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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 [强推] (赫连菲菲)


  转头与沈如叶道:“这家店铺一进来就觉得晦气,原来什么脏的旧的的东西都肯招待,我们走,下一家铺子瞧去!”
  这话说得露骨,几乎指着林云暖鼻子骂“二手货”了。林云暖能理解沈家姑娘的心情,可被骂的是她,她如何平静?
  身侧陡然一空,木奕珩大步踏前,挡住二人去路。
  沈如璇怒道:“做什么?好狗不挡道!”
  “道歉。”木奕珩声音很低,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
  沈如璇好笑道:“我为什么道歉?我说错什么了不成?”
  “我,叫你道歉。”木奕珩重复一遍,眉目森林,手已握成拳。
  沈如叶见闹得难看,连忙扯住堂姐袖子,“木奕珩,我替我姐道歉,这样行了么?你快起开,我不想与你多言!”
  木奕珩不动,声音越发低沉,“与林氏道歉,现在,马上!”
  “林氏?”沈如璇冷笑,“林氏?什么身份?是我三叔的相好,还是你木九爷的情妇?一个白身妇人,不贞不洁勾人夫君的东西!我敢道歉她敢受吗?”
  沈如璇回过头,怒目瞪视林云暖,“林夫人,不如您告诉我,我说的可有错?”
  林云暖到这时,已知今日无法善了。这种情形早晚都要面对,即使她以后不与木奕珩一起,有些事情,发生过就是发生过,永远无法反驳。
  她别过脸,温言道:“木奕珩,我在里面等你。”
  她径直走进里头的小雅间,将沈如璇的话,当成耳边风,不予理会。
  木奕珩低笑一声,威胁:“沈妹妹新婚,我还不曾送过贺礼。不如今晚就在沈妹妹夫婿案头,放一封书信,写写沈妹妹闺中那些趣事。”
  沈如璇瞪视他:“木奕珩,你什么意思?”
  “能有什么意思?就是年幼时,你和何广义那些,乱七八糟的小故事呗?”木奕珩笑得有些卑鄙,眯着眼道,“添油加醋一番,也必能写的十分精彩,我记得何广义与我们说,沈妹妹左臂上有块……”
  他话没说完,沈如璇已经大声尖叫,“木奕珩,你敢!你给我闭嘴,休往我身上泼脏水!”
  她左臂上有块不太好看的胎记,是她娘与人家说话时说漏了嘴,给何广义听见,总拿这事笑她。年幼时这些少年爱爬墙头,没少欺负她们几个女孩子,却也只是年少时的玩玩闹闹,并不算作什么出格之事。
  可若要煞有介事添油加醋的与夫家说起,她便有一万张嘴也说不清了。
  沈如叶不想木奕珩竟如此卑鄙,拿儿时的事来做要挟,气得指着他鼻子:“木奕珩,你不要欺人太甚!”
  “跟她道歉。”他又重复一遍,早已失了耐心,手中不时抚向腰间玉佩,生怕一个忍不住,出手打女人。
  对比一时意气,名声显然更重要。
  沈如璇如何扯不下脸皮,又急又气,泪水在眸中打转。
  从前不觉得木奕珩十分讨厌,这会儿瞧来,真真觉得他可恶极了。
  欺负了她妹妹,又来欺负她!
  林云暖站起身,等得有些烦了。逛街的心情已经破坏,这时瞧完了花样册子,并没瞧见什么出奇的款式,便漫步出来,挽住木奕珩手臂。
  “奕珩,我们走吧。”
  这声呼唤十分自然流畅。声音低沉温柔,透着亲昵。
  木奕珩眸子闪过一抹光彩,很快勾起嘴角,大手一伸,将她纤腰勾住,“好,云暖。”
  回眸,眯眼望着沈氏姐妹二人。他什么秉性,旁人不知,沈家人却不可能不知道的。此人睚眦必报从不吃亏,今日欠下这账,将来这人也必将加倍讨还。
  沈如璇缩了缩身子,硬着头皮道:“算我……算我失言……”
  说完,已是委屈得掉下泪来。
  木奕珩冷哼一声,携林云暖走了出去。
  转过巷子,林云暖将他手甩开,“木奕珩,其实做错的是你和我,今日之辱,是我咎由自取,你实在不该,为我如此为难沈家姑娘……”
  木奕珩见她有些伤感,拽着她手腕将人拖入后巷。
  “我在,若要你在我眼前吃亏,我,还算个男人?”
  “若说错,错的也是我一人,我磕头认错,让她砍我两刀也可,可她辱你,我不能忍。”
  他每一句话,说的情真意切,若林云暖还是当年那个刚来到这个世界的小姑娘,一定会十分感动,爱上眼前的男人的吧?
  可到如今,沧海桑田,时过境迁。
  她只是勾起唇角,苦涩一笑,垫着脚,亲一亲男人的下巴。带着一点安抚的语气道:“好,我知道了。”
  被人护着的感觉,其实还是挺好的。只是……不能沉沦,她永远,不要沉沦在虚幻的短暂柔情之中。
  纵被男人如此用力的抱着,两具躯壳如此紧密相贴,她那颗早已冷寂的心,也已经无法撼动分毫。
  津口之旅染了一抹郁气,就在这天傍晚结束。
  回程车上,木奕珩望着枕在自己膝头的睡颜,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与其总是被人冷嘲热讽的败兴,如此麻烦,何不,就给她一个名分?光明正大出双入对,理所当然生儿育女,何乐不为?
  津口城门就在眼前,马车却被堵在城内出不得。
  林云暖为喧哗声吵醒,撩了车帘,朝外看。
  城门前火光大作,穿黑色铁甲的兵士在一一盘查过往行人,堵在门前的人流蜿蜒站满官道。
  各家马车均有纹饰,为的就是避免此种情况,往往兵士们瞧见各家徽章,便会先行放行,偏这马车是租来的,若非要与林云暖同处,木奕珩也绝不会乘马车。
  一刻钟过去,队伍完全没有前进迹象,林云暖有些心急,抬眼,见木奕珩闭目坐在那里,神色沉稳,与往日轻浮暴躁大相径庭。
  她将头枕在他腿上,一时也不很急躁了,“木奕珩,怎么回事?”
  若是寻常城防,木奕珩大约早就跳下车骂骂咧咧了吧?他这么稳,一定有大事。
  木奕珩抚了抚她的鬓发:“黑甲铁骑,是宛平驻军,威武侯的人。”
  如果林云暖足够细心,就能察觉到木奕珩提及“威武侯”三字时,那种透着恨意的咬牙切齿。
  “津口,是威武侯治下之地,今日惊动他的驻军,事态并不简单。若耽搁太久,我们便再在津口歇一晚,免你久候心急。”
  还未及唤马车调头回去,就听一个声音道:“车中何人?下车接受盘查!快!”
  这语气毫不客气,甚至称得上戾气十足。
  木奕珩深吸一口气,按住林云暖,从窗口递出一块玉牌。
  他腰间,总是挂着许多玉器,林云暖细心数一数,发觉有在云州用过的木家家族玉牌,从前的城防牌令,后来的临川王麾下差牌,如今这块,必是守御所的了。
  “原来是木千总!”外头那凶神恶煞的声音只是稍稍客气一点儿。
  过了一会儿,听得马蹄声响,一个十分磁性低沉的声音道:“奕珩何在?”
  听见这个声音,木奕珩面容不能自已地抖动起来。林云暖不明就里,只觉说话之人似乎与木奕珩极熟悉亲热。
  ——搂住她腰的那只手,未免用力太过,箍得她有些疼了。
  “侯爷。”半晌,木奕珩才从齿缝挤出这句称呼,依礼,无论从辈分上讲,还是从职别高低看,他都应下车行礼,否则,当众无视威武侯,御史定要口诛笔伐,治他以下犯上之罪。
  “木某与妇人在车,衣衫不整……”木奕珩说这话时,林云暖瞪大了眼睛,几乎以为他疯了。
  好好的,缘何如此不要脸,不吝睁眼说瞎话,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就不下车,污侯爷眼了……”
  不光威武侯,旁边几个兵士也都笑了起来。
  这样一说,众人反而更加好奇,恨不得立时翻开帘子看看。
  童杰深邃的眸子划过一抹浅笑,很快,这笑意消失无踪,一张肃穆的面容沉若寒潭,“……事关重大,只得委屈奕珩。若不便下车,本侯叫人上车查看也可。”
  说着,就唤身侧一人的名字:“董炜!”
  “是!木千总,得罪。”
  说着,真来掀车帘了。林云暖没好气地捏了木奕珩一把,却听外头童杰又道:“罢了,奕珩好脸面,你们去盘查其他的。这里,有本侯。”
  伸来那只手,缩了回去。未及松一口气,就见帘幕陡然一掀,一个身穿黑色貂皮领围玄色金纹披风的高大男子弯腰蹬车。
  木奕珩捏了捏身后剑柄,挡在林云暖身前。
  三人静默于车。
  本就十分狭窄的车厢中简直叫人窒息得喘不过气。
  林云暖第一次领会,何为威压深重,何为煞气迫人。
  威武侯有双极深邃的眼,平素不苟言笑,只一眼扫过去,就能叫人平白吓软了腿。
  林云暖攀住木奕珩肩膀的手,紧了紧。
  威武侯的目光落在那双手上,眸子一眯,淡笑:“奕珩好享受。”
  两人衣衫完好,没半点不妥之处,但木奕珩刚才那样说,威武侯竟不揭破,也够林云暖蹊跷的了。
  她却哪里知道,只在刚才一瞬之间,威武侯杀心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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