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大小姐妆奁里的一些贵重首饰不见了。还有,奴婢记得大小姐还有好几套好料子的衣服,但是在衣柜里面也没有看到……”
廖管家急忙让人把红杏提过来问话:“大小姐的贵重物品收在哪里,你应该是清楚的,现在你去把大小姐的那些贵重首饰和那五百两的压箱银找出来!”
红杏不由脸色一白。
这些轻便值钱的财物自然是大小姐随身带走了,她怎么还可能找得出来?!
本来想着把事情嚷嚷出去,让大家怀疑辛螺,却没有想到她这才一跑回峒主府哭了一句,马上就被闻声赶来的陆远立即找人看管了起来,同时禀报到了廖管家那里,根本就没有给她把事情宣扬出去的机会!
而且辛螺不被那血衣和山崖下的现场所惑,竟是直接就回头来搜查辛秀竹的房间了——
见红杏垂着头并不答话,廖管家冷笑了一声:“莫不是被你这个贱婢趁机藏起来了?你也是峒主府的老人了,该知道盗窃峒主府内财物会是什么惩罚!”
“我没有偷!”红杏急急申辩了一句,“不信你们可以搜我的房间,就是搜身我也不怕!我身正不怕影子……”
“哦,你没有偷,这院子里也没有别人进过大小姐的房间,那你说那些财物去了哪里,难不成还是自己长了脚跑了不成?”
廖管家的一席话让红杏重新紧紧闭上了嘴,却是咬着牙再不肯开口。
廖管家气笑起来:“嘴硬?好,我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来人,把她拖下去用刑!”
两名护卫立即上前拖了红杏要走;红杏却突然不管不顾地嚷开了声:“一定是七小姐下手害了大小姐的!七小姐早就对大小姐不满,今天一头站稳了脚,接任了峒主,另一头就迫不及待地对大小姐下了手!
还有当初的五小姐!是七小姐派护卫去莲花庵把五小姐带回来的,结果却只带回来五小姐的遗体,肯定是七小姐心中生恨,怕带回来后碍着姐妹情面无法处理,直接让人先下了手——”
她语速极快,眨眼间就嚷出了一大串话,一直跟在辛螺身边的陈延陵眉头一皱,伸指点住了红杏的哑穴:“要不是一会儿要让人问你的口供,我会直接割了你这条乱说是非的舌头!”
廖管家忙让人把红杏先拖了下去,回过头看向辛螺:“大人,您看这事?”
“看这情形,我倒是怀疑大姐根本不是出了意外,而是自己跑了,不然也不会把轻便的财物和她的几套衣衫一并带走。”辛螺面沉如水,“至于临走前还玩这一招,从刚才红杏的言行来看,无外乎是还想恶心我、中伤我一场罢了!”
想到辛秀竹曾经暗中跟滕玉屏通的信,辛螺一时有些疑惑:“大姐一向都是颇有计划的人,突然这么走了,难道说,是滕玉屏回来了?”
珍州峒。
才任了半年珍州峒主的滕大公子滕玉璧站在一片残垣前,却是横刀在前,困兽犹斗。
对面围住他的一众兵士突然让开了一条道,一人带着几人漫步行出,目露怜悯地看向滕玉璧:“大哥,你这又是何必呢,不仅自己身陷绝境,还把嫂子和几位侄儿都拖了进来——”
滕玉璧猩红着眼紧紧盯着滕玉屏,像是第一天才认识他这位亲亲的三弟。
父亲滕龙因马上风过世,他和二弟互相指责是对方的阴谋,最终还是他棋高一着,击败了二弟,得到了大部分寨长们的支持当了珍州峒主。
谁知道这位置才将将坐了半年,一直消失不见踪影的三弟滕玉屏突然出现,带着一队军队几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攻占了珍州峒的大部分寨子。
那支军队凶狠如恶狼,滕玉璧不敌,只能偷偷撤退到妻子娘家的寨子,并派了人去外峒寻求支援。
滕玉屏带的那支军队有古怪,根本就不是夏依人,对夏依来说,这无异于外族入侵!
可是滕玉璧没能等到外峒的支援,却先遭遇了滕玉屏的围剿……见滕玉屏此刻还一派假惺惺,滕玉璧狠狠啐了一口血水出来:
“呸!滕三,从小你就是个阴胚子,别以为我不知道有好多事都是你暗中陷害我和老二的!你想踩着我和老二上位,也不好好掂掂自己的斤两,珍州峒主的位子,也是你这种跟父妾私通的荒淫无道之人能够坐的?!你少在那里做梦了!”
一听到滕玉璧提起此事,滕玉屏就勃然变色:“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件事根本就是你和老二故意联手栽赃我的!我坐不了珍州峒主的位子?你以为你还能坐?!”转头冲身后喝了一声,“来人,把他们扔上来!”
身后的几名兵士大声应喏,将五六具血迹斑斑的尸首扔到了滕玉璧面前。
尸首有女子,有少年,还有两名幼童,俱是肢体残缺,死状凄惨,甚至其中一名少女的尸身还是赤身裸体,身上青紫,腿间血迹宛然,明显在生前还遭受过侵犯。
滕玉璧一眼扫过,顿时目眦欲裂,嘶声暴吼起来:“滕三,他们是你的嫂子,是你的侄女和侄儿!你还是不是人!”
滕玉屏却是神情漠然:“可惜啊,他们的丈夫和父亲,却是想要我命的仇人,所以……我也留不得情了。‘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道理,难道还要我来教导大哥么?”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滕玉屏竟是连跟自己血脉一系、尚在稚齿的侄儿侄女都不放过,还听任兵士侮辱……甚至连具全尸都不曾留下——
滕玉璧厉喝了一声,大刀一抡向滕玉屏猛冲过来:“我跟你拼了!”
滕玉屏轻蔑一笑,冷眼看着身边的数名兵士举起长枪,几柄枪尖瞬间贯穿滕玉璧的身体,将合力将他往后一掼。
枪尖抽出,大刀落地,滕玉璧被掼得撞在身后那堵残垣上,缓缓跌坐在地,双目汩汩流出两行血泪:“滕……玉屏……你不……得好……”
“死”字尚未说出,曾经风光的新任珍州峒主已然气绝……
第288章 先攻溪州
“我不得好死?”滕玉屏走上前,盯着滕玉璧那张死不瞑目的脸,轻声笑了起来,手中长剑一挥,将他的头颅直接削了下来。
头颅滚落,鲜血漫地,滕玉屏一脚将那颗还圆睁着眼的头颅狠狠踩在脚下,声音阴狠冰冷却低得只能自己听到:“谁说杀父弑兄就会不得好死?我会让你看看,我不仅会坐上这珍州峒主的位子,还会坐上——那个王位!”
一脚将那颗头颅踢向那群兵士,滕玉屏转身就走:“来人,把我这位好大哥的头拎回去,挂到天星镇的门口,也好让他好好看看,我这个当弟弟的,以后会享受怎样的荣耀!”
四喜连忙紧跟上前:“三公子,那这寨子——”
这寨子的寨长,是滕玉璧的岳丈,所以他们攻进来时,整个寨子才会殊死反抗,让他们这边也死伤了不少人。
滕玉屏带的这支军队,本来就有大部分是跟安躔国借来的,死一点就少一点,而用武力强行新征进来的兵士,可没有安躔国那些死士能打……
滕玉屏脸上闪过一层戾气:“屠寨!让他们知道,敢反抗者,死!”
几千人的大寨,顷刻间哭号遍野,火光冲天,滕玉屏漫步下山走出寨子,像是浑然没有看到身后那一片烧杀奸淫的人间惨剧。
寨门处,盛先生抬眼看着满寨的哭号和火光,捻须不语,直到滕玉屏走近面前,才开口问了一句:“可是都处理干净了?”
“盛先生放心,已经斩草除根。”滕玉屏含笑答了一句。
盛先生点了点头:“这些安躔国的士兵——”
“这寨子不识时务,害我们损了不少兵士,让他们发泄发泄也好。”滕玉屏回头看了一眼已经燃起熊熊大火的寨子,轻描淡写地解释了一句。
他从珍州峒逃走以后,历尽艰辛翻越了毒龙岭,来到了安躔国,将手中学来的育秧插秧之法献给了安躔国王。
滕玉屏记得辛螺曾经说过,只要气温合适,别说双季稻,就是三季稻也是种得的。安躔国终年气候炎热,正是适合辛螺说的那一类情形。
因此滕玉屏把这法子献出来以后,当时安躔国王就让人去试种了,果然多得了一季粮食,且产量不错。
也因为这个缘故,滕玉屏得了安躔国王的信任,不仅将安躔公主嫁给他,而且还愿意借兵给他打回夏依来。
大燕视夏依为蛮荒,在夏依看来,安躔则更是瘴疠横生的九死一生之地,气候炎热,五步一毒,稍不注意,不知道沾染上什么毒花毒草,或者被毒物叮咬,就会顷刻丧命。
大燕对安躔来说,无异于到了天堂。安躔不是不想入侵大燕,奈何有高耸入云的朗西山脉横断在两国之间,阻断了安躔大规模出兵的可能。
以前也不是没有出现过前任安躔国王想从夏依攻入大燕的情形,但是夏依人也悍勇,见有敌来犯,三两下就把安躔人给打得断手断脚地缩回去了,再不敢打夏依这边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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