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章为不足两指宽的长条形,很小,整体镂空为繁复的花形,印面是九色琉璃的材质,刻着一朵牡丹。这与其说是印章,倒更像是个名贵的玉牌。
凤举盯着那朵九色牡丹看了半晌,说道:“此前见母亲使用的花笺上,似乎便印着这朵九色牡丹,那纸笺还隐隐散发着牡丹香。”
“不错。”谢蕴将一张白纸放到凤举面前,说道:“试试。”
凤举惊奇地看看母亲,再看看手中的印章,“这……不需要印泥吗?”
“你一试便知。”
凤举用手指摸了摸印面,光滑洁净,完全没有残留的印泥,这要如何印?
她半信半疑地将印章压下,只见雪白的宣纸上瞬间多了一朵九色牡丹,还散发着牡丹的芳香。
凤举红唇微张,半晌,无言。
这是何物?
变戏法的东西吗?
面对这诡异神奇的东西,凤举简直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一般。
她苦笑:“母亲,您还是莫要卖关子了,这究竟是何物?”
“九御印!”
卷一:衣冠华陵,步步锦绣 第四百零三章 九品香榭
九御印?
凤举搜刮着所有的记忆,然而……毫无头绪!
“这九御印是我在雍州时偶然所得,后来我随你父亲南下华陵,用变卖家产得来的钱财暗中开了许多商铺,所有商铺管事只要见到九御印印制的九色牡丹,皆须听命。”
“可是母亲,阿举对经商一道从未涉猎。”
“放心,我将九御印交于你,并非真将所有商铺都交到你手中,只是将华陵城中的九品香榭交给你,酌芳和玲珑一直在九品香榭,她们会教你如何打理,等到你真正能独当一面时,我才会将其他的商铺陆续交给你。”
凤举暗暗吸了口气,强行压制住满心的惊愕。
“母亲,您是说,那个日进斗金、制出的九品香贵比黄金的……九品香榭,是您所开?”
眼见谢蕴点头,凤举呆滞地端起茶盏,猛地灌了一口。
这么多年她焚的九品香,还有上回设宴赠给那些贵妇名媛的,她只以为那是母亲买来的!
是啊!
是啊!
那些贵妇名媛又有哪一个是缺钱的?可她们收到九品香还是那般开心,九品香,不是有钱便一定能买到的!
原来……如此!
凤举捏紧了九御印,问道:“那……可还有人知晓母亲与九品香榭的关系?”
“红雨,但她也只知我与九品香榭的调香师有私交。”
红雨,便是裴夫人纪红雨。
就连相交十几年的好友都不知情,凤举真心佩服母亲,隐藏得太深了!
在凤举发愣时,谢蕴将她颈上的凤血坠掏出,将九御印一并串在了链子上,又重新挂回凤举的脖颈。
“阿举,从今往后,你便是九品香榭之主了。”
……
直到凤举从华荫院出来,人仍是有些失神。
慕容灼被她无视了一路,终于忍无可忍,扳过她的肩膀瞪着她。
“凤氏阿举!你是傻了吗?莫非,莫非是又挨了责罚?”
凤举被他晃得回神,眼神聚焦在他身上的那一刻,人猛地扑上来搂住了他的脖子,几乎整个人都吊在了他脖子上。
“灼郎!母亲她也认可我了!母亲也认可我了!我好欢喜啊!”
凤举一边开心地说着,一边搂着他的脖子雀跃。
慕容灼怔了怔,有些不明所以,但难得佳人主动投怀,他焉有不受之理?唇角上扬,默默将温香软玉揽入怀。
她若欢喜,那便让她尽情欢喜吧!
“大小姐……啊!奴婢什么也没看见!”
玉辞匆匆赶来,却在花园内看到这么一幕,登时涨红了脸背过身去。
凤举浑身一震,才发觉自己的动作实在太大胆了,急忙退开。
“玉辞,何事?”
慕容灼冷眼瞪着玉辞:这个小婢真是碍事!
玉辞努力劝自己忽视那双冰冷的蓝眸,硬着头皮说道:“大小姐,出事了!今早提起的那个浣衣婢女彩儿她……”
玉辞左右看了看,确定无人偷听,才小声道:“忽然生病了。”
“生老病死,有何稀奇?”慕容灼对玉辞很不满,难道这小婢就因为这点事便来坏他好事?
凤举却沉了脸色,肃然问道:“可找大夫瞧过了?”
“嗯!”玉辞点头,凝重道:“是……疫症!”
(今天的更新完毕!)
卷一:衣冠华陵,步步锦绣 第四百零四章 阴谋何为
藜心院,梧桐院的婢女们居住的院落。
浣衣婢女彩儿所在的屋子被戒严,庭言亲自守在门外。
“大小姐!慕容郎君!”庭言见两人来,立刻行礼,“大夫说这疫症传染性极强,你们还是不要靠近得好。”
凤举向房门看了一眼,问道:“她的情况如何?”
“发热,身上起了红疹,说是浑身骨节都痛,不过时间染病的时间尚短,情况还不是很严重。”
慕容灼一听庭言描述的症状,冷哼一声:“哼!洛河郡的疫症跑得倒是够远的。”
凤举问道:“大夫那里可封了口?”
“大小姐放心,那个大夫收了银子,奴婢也警告了他,料他不敢多嘴,就是咱们梧桐院,奴婢也已经下了死令,任何人都不得将消息透露出去。”
庭言办事利落,答得也干脆。
凤举满意地点了点头,“那锦被的事你可问清楚了?”
“是!彩儿说是前几日遇到风秀阁的书慧,书慧告诉她那锦被是婉女郎搬出栖凤楼时不慎收走的,让她代为归还。后来彩儿恰巧受了风寒,此事便搁置着,锦被也一直被她收在自己房中。”
书慧,便是凤清婉身边那个看上去斯文清丽、颇懂些诗文的婢女。
前生那婢女便一直跟在凤清婉身边,后来更随她一同入了宫。
莫非……
云团忽然冲出去咬伤彩儿,是因为在锦被上嗅到了书慧的气息?
“庭言,找个可靠之人照料着,莫要亏待了这丫头。玉辞,你去寻柳衿,让他即刻去接沐先生过府,若是有人问起沐先生的身份,便说是我为父亲招来的幕宾。”
她原本与沐景弘约定好,待两日后沐景弘处理完医馆贫济堂之事,便来凤府寄居,可如今看来,等不到那时了。
两人回到栖凤楼,正在凤举的寝卧内打盹的云团听到动静,立刻跑下楼向凤举扑来。
慕容灼眯了眯眼睛,心道:本王的女郎,你这个小家伙扑得倒是欢实!
长腿一伸,便将云团挡在了一步之外。
云团撞到他腿上,圆滚滚的身体霎时歪倒在地,打了个滚儿爬起来,蓝色的兽瞳冷冷地盯着慕容灼,不满地向他龇牙嘶叫。
“呵,本王一直以为你温驯似家猫,这般看来,你还有些兽性!阿举说此次皆是你的功劳,懂得护主,不错!过来!”
慕容灼蹲下身,向云团伸手,云团却冷淡地扫了他一眼,扬起下巴转身走向凤举,长长的尾巴扫过慕容灼的指尖,似带着挑衅蔑视的意味。
慕容灼的脸瞬间寒了几分,对凤举说道:“哼!你这只家猫倒是甚有灵性!”
“家猫”二字刻意咬重。
凤举看着这甚为肖似的一人一豹,不由莞尔。
原本还想放云团离开,可如今,云团一心护她,她便更不舍了。
慕容灼见她神色戚戚然,以为她是为疫症之事烦恼。
“对方既能想到此法下手,若真想取你性命,直接在锦被中用些更致命的毒岂不更好?洛河郡的疫症是凶猛,可如今也是有药可医的。”
卷一:衣冠华陵,步步锦绣 第四百零五章 嫌我碍眼
凤举凝眉思忖着,说道:“只怕他们不是想取我性命。”
“那是为何?”
“人心难测,谁能知呢?”凤举扭头看他,意味深长地笑了:“也许,是嫌我碍眼吧!”
……
郁清院,风秀阁。
凤清婉看到书慧回来,急忙收回水袖,却是因为太急,舞步一错,崴了脚。
“女郎!”画屏惊呼一声,忙上前搀扶。
凤清婉却什么也顾不得,急切地问道:“书慧,如何?”
书慧说道:“奴婢已经设法打探过了,梧桐院那头虽然看着平静,可里头出来的人分明都是被禁了口,问什么都闪烁其词。”
凤清婉喜色盈容,但思及凤举的狡诈,她还是不敢大意。
“如今梧桐院的人都是阿举的人,怕未必可信。”
“女郎放心,奴婢跟在您身边多年,察言观色、辨别真假的本事还是有的,事儿一定是成了。”
“好!”凤清婉的笑容透着阴狠,“画屏,你即刻去寻兄长,让他通知贾太医,明日过府一趟,贾太医卧床这么久,阿举的身子马虎不得,也是该让贾太医好好瞧一瞧了。不真正确定,我始终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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