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慎越想越觉得得意,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柳氏手里的针一下子扎进了肉里,痛得她‘雪雪’呼痛。
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风慎。
风慎是不是这几天被热傻了?风明薇可是庶女,哪够资格嫁给汉王世子?
人家的父亲是汉王,伯父是皇帝,小叔是周王。
风明薇在汉王世子面前算个什么东西?再说了,就是嫁,那也得风重华嫁才合适。
柳氏撇了撇嘴,面带不屑,“老爷快熄了这个心思,谁见过庶女嫁到皇家去的?没得叫人笑话你异想天开。”柳氏越来越瞧不起风慎了。
上次定国公府的大管家甩给他六张盐引,他居然都能想像成六品的盐政。
今天居然又突发奇想的,想让风明薇嫁给汉王世子。
要不是文府愿意照应柳家,就是打破她的头,她也不能嫁给风慎。
市井妇人怎么了?她这个市井妇人也懂礼义廉耻呢。
“夜了,安息吧!”
柳氏放下手里的针线筐,将给郭老夫人做了一半的抹额仔仔细细地伸展好,找个镇尺压着,省得卷边缩水。
风慎一听到要睡觉就缩了缩头,扔下手里啃了一半的西瓜,“我去书房再看会书?”
看书?看什么书?又准备去瑞香院找那三个娇娇冶冶的姨娘?风慎见一回郑白锦就得和她吵一回架。
这次生起把风明薇嫁给汉王世子的心思,肯定又是那个郑氏撺掇的。郑白锦母女就是个搅家精,早晚有一天得把这个家给搅得家破人亡。
柳氏的眼睛眯了起来。
“把西瓜啃完!”她指着西瓜,冷冷地道,“家里穷成这样,居然还敢抛费?”
风慎看到柳氏皱眉就心怯,三下五除二的将西瓜啃完,连忙道:“你看,这下啃完了吧!”
他是真想去书房睡觉的。
他有些受不了柳氏!
跟个饿狼似的————
一晚上连歇都不肯让他歇!
…
…
天还未亮,韩辰便与袁承泽和方思义等人出了京。
因下着雨,又不是太急,几人分别乘了马车。
夜里的急雨下到早上,换成了小雨朦胧,将整个京城蒙在一层氤氲雾气中,
古老的京城,如同一夜之间变成了仙境。
官道两旁被雨洗过的古柳,枝条飞舞间,恍若碧玉。
推开窗,只见雨水连天接幕,无穷无尽。
他看得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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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行宫
京城中,顺天府府尹翁其同劳于案牍,不曾回府。
永安帝领着文武百官去避暑行宫避暑,苦的是他们这些在衙门里坐堂的官员。
现在的工作量比以前加大了一倍还不止。
因为圣驾不在京,作奸犯科者也多了不少。
顺天府的监狱里这些日子也关了不少的地痞和街霸。
劳累了,总算把昨天的公文都处理完,翁其同伸了一个的懒腰。
幕僚曹师爷适时递上了一杯浓浓的香茗。
翁其同道:“你派个人,往府里送个信,就说我这几日只怕要在衙门里休息了,让他们把换洗的衣物和被褥准备好。”
曹师爷叉手应了,出门去叫候在外面的小厮。
等到门外的小厮走了,曹师爷转过身,低声道:“东翁,我近日听到一个传闻,是有关中宫的。”
翁其同微微有些诧异,心中却也释然。他这个师爷是绍兴师爷,同门好友遍布天下,知道一两件宫中的消息算不得什么奇事。绍兴文风炽盛,人才辈出。那些没能力跨过科举这条独木桥的读书人,便退而求次做起了幕僚。
常言道无绍不成衙,在京中,自九卿至闲曹细局里的师爷大多是绍兴人。他们彼此各通声气,招呼便利。
曹师爷就是翁其同上一个师爷年老还乡之后,由绍兴会馆介绍来的。
翁其同‘哦’了一声,皱起眉头,“此话怎么讲?”
曹师爷神秘地一笑,低声道:“此次圣驾驻跸避暑行宫,却并未带中宫出行。据在下的消息,似乎是因为武定候的关系,陛下生了中宫的气,东翁再想想前些日子京中的传言。”曹师爷笑而不语。
翁其同怔了一下,而后摆了摆手,示意曹师爷不要再说了。
揣测上意,是大不敬的罪名。
有些话,点到为止即可。
京中的流言他知道,说的是武定候想将无父无母的袁雪曼强行嫁给汉王世子。
这在他看来,纯属无稽之谈。
汉王世子乃是汉王唯一血脉,怎么可能娶一个无父无母的袁雪曼?
就是从子嗣方面来讲,汉王世子也应该娶一个父母,兄弟姐妹众多,有宜子之相的贵女。
如今,内阁首辅解江渐渐老迈,精力已大不如前,仅看他并没有在汉王世子的婚事上发言就知道他现在只求安安稳稳的退下来。
内阁中呼声最高的,是兵部尚书蔡尚书和翰林院学士周洪。
这俩人都是简在帝心,有才干的人。
一旦解阁老退下来,那么内阁中就会递补一位上去。
依他之见,最有可能进内阁的,只怕就是原山东布政司现任的蓟辽总督王真。
听说王真的儿子王瀚就要娶辽东都司都指挥佥事周克的女儿为妻。
而周克,则是六科拾遗文谦的妻弟。
想到文谦,他就想起文谦在永安帝面前举荐京阳伯的事情。
文谦啊文谦!这是把里子和面子全拿完了。京阳伯曾逼死他妹,他却不计前嫌的举荐,以后京阳伯只怕就会唯他马首是瞻。
哪怕就是不以他为首,以后文谦也少了一个仇人。在永安帝面前,文谦更是得了一个公正无私的美名。
想着朝中的事情,翁其同的眉头渐渐皱紧,往西边吴通判的房间看了一眼。
曹师爷也顺着翁其同的目光往西边看去,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
娶妻当娶贤,古人诚不我欺。
吴通判的这位太太不仅不是个贤内助,反而处处在坏吴通判的事。
要不然,吴通判也不会在通判的位置一干十几年了。
翁其同正想开口,门外突然有小厮敲门。
“老爷,有位客人自称是从白石山而来。”
白石山?
翁其中不由大喜,打起精神,笑道:“快请!”
不一会,就见一个身材瘦弱的男子在小厮的引见下缓缓步入。
“哎呀,孚……知敬兄!”翁其同迎了上去,把臂而笑,“今日刮的哪阵风?把老兄从白石山刮过来了?”
杜知敬咳了两下,笑着指了指身边的俊秀少年,“还不见过翁公?”又朝着翁其同介绍,“此乃家中幼弟,小字长风。”
翁其中的目光就朝这少年身上落去,笑着点了点头,转身请杜知敬进屋。
又唤人上茶。
一番忙乱后,杜知敬说出了他的来意,“鄙人这身子骨总是不见好,此次进京想寻几个知名的太医瞧瞧,顺便替弟弟长风延请名师……”
…
…
赌坊中赌了的郑孝轨笑容满面的离开。
这几天,他的运气特别好,不仅赢了一千两银子,还把以前欠赌坊的赌金都给清了。
出了赌坊的大门,他先去专门侍候达官贵人的澡坊中洗了澡,然后一路哼着小曲去了宜水阁。
宜水阁可是京中最富盛名的妓馆,没有二百两银子根本进不了大门。
一想到他就能听到宜水小姐吹的箫了,心中禁不住痒痒了起来。
一边听宜水小姐,一边吃酒,这才是京中上流人士每日所过的日子。
眼看着郑孝轨摇摇摆摆地走了,方才还愁眉苦脸一副心疼输了一千多两银子的中年男子,冷笑数声。
转眼消失在一个小胡同中。
七拐八拐后,他停在一座小院中,眼看着左右无人就悄悄地进了虚掩着的大门。
“见过卫管事,那郑孝轨已入毂。小人今日足足输给他一千多两!”中年男子拜倒在一个管事模样的人面前。
卫管事轻轻颌首,抚了抚颌下的胡须,笑道:“再输几百两……”
“等他赢的得意忘形了,你再出手。”
“到那时,你可知道怎么做?”
中年男子笑着拱了拱手,“小人自然知道怎么做!”
卫管事点了点头,自袖中取出了两张银票给了那中年男子。
眼见那中年男子出去了,脸上露出阴测测的笑容。
郑孝轨输了银子,到时肯定会去逼迫他的妹妹郑白锦!
到那时……
卫管事冷冷一笑。
……
……
此时的避暑行宫中,一派忙碌的景象。
近些日子,二皇子甚是出风头。先是他驯的大宛马跑赢了数场比赛,而后在数次打猎中,二皇子以精湛的射箭之术崭露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