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泉看向苏荩。
苏荩淡然的点头,“嗯。”只应了一声。
接受了。
顾楚寒看向程沂。
程沂安抚的看她,“表兄是要做个什么样的琴架?”
“随便。”苏荩看向顾楚寒,意思随她便。
顾楚寒有一瞬间直男上身,想回他个大白眼爱咋咋地。要啥样的随她便!她画出来了,一个都不满意!再问,还随她便!
看她有些说不出的憋屈似的,苏荩拿起凤麟放在腿上,随手拨动,一曲悠长绵远的乐声倾泻而出。随即琴声转而悠扬悦耳,叮咚泉水般。
顾楚寒顿时有种耳朵想怀孕的感觉,再看他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琴弦上拨弄,直击眼底的美感。毫不起眼的琴也仿佛变的活过来一般。
苏荩只弹了一段,就停下来,再次看向顾楚寒。
看看他再看看放在他腿上的琴,想象一下,美手,瑶琴,不看脸,清绝的身姿,脑中不自觉的想出来美轮美奂的琴架,拿起纸笔刷刷刷画下来。
苏荩看完,抬眼看她,“我很穷。”
“嘿嘿嘿!”顾楚寒讪笑,她画的是个水晶琴架,想来他也买不起,也买不到!
然后老老实实说回去给他想,等图纸出来拿给他看过再定稿。
程沂觉的苏荩在给顾楚寒找事儿干,完全是在耽误他学业,让顾楚寒先在院门等着,他跟苏荩提出来让他找别人打制,“楚寒他虽然天资聪明,但基础太晚,想要高中却是不容易,表兄!你这琴架交给他,不如交给大师傅!也定能让你满意的!”
苏荩从他脸上扫过,“我不急。”
程沂还能说啥,只得先跟顾楚寒回去,让她把琴架的事放一放,先考校她的学问,筹备明年春试的事。
顾楚寒没准备明年就参加春试,一时她根基太浅,二也是顾忌,她要早早考中功名,手下的生意就不好再做了。要救顾凌山,她明年有别的法子!
不过看程沂那么积极,“大哥!我准备后年再考!我学问太差,基础不够,而且我娘孝期还没过完!”
“守孝只用二十七个月,也差不了多少了,这个我跟我爹问过,可以酌情!你情况也不一样,早一年考中功名,也好行事!救你爹多少也会有助益!”然后把他爹明年可能升迁的事说了。
顾楚寒知道他的担心和好意,不过她也有她的打算,“大哥不用担心这个!我说后年,我就有后年的把握!如果明年就让我上,只怕考不中闹笑话,也遭逢打击!”
“我感觉我过来就是遭逢打击的……”程沂看着她,脸色有些发青。
然后,跟着她一块回了家,留几天,指点她学问。
顾婆子自然欢迎,寻摸了家里所有好吃的给他做了来。
顾四郎也从镇上回来,看到了程沂。身长如玉,身着锦袍,英俊非常,器宇不凡。这就是那些人说的顾九郎勾引的知府公子?
他上去打招呼,“奶奶!九郎!你们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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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要男主了!男主就是码字路上的阻碍!包括见习男主!我想把他们都写死!
第096章 弄假账骗人
他上来问好打招呼,顾婆子不可能不应,随口问他句摆摊的咋样?
“刚开始也就卖个新鲜,没啥人吃。”顾四郎说着,打量程沂,问,“这位公子是谁啊?来家里住的吗?”
看他打听这个,程沂眸光微沉,没等顾楚寒和顾婆子介绍,直接沉声道,“我是九郎的大哥!”
就要说这句话,看看他怎么说!
顾四郎脸色果然不太好,不过勾着嘴角笑问,“九郎的大哥?就是那位关系匪浅的结拜兄弟知府公子,程公子吧?”
顾楚寒看他眼中话里的意味,估计没少打听那些龌龊流言,目光一冷,“怎么?羡慕?嫉妒?”
顾四郎眼中飞快的闪过怒恨的嘲讽。羡慕?羡慕他靠着脸勾引了个男人,不顾名声,卖屁股去换那些荣华富贵!?
顾婆子皱着眉介绍程沂,“程公子一直在帮着救你爹!不可以对程公子不敬!”又跟程沂介绍了句他是顾四郎。
程沂点了下头,“久仰大名。”
这话说的更让顾四郎觉的浓浓的讽刺鄙夷,鄙夷他之前离家的事,一时间脸色更加不好。
不过程沂已经不在多理会,转身和顾楚寒进了家。
顾婆子留在后面,叫住顾四郎说话,“外面那些眼红碎嘴的乱说,那是心思腌臜龌龊!程公子是个好人,但救你爹也不是完全好心,是九郎拿插秧机和缝纫机,脱粒机换来的!那些腌臜流言都是假的!你这个当哥要是也跟那种人一样,以后就不用当哥了!”
看她阴沉难看的脸色,严厉发冷的眼神,顾四郎知道这事丢脸难看更不好说的,心里嗤骂一声,面上忙不迭的应了,“我就是听那些人说嘴,想着之前的事,那唐二彪就是要卖九郎,这个知府公子别是借着救爹的事把九郎给骗了!毕竟他还小,又救父心切!我都知道的!”
“说那些都是假的!早晚她们那些败坏人名声的都是要遭报应的!”顾婆子说完,也不再跟他多说,让他回去,也转身进了家。
程沂想了想,终究还是没多说,紧抓着她念书,教导指点她学问,检查指点她前段时间的课业和策论。
顾楚寒的策论写的太过规整,失了点特色,这也是他的责任。之前看她写的白话策论太过犀利,有些问题是不能写的太深太犀利,很多儒学官员都善于粉饰太平,谦虚内敛,表达隐晦,各种暗喻。他之前说完了之后,他的策论立马就改变了风格,但又趋于中庸,除非诗词方便写的漂亮,否则就不容易高中了。
听他滔滔不断的讲学,说着策论,顾楚寒很想抄袭几篇算了。写的太深,说她犀利,写的规整,又说她平庸,那就只能往花团锦簇上写了啊!可据她了解的,大厉虽然叫大厉,但真的不怎么厉害,动不动几方其他几国打过来不是割地赔款就是和亲公主。搞的现在其他几国的皇子都是大厉人,外孙打外公!外甥打舅舅!
看她那神色,程沂就猜到她咋想的,有些无奈的坐下,“这些科考必学的,也是为官之道,过刚者易折,善柔者不败!”
“懂!懂!都明白!”说白了就是谁强谁老大!拳头才是硬道理!
程沂给她讲了几天,看着她新的策论已经不错,又拿了一堆往届考题给她留下,“等我回去把另外找来的也给你,你让夫子好好指点指点你!过完年我来检查,再看你做的咋样!”
他终于要走了,顾楚寒连忙拿上一堆特产欢送他,黑金刚土豆,魔芋粉,叉烧肉,又找他要了一遍玉米。
“我给你记着呢!今年去岳父家,也多找人打听打听!”程沂没忘这个。
“好好!”顾楚寒不住的点头。
程沂黑脸,“我看你就是想让我早点走!”
“哪能!哪能!”顾楚寒嘿嘿笑,还带着揶揄,“这不是嫂子一个在家独守空房,让你回去陪嫂子嘛!”
程沂狠狠瞪她一眼,“以后有事要告诉我!我不在还有俊风呢!”
顾楚寒点着小脑袋如捣蒜般。
程沂有些无奈的笑着摇摇头,带着拿的土产离开,回府城。
齐兰馨看他接到信就直接跑去白河县,不过一个义弟的一点小事用得着赶两天路跑过去?还一待几天,待在那里做什么?说她不要多想,那他为什么还做出让她多想的事来?如果是个女子,她还能大度一些,给他纳进府里。可对方还是个男子!他却毫不顾忌流言,不顾忌她这个妻子的脸面!
想到参加那些聚会,那些夫人小姐面上笑言恭维,却意味深长,背后同情议论,她就难对赶路回来的程沂报以热情。
程沂也不是粗心大意的人,看到他娘神色不对,再看她哪里猜不出她又多想了,就拿着顾楚寒让带的土产给她,让厨房做了来吃,说顾楚寒好话,“拿这些土产说是都给你的!没我的份儿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弟弟,不是我弟弟!”
看他笑容和煦俊朗的模样,齐兰馨冲他笑笑,“这一趟怎么样?”
程沂简单说了顾楚寒的学业,“孝期还没满,不愿意明年参加科考,我回头再看看!毕竟明年爹要调任,得把他安排好才行!”
齐兰馨仿佛一口血堵在胸口,笑着道,“好!你说怎样就怎样!”
程沂抓住她的手,笑着称赞,“我的娘子果然蕙质兰心!”
齐兰馨微微笑着低头,听着他这般称赞,心里却再没之前的甜蜜。
被抓着补课的顾楚寒,等程沂一走,立马放飞自我,给顾苒娘设计图案纹样做沙发面料,看了看苏荩的琴架还没影儿,就拿着图纸上门来。
听她过来,苏荩点头,“进!”
顾楚寒这次来问他选啥料,“我把图纸带过来了,你看看!”
苏荩抬头看她,两眼底下熬的有黑眼圈,又低下头手下不停,“在编琴谱,等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