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恶本就是一体两面,佛曰善恶皆发乎于心,而不在形态和模式。你心底向善,那必为善。万事皆有因果,若恶行为因,善举为果呢?从辩证的角度看,若你所为是权宜之计,为了利益的最大化,那便算不得恶了吧。”
清晓不确定他听懂没。虽然知道他有秘密,可直觉告诉她,他并非“恶人”。
林岫颇是吃惊,他没想到在完全不了解彼此的情况下她道出了他的心结。
他盯着她,恍若又见到了新婚那日容颜清淡的小姑娘,水莹莹的明眸眨动,樱唇微抿,憔悴得让人心疼,却又美得撩人心弦。
林岫乍然意识到,原来那个时候,她就已经印在自己心里了。
他眼神澄澈,目光绵长,带着温度似的。看得清晓脸一红,干脆翻身躺下睡了。
林岫给她掖被子,她又瞧见了他手臂的伤。带伤还要照顾自己,思虑须臾,朝里挪了挪,轻语道:“你也躺下歇歇吧。”
背后人沉默片刻,随即床动,他躺下了。
二人不语,房中寂静得连呼吸声都微不可闻。一闭眼,被关时那股巨大的恐惧感侵来,清晓心里慌得厉害。她抓紧了被子,叹道:“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语气柔弱,甜软得像在心头撒了蜜,揉搓着。身后人呼吸一窒,蓦然翻身,伸臂从背后抱住了她。
清晓惊鄂
她只想感喟一下当时的绝望,难不成让他误会了。
“……不是,我是说还有我爹娘,还有清昱,还有……”她一边解释,一边挣脱。
然越挣他抱得越紧,二人紧贴,林岫身体燥热,贴在她耳边道了句:
“别动了,不然最后一条戒律也要破了。”
清晓一怔,不得不安静下来……
其实她不是怕他,她只是没准备好。
穿越到这不是清晓的选择,但对命运不能妥协。如果这个男人值得她托付,她不会拒绝。如果不值得,那她也不会委屈自己。
不过细想,林岫确有很多特别之处。本以为他为利益入赘,然除了偶尔装模作样并没其他非分之想;一直觉得他不学无术,可发现他不仅懂医,头脑也颇清晰。
沉静淡泊,气质出尘,好似一切于他而言皆是云淡风轻。
可偏这样的人,一直守在身边照顾着自己……
清晓缩了缩身子。林岫怀里暖融融的,身体的寒冷和心底的恐惧渐渐消失,她一夜无梦,许久都没睡得这么安稳了。晨光透过窗格耀进帷帐,一片温馨恬逸。舍不得睁眼,她拱了拱,寻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位置找到了,感觉却不对。
腰酸腹痛,身下这感觉再熟悉不过了,怪不得前几天长痘腹痛心情烦躁,原真是到日子了。
清晓惶恐。
生理期不可怕,可怕的是她此刻还在林岫的怀里。她抬头看看他,见他眼皮睁开,忙低头缩进被子里。阿丑文团队独家整理,所有版权归作者所有
林岫低头问道:“醒了吗?”
清晓窘迫,佯做刚醒,伸了个懒腰自然而然地从他怀里挣了出来,翻到一侧,和他保持距离。林岫轻笑,起床了。
他应该是没察觉。趁他穿衣,清晓跟着小丫鬟去东稍间净室了。
陪清晓用过早饭,林岫被阮知县叫去前院书房。
言氏请大夫来给清晓把脉,言道:小姐旧疾未愈,经此劫更是气血损亏,不过好在救得及时,细心将养定会好转。
听了这话,言氏大喜,谢天谢地谢大夫,赏了他好些银两。
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清晓之前已调养得疾患将愈,只是装病重罢了。如今这一遭又将她推回到了两个月前。
虽怨,能保下一命也实属不易。
在鬼门关晃了一圈,她明白一件事。母亲对子女的爱是无私的。自己对言氏陌生,不等于言氏对自己的爱会少一分。于她而言,自己就是她的女儿。
那个拼了命从死神手里把女儿抢回来的母亲,再一次给了她精神支撑,让她挺了下来。
这些日子,她是强迫自己做了很多事,包括成亲、和林岫相处、偏袒林岫,其实都为了自己。她对女婿好,说到底是怕他委屈了自己。
不管过程和结果如何,母亲用心良苦,清晓觉得自己应该感恩,更不应仅仅因为巧笙是她手里的人便对她产生怀疑。
还有什么比骨肉至亲更重要。
清晓从来没有这般温暖过。无论如何她都要守护这份亲情。
清晓看着坐在床边,正数落小丫鬟不知冷热,给小姐端来凉水的母亲,心里一片柔软。她伸手抱住她,贴在言氏怀里,撒娇道:“我想吃母亲蒸的蜜糕。”
言氏稍顿,随即点了点她额,嗔道:“都嫁人了还撒娇,好不知羞。”随即抿唇一笑,带着嬷嬷去小厨房了。
她一走,清晓登时冷若冰霜,对小丫头道:“去前院把巧笙叫来!”
作者有话要说:林岫:别动了,再动最后一条戒律也要破了。
清晓(惊):……别杀我。
林岫(笑):给你讲个故事。我三岁时偷过我父亲的一只小金鱼,父亲责问,我撒了谎,一紧张便给它捏死了……
(佛教五戒:一不杀生,二不偷盗,三不邪淫,四不妄语,五不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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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案
第八章 断案
巧笙额角挂伤,一进门便泪盈余睫,满目惊忧地看着清晓道:“小姐,你可还好。”
“托你的福,我还好。”
清晓唇角冷牵,笑意不明。
巧笙皱眉,总觉得哪里不对。见清晓在理腿上的被子,赶忙上前,帮她掖严实了。
清晓打量她的伤,看来不轻。
“你这伤可也是绑匪施暴?”
巧笙神色惘然,将那日的事道了来。
她出门找二小姐,在天井对面的楼梯看到人便跟了上,不过才登几步,便被击中后脑,踉跄从楼梯上摔落,不省人事了。等她再醒来时,天已黑,自己身在桃花林中。
清晓淡笑点头,语气却陡然一转,冷道:“同样昏迷,为何你回来了我却没有?”
巧笙愣了,木然道:“可是他们觉得您是阮家小姐,而我没用……”
“好个‘没用’,那他们又如何知道我身份的?”
这架势,分明是质问!
巧笙意识到不妙,惶恐道:“小姐,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几年了,我足不出户,他们如何知我是阮府大小姐?还偏在你出门后便确认了?同样被抓,我留下你却回来了?若非得了好处他们岂会放你。说,是不是你告诉他们的!告诉他们我是阮府小姐,求得自保!”
清晓体虚气弱,却字字诛心。巧笙脸色惨白,怔了许久才紧咬着下唇,颤抖道:“小姐是怀疑我出卖了您?”
清晓未应,冷面霜色。
被关时,绑匪曾道:幸而她身边的小丫鬟指出房里的便是阮家千金,不然他们还真不敢轻易下手。若是再等阮府马车一到,更没机会了。
她身边的丫鬟,除了巧笙还有谁。亏得自己那日还怜惜她!
巧笙闻言,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举手便起誓道:“老天有眼,我若是出卖小姐,便让我不得好死。”
说着,泪水泫然而落,哭诉道:“小姐,四年了我对您可有过一丝不敬。巧笙无亲无故,您待我如家人,是我唯一的依靠,我怎么可能出卖您。我这条命是阮府给的,岂会为了自保弃您不顾。那日醒来,我便返回阁楼找您,我若是贪生怕死,何不逃之夭夭,还要重回那歹人的眼皮底下。”
话在理,再瞧她殷殷之色,清晓只觉得这若是出戏,演得也太真了。可转念想来,绑匪也没必要在这件事上骗她。
见小姐沉默,巧笙叹道:“若非当年夫人从我那狠心的舅父手里买下我,我如今都不知身在何处,怎会恩将仇报,害小姐您呢!”
不提言氏到好,这一提清晓反倒怨怒聚生。先前的问题还没解决呢!若非她身上带毒,害自己病重,怎会惹言氏牵心劳神,这不是背叛又是什么。
清晓扫了一眼,见她身上依旧带着香囊,恨不打一处来。连声唤馨儿把一早熬的药端出来,摆在巧笙面前。
“听闻你也伤得不轻,还染了风寒。这是今早熬的,里面有一味藜芦,是我常吃的止咳药,还加了细辛粉,驱寒通窍,你喝了吧。”
巧笙纳罕,盯着眼前的药碗未动。清晓观察她,不放过蛛丝马迹。
“怎的?不想喝?”清晓问道。
她想喝才怪,这么一碗藜芦和细辛下去,不七窍流血也要肠穿肚烂。清晓寒目望着她,森冷道:“不想喝也没关系,只要你告诉我你为何……”
话还没说完,只见巧笙端起药碗,连个迟疑都没有一饮而尽。喝罢,看着惊得合不拢嘴的清晓,微笑道:“我知道小姐关心我,只要您不生气,比给我喝药更让我安心。丢下您一人遭遇危险是我的错,我不求您让我回来,我愿留在浣洗房受罚,但我真的没出卖您……”
巧笙絮絮而语,后面的话清晓已经听不进去了。
她竟然毫不犹豫地喝下了,那可是剧毒。她是真不知道藜芦遇不得细辛,还是她摸透了自己的套路,知道这碗里面根本没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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