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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荐河山 (退戈)


  刑部尚书嗤笑:“呵。真情实意。”
  方拭非说:“我二人也别在这里恶心对方,不如实话实说吧。免得浪费时间。”
  “如此甚好,我也想实话实话,不去拐弯抹角。”刑部尚书道,“王爷为何忽然愿意将船厂交给我?是有谁同他说了什么?”
  方拭非嗤笑:“您若是不愿意,拒绝即可。若真觉得我与顾侍郎要坑你,也尽管不接这船厂,我二人可没有勉强您。”
  刑部尚书说:“听你语气,似乎对我颇有怨言。”
  “那您是想错我了。”方拭非笑说,“我方某向来是,谁怎样对我,我就怎样对他。何况我直言相告,哪里来的怨怼?”
  刑部尚书:“你我都是一心为国,何必分你我。”
  方拭非:“若是如此,最是。”
  二人到了门口,刑部尚书问:“你往哪边走?”
  方拭非颔首:“您先请吧。”
  刑部尚书便选了个方向先行离开,方拭非与他反向而行,特意绕了个路才回去。


第124章 憋着
  顾琰都替她做好了准备, 方拭非只要顺势查案即可。
  可她在台院还有要务, 抽不出太多空闲, 便去找御史中丞告假。
  但官员不能随意告假, 尤其是如今朝中纷争不断,台院首当其冲的情况下。只能请出两天, 再回去做事。或是借着去县衙查取名册之时顺便调查。
  第二日就去找刑部尚书帮忙, 请他与县令知会,自己要在县衙翻阅一人的档案。
  她知道时间紧迫,已经很是用心地查找。可京城偌大,翻到了那户人家的姓名来历, 却找不到那几人现在的住所,他们名下只有那座如今空闲的院子。
  他们可以不买新房,但平时总要赚钱。虽然不知道几人是做什么营生,但若大力排查,应当能找到些许踪迹。
  方拭非当天又熬夜,将城中所有摆摊记录在册的人家也找了一遍。
  各册间的信息并不详实,加上记录成册的官吏并非同一人,也无法前去问讯求证。其中有管人的, 管商道的,管税赋的……除却名字相同,根本无法确认是否为同一人。
  方拭非又借着白日空闲, 一个个跑过去查证。
  只有她一个人做事,难度比大海捞针也小不到哪里去。
  台院众人原本就对她明明身为一院御史,却接连告假、不务正业而甚感不平。又因船厂一事, 忙得焦头烂额神智不清,那股不平就升成了怨念,打算下次看见方拭非好好找她评理。
  可过了两日,待销假回来的方拭非真出现在他们面前,众人就无话可说了。
  方拭非神情疲惫,分明是疲惫奔波后的模样,哪里有半点享乐的样子?
  做了两日,又去找人说要休息。
  御史中丞都郁闷了。
  “你究竟都是在忙些什么呀?连个人影儿都翻不到!别忘了自己是台院官员,若真有什么线索,告知你的同僚!千万别逞个人之强,反将自己置于险地。”
  方拭非:“下官明白!”
  御史中丞:“所以你在查什么呀?”
  方拭非:“在替顾侍郎查点私事。”
  “哦……”御史中丞闻言不追问了。
  顾琰如今尚未痊愈,连船厂的事都管不过来,却会去嘱托方拭非查的,肯定是极其重要又不便宣扬的。
  他还想好好活着,暂时算了吧。
  方拭非继续顺着线索查,终于在山穷水尽时查到了一对疑似目标的夫妻。按照记录,对方会在庙会举办之时,在寺庙山脚摆设摊位,贩卖油饼等吃食。
  她抄录下地址,在庙会当日得空,就赶过去验证。
  寺庙一早开始敬香的时候是最忙的,已经过去了,到了中午反而闲下来。
  方拭非在山脚逛了圈,一见到那对夫妻,就知道自己找对了。
  女方鼻下有一黑痣,皮肤黝黑,脸型偏方。男方脸型圆润,手背有一大块烫伤疤痕。
  所有细节都与名册上描述的一模一样,连带旁边附的画也有八分相似。
  实不相瞒,方拭非鲜少在名册的人像画上认出谁是谁。
  难得难得。
  此时人多口杂,贸然过去还提起要事,会引人注意。同卢戈阳说得一般,恐给二人带去杀身之祸。
  既然人找到了,也不急这一时,出于各方考虑,方拭非并未直接动作,而是先在对面的台阶边上选了个位置,观察他们。想等二人收摊后再悄悄跟着,等确定他们的落脚之处,再去秘密商谈。
  可一直坐着是很无趣的,也不知道那对夫妻什么时候才会收摊。方拭非百无聊赖,在附近小范围地逛了一遍,再时不时回来观察二人。
  方拭非不期然,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青年失魂落魄地走到山脚,缓慢停下,手里捏着一块竹牌,埋头用手摩挲,摸着摸着,肩膀就低幅度地震动起来。
  “呵,五公子。昨日顾侍郎还跟我说你长大了,在他面前从不哭,今日就看见你在这里抹鼻子。”方拭非冒到他身后,冷不丁吓他一跳:“我要告诉他才行。我们五公子还是需要琰哥照顾的。”
  顾泽长转了个身,背对着她,声音还带着哽咽。
  “我是没在他面前哭。随便哭哭也不行吗?”
  方拭非好笑道:“自然行。您随意。”
  顾泽长抬手将脸擦干净,没心情哭了。
  对着方拭非,就是想哭也哭不出来。
  二人靠坐在旁边的碎石上,顾泽长把竹牌小心塞进怀里。
  方拭非看见了,问道:“您来这里做什么?出门竟也不带个侍卫,知道多危险吗?”
  “谁人会来与我为难,我在众人眼中不过一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顾泽长自嘲笑说,“而且我是陪嫂子来的。现在侍卫都跟在她身边。带太多人来,怕冒犯了佛祖,所以没带。”
  方拭非:“哪个嫂子?”
  “就是琰哥的妻室。”顾泽长说,“那日我去看他,听到嫂子说要前来祭拜求个平安,就请她带我一起来。我……我又没人带我拜过,怕犯了什么忌讳,会有何处不周到,所以请她教教我。”
  方拭非想到在何山县的时候,他还是不信佛的。
  其实坦诚来讲,她觉得身为皇家子弟,还是不要信佛来得好,最好是信什么都不要。杜陵就不大同意她涉及任何宗教事宜。
  凡事何需求天?他们就是百姓的天。他心中应该有数,求神拜佛,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我以为你不信这个的。”方拭非说,“若是有难,该找众臣相商,反正我这辈子,还没见过什么真正的神佛之力的。”
  “尽人事听天命。既然已经到听天命了,所以来求个心安而已。我自然知道,成事在人嘛。”顾泽长问,“你呢?你也来求佛?哦,不如我替你引荐一下此处的方丈吧。听他们讲讲佛经,还是觉得很有道理的,我听了一会儿,觉得能叫心境平和下来。”
  “不必了。”方拭非说,“其实我是来查案的。”
  顾泽长点头:“原来如此。”
  方拭非说着又跑回去看了一眼,确定对面两人还在,才悠悠走回来。
  “你这是在看什么人?”顾泽长问,“需要我帮助吗?”
  方拭非说:“看着人而已,两只眼睛还是四只眼睛没什么差别。”
  顾泽长换了个姿势。似乎是忍久了,见到方拭非,忍不住想要宣泄一下沉闷情绪。他叹了口气,感慨道:“方御史,你说琰哥会无恙吗?自他出事后,我忽然觉得京城里危机重重,谁人都不可信。开口说话,就生怕被人抓住了把柄。京城茫茫人海,我竟找不到第二个可以倾诉的人。沉重、苦闷。莫非大家都是如此吗?”
  顾泽长以为方拭非怎么也会说,你可以跟我讲讲。然后自己就告诉他,有些秘密不能同他人讲。
  他根本没想到对方会给出第二个答案。
  结果就听方拭非冷冰冰地吐出四个字:“那就憋着。”
  顾泽长:“……”
  这还是朋友吗?
  “我送公子五个字。高处不胜寒。”方拭非说,“当你越发强大,站得越高,就会有越多秘密。但是请记住您的身份,即便您再想倾诉,也绝对不可以告诉别人。不是人人都这么幸运,可以找到一个全然信任的朋友。即便找到了,那朋友也未必能陪你一生。权势,必是孤独的。”
  方拭非拍他后背说:“您有此想,说明您开始有担当了。继续憋着,别告诉我。”
  顾泽长一张脸憋成了猪肝色。
  人都是有倾诉欲的,向自己信任的人,向崇拜自己的人。这就是为了有些高管被检举贪腐,都是由小妾给的证据。
  “我憋。”顾泽长说,“我别的本事没有,但起码言出必行。”
  二人正在说话,顾泽长说的嫂子就从上面下来了。
  方拭非之前在府中与她匆匆见过一面,还有印象,同她颔首问好。
  顾泽长看见她十侍女手中的红绳,忽然想起,叫道:“哎呀,我还有东西留在上边,请高僧帮忙念两遍经咒,这就给忘了。请嫂子在这里等等我,我马上回来!”
  贵妇点头,顾泽长就毛毛躁躁地跑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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