……
翌日,凤举刚从鹤山练琴归来,就得到了石端昭派人送来的消息——
衡家用一个长相酷似衡永之之人悄悄将衡永之换出了刑部大牢。
而此事只有石端昭察觉,他并未上报,就连他的伯父石繇他都不曾告知。
这是凤举提前与他商量好的。
有些事情,按照寻常方式解决也就仅此而已,但换一种方式,也许,能收到更佳的成效。
卷一:衣冠华陵,步步锦绣 第七百四十四章 隔墙有耳
未过门的妻子被害,取代慕容灼赶赴边关建功立业的心愿也未能达成,眼看着自己的兄长整装离京去了军营驻地,而自己却一事无成,楚风郁郁寡欢,终日都到一度春风饮酒。
陪侍的女子不慎将酒打翻,当即便被楚风甩了个耳光,鲜血从嘴角淌下。
“蠢东西,滚出去!”
在家中发泄不满,父亲母亲只会训斥他无能,他只能在这种地方用喝闷酒的方式来忘忧。
扔掉酒觞,直接抬起酒壶仰颈往下灌。
房中只有他一人,颇为安静,隔壁的声音相较之下便大了。
“衡郎日后便是衡家少主了,玉奴敬您一杯。”
“玉奴小姐敬酒,岂有不饮之理?”
声音很熟悉,楚风听出了这声音的主人。
是衡宁之!
衡永之的弟弟!
他看不起衡永之,这衡宁之更是个草包,他只是不屑地笑了笑,顾自饮酒,不曾在意。
可隔壁之后的动静却让他不得不在意了……
“不过,玉奴听闻令尊定南侯爷素来钟爱令兄,此回难道就真的眼看着他被斩首吗?”
玉奴一边说着,一边将斟满的酒觞送到衡宁之手边。
衡宁之满脸酡红,一双眼睛望着近在咫尺的佳人,已经有些不清醒了。
“哼,玉奴小姐所言不错,我父亲啊,一向最宠爱的便是我那个兄长,从来不把我放在眼里,就算他犯下滔天大罪,父亲还是会想方设法保住他!虽然……”
衡宁之说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打了个酒嗝。
“虽然暂时只是能保住他的命,可我、可我知道,只要等这阵子风声过去了,难保何时父亲不会再将他接回来……”
玉奴眸光一闪,又倒了一杯酒:“接回来?令兄不是在刑部大牢,后日便要被问斩了吗?”
衡宁之醉醺醺地冷哼了一声:“刑部那帮废物,我父亲要想从里面将人带出来,还不是神不知,鬼不觉,轻而易举吗?现在啊……那里面关着的……嗝!就是个替死鬼!人、人早就被藏起来了!玉奴小姐,你可真是如花似玉,那个衡十一一直霸着你,平日想见你一面可真是难……”
衡宁之抓住玉奴的手,脑袋早已不清楚了,说着说着,话题已经偏了。
隔壁的楚风听到此处早已火冒三丈,连酒意都醒了大半。
衡永之!
衡永之那个混账居然已经被偷天换日了!
玉奴厌恶地皱了皱眉,不着痕迹地将手抽回,媚笑着将酒塞给衡宁之。
“藏起来了?华陵城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若是此事败露,难道就不怕人再被搜出来吗?”
“不会!”衡宁之一挥手,说得十分笃定:“父亲将人藏在了一个很隐秘的地方,早不在城内了!”
“不在华陵了?莫非已经送去了外郡?”
“倒也没有!所以我才心烦啊!直接将人送到远处也就罢了,可父亲他哪里舍得啊?就把大哥跟宝贝似的放在身边,如此下去,迟早还会接回来!”
“不在城内,又说放在身边,难道衡少主是藏身在城郊?”
卷一:衣冠华陵,步步锦绣 第七百四十五章 睚眦必报
衡宁之神秘地呵呵笑着,忽然从桌上爬了起来,冲着玉奴竖起一根食指:“嘘!这可是秘密!”
玉奴笑容略僵。
楚风此时早已靠在墙边听着隔壁的动静,听到此处,他与玉奴一样以为衡宁之不会再说下去了,正考虑着将衡宁之带到一个僻静之处狠狠揍一顿,逼出真相。
就在此时,衡宁之却看了看周围,低声说道:“就在……城外十里处的一座小院里!那地方偏僻得很……”
衡宁之之后的话已经含糊不清,没有多少有用的信息,很快人便彻底醉倒了,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哼!衡、永、之!想偷天换日?我偏要你的命!”
楚风冷哼一声,满脸阴翳。
隔壁……
婢女璃儿推门而入。
“姑娘,楚三郎已经走了。”
“璃儿,你去一趟凤府,告知凤大小姐她交代之事已经办成了。”玉奴起身看了眼衡宁之,厌恶地蹙了蹙眉,说道:“出去时顺便知会衡家的仆从,让他们进来抬人。”
“是!姑娘。”
璃儿离开后,玉奴轻轻叹了口气。
凤举花重金请她做成此事,可她拒绝了重金,不过是……
她不过是想为了衡澜之做些什么。
……
凤家,栖凤楼。
桌上摆放着一座半尺高的精巧翡翠塔,八个檐角下垂落着珍珠,塔顶凹槽内托着一棵婴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将整个屋子都照得透亮。
璃儿前脚刚走不多时,九品香榭的玲珑便披着深色的斗篷趁夜而来。
“大小姐,您要的金子已经准备好了,可是您要这么多金子是要作何用途?”
“多吗?一千两金子,买衡永之的一条命,嗯,放在从前倒还不算多,如今么,丧家之犬,确实有些亏了呀!”
“大小姐您是要……”
凤举眼梢微扬,勾勒出浅浅的笑意:“你们说,太过睚眦必报,是不是不太好呢?”
玲珑和柳衿对视了一眼,满脸黑线,心道:大小姐您这模样分明就是要睚眦必报!
凤举漫不经心地抚上了夜明珠,光滑的表面触手冰凉。
她嘴角的笑意有些冷淡:“七、杀、阁,一而再,再而三,总是他们取别人性命,这回也该轮到他们脱层皮了!”
……
转眼便已到了衡永之被问斩的日子,衡永之被人架到了刑台上,披头散发,只能看个大致轮廓,人像是吓傻了,毫无反应。
衡广与夫人亲自到刑场送行,衡夫人哭得泣不成声。
午时一过,刽子手手起刀落,在围观人们的惊呼声中,人头落地。
楚风策马经过人群之后,看着这一幕阴冷一笑。
是夜……
比起城内的灯火辉煌,城外入夜时格外寂静。
衡永之翻来覆去辗转难眠,秋风寒凉吹开了窗扉,让他更加烦躁。
“来人!把窗关上!来人啊……”
接连叫唤了几声,却始终无人应答。
衡永之拧紧了眉头,被风吹得浑身打哆嗦,只好自己起身。
“这鬼地方,本少主究竟要待到何时?”
这小院与衡家柱国府的奢华比起来,简直就不是人待的地方!他一日都待不下去了!
卷一:衣冠华陵,步步锦绣 第七百四十六章 螳螂捕蝉
“衡永之这三个字都已经是死人了,你还把自己当衡家少主呢?衡、永、之!”
来人一字一顿,阴冷邪魅的声音敲在衡永之心头。
衡永之抬手关窗的手猛然僵住,而在大开的窗户之外,一个高大英挺的身影缓步走出,隔着窗棂转过头来,冲着他露齿一笑。
“几日未见了。”
衡永之吞咽着口水,面露惊恐。
“来人啊!来人啊!”
“别叫了!”
内昏黄的烛火照映在楚风脸上,使得那抹笑容更加阴森,他忽然拎起了一个长杆提灯伸向院子的方向,院子顷刻间被照亮,同时被照亮的还有那院中横七竖八的尸体。
楚风道:“保护你的废物们早就去见阎王了,接下来,该轮到你了!”
他一手撑在窗棂上,身体利落地翻窗而入。
衡永之被他滴血的剑晃花了眼睛,心惊肉跳地后退。
“楚风,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这才几日,你就忘记你自己做过什么了吗?衡永之,我楚风从小到大,敢让我不快之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不管那人是谁!你以为寻个替死鬼偷梁换柱,你便能逃得掉吗?”
其实楚风对孟长思并没有什么情感,可那毕竟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就是属于他的东西,却被衡永之给碰了,尤其女人这种东西,被他人碰了简直就是天大的羞辱,绝不可容忍!
衡永之后退着,强装镇定道:“楚风,是你羞辱我在先,何况,何况你还没有迎娶孟长思,我只是想收拾慕容灼,你不也想要他的命吗?对,慕容灼和凤举,你我沦为他人笑柄皆是因为他二人,我们可以联手,我们……”
楚风将剑横在身前,当着衡永之的面抹着上面的鲜血。
“我想要慕容灼的贱命是一回事,我会自己解决了他,但这并不表示,我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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