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锦言被他这话说的莫名其妙,她拉着他的衣袖道:“你说什么呢,你知不知道你闯下祸端了,你给赵斐还有许茗玉下的是什么药,怎么赵斐说那药是大乾独有,你和大乾有什么关系我不管,但是你可千万不要让赵斐抓住把柄,他这个人一向阴狠,若是被他发现了下药的人是你,不一定会怎么对付你呢。”
凤眸一怔,紧接着便倾泻出春意水光来,原来不是在心疼许茗玉,更不是心疼赵斐,而是在心疼他。
得知了这一讯息的张正心情大好,不过心思一转,却又想到了这件事的另一层,既然此事被赵斐得知,那她一定被赵斐威胁过了。
他将她向自己这边用力拉了拉,让她距离自己更近一些道:“他威胁你了?”
许锦言摇了摇头道:“我无妨,反正我同大乾人没有什么联络,他便是从我这里查也查不出什么。但是……”
她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看向他道:“若是你同大乾人有什么牵扯,可千万别让赵斐发现了。”
他被她那小心的神情逗的一笑,想来她那颗七窍玲珑之心早就将他的真实身份猜了个十次八次,但是却一直强忍着没有相问,直到这一回赵斐发现了端倪,她才不得不出言提醒。不晓得她的猜测结果是什么,还真有些好奇呢。
他凤眸含笑道:“许锦言,你这个反应可就是从此以后和我站在了同一条船上。”
“船?那您可真是给自己脸了,您那叫贼船。”她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
相讥是真,但是没有反驳也是真。他笑意更深,船也好,贼船也罢,总归她上来了,既然上来了,那就这辈子也别想再离开。“有些渴,不知可否在你这里讨的一杯茶?”那双凤眸含着无尽春意望向她的眼睛,像是要一路看进她的心底。
“茶叶都是你送的,你若想喝,屋里有水。”她撇过头,不看那双太过漂亮的眼睛。
“可我想喝你亲手泡的茶。”他知她的心思,于是故意凑到她的眼前,露出了幼兽般的懵懂神情,委屈兮兮的看着她。
他像是吃准了他这个表情能让她心软,便一而再再而三的使用,但却屡试不爽,因为她很笨,每一次都会欣然上当。
她瞥了他一眼,有些无奈的道:“进去吧,不是要喝茶。”
凤眸露出满意的笑意,他点点头道:“进去进去,现在就进去!”
说完,还急匆匆的拖着她向房里走。
她看着身侧的他,却是有些觉得奇怪,他怎么不管在哪里都能如入无人之地,许家,京郊许宅,甚至慈宁宫,好像哪里都出现了张大人的芳踪,但是却没有一次被旁人察觉。
也不知道是旁人太蠢,还是张大人太慧。
第一卷 第二百一十八章 婚礼
醇香的茶汤自她手下冲泡出来,白雾缭绕间她温润了眉眼,随后将茶盏递给他道:“给。”
他伸手接过,唇角带着笑意饮下了那杯茶,“从前听人说美人所烹之茶会格外之香,我一直不以为意,今日才知,所言非虚。”
她斜他一眼道:“那你不如自己烹,更香。”
张正将茶盏放下,饶有趣味的看着她,那双漂亮至极的凤眸带着无尽的春意水光,就那样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
她本来是一脸坦然的接受他的注视,是他在看她,她有什么可躲避的,但是注视的时间一长,尤其他的目光灼热又迫人,她的脸颊就慢慢悠悠的升腾起了红晕。
他早知她会害羞,所以看到她脸红之后神色并没有变化,反而更为自若,坦然的欣赏着她脸上那朵为他而起的红晕。
原谅他的无礼,但他无法压抑的住脑海里的绮思,他看着她脸上那朵艳若桃李的红晕便合理的联想到,若是她全身都因为他而盛放那艳惊的嫣红,该是何等动人的风光。
“你看我做什么?”她有些气恼道。
见她恼了,他便慢慢收回了目光,脑海里的绮思自不能说出口,但是那些绮思却如一根根轻柔的羽毛,缓缓的飘落心间,激起丝丝缕缕的痒。
他清咳了一声掩饰了自己的失态,“若是你能想出法子让我忍得住不去看你,我倒是可以照办。”
许锦言没察觉出他的失态,但是却被他这一句话激的失了态,她的脸更红了一些,偏过头不去看他,但没忍住,道了句:“我我对自己的容貌有自知之明,没什么值得你看的。”
“容貌么…。的确有些差强人意。”他含笑而道。
可就是你这样差强人意的容颜,却还是让我日日肖想,夜里强忍着不去想,但忍到最后的结果还是忍不住。
现在我已经搭上了大半条命,你可不敢再美了,你若是再生的美一些,我这条命怕是要整个搭进去。
“差强人意?”她一字一字的重复了他刚才的话,琉璃双眸陡然染上了一层怒火,扯了抹冷笑转过身去道:“是,我的容貌差强人意,比不上兰美人芳华,大人是不是自我这里离开后转身就要去宫里见兰美人?到时候就不会说什么差强人意了。必得让大人称心如意。”
脸上的红晕还未消退,她便别别扭扭的转过身子说出了这样一番话,虽然带着几分怒意,但却挡不住那股娇俏的意味。
凤眸注视她眼里的怒火和脸上的冷笑,先是愣了一愣,随后却涌上了一层惊喜,同时他也想起来了另一件事,想到此事之后他恨不得拍一下自己的脑袋,暗骂自己反应太慢。
他毫不犹豫的抓紧了她的手腕,她正生着闷气,浑然未察他的突然袭击,等他温热的手掌心覆上她的手腕之后,琉璃双眸蓦然一睁,还未等她质问他干什么,他便用力一拽,将她从那边的椅子直接拽入了自己的怀里,“我说那日在千莲宫是为着什么,明明前半夜还好好的,后面得知这是千莲宫之后就生了气,抱都不让我抱。”
原来竟然是为着呼延兰……他凤眸含春,低头看向怀中之人,眼眸里缓动着醉人的光芒,却全然都是温柔。
她被他拽入怀里,小脑袋一头撞上他的胸口,她揉了揉稍微有些痛的额角闷声道:“你别胡说八道,和千莲宫半分关系也没有,你我非亲非故,哪能…。哪能…。”
随意搂搂抱抱这后半句话被她悉数压了回去,一是她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的脸皮,二是她现在可就在人家怀里,再说出这话来就稍微有些不要脸面了。
未消退的红晕又深了一些,她根本不敢将头抬起来,只能埋头在他的胸口,若是被他看到她这样容易因他脸红心跳,怕是那双凤眸里又要染上那令人心惊的笑意了。
但她没想到,她虽然没有暴露出自己通红的脸颊,他却依然含了笑道:“喂,许小姐,我们在一张床上睡了多少次了,你现在同我说你我非亲非故,不觉得有些晚么?”
她身子一颤,随即怒目看向他,“你又说不正经的!”
抬起头的同时就暴露了她脸上的红晕,那如桃李般的红润,昭示了她此刻为他而起的娇羞,那双琉璃双眸微带怒意,但更多的却是盈盈水光之间包含的娇嗔。
他看的一阵心颤,手已经不经思考的抚上了她的脸,但她被他刚一触碰,下意识便想逃,可惜却被他牢牢锁在怀里,动弹不得,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他轻轻抚上她的脸颊,“呼延兰是我送入宫的,但是她不隶属于我,她是在为自己办事,那日若不是事从紧急,我也不会带你入千莲宫。”
她眉头一皱,仔细揣摩着张正的这句话,如果依张正所说,呼延兰是为自己办事,不隶属与张正的话…。那呼延兰的行为就更扑朔迷离了。
她自那日知道呼延兰和张正有牵连之后,得闲就将前世呼延兰的生平仔仔细细的回忆,但是她回忆了好几遍也没得出什么结果。前世的呼延兰最具有标识度的身份就是庆裕帝的宠妃,她一直在后宫里兢兢业业,没出过什么大的波澜,极得皇帝的宠爱,但是却终身无子,庆裕帝死后,她便因无子息存留于世而殉了皇陵。
她细细思索前世和呼延兰有关的任何一个事件,但是即便她几乎把前世的记忆都快彻底绞干了,她也一点都想不出来,和呼延兰有关的任何一件大事。
她一直在低头沉思,一言不发,他见她不说话,却以为她不信,便将怀中的她抱的紧了点,有些急切的补上几句道:“你那日在我怀里一直闹腾,别说你自己的衣服,我的衣服都快保不住了,若不尽快带你服解药……”
话戛然而止,自然是被一双柔嫩的小手堵回了他的嘴里,凤眸有些无奈的看着她,那双琉璃眼眸还存在着陡然回过神的惊慌,看来刚才是走了神,不是没信他的话。
他虽然不满她在他怀里呆着还能走神,但还是先将她的手放下来,柔声道:“不让我说我便不说了,但你可不能再误会我了。我同呼延兰没什么联系。”
她收回手,慢慢的点了点头。
他明白她是信了,人算是安抚下了,那就换他反客为主了,他挺直了身子,勾了唇贴近她道:“你既然不误会我了,那我便想再问一句话,你怎么为着呼延兰这一件事气了这么久。可是…。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