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锦言一怔,“你不是说不许和你做交换么!”
“我说你不许和我做交换,没说你不能谢我啊,但是你那些书信就别给我了,我不要,你来点实质性的!”
“实质性的?什么?”许锦言皱了眉,还能有比她写的那些和未来相关的东西更实质的?
“大人可否指个明路,我实在愚蠢,猜不出来大人实质性的东西是什么?”
“这个好说,我告诉你便是。”
张正揽着她的左手,直接移到她的脸庞之上,修长的手指抚上那娇软动人的双唇,轻轻的抚摸,动作暧昧而牵动了涟漪阵阵。
“懂了么?实质性的……以后要谢我就要用这种实质性的。”他靠近她的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全部打在她的耳垂之上,低沉的声音含着无限的诱惑,像是那人在刻意蛊惑着她。
许锦言有一瞬间的僵住,她有些不敢相信的感受着张正的这个举动,一动都不敢动,直到看到那张越来越靠近的惊世容颜,她才狠了心,推开他狠声道:“你少来这一套!”
他像是早就猜到她会推开他,所以他并未猝不及防,向后退的极为合适,不是很后,还可以将她圈在怀里,不是很前,防备她突然生气。
他紧紧的揽她入怀,不给她挣扎的机会,“后天晚上你跟我出去一趟。”
许锦言一脸莫名其妙,“干什么?”“看一出戏。”他微微笑着,天神般俊美的容颜闪耀着令人心醉的光。
她又是一阵头晕目眩,惊觉自己的反应,暗骂自己不争气。
“对了,那张紫鲛皮你可用了?”他忽然想到了这件事。
许锦言沉默了一瞬,点了头道:“用了。”
她知道以张正的本事一定能查出那张紫鲛皮的用途,她无须过多解释,他一定知道她将那张紫鲛皮用到了许茗玉的脸上。
而他,自然也不会不知道,几年后的许茗玉必将遭受全身脱皮的极度痛苦。
那么他……又是否会觉得自己狠毒呢?
诚然,她狠毒又冷血,重生以来,算计了多少人算计了多少事,天下最凶狠之人也不过如她,她无惧天下非议,若是怕,当初也不会处心积虑的做下一切。
只是于他,她有些胆怯,如果他知道她这般狠毒,那又会以怎样的态度来对待她?
她窝在他的怀里等待他说话,像是在等待一个判决。“如果不够用的话,我明天让飞寒再给你带过来。”他察觉到了怀中之人的不安,于是他将她抱的更紧。
窝在怀里的人听到这一句话之后有些惊讶的抬了头,那双琉璃眼眸清透而明亮,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眼底倒映出他的模样,干净的似乎那双琉璃眼眸之中只有他的存在。
张正暗叫一声不好,连忙转移了视线。
许锦言,你以后要是敢再这么勾引我。
我可就一点也不客气了!
——
自诸葛清救回许茗玉那一张容颜之后,许府上下都把诸葛清当成了个宝,连带着许朗在内,都对诸葛清毕恭毕敬,神医长神医短的跟前跟后。
许朗的心思很简单,诸葛清的医术这么高明,而庆裕帝的头疾一向对庆裕帝是个极大的困扰,若是这神医能救,那庆裕帝肯定龙颜大悦,那给庆裕帝推荐神医的许朗肯定也会受到恩泽。
许朗的算盘打的叮叮咣咣的响,原先许朗是不太在意诸葛清而是看重李探的,但是自诸葛清救回许茗玉的那一张脸后,许朗把李探已经丢到了一边,重视起了诸葛清。
李探倒是丝毫没有情绪波动,和以前一样,日日读书,等待着年后的春闱。
高门家之间的消息都传的极快,尤其许府把这诸葛清供的和神仙一样,没几天许多的高门府邸就都知道了许府请来了一位神医。
谁家还没有点有隐疾的病患,只是或轻或重而已。就算是无病无灾,大部分人也都是想让大夫看看自己有没有其他的隐患,尤其诸葛清这种被盛传为神医的人,更是受人追捧。
所以这两天许府的客人就没断过,无一不是说两句就想邀请诸葛清出来给自己把把脉。
没几天李知书就烦了,本来李知书是极爱这些高门之间的应酬,但是这几日李知书满腹心思,根本没有心情招待这些高门之人。而且诸葛清是府里的客人,天天让人家出来给人看病,李知书也觉得此事不太妥当。
虽然诸葛清耗尽了李知书的钱,还让李知书犯下了那样的事情,但是许茗玉那一张脸是真的恢复的完好无损,甚至比以前还要美上几分。所以对于诸葛清,李知书倒也没有太过不满。
本来治病就是要钱的,治好玉儿那样的病耗费极大的金钱也在情理之中。
唯一怪的就是陷害玉儿受这般伤的许锦言,如果不是许锦言害玉儿被火灼伤,也不至于让自己花这么大一笔钱。
所以,她将陛下赐的那两箱子东西抢过来也算是许锦言还的债了。面对日日来叨扰的病人,诸葛清倒没有太大的反应,其实诸葛清早都习惯了,这些年挂着神医的名头,天天来找他看病的人如过江之鲫,源源不断。
许府的这些病人,其实算是极少了的。而且诸葛清还在寻找机会,想要再捞一笔。许朗不管这些事,只是不断的邀请高官来府一见神医。许朗并非不知道这样做不妥当,只是他潜意识里是觉得这些事李知书会处理的,所以放心的将其他人邀请进府。可许朗哪里知道,这些日子李知书满腹心事,其他的事情都处理不完,根本没有精力应酬这些。
但这一日,不管李知书有多少心事,她都必须集中起精力。
因为府上来了位两位贵客。
第一卷 第一百七十五章 贵客盈门
今日来府上的这两位贵客,实在是当得起这个“贵”字,一位是前些日子才到府过的徐御史,当时许府的下人因穿秋衣在深冬干活而重病昏倒在徐御史的面前,徐御史的到来实在是让许朗求之不得。而另一位贵客比徐御史更担的起这个“贵”字。
这一位贵客便是当朝阁老,清尘书院院首,王阁老王严崇。
这两位贵客并不是来找诸葛清看病的,而是来许府鉴赏字画。
王严崇的到来其实是许朗的意料之外的,因前些日子下人冬衣的事情得罪了徐御史,这几天许朗一直想再次邀请徐御史来府一次,给徐御史展示一下已经换上了厚厚冬衣的许府全体下人,但是徐御史大抵是猜到了许朗的意思,所以在这之后一直没有答应过。
许朗想再去淘一本陈意之的亲笔来邀徐御史前来,但是这一次许朗跑遍了京城都再也找不到一本陈意之的亲笔,但却意外的找到了一本舒月的真迹,
舒月是十几年前一个极擅仿陈意之笔墨的书画家,此人所仿写的陈意之笔迹几乎和陈意之的真迹一模一样,连专门研究陈意之书画的人都难以分辨,由此名声大噪,但是这位名叫舒月的书画家行事极为神秘,从来没有人见过他,他每次都是将画或是字让其他人交给画斋,自己却从不露面。
因为与陈意之的真迹难分真假,所以舒月的每一幅字或画都会卖出高价,此事也算是十几年前北明京城里津津乐道的一件奇事。
但几年之后,一点预兆也没有,这舒月便忽然在一夕之间消失。此后再也找不到舒月其人。
舒月消失后没多久,却突然冒出一个人以重金收购所有舒月的作品,舒月本身不算名家,只是因为模仿陈意之的笔迹极像才名声大噪,即使曾经卖出了高价,但自舒月消失之后,他的作品价格便以直线下降。有人愿意以重金收购,收藏舒月作品的人自然愿意卖出去。
自那之后,市面上便再难见舒月笔迹。
这一次许朗寻到的便是舒月仿陈意之笔迹的诗词集,因舒月消失已经,他的字已经卖不了几个钱了,许朗觉得便宜就买了回来,准备死马当做活马医,试试看能不能用舒月的字请来徐御史。
下朝的时候,许朗便拦住徐御史说了此事,但显然不行,徐御史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许朗正垂头丧气,准备另想主意的时候,却有一个人在许朗和徐御史身后有些犹豫的问了一句,“你们方才说的是舒月?”
许朗一愣,回头一瞧。这一瞧直接给许朗吓坏了,问他话的人居然是阁老王严崇,许朗直接就惊了一身冷汗。要知道同朝为官这么多年,这位大名鼎鼎的王阁老可从来都没和许朗说过一句话。
许朗一听王严崇对舒月的字感兴趣,连忙就凑上去道:“对,是舒月的字。怎么,王阁老也对舒月的字感兴趣?”
王严崇皱了眉,解释道:“从前听说舒月的字和陈意之的字极为相似,真假难辨,但是从未见过,有些好奇。”
许朗连忙就识相的得道:“不如阁老来府上一观?”
罕见的,那位素以严肃著称的王严崇王阁老犹豫了一下,便点头答应了这件事。
那边徐御史一看王阁老都要去,立马就表示自己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