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她就别想着还能拉到其他的寨长来推选自己了!
再说了,不就是缺的是银子嘛?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实在不行,可以先把她的嫁妆拿去卖了抵上,反正她现在年纪还小,也没有想过嫁人……
第46章 借据
辛螺定下了这事,随手将账本一抖,正要交还给廖管家,没想到账本里居然抖出了一张纸,轻飘飘落到她的脚边。
辛螺还以为是自己刚才抖落了账册中的一页,连忙弯腰去捡。纸张看起来略有些陈旧了,上面的墨迹还很是清晰,当首的两个大字却是——
“借据?”辛螺有些讶异地捏着那张借据扫了一眼,“有人向我爹借走了五千两?”
借据尚在,说明这借款人并没有还钱,如果让他还了这五千两,那辛螺手中如今就很是宽余了——
廖管家瞄见那张借据,皱着眉头仔细想了想,这才想了起来:“是了,这借据……是五年前辰州峒主洪利荣跟峒主大人借钱时写的!
那一年辰州受海上飓风侵袭,整个峒的房屋十不存五,辰州峒主洪利荣当时凄凄惶惶地跑过来,开口跟峒主大人借银。那时大人因为前几年溪州峒还算风调雨顺,手中正好也攒下些银钱,就借给了五千两。”
辛螺仔细看了看那张借据,轻轻点在一行字上:“借据上不是写着‘一本一利,年息三分,两年后即本利相还,若有违,则转利为本,累息相叠,至偿还之日止’?
既然是五年前的事,就是这已经过了偿还期三年了,洪利荣一直都没有还钱?我爹当时就没想着去催一催,难不成是他已经忘记了?”
按说也不应该啊,以溪州的财务水平,五千两银子,也是很大一笔的账务了,难怪原来辛酉源发过每个庶女给五百两压箱底银子的话,六个庶女合计三千两,要是这笔银子没有借出,这还有得剩呢!
主家忘记了一回事,可是身为管家,这么一大笔账务要是忘记了,那可就是严重失职了;廖管家连忙解释:
“这借据到期之日,我就提醒过峒主大人,可是大人说,辰州既是溪州近邻,又遭受天灾大难,洪峒主肯定是手头太紧,反正这笔银子也没有急用,就先搁着吧,等过些日子再说,指不定洪峒主那边缓过气了,自己就会拿了银子上门来还了。”
辛酉源或许是面子使然,可是这一缓,就又缓过了三年,从当初借出去直到辛酉源过世,整整五年,这笔银子就一直没有还回来!
辛螺微微垂眼想了想,就飞快地将账本翻到了后面最新的几页。
辛酉源身为一峒之主,他的丧事是要通报给别的七峒的。在她去干田寨和阿吐谷王城这一段时间,已经有几个峒派人送了丧仪过来。
可是辰州与溪州两峒紧紧相邻,账本上却至今未见到辰州峒派人送来的丧仪……这个洪利荣,该不会是一直在装聋作哑吧?!
“我爹过世的信报已经发了出去,辰州与我溪州相邻,到现在也没有派人来过?”辛螺“啪”的一声合上了账本,看向廖管家。
廖管家不由苦笑:“辰州是还没有人过来,或许……或许是洪峒主那边有什么事耽搁了……”
在辛螺的注视下,廖管家的声音愈说愈小,最后干脆消了音。
溪州一共和三个峒相邻,分别是珍州、夷州和辰州,溪州丧报传出,珍州因为滕玉屏的关系,最先来了人,夷州峒主吴冲在遇到辛螺知道事情始末后,也打发人送了丧仪过来。
连比辰州更远一些的矩州都派了人过来吊唁了一番,跟溪州紧紧比邻的辰州,怎么就一直没有动静呢?
就是峒主洪利荣手头有事,派人过来也是一份礼数,像这样缩头乌龟似的,分明是怕过来会提起这一笔旧账的事!
洪利荣该不会打着人死账销的主意吧?想当老赖,哼——
辛螺扬声唤了丁大柱和丁二柱进来,让他们看了那张借据:“这些时日要多多劳烦你们了。你们今天先好好休整休整,明天启程去辰州峒主府,一是报丧,二是问一问洪峒主,这五千两银子什么时候还!”
原来还有别人欠溪州的外债?居然还是五千两这么一大笔银子!想到辛螺在阿吐谷王城购买给土王的拜礼时那一脸心疼的表情,满心为溪州的贫穷而窘迫的丁大柱顿时精神一振:
“七小姐放心,我和二柱不怕劳烦也不怕累,一定会把七小姐的话带到洪峒主面前!明天一早我们就去辰州!”
丁二柱也挺了挺胸脯:“七小姐,我一定会跟我哥好好向洪峒主催催这笔债的!”
借债还钱,天经地义。当年辰州受灾,溪州虽穷,却也借出了五千两,都五年了,如今溪州有难,辰州也该还钱了!
“那就辛苦你们了。”辛螺笑着点点头,看着丁氏兄弟两个出去了,小心将那纸借据另外寻了一只木匣子收好,轻轻吐了一口气。
要是这笔银子能够收回来,哪怕另外那三个姐姐突然叫着要嫁人,她手中有银,心里也不慌了。
缓了缓心情,辛螺这才把杨树的事跟廖管家说了:“杨树今后就给我当护卫了,这一段时期,陈先生还会指点指点他的功夫,你就把他们俩安排在——”
杨树没有家室,可以一直住在峒主府里头,想到还不知道幕后谁是黑手,为自己的小命着想,辛螺很快就做了决断:
“我会搬到外院来住,就住在我爹那个院子里,廖伯你把那院子旁边的东跨院收拾出来,让陈先生和杨树住下,有些什么,这两人也好就近护卫。”
辛酉源原来住在第二进的外院,院子里一个主院,两个跨院,虽然按男女来说近了点,但是以主人和护卫的关系来看,这距离也不能再远了,就是不当值,辛螺这边有些什么风吹草动,那边也能及时反应。
廖管家一边自欺欺人地想着,反正七小姐年纪还小,不必太多忌讳,一边应着声,正要告退了好唤人来收拾院落,辛螺又叫住了他:
“廖伯,另外还有件重要的事,我这次买了些农作物的种籽回来打算播种,我记得灵溪镇外有一大片地是峒主府的吧?你再帮我请些会做农活的人过来,大概要五六十个人,现在这佣工一天需要多少工钱?”
“这时候还播种吗?”廖管家张着嘴巴愣了愣,才拍了一下自己的嘴,“看老奴这老糊涂,七小姐是得了祖神教导的人……七小姐您不知道,我们庄子上就有二三十个劳力,再找二三十个庄稼人过来也不用算什么佣工钱,他们每年都要给峒主府服劳役呢!”
辛螺恍然大悟。对了,峒主府还有徭役这个特权啊!
凡是溪州峒民,只要峒主府征召,每年至少要给峒主府服上二十四天劳役,不想服劳役也行,那就得交“代役钱”了。
溪州这些年兴修农田水利,每回可都是征召属民服役,这才慢慢修建下来的。虽然是古代统治阶级的特权……辛螺如今手中缺银,就坦然“从善如流”了。
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能省就省吧!
第47章 五小姐辛叶珠
主院的东跨院还要再清扫整理一番,同时问了陈延陵的喜好,一些家具也要重新布置摆放。陈延陵不想浪费时间,见外院一角还有一块空坪,索性喊了杨树过去喂招,指点他的功夫。
杨树的师父虽然没有留下名姓就早逝了,但是原来也是个功夫不错的人,遇到幼时的杨树时,也是悉心教导的。
杨树的基本功扎实,在陈延陵留在溪州的这三个多月里,要指点他的功夫更上一层就并不算难事了,陈延陵心中大为生慰,跟杨树拆解了一招以后,正停下来仔细给他解释,忽然感觉有人在偷窥,刷地转过头去。
月亮门边,正在探首偷看的一名少女缩头不及,一下子羞红了脸,将身子缩回去后,又有些忸怩地走了出来,照着大燕的礼节向陈延陵蹲身一福:“陈先生。”
陈延陵眉头皱了皱,一双黑浚浚的凤眸冷冷扫了少女一眼,并没有应声。
少女的脸色更加涨红了起来:“我、我是峒主府上的五小姐辛叶珠……”
夏依土司府可不讲究什么《女诫》、《女则》的,女子自报闺名也是很正常的事,陈延陵并不以为意,不过总算开了口:“五小姐过来何事?”
声音低沉中带着男人的磁性,每一个字节仿佛都带着魔力一般,一字一字咚咚敲击进辛叶珠的心里。
辛叶珠一时只觉得心跳得太快,快得她脑袋都有些发晕,心脏中血液的泵击也让她瞬间凝起了勇气:“陈先生,你能不能也教我学功夫?”
如果陈先生也能教她学功夫,那她跟陈先生相处的时间就多了,只要人熟了,她和陈先生之间——
“不能!”陈延陵瞬间脸上像结了冰似的,看也不看面前满脸晕红的少女,转身提溜着杨树的衣领就刷地越过了院墙,消失在了院墙的另一面。
他动作太快,等辛叶珠反应过来,眼角只掠过了他一角飘起的衣摆,那一抹轻扬的青色却深深刻进了少女的心里:陈先生刚才的模样好帅气,他的功夫好厉害啊!觉得心跳得更快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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