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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奸投喂指南 (海的挽留)


  黑白相映,醒目铭心。
  那只手轻擎那已凝了一层湿冷水汽的高脚碟,抽出底下压的那封信。
  纸张碎裂的轻响顷刻即过,纸页相擦的窸窸窣窣又被鸟雀的啁啾掩过,愈显周遭阒寂。
  那双皂靴在墓前不知濡滞了多久,一阵略显凌乱的步声转瞬自后头围拢而来。
  袂裾微拂,皂靴转向。
  一身紫貂裘的修挺身影回首流眸。
  正对上不知何时去而复返的谢思言与陆听溪投来的两道视线。
  一霎之间,四野林峦仿佛浸入绵亘不尽的深静之中。
  (正文完结,番外待续)


第109章 番外之前尘迷梦(一)
  陆听溪缀行叶氏身后,往魏国公府的潮音园去。
  魏国公府大如迷宫, 仅是一处据说不算顶大的潮音园, 竟有一碧千里之感。她一路行来,转照壁、过穿堂、上游廊, 不知兜转了多少路程,直走得小腿发酸。
  谢家乃四世三公之家,富埒陶白,内中水榭风阁轩峻峥嵘, 瑶草琪花自相映发,堂皇古雅,如置画中。
  她还对适才所见数座照壁念兹在兹。
  别处的照壁多砖雕、石制,此间竟矗了好几座木制照壁,俱是上品实木,纹理细腻, 她记得文人谓此木曰“文木”。谢家这几座文木照壁弃用宗室勋贵惯使的青紫描金浑水漆,而以清水漆代之, 露出木质天然纹理,极是拔俗。
  她今年也不过六岁的年纪,正是好动, 落座后歇了一回, 就随了几个才结识不久的小姑娘去花圃那边耍子。
  不多时, 她忽然内急, 寻了个丫鬟带她往左近东净去。可等她出来, 丫鬟不知所踪。
  四处寻人时, 远远瞧见个半大少年。她有些踟蹰。
  这人她先前见过一回,是魏国公长子,已封世子,倨傲性冷,可她目下别无选择。
  见他要走,陆听溪忙小跑上前,解释自己迷路,问他潮音园的神秀亭在何处,请他指路。
  谢思言步履半分不停:“不知。”
  陆听溪懵了下,这不是他自己家吗?
  少年身高腿长,她愣神的工夫,他已越过了她。
  他走一步抵她两步。她艰难跟上:“不必世子带路的,世子就大略与我说说怎么个走法……再不然,指个方向也成。”
  谢思言冷了脸,不作理会,步子更快。
  陆听溪人小步短,揩着汗跟出去十丈远,眼看着要落在后头,情急之下使出吃奶的气力疾奔几步,本欲挡住他去路,哪知他竟预先洞悉了她的心思,一把挥开她。
  猝不及防的,陆听溪瞬时失衡,跌坐在地。
  谢思言略顿,冷眼看来:“说了不知,事多。”扬长而去。
  陆听溪是躲避间自家没站稳才跌倒的,摔得不重,却不免气恼。站起缓了片刻,冲谢思言消失的方向鼓鼓两腮。
  这人脾性真差。
  ……
  大抵当真不是冤家不聚头,陆听溪转月去崇山侯家做客,又遇着了这位不可一世的国公府世子爷。
  彼时她正跟一众年纪多比她大的姑娘坐在抱厦里,不知是哪个先低呼了一声世子爷,众人霎时屏息噤声。
  崇山侯家的几个姑娘打整裙钗,趋步迎去,小意讨好,谢思言却视若无睹。
  陆听溪往嘴里塞了颗乌梅干。
  这人就是粪坑里的石头,除却丰姿华茂、家世显贵之外,就没一处好的。
  唔,再勉强加一条机悟多才好了。
  不过这是她听来的,并没见识过。
  自崇山侯家出来时,她恰瞧见谢家的车驾。谢思言正立在车辕旁,不知跟随从交代甚。
  陆听溪朝他背影暗瞪一眼。
  他似对她的眼刀有所感知,蓦地回首。陆听溪忙撇过头,状似随意地理了理腰间禁步,等听得谢家车驾远去才回头。
  时辰尚早,她央了母亲去附近几家老字号转转,买些点心糕饼。
  母亲遇着了相熟的官家太太,转去寒暄,让她在此先挑着。
  这铺子的招牌是茯苓饼,也是她顶爱吃的,她来时只剩了十几块,暗暗庆幸还好来得早,正欲命伙计包起来,就听一道清冷男声猛地贯入耳鼓:“余下的茯苓饼我全要了。”
  声极清润,如醴泉漱石,尚带稚气,却蕴了冷锐霜寒。
  是谢思言。
  陆听溪禁不住道:“这饼是我先瞧见的……”
  “是我先出声买下的。”
  两人相持不下,伙计进退维谷,末了,谢思言横了伙计一眼:“磨磨蹭蹭的,铺子想关张?”
  伙计一个激灵,忙忙赔笑,利利索索地将茯苓饼全包了捧上,又引着他拣选了几样新添的细巧糕点,毕恭毕敬地送他出了门。
  陆听溪一张小脸皱作一团。
  太过分了。
  仗势凌人!
  待伙计折返,她问道:“魏国公世子也爱吃茯苓饼?”她瞧得出,谢思言也是此间老主顾。
  伙计道:“世子爷不好甜口儿,这茯苓饼是买与谢家太夫人的。”
  她一怔。倒是没瞧出这位既冷且横的谢少爷有这份孝心。
  ……
  仕宦家的子弟自小就要出外酬酢,陆修业这几日被父亲驱策着去拜谒一位业师,然他正是贪玩的年岁,不肯老实就范,打算趁机溜出去耍。
  陆听溪也被叶氏拘在家中做绣活,心下抗拒,同随陆修业一道。
  两人本打算先在城外庄上待半个时辰再去拜谒那位业师,却不曾想,陆文瑞得了消息赶来捉人。兄妹两个预备翻墙避一避,陆修业先溜了过去,抻手在墙根下头等着接陆听溪。
  翻墙这等事,陆听溪先前也是常干的,算是个中老手。她还会爬树、掏鸟窝,虽然人小,皮起来却利落得很。
  可这回也不知是否想到四处寻他们的父亲心里发慌,她脚下打滑,径从矮墙上摔下。陆修业一时没稳住,被她砸在下头当了肉垫。
  陆听溪挣扎着爬起来时,忽觉芒刺在背,扭头一看,深衣玉带的少年正傀然立在近前,目光莫测地盯她。
  “我怎生走哪儿都能碰着你,”谢思言俯视她,“你是哪家女孩儿来着?”
  陆修业素常爱嬉闹,但大事上不犯浑,见是谢家的世子爷就忙爬起行礼,又代妹妹答了。
  谢思言眉尖微拢:“我对陆家没兴致,你往后休要再到我跟前乱晃。”
  陆听溪气鼓鼓问他这话何意,谢思言道:“就是面儿上的意思。”
  陆听溪突然意识到他是在暗指这些巧遇都是她精心为之,登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你也不看看,你那张脸总拉得驴脸一样长,谁乐意撞见你!你这种人,就该栽个跟头,让你知道天高地厚!”
  陆修业悚然一惊,可无论如何也拉她不住。
  “栽跟头?”少年淡漠瞥她,“你是说,如你适才那样摔个狗啃泥?”
  陆听溪一噎,待反应过来这是在讥她,磨着后槽牙道:“你嘴这么毒,仔细打一辈子光棍!”
  她爹娘有时教训陆修业时,就爱说什么现下没出息,将来仔细打光棍云云。她觉着打光棍一定是十分严重的事。
  少年老神在在:“连我的婚事都操心上了,你倒对我关切得很。”
  陆听溪见没能震慑住他,端起小脸:“哪个操心你婚事了?”其实她并不确切知道婚事是甚。
  “你啊。”
  “我何曾关切过你?”
  “那你怎知我尚未定亲?”
  陆听溪沉默。
  定亲具体又是作甚的?
  少年看她不语,面无表情:“这大抵是我跟你说话最多的一回了。似你这等粉团一样的娇娇女孩儿,我一次能气哭百来个,回头哭得鼻涕眼泪糊一脸,别说我以大欺小。”
  陆听溪尚未想好如何回嘴,他已拂袖而去。
  ……
  再度来到谢家做客,是几个月之后的事。
  陆听溪跟几个小姑娘玩躲迷藏,却瞧见了一桩了不得的事。
  谢家那个旁支的子弟谢思丰,竟跟崇山侯家的一个子弟一道纠集了一帮乌合之众,将落单的谢思言搡入水中,意图构陷他猥亵叔父的小妾。
  她还是头一次看到谢思言那样狼狈。
  尽管她跟这人有过节,但却并无幸灾乐祸之感。
  她觉着这帮子弟委实过分。
  幸而魏国公不多时就赶了来。可出乎意料的是,谢宗临竟不分青红皂白地要抽谢思言鞭子。
  陆听溪愣怔。
  魏国公这么不讲理的吗?
  当魏国公扬声质问谢思言谁能证明他是被构陷的时,陆听溪踟蹰了下。
  她畏惧魏国公,亦且,她为何要为谢思言这样的人出头呢。
  但转念想想,谢思言纵再是可恨,也不应当遭此横祸。
  她把心一横,飞冲出去,挡在谢思言面前,将来龙去脉与魏国公说了一说。原以为魏国公会态度大转,谁知竟仍是要罚谢思言。
  她无措,被身后的少年拉开,回头正对上他黝黑双眸。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谢思言。语声温煦,眸似邃宇。
  谢思言被魏国公鞭笞一通,又被罚去跪祠堂。她还听说,魏国公连饭食也不许人给谢思言备,她光是想想就觉着凄惨。
  她总觉是自己口齿不清没能将事情前后跟魏国公说道明白,才导致谢思言落到这般境地,琢磨再三,决定再帮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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