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真以为你的那个坐收渔翁之利的计划被人反叨了钓鱼台是个偶然吧?”
“虽然我不清楚你是什么时候把那道黄雀计献给的容王殿下,又是什么时候和他达成的一致,但我大概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背后之人真正想杀的,怕不会是容王,而是你。”
“不妨坦白告诉你,当夜那个黑发眸的黑衣人,那位许先生,是位引者大人,引天下万千亡魂,拨世间倒乱气运,说白了就是沟通天地能掐会算…”
“你觉得有这样一个人陪着,卿俦城主想抓什么人,还非得赶到对方要死的时候再出现么?”
(啊不赵姑娘,你太看得起那两位了,他们先前就乱抓乱放过啊!)
王重久身后的冷汗一层一层地落了下来。
赵鹤其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若是那夜突然出现的二人是以拨乱反正为己任的天道捍卫者,那么那一夜他们匆匆赶到在千钧一发之际带走了裴景容,却没有理睬旁人。这就预示着那一晚裴景容本不该是出现在那里的!
或者说,在那里被围困的人,本不该是裴景容!
王重久忍不住反问自己,难道当真是有人处心积虑要害我?可是,这又是为什么呢?
王重久苦笑道。
“他们何至于这么苦心积虑地要杀我?有什么矛盾,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么?哪里至于如此深仇大恨…”
赵鹤其轻抚着剑柄沉思道。
“比起这个,我更好奇的是,你做了什么,要人须得布下这样的局来害你?”
王重久苦笑连连。
“赵姑娘好问题,在下也想知道在下究竟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罪大恶极之事…”
赵鹤其突然摇头道。
“不对,或许不是你,或许是…”
赵鹤其紧盯着王重久的双目,一字一顿道。
“或许是,平远侯府做了什么呢…对方针对的是王家,你只是恰好是里面的出头橼。”
王重久的瞳孔不易察觉地紧缩了一下。
赵鹤其不耐烦地摇了摇头。
“王小将军也不必再故布什么迷阵了。”
“…什么无法说不无法说的,真要无法说,又何必用这样的字眼,看王小将军如此斩钉截铁地反对我的猜测的样子,给你这般嘱咐的必然是你家中信赖万分的亲缘师长之流。”
“如果你本人的问题不大,那布局人针对的,应该是整个平远侯府了。”
王重久语气不大好地质问道。
“赵姑娘这是什么意思?明明我才是被算计得差点丢了性命的那个,怎的到了姑娘嘴里,却是要先从我们这边自己找问题了?“
赵鹤其忍不住笑了。
是那种冷冷的,很不屑的,嗤笑。
“王小将军这话,还真当自己是个受害者了不成?”
王重久眸色沉沉,毫不客气地回道。
“那不然呢?容王殿下机缘巧合之下替我受这一灾,却也不是我想这般的,出了事,不想着揪出幕后黑手的丑恶嘴脸,却先要出了事的人自己反思,这又是什么道理?”
赵鹤其也怒了,这下是连冷笑都懒得冷笑了,直接急不可耐地揭了王重久的最后一层遮羞布。
“王小将军你或许无辜,或许不无辜,但平远侯府却是绝对不无辜的!”
“廖远在辽东一手遮天,种了那么多的□□,赚的盆满钵满,是你们平远侯府给他指的门路吧?”
王重久的脸色涨成一片酱紫,怒气冲冲道。
“赵姑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王家与廖远确实有利益上的往来,可什么罂粟□□,那是些什么东西,恕在下孤陋寡闻,均是闻所未闻!更不说靠它来赚钱牟利!”
赵鹤其冷冷地看着他的双眼,追问道。
“你当真不知道什么是罂粟、□□?”
王重久败下阵来,恨恨回道。
“那些损阴德的害人物,我自然是有所耳闻的,但姑娘要空口无凭地说我王家以此牟利,却未免可笑!我们家世代忠良,为天子守国门,为百姓驱鞑虏,为社稷谋太平,怎能任人如此构陷!”
赵鹤其默默地等他发完怒,然后静静地摇了摇头。
王重久恼火道。
“姑娘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王某的话中还有夸大不实之处不成?”
赵鹤其平静地看向王重久,语气平淡中带着丝丝的无语。
“王小将军莫不会以为,我追随二皇子殿下在辽东查了那么久,我们什么都没有查到吧?”
王重久心下一颤,撑着一张冷脸回道。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赵鹤其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你若是懂这些,也不可能现在还活着站在这里了。”
若非几番试探确定王重久是真的不知情,赵鹤其可绝不会选择与他合作。
但王重久是清白的,王家可却未必了。
老实说,称平远侯府一句“罪大恶极、十恶不赦”还真不算冤屈了他去。
赵鹤其淡淡道。
“我只是好心提醒王小将军一句,你信也好不信也罢,随你去吧。”
“只是人在做天在看,有些事令尊做的出来,日后遭报应的时候就别害怕。”
这话说得忒不客气了些,王重久怎能忍得,开口就想反唇相讥。
但赵鹤其也觉得无趣了,懒得与这人再多浪费时间理论
“我空口白牙地说,你自然认我是瞎说,不愿意信,这也是人之常情。”
“不过我且问你,你当日究竟是为何拜入八皇子门下?”
然后不待王重久张口回答,赵鹤其先又摇头制止了他。
“你不用说,也不用告诉我,你只消在自己心里想着,能想通便是了。”
“你不会真的以为,你祖父叫你去投入八皇子门下,真的纯是为了那劳子什么‘从龙首功’的鬼东西吧?”
作者有话要说: 寄魂绳、破运鞭、夺气铃和南柯诀这四个的主人其实都已经在文里出现过了,而且都还不是一笔带过那种(当然戏份也不算多)
然后碎今兆是鹤其妹子继承了的,能力的意思顾名思义,大致就是可以【预先】梦到自己身边亲近的人死亡的场景,所以叫【碎】金兆,至于碎金兆的【金】,就是宝贵的意思,所以要是继承碎金兆之人觉得珍贵的人的死她才能梦到。
她们家祖上应该是个做预知梦的巫,但是血脉越来越淡,你懂得,慢慢就剩下这个鸡肋的能力了,所以知情的人都不愿意要,鹤其妹子拿了之后想打人QAQ
剩下两个,冥观生和黄粱指的主人也都出现过了,这么着吧,能力也是顾名思义那种,你们猜主人,猜对了都有红包送嘻嘻嘻
有人猜对我就解释一下它是个什么东东,没人猜我就等到写到了再说。
临近完结,各方事件要收尾,所以女主和男主这章节长期掉线,非常抱歉,下一章我尽量给他俩续费让他俩呆的久一点QAQ
我的电脑至今还在咻咻咻咻,手机码字加网吧码字都很不顺,如果让亲们不满意非常抱歉,然后我会尽量在5.5之前正文完结,希望大家能多多包涵。
第209章 黄粱
(续受命)
王重久戒备地看向赵鹤其, 不发一言。
赵鹤其微微一笑, 是满含怜悯和嘲讽地看了王重久一眼, 对他的如临大敌的态度十分不屑。
“你也不清楚吧?感到非常莫名其妙吧?突然就叫你去向容王示好……”
“你自己在心里也琢磨过这个问题吧。”
“不妨给你个提示,容王妃黎衾这个人, 你不陌生吧?”
“或者说……兵部尚书黎勇信, 那可是你们平远侯府的座上宾, 这我总没说错吧?”
王重久脸色骤然煞白,失声道。
“难道这就是容王殿下那夜被那两位出现的内家高手带走的原因?”
赵鹤其愣了一下, 然后忍不住笑出了声, 笑得花枝乱颤。
这次王重久可听出来了, 那种不怀好意的嘲笑, 分明是觉得他说了什么极其可笑的话之后的反应。
不过王重久到没有因此生起被人瞧不上的不虞,知道答案是否定的他就稍微放心了些。
那夜的那两名一黑一白之人横空出现、暴起伤人, 武功路数诡谲得不似凡人, 说实话王重久本想用“方士”、“道长”之类的词语来称呼的。
——只是大庄孔孟学说盛行,子不语怪力乱神, 民间普遍比较轻视方士、道人一流,王重久话到嘴边,觉得这两个词似乎总带了点无缘无故的蔑视意味。
又想到眼前女子那夜对那两人毕恭毕敬的态度,遂抱着不无故激怒对方的想法, 临时改了个“内家高手”这么个不伦不类的词。
不过言归正传, 王重久对那两人可是忌惮得很,看他们进出獨啟人召唤来的群鸟中如入无人之地的模样,想必想杀自己是轻而易举的。
所以王重久是能不和那俩人扯上丝毫关系就不扯上丝毫干系。
赵鹤其笑够了, 才用一种非常欠打的语气斜觑着王重久缓缓道。
“那倒不是,这倒是王小将军你多虑了,她还没有那么大的面子,能请得北艳城的那位前辈和引者大人一起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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