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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土豪贾赦 完结+番外 (金子曰)



贾赦道:“天下兵马大都稳了,还有何处不稳?”

贾母因说:“还有老圣人在。”

贾赦大笑:“如今圣人要兵有兵,要钱有钱,老圣人还待如何?”

转头叮嘱贾琏好生做事,不得轻慢同僚。又让他日后与齐周好生配合,齐周之智远在他之上。

贾琏早视齐周为半师,服了个五体投地。闻得齐周被圣人使阴招撬去了户部,老大松了一口气——日后那些事务大头终于不在自己身上了。

另一头王子腾起初听闻龙脉图一事决计不信,乃坐在家里等贾赦去寻他商议。谁知等了许久连个人毛也不见,正犹豫是让人去唤贾琏来还是再傲娇一阵子,贾赦给来了一出皇宫献宝计,不禁大笑。后又听了加爵一事,反倒不明所以,终将贾琏喊去问话,又让带小叶子去瞧瞧。

贾琏登时头疼。小叶子委实淘气的紧,偏这些祖父舅爷爷一辈儿没一个让人省心的,纵的她上天入地无所不敢。忙回了院子同凤姐儿商议。

凤姐儿才听了一半已绝倒在炕上,笑道:“二爷多虑了。我看老爷不是凡人,如今小叶子还小呢,他乐得纵容几年,你看他疼二姑娘可是打心眼子里头疼出来的,偏该学的一样不拉。况如今他就一个孙女儿,不疼她还能疼谁去。”

贾琏想想也是这个理儿,遂放下了。又见凤姐儿娇俏动人,乃上来腻着她说:“咱们且给小叶子添个弟弟,也免得老爷日日只惦记她一个。”

凤姐儿啐了他一口:“我还看账簿子呢。”

“明儿看不迟。”贾琏便欺上去再不放她。

一夜无话。

次日琏凤二人带了小叶子回王家,王子腾先是稀罕了小叶子一阵子,又让凤姐儿带她去后头顽,同贾琏往书房说话。

贾琏并不知他老子亲画了幅画儿,只说有御史台姜大人做了保,贾赦与圣人联手演了一出皮影戏。论及这回的爵位,贾琏道原是因着此次户部改账之功,又有圣人使诈撬了齐先生去,补偿给父亲的。王子腾忙细问,贾琏乃将“随便”一事笑说了。王子腾大笑,不禁深深记下了齐周此人。

贾赦此时正咬着笔杆子琢磨四六骈文,要上折子谢恩。偏他写一两封书信尚可,这个如何写得出来?正欲使人去喊黛玉来代笔,前头有门吏来报,大江胡同那边来了人,道是姜将军有要事相请。姜武极少寻他,又悬着迎春的两个夫家人选,贾赦急急的骑了马赶过去。

到了大江胡同,门房告诉他姜将军让他去隔壁。贾赦心里更是咯噔一下。转身去了姜府。

姜武早在厅中候着。才一见面,直拿手指头指着他:“贾恩侯你过来,让我劈开你那项上之物,瞧瞧里面到底是什么!”

原来自从知道迎春的初恋小心思,贾赦便向姜武道,家中忽然冒出来些杂事,迎春的婚事只得等那些了却了再商议。姜武不便多问,只当是他们家老太太又出了幺蛾子。随即便有了龙脉图一事,自然以为那“杂事”便是此事了。他也不多管,乐得看贾恩侯如何应付。

偏这一日彭楷哭丧着脸来求他帮着取回一件极重要的物什,又躲躲闪闪掰扯不清。姜武何许人也,不过几个回合便猜了个七八分。

那日彭楷得了贾赦的话,回去便缠上了他姑姑,即彭潼的妹子彭润。

彭润名润,人半点不润。上马能使一丈长鞭,下马擅杀手谈方圆,彭父*若掌珠。早年先许了一户武勋子弟,偏成婚前半个月那人与人相斗,从马上摔下来死了。彭父疼女儿,不肯让她守望门寡,又另许了之徐翰林从子。谁料徐家门风迂腐,原是看在彭父时任正二品太原都统的份上,才肯委屈着娶了她进门,婆母日日嫌她不吉,丈夫更是厌她曾许过旁人,日子委实难熬。后彭父捐躯战场,愈发对彭润横眉立目的,连小妾下人都敢糟践她。彭润实忍不得,终一日操起长鞭将几个小妾打了个遍体桃花。徐家大怒,便要休妻。恰彭潼调回京里,彭润有人撑腰,干脆利落的同那徐家子和离,从此跟随兄嫂,教养侄儿侄女,欢腾如出笼之鸟、入水之鱼。

彭润幼年在太原随一位道长学棋,偏彭家满门武将都不擅此道,平日里独孤求败颇为寂寞。今见彭楷忽然想学棋了自然欢喜得很。又见他天赋不错,肯下功夫,喜的彭润日日眉开眼笑,饭都多吃两碗。一日偶去他房里指点,竟在他桌上见着一本《碁经》!彭润求此书已久,好容易前些日子遇见一回,偏让人截了胡,回来烦闷好几日。故如获至宝,连忙抢了去,凭彭楷说破天去也不肯还他。

彭楷哪能告诉她那是*慕女子的爹给的……无法,想起姜武来。彭润与姜武甚是投脾气,无事常上马战个几十合,姜武又多智,故来求他相助。谁料被姜武看出不寻常来,旁敲侧击,不多时便露出破绽。

姜武闻言深吸一口冷气。若真是小儿女有了私情、贾恩侯还凑热闹,他那顶上果然如他自己所言——左半球是面粉,右半球是清水,只需轻轻晃荡几下,便做成一脑子浆糊。

作者有话要说:= =金子特意让室友君来发这一章……

表以为她有什么好心……其实是因为……最后那个比喻经常用来比喻室友君= =


☆、三十五章

话说贾赦预备给迎春的初恋弄几堵墙撞撞,让姜武逮了个正着,劈头就是一顿痛骂。

其实贾赦经过了齐周一轮唠叨恶补的,对古代风俗已有了一些大略了解,此番属明知故犯。他觉得,在能控制的范围内不用太过拘泥。故此先任姜武发泄一通,慢慢蹭到太师椅边找个机会坐下,倒把姜武气乐了。

“贾恩侯,你说罢,你到底如何想的。”姜武只觉力气砸在棉花上。

贾赦嘟囔一声:“那小子口风那么不紧,这都让你套出来了。”一面问,“没有茶么?一路过来挺渴的。”

姜武哼道:“他才几岁?还能强过我不成?”只得让人给他上茶。

贾赦谄笑:“你怎起疑的?”

姜武待上茶的小厮下去,便将他姑姑夺书一事说了。末了问他:“你到底跟人家孩子说的什么?神神叨叨的,急的又蹦又跳,又不敢说实话。”

贾赦摸了摸鼻子:“其实也不是那么严重。”遂从头到尾述说了一遍。

姜武听到他丢给彭楷一本《碁经》,方想起齐周的话来——“恨不能将他一掌捏死。”本来真没什么事儿,直接给迎春把婚事定下就完了,两个小儿女无非暗自神伤一会子,全然没人知道,岂不便宜。

这头贾赦连着饮了两盏茶,方细细说与他:“我想着,他们才十四五六的,自然许多事不知、许多事不懂、许多事不全。一棒子打死固然省事,他们虽也不敢生出什么事来,心里怕是堵着的。总要他们自己心里明白了才好。我那三个孩子,外人看着种种不是,我瞧着个个都好。子曰,老婆是人家的好、孩子是自己的乖。”

说得姜武都笑了,倒宽心了些,骂道:“子何时曰过这话,莫让家兄听见。”

贾赦抿了口茶接着说:“小彭那孩子我也甚为喜欢,灵光的紧。早年刘先生与我讲过一部西洋戏,叫做‘匹诺曹与其父’(美国歌舞剧Geppetto),中有一句话我记着呢。孩子总会犯错的,不然还要父亲做什么用呢。青春少艾谁没有?我这么大的时候也*慕过一位姑娘,却是只敢偷偷瞧人家背影,连当面都不敢见。”说得贾赦一脸心驰神往,“这些年过去,时空迢迢,仍是有时惦念。故此我想着,须得让孩子自己明白,不是我们长辈不成全他们,是他们不合适在一处。唯有两个孩子都明白了,方能各自安乐。”

“我又想着,迎儿的性子委实弱了些,心中有所想却并不敢求,我这半年有心纵着她,也不过我给她她才拿着。似这般一辈子纵能平安,又有个什么趣。或遇上三灾五难的,愈发只敢忍着了。如今遇见这桩事,我便故意引着她借机会学点兵法。一来兵法一事可以触类旁通,二来让她去求去争,也可改改性子。三来,我后头有好些招数没使出来,让她见见许多事可以争、许多事不可争。”

姜武早被他说的没火气了,叹道:“我看你平日行事狠厉的紧。”

贾赦立时答道:“那是对人家的孩子,我却不心疼的。”

姜武一时想笑,又摇头道:“你做得不妥帖,若让人知道了二姑娘还嫁人不嫁了?”

贾赦皱眉:“这却是我失算。我想着,若置之不理反容易出破绽,唯有给他点事情做,集中精神,倒把别的遮了。况我瞧着那孩子还好,嘴挺严实的。”

姜武冷笑:“彭六郎才十六岁。一个十六岁的孩子你指望他能有多严实?全的了这头全不了那头。”

贾赦心虚的直揉后脑。

姜武又道:“莫非你以为十几岁的孩子学个棋是难事么?又将莫瑜放在何处?”

“……”贾赦摸鼻子。他能说他把莫瑜忘了么?“我不愿惊动他父母,只想着悄悄让两个人都死了心……才一个月,就是天才也不可能学出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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