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晓挣扎要躲,他却不肯,扣着她的手越发地紧了,而另一只手则轻佻地解开了她腰间的细带,探了进去,动作起来……
由急促到温柔,一阵酥酥麻麻地感觉侵袭,她放弃了挣脱,整个人都软了下来,顺势挽住了他的颈脖。
情到深处,谁也耐不得了,江岘一个起身,抱着她朝架子床去了……
……
新婚燕尔,总是亲昵不够,江岘折腾了清晓半宿,直到三更棒子敲响,她眼皮再挣不开了,连求饶都无力说出了,他才放过她,抱着她睡了。第二日天蒙蒙亮,清晓睡得正深时,他却起了。望着妻子,他无限深情,真想就这么抱着她直到地老天荒……他拾起她的小手捏着,放在唇边亲了又亲,才恋恋不舍地帮她塞回了被子里。
香.肩涌露,他不解恨似的轻咬了一口,直到她无意识地哼了哼,他才放过来,抚了抚她的头,起身着衣离开了……
日头东出的时候江岘到了陆府,陆崇谦早便在书房理等他了,江岘拜过他问道:“师相久等了,您今儿起得可是早。”
陆崇谦笑笑。“辗转无眠,天不亮便醒了。”
江岘微诧,问道:“可是出了何事?是朝廷?”
“不是朝廷,是整个庙堂。”陆崇谦淡定道。说着,他拿出了一叠纸笺,接着道,“淳王最近上了不少的折子,全部都是关于边疆人员的调动,他这是要耐不住了!”
“师相所言‘耐不住’是何意?”江岘凝重问。
陆崇谦盯了他良久,不是往日的热切,不是往昔的虚伪,而是一种真实的戒备和深沉的期待望着他,蓦地道了句:“景行,你要帮我!”
☆、暗涌
江岘愣了一瞬, 纳罕道:“师相这是哪来的话, 您是我的老师, 您要我做什么,我自然义不容辞!”
闻言, 陆崇谦笑了,无奈摇了摇头, 随即敛容道:“江景行,我是真的需要你帮忙!我知道你接近我是有目的的,你是想为你父亲翻案!”
他话一落,江岘的心猛地翻了一翻, 不过他还是面色平静地笑笑, 还没待他应声, 陆崇谦又道:“我可以帮你,只要你帮我。我知道你没看上去那么简单, 这么多年我品得出来,你的势力绝不小于我,只要你帮我平定了淳王,我一定帮你父亲翻案。”
江岘敛容,神情越发地凝重。陆崇谦干脆起身,站在他面前, 道:“你相信我, 我是当今首辅,况且小皇帝是我和淳王扶持上位的,只要淳王不在了, 这朝廷便是我说的算,只有我能为你父亲翻案。”
江岘还是不语。陆崇谦深吸了口气,问道:“你犹豫的是什么?我和你这么多年的师生情谊,你信不过我吗?何况就算你不帮我,带淳王扳倒我的那日,与你有何好处,你是我的学生,他岂会容得下你?不要说为你父亲翻案,便是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景行……”
“师相不必说了。”江岘镇定道,“我还是那句话,您是我老师,您要我做什么,我义不容辞!”
闻言,陆崇谦愣住,随即笑容渐渐浮现,他朗笑起来,拍着江岘的肩道:“好,我果然没看错,是我的好学生。你放心,只要这次能够借机扳倒淳王,我必然让为你父亲翻案!”
江岘再次揖礼谢过。
二人商议了良久,期间兵部尚书徐仲宣来了,他话没多言,直到商议罢,送走了江岘,徐尚书才忧忡道:“阁老,这江景行信得过吗?信得过也得信,信不过也得信。淳王来势汹汹,眼下也找不出更合适的人了。”
“可你真的要为他翻案?”
“翻案?如何翻?他父亲如何蒙冤你不清楚还是我不清楚?你我躲得过去吗?想要自掘坟墓?”陆崇谦哼道。
徐尚书皱眉,“那您的意思是……”
“只要扳倒淳王,我便再没顾忌,要他还有何用?”
徐尚书皱眉,抿唇不语了。他岂会不懂这道理,可只怕这江景行没那么容易控制啊,只怕到时候除掉他更是难。
陆崇谦似乎是明白了他的顾虑,笑道:“别担心,是人都有软肋,原来我尚不知江岘的软肋在哪,不过我现在找到了。”
“他的软肋是什么?”徐尚书好奇问道。
陆崇谦笑了。“是一个人,他最在乎的人……”
……
江岘离开陆府,带着贴身侍卫陈寻转入了无人小巷,他镇定道:“马上给大同总兵去信,还有西南总督,淳王的心腹都在那,打听一下那里的动静……”
“西南?”陈寻不解,“淳王犯不上动那么远的人吧!除非……”他好似想到了什么,惊问,“难不成淳王要谋逆?取而代之?”
“不排除这个可能!”江岘冷静道。“陆崇谦并没有和我说实话,但你想,淳王是亲王,除了谋逆之罪,有扳倒他的可能吗?”
“那你果真要帮陆崇谦?”陈寻问道。
江岘冷笑。“帮,为何不帮,我不但要‘帮’他,我还要送他一程!”
“哟,您还真是个好‘门生’啊!”巷子口,有人道了句,声音清朗傲慢,江岘一耳便听出是谁了。除了他那个师弟谭沅昊,还能是谁。他面对他问:“你如何在这?”江岘左右看看,哼道:“难不成你在跟着我?”
“对啊!”谭沅昊挑眉,一点都不避讳。“我就是在跟着你,跟了你好些日子了,你都未曾发现?哎呀,我功夫见长啊,居然大名鼎鼎的靖安侯世子,锦衣卫的千户都被我瞒过了。啧啧,师兄啊,难不成你是成婚,昏了头了!”
“别把自己说得那么好听,今儿清音坊开新戏,你是想去听戏,路过而已!”江岘瞥了眼西街的乐坊,不屑道。
谭沅昊也跟着看了眼,哼声道:“果然是锦衣卫啊,什么都看得出来!”
江岘没理他,安排陈寻去后,便要走了。谭沅昊拦住了他,沉声问道:“淳王真的要反?”
“不管你的事,守好谭家,读你的书去便是。”
“江景行,你就这么看不起我!”谭沅昊盯着他,随即,又缓了语气道:“我见过陈先生了,他跟都我说了。”
江岘深吸了口气,垂眸道:“我不是看不起你,只是这事你没必要参与进来。淳王和陆崇谦哪个留下都是个祸害,可谁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一绝平掉二人,我是不想谭老那么大的年纪了,还要受牵连。忠义重要,然孝更重要。”
谭沅昊被堵得说不出话了,心中忿忿,却神情怏怏,他半晌也没开口。江岘拍了拍他的肩转身便要离开了,而谭沅昊再次唤住他。“师兄!”
江岘淡然回首,谭沅昊凝眉,踟蹰须臾,认真道:“我察觉淳王异动了,便派人盯着,他们道最近这段日子,阮清让和淳王走动颇近……”
“阮清让?”
谭沅昊肯定点头。
“谢谢!”江岘笑笑,走了……
……
靖安侯府,正堂里,清晓正面对着怒不可遏的林氏。侯夫人也在,还有二房的钱氏,和三房的杨氏。
“这你到底如何解释!”
林氏吼声,将拿出一沓纸笺甩在了清晓面前。信不多,却也洋洋洒洒,翩然而落。就在落地的那刻,她认出了上面的字迹,是清让的。果不其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阮清晓,你能耐啊!这才嫁进来几日,便和外面的男人勾搭上了。你看看,看看那信上都写的什么!什么未嫁时,相思无尽处,什么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还能再明白些吗!你敢告诉大家这是谁给你写的吗!”
林氏咄咄逼人,她料定了清晓会无措,怎知她却痛快地应了句:“我兄长,阮清让!”
这话一出,侯夫人和杨氏惊住,而面前的二婶母钱氏,瞧着可不甚惊诧呢,而是一脸鄙夷道:“呵,和兄长都能干出这事来?嗯,可也是,本来也不是亲兄妹,谁知道这么多年有没有暗生情意啊!啧啧,到底是情意比不上地位啊,为了侯府世子夫人的地位,竟连情郎都抛弃了。”
这话说得好不气人,侯夫人也听不下去了,道:“这怕是有何误会吧!”
林氏闻言,指着地上信笺,痛心疾首道:“母亲,这白纸黑字还能差了吗?”
“这……”侯夫人犹豫,清晓却接话了,淡定道:“字迹是我兄长的,但这内容绝不是我兄长说的!你们也太小瞧我兄长了,他便是要诉情,也不会去借鉴人家的诗句!”
清晓的话把大伙都堵住了,然钱氏眼珠子一转,哼道:“你说不是就不是?那这字迹,你怎么解释!听说还给你送了东西呢!”
她这话一落,清晓笑了,不慌道:“哟,二婶母,您了解还真清楚呢,我望岘院和您西院隔了那么远,您都知道得一清二楚,那看来这信笺的事,我也得问问您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侯府才多大,我也不过听丫鬟们说说罢了!你,你这问我算怎个事!”钱氏心虚地白了她一眼。
清晓哼笑点头。“行,我不问你,我有人可问!”说着,她唤了一声,嬷嬷带着门外的护院入堂。清晓对着他道,“把我那日问你的事,再道一遍吧。”
那护院不敢抬头,唯是眼皮撩了一圈,看了个囫囵,咽着喉咙瑟瑟道:“确实有人给世子夫人送东西,除了果子小物件,还有信……”他看了看地上的纸笺,指着道:“对,就是这些!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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