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她瞪大了眸子:“你!”
只见明与撕扯住了自己那伤口,狠狠地,跟不要命一样翻开了鲜红的血肉,顿时,血液泊泊地流动出来。
那雪白修长的脖颈被血液流淌而过,有一种近乎虚弱的、苍白的凌虐美感,让人忍不住捏住那脆弱的脖颈,缓缓地收拢手掌,看他挣扎着求饶的模样。
苏子安细细地喘了一声,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她未曾想到,明与撕扯他自己的伤口,她的伤处也随应着变大,露出里面鲜红的嫩肉出来。这惨状,分明是与明与的模样一致!
几乎丝毫不差。
二花惊叫了一声,再也站不住了,看见她家姑娘身子晃动了下,像是要朝着后面摔倒过去,身姿矫健地扑过去,一把扶住了苏子安的腰肢,低声叫道:“姑娘!”
苏子安被扶住,却没有觉得有丝毫的缓和,脖子处的伤口还是在剧烈的犯疼。
她心头全被怒火占据,冷冷地瞪着明与,扯唇道:“你疯了?”
明知道自己的脖颈上开了个不小的口子,却伸出手,狠命地撕扯那伤处,直到伤口的血液愈发的泛滥,这才止住了自己的动作。
明与面色很有些苍白,他的双眼依旧沉郁,宛若一潭平静的湖水。
他就那样静静地盯着苏子安,没有任何的话想要说。失血过多,他的面容已近乎雪白,抬起手,五指合拢,敛在那伤口处。
看着苏子安惊慌未定的模样,他依旧从容,微微一笑,模样令人惊艳:“主子和我的力量太过悬殊,不出此策,怕是我从来都没有开口的机会的。”
苏子安:“……”
嘴上说着自己特别弱小特别可怜,你倒是有点自知之明,做出一副谨小慎微战战兢兢的模样来啊?
☆、自虐
真是的。
面上一副害怕到瑟瑟发抖的模样,其实那眼眸里,压根没有任何害怕的意思。
明明是目空一切,不把任何事物放在眼里的傲慢。
苏子安说:“我不喜欢你的眼珠子。”
琥珀色,看起来颜色极为浅淡,模样精致剔透。让人捧在掌心里,都觉得格外的美丽。
但是她瞧着,莫名的觉得不顺眼。
苏子安缓缓地俯下了身子,手指覆盖在明与冰凉的眼睛上,她指尖温热,感受到了非比寻常的冷意。
她的指尖忍不住瑟缩了下,颤抖着。
苏子安特别怕冷。
每一日入睡,都要抱着一个身体温热的人,汲取对方的温暖,才能安心地睡着。
但是,很显然,明与的身体温度分外的低,让她觉得十分的冷。
真是令人不愉快。
她勾了勾自己的手指,深深地盯着面前这个依旧唇色菲薄的男人,很想现在就把他的眼珠子给硬生生地挖出来。
——不可以。
苏子安深吸了一口气,对自己说:不可以。
她会遭到反噬的。所有加于明与身上的伤,都会以同样的力道,反击在她的身上。
二花松开了抱住苏子安腰肢的手,向后退却了好几步,这才低下头,沉声发问道:“姑娘,该如何处置他?”
如何处置?
苏子安唇侧含了一抹笑,歪了下头,说:“折断双手,剐其双眼,置于阴暗之地,囚禁于此,一生一世。”
她的确很想这么做。
嗓音轻柔地说出这番话后,苏子安发现,手下的这个人,没有丝毫的反应。
他的面色依旧雪白,唇绯红,若抹了胭脂般,冷清中有着致命的诱惑。他依旧是那样直直地跪着,腰杆笔直,清贵如竹,眸中无波无澜。
好似苏子安谈论的不是他一般。
“你不是说你很怕吗?”苏子安啼笑皆非,缓缓地收回了手,“怎么这个时候倒是不怕了?”
明与抿唇,笑了下,说:“你怕疼。”
他的话很少,每一次,都尽量挑拣着最简洁的说。能不说一个字的废话,就不会说出多余的一个字。
偏偏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每一次都能戳中苏子安的痛点。
因为他说的都是事实,让人找不到反驳的点,只能闷声吃下这个亏。
话虽少,却直中要害。
苏子安怕疼,指甲轻微地折了一点,都能蹙紧眉毛,冷汗直流。
她这个人身娇肉贵,受不得一点委屈,吃不得一点苦头。
所以明与毫无畏惧。
他知道,面前这个人,虽然很想杀了他,却丝毫没有办法。
真是有趣。
他也想动手杀了她,自此不再受一点钳制,却束手无策。
冥冥之中似有一线姻缘,将他们牵扯纠缠在一起,让他们彼此看见的对方的唇,对方的眼,对方的鼻,对方的耳,都想要薄凉地扯下对方的一切,却又被生生地煎熬着,只能暗自压下心头的燥火,看着对方依旧安然无恙。
“咯吱”一声。
那莹白如玉的脚,抬了起来,微微使用了很大的力气,径自踩在明与的手上。
反复碾磨,恨不得就把他的右手给生生踩断。
苏子安缓缓地俯下身子,修长的手指抬起明与那精致的下巴,唇侧撩开了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意,淡淡地道:“我舍不得你,嗯?”
她面上还是那样甜蜜的笑着,脚下却狠狠发力,朝着明与的手骨用力地压踩了下去,只听见咯吱咯吱的声音,那样细细碎碎地响起,让人头皮发麻。
苏子安感觉自己的右手传来了剧烈的疼痛,她光洁的额头上开始流淌下许些冷汗,顺着那面颊一路顺滑下去。
二花看着她露出痛苦似的神色,忍不住失声道:“姑娘!”
他们都很清楚苏子安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眼光比天都要高,什么都要最好的,得不到,就会生生地摧毁。
自私到了极点,就把所有的一切看成理所当然,恍若这本该如此一样。
这世上最好的东西,都该属于她。
她忍不了一丝的苦楚,受不得一点的苦痛。
这个时候,却为了置气,选择了硬生生地想去踩碎明与的手骨,让她自己遭受到了同样的痛苦。
二花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深深地垂着头,牙齿格格地咬在一起,颤抖着。她将手放置于自己的头顶,埋着头,希望这样能让苏子安的怒意消褪一些。
她家姑娘,这次是真的动怒了。
宁可让自己受到伤害,也要让明公子品尝到应该受的疼痛。
分明是那样娇气的人。
又是咯吱一声,在这一片寂静之中,沉闷地响起。
这一次,不是从明与身上传来的,而是苏子安的右手,在半空中莫名地扭曲了起来,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分明没有人去动苏子安的右手,她的骨头却硬生生地像是被人踩断了一样,软软地垂了下去。
苏子安嘶了一声,身子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这么疼。
疼的她的眉紧皱,倒吸了一口凉气,眼角浮现了一层薄红,似乎下一秒就能哭出声儿来。
这么疼,面前的这个男人,还在硬撑着么?
他一声不吭,唇线冰冷地绷着,抿出一条冷硬的弧度。
眸子依旧是那么寡淡,漠然地盯着她,没有丝毫的情绪。
就仿佛苏子安是一个死人一样,不值得他有任何的反应。
这样的无声无息,让正处于暴怒的苏子安更为恼火。
蓦地,明与抬起头来,清清冷冷地一笑,道:“蠢材。”
当真是个极为愚蠢的女人。
他眸色冷淡,说:“继续。”
按照苏子安这样的进程下去,最先哭出声儿来的那个人,一定不是他。
最受不了疼的那个人,也不是他。
二花颤抖着声音,恳求道:“姑娘,请你先理智一些,不要这样继续下去……”
这简直是自虐!
每次伤害了明与,都会以同样的力度,反击到苏子安自己的身上!
相信没有一个明智的人会选择继续下去的,这样无异于杀敌八百,自损一千。
两个人的目光都汇集在那个只穿着单薄亵衣的女人身上,她缓缓地俯下身子,唇扯了一下。
声音娇娇软软,甜糯的发腻:“我不。”
☆、男人,别惹火!
苏子安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面前这个,可是她的造纸人,是她亲手创造出来的。凭什么他就可以用那种漠然到高高在上的语气这样和她说话?
虽然她平日里看起来不学无术,实际上,对于造纸师的各项技能都极为纯熟,在脑海内过了一遍,忽然想起了一句话。
那句话的意思是:造纸师捏造出来的纸人,虽说同命同生,生死相依,但在不涉及生命的情况下,身为主导强势方的造纸师,可以默念咒语,伤害造纸人,而不遭到反噬。
只要她念出了那个咒语,虽说不能要明与的命,却能肆意地伤害他、践踏他。
苏子安回想了一下那个咒语,蓦地,唇角扯了下。
她笑不出来了。
真不知道这是谁创造的,听起来就格外诡异。
二花颤颤巍巍地盯着苏子安,看见自家姑娘神色有些诡异,禁不住开口道:“姑……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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