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儿快和你爹赔个罪,你也是,若是真相中了那家公子,同我们知会一声,哪有这般行事的?幸亏你回来了,要不然你爹不知道要怎么生气呢。”许锦言冷笑,李知书还真是天真,她都回来了,这私奔的罪名还想往她身上扣。
再说了私奔对于女子来说可是重罪,这是给许朗赔个不是就能揭过去的么?
今日一早她出府前给李知书的说辞是她去西羊市买东西,估计李知书就是以为没人能给她作证才敢这么行事吧?
不过真是可惜了,她今日不止去了西羊市,还去了英国公府。
她将信收了起来,状似惊奇的道:“爹,娘。这可真是奇怪了。我今日不过是去英国公府寻府上的小姐说说闲话,怎么回来就成了我与人私奔?”
许朗的眉头瞬间一跳,犹疑的问道:“英国公府?”
李知书的心瞬间一紧,指甲狠狠的扣进了手掌心之中。
“是啊爹,我今日去英国公府寻府上小姐说话。宋大姐姐还给我看了她的珠花呢。”
许朗听了许锦言去了英国公府,眉头瞬间舒展了一些,问道:“你今天真是去了英国公府?”
许锦言立刻点头,极为真诚的道:“当然了,后来康王爷和五殿下也来了国公府呢。”
言外之意就是,今天她是去英国公府寻宋星晴的,康王和赵斐也见了她,都是她今日一天身处英国公府的证人。李知书不是要证人么?康王和赵斐这两个证人够不够份量?
一旁的许茗玉听见许锦言今天见了康王和赵斐两个人,眼神都直了,连忙看向了李知书。
“若是这样,看来就是误会一场了。”许朗对许锦言道,罕见的眉宇之间带了些温和之色。
许朗倒不是因为刚才冤枉了许锦言才对她这么温和,只是因为听见许锦言和英国公府的小姐交好,想了想英国公府的身份地位,这才让许朗温和了眉目。
李知书咬着牙,尽量不让自己的愤恨表现出来道:“那看来还真是误会了。”
许茗玉站在一侧,不断的向李知书使眼色。怎么能这么容易就放过了许锦言。
李知书当然知道许茗玉在一侧的小动作,但她没办法,她也不想这么轻易就放过了许锦言,可是那小贱人把康王和五皇子都搬出来了,明摆着是有备而来,那李知书还能怎么办?
许锦言弯了眉眼,一场误会?李知书想这么容易就了结此事?
那可没那么容易。
“误会?可是爹,那这书信是怎么回事?这信可真不是女儿的。”许锦言朦胧了双眼,泪眼汪汪的看着许朗。
李知书暗地里狠狠的瞪了一眼许锦言。眼看着事情都了结了,这小贱人又出幺蛾子。她都死里逃生了还想怎么样?
许朗听了许锦言的这句话,倒是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虽然他一向对许锦言心狠,并不想管这个女儿的事情。但今日这事的确有古怪。许朗又不傻,许锦言既然出门去的是英国公府,那这相约私奔的信显然就是有人栽赃了。
高门里姬妾的风波,男人从来都是知道的,只是有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偏向自己宠爱的人而已。
平日小打小闹还可以,但今日这事已经将许朗设计在内了。许朗并不希望自己后院发生大的风波,这一次,许朗可就不能闭上那一只眼了。
于是许朗便顺着许锦言的话道:“你放心,这件事爹会给你做主。”
许锦言忙激动的道:“多谢爹了。”
声音还有哽咽之意。
许朗瞧着许锦言含泪的神色,这女儿听见自己说要为她做主的时候,眼睛里几乎立刻泛起了惊喜和激动。
许朗有了些心软,毕竟是自己的女儿,虽说以前愚蠢了些,但好在已经改过来了不是,玄瑛会又给许家添了这么大的光,他对这个女儿的确是有些薄待了。
“你这孩子,我是你爹,说什么谢不谢的。”许朗嗔怪道。
说完,许朗便对李知书道:“你下去快查查,到底是谁在害锦言,许府可不能藏这种腌臜之人。”李知书瞬间苍白了一张脸,硬着头皮对许朗道:“妾身知道了。”
说到底,许朗还是没有怀疑李知书。
许锦言扯了扯嘴角,不过让李知书查?那这还真是贼喊捉贼的最佳典范。
也好,她也想看看李知书能查出个什么花样来。
—
张府书房,飞寒小心的察看着自家主子的神色,他已经刷了两遍地了,主子怎么还是没消气。
早知道就不和许小姐那两个丫头胡闹了,他早该想到的,主子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发现不了他们在偷看。
飞寒暗暗叹息一声,顺便瞧了眼旁边也在小心翼翼打扫地面的玉箫公子,心里稍微平衡了一些。
不止他和两个丫头在前门偷看被抓包,玉箫公子在后门偷看也被发现了。
现在沦落到和他一起扫地。
玉箫也叹了口气,想他堂堂玉家嫡子,千娇万宠长大的公子爷,居然在北明沦落至此,看大门还不算完,现在已经沦落到扫大街了。
他倒是想问问张正,你下一步还想让我干嘛?
第一卷 第九十七章 保婚
飞寒暗暗叹息一声,顺便瞧了眼旁边也在小心翼翼打扫地面的玉箫公子,心里稍微平衡了一些。
不止他和两个丫头在前门偷看被抓包,玉箫公子在后门偷看也被发现了。
现在沦落到和他一起扫地。
玉箫也叹了口气,想他堂堂玉家嫡子,千娇万宠长大的公子爷,居然在北明沦落至此,看大门还不算完,现在已经沦落到扫大街了。
他倒是想问问张正,你下一步还想让我干嘛?
那座椅上优雅而坐的人像是听到了他的心声一般,放下书卷瞧着玉箫便道:“马厩和茅厕都缺个打扫的人手。若有下次……”
你是魔鬼么?玉箫瞪眼。
还没等张正说完话,玉箫便连忙拍着胸脯打包票道:“不了不了,绝不会有下一次了。”
绝对还会有下一次。一旁的飞寒瞥了眼玉箫,在心里默默叹气。
玉箫撇嘴,你说说偷看这事能怪他么?你张正一个从不近女色的人,刚才那样一副下流坯子的嘴脸,这事要是传回大乾,怕是满大乾的人都要排着队过来看一眼。
飞寒也是这么想的,要不是这事实在太稀奇,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稀奇,他也不敢和两个丫头在门口偷看。
飞寒有些欲哭无泪,还是两个丫头好,那许小姐一看就不知道这件事,偷看的事就这么揭过去了。那像他,现在还得扫地,没准一会儿马厩和茅厕都是他的。
不过虽然今天扫了很多地,但是许小姐身边的那个忍冬姑娘可真好看呀,翻白眼也好看,嘿嘿嘿嘿嘿嘿。飞寒正在回味忍冬给他翻的数个白眼,忽感觉一旁的玉箫公子狠狠的撞了一下他,他正疑惑,就发现周身的空气突然凉了那么两三度。
再往上一看,自家主子正凉凉的看着他,飞寒打了个冷颤,肯定是刚才主子说了什么话,他走神没听。
“飞寒,我看你是想回去了。”那双凤眸在灯火之下流光溢彩,但是怎么看都带了些寒芒。
飞寒惊恐,求救般的看向玉箫,玉箫口型“信。”
飞寒了然,向玉箫公子投了一个感激的眼神,然后飞速从怀中拿出书信递给座上之人。
张正瞧着飞寒冷笑了一声:“想什么呢?”
飞寒犹豫了一下,他还是不要说谎了,反正谎话是绝对瞒不了主子的。
“回主子,那个……那个许小姐身边的那位忍冬姑娘生的好看,属下就忍不住想了一下嘿。”说完还怪不好意思的摸了下脑袋。
玉箫瞪眼,飞寒你够可以的。合着现在这里就他一个孤家寡人!
张正却略略有些惊讶,拿着书信的手一顿,垂着凤眸想了想道:“忍冬?是那个不说话的?”
“主子,人家那是文静!”飞寒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但脱口而出之后才意识到,刚才他这可是反驳了主子。
飞寒顿时惊悚,立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但没想到张正根本就没在乎,听了飞寒这句话之后,凤眸居然开始慢慢含了和煦的意思,唇角一勾,瞧着飞寒道:“飞寒你别扫地了,让玉箫一个人扫吧。”
飞寒更惊悚了,他看着张正眸中的笑意一点儿也不觉得松了口气,只觉得无尽的恐怖。
主子?主子你怎么了?你是不是要赶我走啊?我不要回去!回去就见不到忍冬姑娘…。不是!呸!回去就帮不了您了!
飞寒越想越害怕,立马跪下道:“主子,属下不要回去!”
张正皱了眉,有些不解的看了眼飞寒,他刚才有流露出让他回去的意思么?
玉箫扯了嘴角,嫌弃的看着飞寒,瞧飞寒那个蠢样就没明白张正的意思,张正怎么会让他回去呢?张正现在是巴不得他一直留在这儿。
飞寒这下是完蛋了,以后飞寒肯定会被张正威逼着去找忍冬,然后张正就有了借口去找许锦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