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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座 完结+番外 (汐容)


  室内温暖如春,四目相对间她几乎听得见自己的心跳,江淇垂眸看着她,浅浅轻叹道,“辽东一带岫玉极出名,待我回来,送与娘子,讨你欢心。”
  此处远离宫廷,只与松涛寒石为伴,远离前半生他们所有的杀伐禁锢。而他们也奢侈到只有一个今夜,今夜过后,不知还要走多远的路,才能再度将重重心事搁置一边,安然好眠。
  她笑起来,薄唇柔软媚惑,凝视情人的双眼蕴满勾魂夺魄——那就赌一赌罢,这一生为了爱,什么都可以不要。
  不需要怀疑,那些没让她不顾一切过的,也从没让她爱过。
  钟离尔手指缓缓挑开唯一可蔽体的衣裙一角,露出莹润香肩,嶙峋锁骨的一侧,尚有一滴水珠躺在她肩上。江淇眼眸沉了沉,柔顺长发缓缓散落在身侧,略遮住了她眼眸中映出那盏孤灯的如星光亮。
  朱红衬着她的肤色容颜,摄人心魄,他无声笑起来,他想,他们果然是这世上,最像彼此的人。
  她手指停在这里,只展露一隅惊鸿春光,往下是雪峰轮廓柔软,呼之欲出,钟离尔将手指缓缓从他胸前点过,终于抚上他面庞,对着眼前绝色轻声笑问,“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么。”
  江淇知晓她在明知故问,便依着她的意思勾唇,“灵鸢山帝陵,上有神佛,下有阎魔。”
  她荡漾眼波中笑意与泪意齐涌,努力维持的轻柔带着从不肯认命的决绝,灯火摇曳一瞬,二人投在的墙壁上亲昵的剪影明灭摇晃,她食指勾勒情人眉眼,缓缓曼声道,“若我非要冒天下之大不韪,行这天诛地灭,神魔难容之事呢?”
  他看着她,一颗心抽痛一瞬,他知道她的不甘和隐忍,也知道她的情爱似烈火燎原,凡尘世人迎面唾弃能如何,入地狱不得超生又怎样。
  什么顾虑,什么后果,挡了他们的,都得死。
  下一秒,江淇将她身上的衣衫扯掉,俯身吻下她左肩那颗水珠儿,将她双手环于自己腰上,与她答道——“那我便陪你。”
  雪肌因他薄唇爱抚而升温,钟离尔闭上眼,这一霎的心头颤动令她眨眼间便落下一滴泪来,殿外忽地开始落雪,扑簌簌由缓至急,天地无声,冰封的江上一层层落雪如被。
  他与她赤诚相拥在一处,额头细腻的汗珠随着喘息渐重而凝结,在落下前,悉数被她手指轻柔拭去。
  江淇品尝过她虔诚奉上的每一寸甘甜,发丝纠缠间拂过微微泛红的雪峰,钟离尔将他耳垂衔住,以气息缓缓描摹充斥他发烫的耳廓,这一次江淇终于情难自抑,低喘出声,她笑着去寻他的唇,呼吸间任由他的双手在身上游走。
  修长手指在她腿间试探游弋,引得她难耐躬身,她伸出玉臂勾住他脖颈,看着他的眼,青丝如情丝,丝丝柔婉,缠绕系紧二人,女子呵气如兰,呢喃唤他,“夫君。”
  融合为一的那一瞬间,他忍下低呼,强撑着喘息轻吻她面颊,哑声回她,“嗯,娘子……”
  她在极致的欢愉里拥紧他,深深瞧着他的眼断断续续道,“百岁之后,纵然葛生蒙楚,蔹蔓于野,妾只愿与公子同室。”
  高树之上双燕相偎,酣睡正好,虽则雪若鹅毛漫天,朔风留情,只许九天使者无息坠落。
  室内轻喘急促,一灯如豆,却映照得如同炎夏火热,他们最后的一瞬,江淇撑着身子握住她纤细手臂,触手腻滑,惹得他堪堪要压抑不住自己的声音,钟离尔将削葱般食指轻抚于他唇畔,他偏头含住佳人指尖,才能将将忍住喘息。愈演愈烈的合欢中,身下人亦情难自抑,终于一手扶住绣枕娇呼出声,登上云端的低喘吟哦听在他耳中如同最后一根稻草,钟离尔收回手臂,江淇顺势俯身再度掠夺她的唇舌,在力竭前与她紧紧战栗相拥,方敢低低释放那声忍了不知已有多久的叫喊。
  肌肤相亲的体温火热,香汗淋漓间却又冷腻,她照单全收,拥着她的心上人,一下一下,无限爱怜轻抚他的长发。
  晨曦将至,榻上情人难舍难分,天际泛白,第一束光亮照耀在九州大地之时,燃了一夜的红烛方尽,火苗曳动一瞬方彻底熄了,轻烟袅娜,升腾直上,唤醒尘世又一个新生。
  作者有话要说:  百年之后,纵然葛藤覆荆,黄土一抔,坟草蔓蔓,我也只愿与你化作白骨,同葬一处。
  钟离尔:那我就是想睡你呢?
  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这趟车下不去了,的确不是去幼儿园的车,系好安全带一起飙车吧。


第78章 画楼东
  翌日,灵鸢山帝陵行孝昭懿太子祭祀仪典,因着帝皇未至,皇后代为诵读悼文。一应繁冗仪式过后,只剩下江淇陪同,钟离尔手握三炷香,对着砚离的墓碑端正拜了三次,才上前去插入香炉之中。
  孝昭懿太子灵丘高耸,黄土之上,生母跪在此处,显得形单影只。她一手抚上砚离的石碑,垂眸压制了哽咽片刻,怕惊扰他道,“来之前,说好了不哭着与离哥儿相见的。”
  墓碑冰冷,钟离尔轻叹一声,与砚离笑道,“娘亲这次来,有件事想要问问离哥儿。”她顿了顿,鼓起勇气对儿子吐露心声,“母后与你父皇离心离德,再回不去了,往后与江淇一处……”
  她抬眸,看着头顶鸦青色的天,落雪已停,天色未霁,钟离尔带着些赌注的意味,轻声道,“离哥儿若是体恤娘亲,可愿让这天放晴?”
  江淇点燃了三炷香亦上前来,与她一齐跪在砚离墓前,她转首看他侧颜,霎时,云层翻涌着向两侧退去,将一注日光从中央笔直让了出来,暖阳洒在石碑之上,钟离尔捂住唇,几欲失声痛哭。
  将燃着的香供上,他才揽过她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胸膛,垂眸抚慰,“砚离心疼娘亲,咱们再伤怀岂不是辜负了他一番心意?”
  他看着墓碑上砚离的名字,凝眸片刻,似当年二人并肩而立,孝昭懿太子生前风姿历历在目,他作出男人之间的郑重许诺,“从今以后,我来替你照顾她。”
  那抹暖阳在墓碑处流连一瞬,便缓缓在他们的注视下消弭无踪。江淇默叹一声,将她扶起,擦去了泪珠,拥着她笑道,“往后有砚离监督,我更不敢欺负你了。”
  钟离尔哭得有些鼻音,看着他嗔道,“难不成你还想过要欺负我么?”
  他做出毕恭毕敬的表情逗她,“臣如何敢?臣这便好生送娘娘回宫。”
  二人相携下山,钟离尔坚持不要他再背下去,只与他并肩而行,忽地想起什么,忙与他道,“皇命令你离开帝陵直奔辽东都司而去,你如何能送我回宫?”
  他被她看穿,略有些无奈,摸了摸鼻子轻咳,“无妨,送你回宫后再……”
  钟离尔冷汗直流,出声打断他,“不可!此次突然命你去辽东,我心中便忐忑不安,在这当口万万不能涉险。”凝眸片刻,她方与他笑道,“逐日可牵来了?”
  他不解颔首,见她执起他的手摇晃了下,软了声音央道,“咱们打马一同走一段儿,到了落梅亭,我便顺着官道回宫,你也恰好往辽东去,岂不两全么?”
  眼前可人眉眼弯弯,他亦知道这是万全之策,便浅笑颔首应了,忆起昨夜事,虽然二人已有采取对策,却仍不放心道,“回宫后,万一月余有了什么状况,切不要独自担惊受怕,不管有任何事,寻梁宗与我飞鸽传书一封,以瘦金书,我必赶回来。”
  她知道他话中意思,有些害羞咬唇,推着他一同往山下去,一面念道,“好好好,我省得了。”
  待二人一路笑言下山,却见逐日与追云一旁立着小令子,见到皇后便面露喜色,忙上前请安,钟离尔心知宫内必有事,忙免了礼询道,“可是清欢差你来的?”
  小令子忙不迭点头,低声与皇后道,“娘娘昨日离宫后,楚太医便差人送来消息,说是慈宁宫不大好……清欢姐便差了奴才前来送信,请娘娘回宫主持大局。”
  钟离尔与江淇对视一眼,颔首道,“晓得了,你去安排车马,咱们这便启程罢。”
  待到小令子领命去了,江淇瞧着她的眼,二人守礼对立着,与她拱手道,“娘娘不必忧心,宫中任何变故,与臣来信便是。”
  她看着他郑重颔首,撇开心头沉沉忧思忐忑,二人双双翻身上马,一前一后不可再逾矩,打马同行了一段儿,终于还是瞧见眼前的落梅亭。
  落雪覆下,她勒马停住,江淇带了十数人下马,与皇后端正作揖告别,“臣送别娘娘回宫,雪天路难行,娘娘请弃马登车。”
  她知道他担心无人可护自己周全,便也不拂他的意,由小令子扶着登上马车,落下车帘的时候,她目光不敢错一秒,生怕遗漏他的表情,可不过须臾一瞬,厚重车帘仍旧阻隔了二人视线。
  他立在雪中,鹤氅一如往常衬得气势凛然,她却只能维持皇后凤仪,再不可探首与他相见,听他在车外朗声道,“臣恭送皇后娘娘。”
  钟离尔将双手交叠于膝上,语气端庄嘱咐道,“厂臣一路平安。”
  话音落下,车马便掉头缓缓行驶,她端坐在车内,头顶凤冠摇曳,抿紧唇角,与他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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