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秀竹一边迎合,一边断断续续地开了口:
“我父亲生前就想撮合……你和七妹,滕三哥……你娶了七妹好不好……我不求你给我什么……名份,你娶了七妹,我、我就跟七妹说我不嫁人……我在府里能每天看到你就行,真的……只要能每天看到你,我就觉得开心……”
将辛秀竹转过身背对向自己,滕玉屏的眼中一片深沉的冷静,只是说出口的情话依然分外动人:“阿竹,你这样做,会让我心痛的……何况你七妹对我并不亲近——”
辛秀竹紧紧揪着枕头,绞尽了脑汁地努力劝说:“七妹还小,她不懂男女之情……她如今要处理的事那么多,肯定会遇到不少麻烦,滕三哥你只要多出面帮她几回,她肯定会……”
自古英雄救美,美人以身相许。辛螺如今代掌溪州,一个小姑娘又哪里镇得住这一峒成得了事?滕玉屏只要出手几回帮帮忙,在辛螺面前不愁刷不上好感。
男女之间这好感多了,一来二去的不就……辛秀竹说是出来散心,却好巧不巧地追着自己来了这补亚镇,昨天晚上更是连番使出手段勾引,滕玉屏不信她就是这么大方地只想撮合他和辛螺!
心里虽然想法百转,滕玉屏明面上却丝毫不显:“那你呢,阿竹你是我的女人,你这么好,我忘不了你怎么办?”
辛秀竹低声呜咽:“只要滕三哥你心里有我……我谁也不嫁,就守在府里看着你就好……”
她已经十八岁了,不仅身材姣好,还跟姨娘私下学了不少勾男人的本事,她如枝间的水蜜桃开始成熟,透过皮泛着让人想狠狠咬上去的粉红。
溪州峒美丽温柔的大小姐,不仅付出了清白的身子,还为了心上人情愿一身不嫁……辛秀竹就不信滕玉屏的心里会没有自己的影子!
对男人来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等滕玉屏娶了辛螺,她再悄悄让滕玉屏发现自己在暗中垂泪,就不信已经被自己感动的滕玉屏不会被她这个明面上的大姨子再勾过来。
辛螺如今对她的骄横态度连掩饰都没有,只要当着滕玉屏的面,让辛螺呵斥自己几回,她愈是把自己放得卑微,就愈是容易引得滕玉屏心里的怜惜……以及背着辛螺跟她偷偷欢好的那种刺激。
一个心里只有着别的女人的男人,一个跟一枚青杏一样酸涩不知事又脾气骄纵不懂得哄男人的毛丫头……只要几年的工夫,等滕玉屏在溪州站稳了脚跟,辛螺在病重时把溪州交给滕玉屏打理,实在是水到渠成的事!
而她,会尽一切可能帮助滕玉屏成事,到时候……她不会让辛螺生下孩子,她会生下滕玉屏的儿子,对外称是辛螺的孩子……只要她把滕玉屏的心握在手上,在峒主府里操控得当,没有什么事是做不了的!
辛螺代掌溪州峒,永远就只是一个替代品而已,溪州,最后只会在滕玉屏和她的手里,只会在滕玉屏和她的儿子手里,辛螺,注定只会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第34章 盛先生
盯着昏昏欲睡的辛秀竹,滕玉屏坐在床榻边低低叹了一声:“怎么办?我真舍不得离开你,我都不想回珍州了,可是我已经出来这么久了,如果不回去一趟,父亲那里——”
辛秀竹强撑着睁开眼:“滕三哥你先回去吧,等过些日子你再过来,到时我七妹也应该从阿吐谷王城回来了,如果没有你帮着她,只怕那几个寨长能把她吃得骨头都不剩……”
“阿竹,你真是个好姐姐。”滕玉屏低头亲了辛秀竹一口,起身站了起来,“好,等我回去处理些事情,我就赶过来。”走到门边又回头看了辛秀竹一眼,“阿竹,你等着我!”这才拉开门走了出去。
三元和四喜两名护卫早就守在院门处了,见滕玉屏出来,连忙上前:“三爷!”
滕玉屏伸手止住了两人的话,扫了一眼两人手里拿的包裹,轻轻开口:“房费已经付了?走吧。”
三元和四喜飞快地瞥了一眼那间毫无动静的房间,转身就跟着滕玉屏往外走。
补亚镇本来就是跟珍州接壤的一处镇子,骑马从这边过去一天的工夫就能到珍州峒的补岚镇。也因为两峒间有些交易,所以这两处小镇上才修的有小客栈。
到天色微黑的时候,滕玉屏已经带着护卫赶到了补岚镇的那间小客栈,熟门熟路地径直进了后面的小独院。
小独院里已经亮起了一盏油灯,一名文士模样的人正在灯下手持书卷夜读,灯火憧憧,将文士的身影印在窗上,儒雅如一幅风流剪影;滕玉屏一眼看到那道身影,精神不由一振。
听到院门被推开的声音,文士放下手里的书卷,起身撩开了门帘子向外看来,面色略微有些不虞:“三爷,你晚了两天了。”
滕玉屏连忙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礼:“盛先生,是溪州那边有些事临时绊住了脚,是一件必须要处理的事。”
盛先生注目看了滕玉屏片刻,这才轻轻点了下头:“进来吧。”
滕玉屏赶紧上前接过了那门帘子打着,看着盛先生先转身回房间里;明明是年过五旬的老者,须发间已见霜白,身形却并不佝偻,那一身气度不亚于任何一位世间大儒,但是滕玉屏知道并不是。
面对大儒,滕玉屏还未必会有这么恭敬,可是面对盛先生,这些年来如果不是有盛先生一步接着一步运筹帷幄的指导,他不会有如今的地位。
他虽然是嫡出,可是上面有两位嫡出的兄长,下面还有一位嫡出的弟弟,他非长非幼排行中间,本来是最难让父亲注意的。
自从认识了盛先生以后,他才在一众兄弟间脱颖而出,开始得到了父亲的注意和称赞,在大哥、二哥和小弟的眼里,才看到了他们心里对他的忌惮……
见盛先生坐下了,滕玉屏立即上前倒了一杯凉茶递到了盛先生手边,见他微微颔首,这才坐了下来:“我还来没得及求亲,辛酉源就意外身亡了。”
见盛先生微微讶然之后神色专注地看向自己,滕玉屏连忙将这几天的事一五一十地都说了出来,末了就连最后那件事也没有半点隐瞒:
“……辛螺对我不咸不淡,我本来想先回来跟先生讨个主意,没想到走到补亚镇的时候,却巧遇了前来散心的辛大小姐辛秀竹。
辛秀竹早先就一直对我颇有些意思,只是我记着先生的教诲,不敢造次。这一次她借故过来,像是下定了决心,直接委身于我,然后却又说她会帮我娶到辛螺,只要我心里有她就好,她会一辈子不嫁……”
盛先生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嘲讽的微笑:“女人这些招数,几百年都不变,这位辛大小姐倒是好心计,什么一辈子不嫁!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看来她跟那位辛七小姐倒是过节很深啊!”
不等滕玉屏接话,盛先生伸指轻轻叩了叩桌面,目光中露出一抹深思:“倒是辛七小姐……原来不都是传言她性格骄纵吗?
骄纵之人必易冲动,可是她能够抓住溪州寨长们互相忌惮的心理,一举扭转时机,挣出这几年时间,应该是经过深谋远虑了的!
若是她心思缜密,那我们之前所议的事只怕堪忧!三爷,既然溪州如今隐有传言辛七小姐是得了祖神青眼,那你可觉得她失魂前后可曾有什么明显变化?”
滕玉屏低头沉思了片刻,才抬起头来:“祭司要行剥皮祭天大礼之前,辛螺就在祭台上突然清醒,听说她当时任性地就阻止了祭天大礼的举行,言语上还将辛秀竹堵得泪水涟涟。她这性子,倒是跟失魂以前并无不同。不过——”
滕玉屏顿了顿,才继续说了下去:“在辛酉源的灵堂上突然来的那名大燕人陈先生,说是辛酉源生前给辛螺请的保镖,但是如果不是他恰巧抓住了王管事,事情也不会出现后来的转机……”
“这世上的事,哪来那么多恰巧!”盛先生的神色慎重起来,“很有可能,这陈先生就是给辛七小姐支招的人!这人是什么来路?”
滕玉屏摇了摇头:“只知道这人来自大燕,年约二十左右,之后辛螺去了干田寨,他就一直护卫着,从干田寨回来以后,辛螺又往阿吐谷王城去了,他也一直跟着,看着倒确实像是护卫。”
不过二十岁的年轻人,再是聪明有些急智,又哪里比得上盛先生这种早早就能埋下暗子布局掌控的人物?何况那人更像是个武夫——
“辛七小姐带人去了阿吐谷王城?”盛先生怔了怔,“我刚刚收到信,夷州重午镇外的驿道已经塌山了,往阿吐谷王城的路早就断了。辛七小姐没有打道回府吗?”
滕玉屏摇了摇头:“我在补亚镇还逗留了两天,并没有接到辛螺回到溪州的消息。”
盛先生闭了眼,眉心慢慢皱了起来。
在得知了辛酉源的身体拖不了三四年之后,他就计划好的,让滕玉屏借着去溪州游玩的机会,在辛酉源和辛螺面前刷好感,最好是能把亲事定下来。
没想到辛酉源中途出事,而辛螺可能因为年纪小还没有开窍,竟然对滕玉屏并不亲近。如今明明夷州通往阿吐谷王城的道路已断,辛螺为什么不返回来,反而滞留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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