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今天的事传出去,只怕溪州峒今后在别的峒面前就是个大笑话!
第9章 谁指使的
先前因为司昌南和田家翼两人的争执,一时被鼓动起来要推举峒主的一众寨长顿时生了后悔之心,年纪最大的马鞍寨寨长姚瑞生看了眼旁边的几位寨长,眼神交流了片刻,捋了捋胡须先开了口:“如今还是辛峒主的后事要紧,其他的事,等——”
话没说完,就被鱼湖寨长司昌南打断:“等什么!你们不用那么看着我!七小姐口口声声说有人要害辛峒主和她,证据呢?拿不出证据,黄口白牙地别想着诬赖人,这个黑锅我司昌南可不背!”
司昌南不傻,今儿在灵堂上被辛螺这么一嚷嚷,在一众寨长眼中,他和田家那边都有了嫌疑。他自认并没有下过这样的黑手,可田家就说不定了。
田家是溪州大族,又住在峒主府所在灵溪寨紧邻的石鼓寨,原来的族长田横去了阿吐谷城给土王当了干办舍人,就让长子田家翼当了寨长。
田家靠这边位置近,在阿吐谷城又有些势力,要是这事一缓下来,被田家趁机动了手脚,把屎盆子把自己头上扣,那他可不得冤死?
毕竟,跟一众寨长相比,他才是那个最有竞争力的人!折了他下去,还有谁能拼得过田家翼?!
再一个,烂船还有三斤钉呢,辛峒主虽然突然离世,之前未必就没有在辛螺那里留下什么杀手锏,辛螺平常虽然传出来名声骄纵,但是刚才在灵堂上说的那一番话,分明就是个心机深的。
要是这泼出来的一盆子污水只是她的缓兵之计呢?回头给了她喘息的时间,她也有可能把屎盆子往他和田家翼两人身上扣,然后坐收渔人之利。
为今之计,只有现在就把这事情弄清楚,让这些人没有时间动什么手脚!
辛螺虽然还在低头哭着,心思却是飞快转开。
她确实是想施一着缓兵之计,等争出时间了,再跟廖管家商量着好好安排布一个局,没有人证,造也要造出一个人证,至于物证,那就更好办了!
要知道王管事那里她虽然把人拿下了,可是却是连审都没有审问的。而且从她偷听到的话里分析,王管事背后的人得知辛酉源患了绝症后,也并不打算马上对辛酉源动手,只是想着要对她这里先下手……
按祖上的规矩,谋害峒主和谋害峒主的女儿可根本是两码事,即使她是辛酉源唯一的嫡嗣,这性质还是有本质的不同!
没想到司昌南竟然不上当!
辛螺心里不由一个咯噔;自昨晚以来,她根本就没有时间去看一眼王管事,她和那个大燕人的交易也还没有谈成,如果那个大燕人瞧着这些变故一走了之,更有甚者,走之前随手还把王管事给杀了——
没有确切把握之前,她还并不敢把王管事给抛出来……
司昌南瞧着辛螺这会儿竟然只顾着低头哭着,心里更笃定了一分:“七小姐,你对辛峒主的孝心,我们这些当叔伯的都看在眼里,不过你刚才既然说了那话,难道不觉得现在把谋害辛峒主的凶手揪出来以慰他在天之灵,才是对你父亲真正的孝心吗?”
见辛螺慢慢抬起了头,廖管家手里顿时捏出了一把汗,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儿;信物是他昨天晚上才交到辛螺手里的,而辛螺说的那些暗中谋害的事,他也根本没听到过风声。
刚才辛螺搅浑水,廖管家也是立马懂了她的意思,先把当前的形势拖一拖,缓下来,后面的事都好说,可是没想到司昌南竟是这么咄咄逼人……
这当口,辛螺要退一步是绝对不可能了,先前她抛出来的那些质疑,容不得她后退,可是——
“人证?我这里刚好有!”声线微磁的男声突然在灵堂门口响起,说的却是一口标准的大燕官话。
夏依人除了那些偏远乡旮旯的,其实都会说些大燕官话,不过大部分人多多少少还是会带些口音出来。
灵堂里的众人还以为这人会是从阿吐谷城过来的,没想到那人一进门后,却是直截了当开口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在下陈延陵,大燕人氏,是之前辛峒主特意请来给辛七小姐当保镖的。”
将手中拎着的、已经在雨地里淋得跟落汤鸡似的那人往灵堂正中一扔,陈延陵面上带了丝哀戚,恭敬向着辛酉源的棺材三揖礼,这才长叹了一声:“没想到我才赶到溪州,竟然就听闻辛峒主过世的噩耗……”
来人身姿挺拔,一身衣裳看起来确实风尘仆仆,虽然被雨水淋了个透湿,只往那里一站,就给人一种颇具威胁的危险感觉。
不过比起陈延陵本身和他刚才说的话,灵堂里的众人更关注的是他扔到灵堂前的那个人!
廖管家仔细盯着那个被五花大绑,嘴也被牢牢堵上的人,突然不敢置信地喊了出来:“王禄?!”
昨天晚上王禄就不见了,七小姐说是让他去办件差事去了,可是这会儿进来的这个陈延陵,明明说话的语气是向着七小姐这边,怎么又会绑了王禄呢?
还有,峒主大人之前根本就没有给七小姐请过什么保镖啊!这个人……
陈延陵挑了挑眉毛,看向廖管家:“你认识这人?”凤眸却极快从辛螺面上一瞥而过。
辛螺连忙上前行了一礼:“原来你就是陈先生,家父前些时日才跟我说起过请了你过来的事情……”哽咽着抽泣了一声,深看了廖管家一眼又垂下眼帘,辛螺才继续开口介绍了一句,“这位是我们峒主府的廖管家。”
廖管家揣摩会意,声音沉痛地开了口:“这人是我们峒主府的管事王禄,我瞧着他这些年在外办差还算勤勉,刚把他调进府里当了管事,陈先生,王禄他——”
“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瞧着府里头正闹着,想着既然辛峒主是请我给辛七小姐当保镖,就直接去了七小姐的院子,没想到人没找到,却看到这人正鬼鬼祟祟地往七小姐的茶壶里放药,这才绑了他过来寻个主事的人说话。”
陈延陵从容解释了一句,将手中的药包有些忌惮地抛在一边的桌子上,对着辛螺点了点头,“没想到七小姐也在这里,倒是正好了。你是苦主,这里又有这么多人在,正好看看他到底是想下的什么药!”
刚才辛螺才说过有人要谋害峒主谋害她的话,这会儿竟真的出了个人证,灵堂上顿时有些骚动起来;如果不是辛酉源察觉到什么,为什么要从大燕专门给女儿请个保镖回来呢?
至于那包到底是什么药,倒并没有人特意去理会了,想也知道肯定是毒药!陈延陵瞥了一眼那只只是包了些土的小纸包,心里更稳了。
廖管家红着眼上前狠狠给了王禄两脚:“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说,是谁指使你的!”
刚才辛螺那个眼色他是看明白了,应该是昨天晚上王禄就要动手,结果被七小姐给抓住了,至于为什么七小姐昨天晚上的时候没有说,想来当时她有自己的考虑。
当前最紧要的事,就是咬死王禄受人指使做出了谋害之事!
陈延陵走上前面带嫌恶地踢了王禄一脚,特意踢在他审问时弄的伤处,听到王禄痛哼了一声,这才一把扯下了堵在王禄嘴里的抹布:“说吧,到底是谁指使你来害人的?!”
第10章 杀人灭口
先前灵堂里闹着的时候,陈延陵其实是偷听到了几耳朵的。
按说辛酉源过世了,辛螺就已经失去了跟他谈交易的资格,可是当他藏在屋梁上听到辛螺在灵堂里说的那些话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生了想帮这小姑娘一把的心思。
那个小姑娘如今来说,实在是孤立无助的,一旦有别人被推举成为新的溪州峒主,只怕第一件事就是把她这个唯一的前任峒主嫡嗣给弄死。
可是即使面对这样的处境,她却并没有像这个年纪的小姑娘一样恐惧哭泣,而是胆大到敢于一搏,将这一塘水搅得更浑,从中想挣出自己的机会。
就是那个时候,陈延陵莫名就生出了帮这小姑娘的心思。
或许是为了报恩吧,毕竟他被绑上祭台差点要被活剥了的时候,是辛螺拦下了祭司,救下了他……陈延陵决定,这一次就当是他还辛螺的人情,辛螺今后如何,那就随这个小姑娘的命来定,再与他无关了!
都说送佛要送到西,陈延陵要还人情,自然也会还个彻底。
先前听到的那些话,让他完全明白这会儿该怎么做,所以他问话的时候颇有技巧,只说是害人,却并不点明是害辛螺;而听在众人耳里,因为有了辛螺那番话带给他们先入为主的概念,自然理解为害辛峒主和辛螺。
在来之前,王禄就被陈延陵又审了一回,只是王禄可能也从院子外的喧闹声中听出了什么大概,一口咬定了要当着辛螺的面才会供认是谁指使的他。
陈延陵怕辛螺这边顶不住,不得已在这个时候把人先提拎了过来,心里却是已经打定了主意,只要王禄说出了指使的人,他即刻就把那团抹布再塞回王禄嘴里去,让王禄多说不了一个字,别人也就无从知道个中的底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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