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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了个权臣 强推完结+番外 (飞雨千汀)


  
  她回老家时爹娘尚未出事,娘的确给了她求子的方子,事实证明这方子也果真灵验,回宫后只被皇上宠幸两回她便怀上了龙子。可如今这事竟被谢正卿当作个漏洞来作文章。
  
  可谢正卿好似根本对她的解释不感兴趣,只又挥了挥手,那锦衣卫接了令立马又将怡嫔按进了水里……
  
  待再次出水后,怡嫔先前脸上的焦急之色早散了,她明白了,谢正卿想听的根本不是真相,他只是要她在皇儿和朱誉晏之间做个选择!
  
  要么,她认了派她给谢正卿下毒的人是皇上。要么,她便要承认肚里的孩子不是皇上的,那么这个孩子则必死无疑。
  
  当然,不管她选哪条路,她的结局都一样,只有一个死字。如此,倒不如她自己求个解脱……
  
  怡嫔突然咬住自己的舌头,可也就在她嘴唇微张的同时,身旁监看她的锦衣卫业已发觉,一把过来掐住她的下颚!
  
  她这才明白,为何宫里的人皆说诏狱是个让人生不如死,求死又无门的人间炼狱!她太低估锦衣卫的机敏了。
  
  “给她含荆棘枝。”谢正卿面色无波的命道。
  
  接着便有个锦衣卫拿来了一个奇异物件儿,是两端连着皮绳的一根木枝。木枝有擀面杖粗细,上面生着密密麻麻的倒刺。
  
  很快这东西便被塞进了怡嫔的口中!而那两端的皮绳则死死勒在她的后脑勺。
  
  她的嘴再也合不上,稍一动那些倒刺便刺破她的唇舌,流出股股鲜红!她无法咬舌自尽,也无法再说出半个字儿。
  
  谢正卿起身往刑房门口走去,走到木桶旁时他斜觑了眼怡嫔,见她眼神凄凄哀哀的在向他求饶。可是看着这双眼,他想起的却是另一个人。
  
  被浸在浴桶中时,被关在废弃柴房时,苏妁是否也有过同样悲戚无助的眼神?可那时谁又曾怜惜过她……
  
  “上纸刑!招为止!”丢下这句话,谢正卿出了刑房。
  
  怡嫔被人从木桶中拖出,扔在冰凉的地上。接着她亲眼看着那些人拿来纸笔,用粗粗的毛刷沾了水,将宣纸均匀濡湿,然后拿过来……覆在了她的脸上!
  
  一层,两层,三层……直到她因再也喘不过气来,整个人陷入了昏迷,那些纸才被人取下,然后一盆凉水激过来,她清醒了。
  
  如此往复。终于有一次连凉水也激不醒她了,那些人便用力按压她的胸腔……
  
  又一次清醒过来后,怡嫔迷迷糊糊的在濒死边缘听到又有人问她:“招不招?!”
  
  “我招……”
  
  ……
  
  就在谢首辅返回皇极殿不足两盏茶的功夫,岑彦便拿回画过押的供状来禀奏,怡嫔业已招了。
  
  谢正卿问她招的是哪一个。岑彦答,怡嫔认了她肚里怀的并非龙种,而是回娘家时与府内家丁□□好得来的孽障。
  
  “哼——”谢正卿冷笑,这女人坏是坏,但对朱誉晏倒还真有两分情,宁愿将脏水泼到自己身上,也不愿引至朱誉晏身上。
  
  想了想,他沉声吩咐道:“将供状拿去给皇上看,一并将怡嫔送由他处置。”
  
  “是!”岑彦领命退下。
  
  谢正卿穿过小门,回到小寝殿的那面铜镜前,将那把木梳拾起。上面还缠绕着两丝断发,他取下,轻轻缠绕在指尖,然后放在鼻尖儿处闻了闻。
  
  那淡淡的茉莉香,是他贪恋的味道。
  
  ……
  
  当晚,乾清宫小太监来回报,皇上业已亲手处决了怡嫔和她腹中的孽子,并传达圣意,皇上希望此事不要扩散。只是谢首辅听完这个消息,却也高兴不起来。
  
  怡嫔的确是该死,也必须得死。但她死在了最终也要维护的那个男人手里,这确实让人觉得有些讽刺。
  
  ***
  
  日影西沉后,天色渐暗,冷峭的风萧萧而起。苏妁在褚玉苑留了封短信后,便落寞的回了苏府。
  
  褚玉苑的管家告诉她,褚玉苑与宫中的所谓联络,只是处于被动听令的角色。每回首辅大人要来时,便会提前派人来通知,而他们若是有问题需向上反应,则要通过不定期来褚玉苑巡察的公公。
  
  而那位公公有时一旬来一次,有时一月来一次。
  
  苏妁甚至腆颜开口求褚玉苑的管家先行支些银子给她救急,可那管家也只知她曾来褚玉苑做过客,并不敢为这么层关系就擅动库银。
  
  既如此,她便只能期盼皇极殿的公公能早些去到褚玉苑巡查。
  
  
作者有话要说:  明晚8点依旧万字噢~晚安宝贝们

  第八十章

  苏妁听娘说, 爹在服下霜梅买回的药丸后,已咳的不那么厉害了。这让苏妁一边欣慰, 一边也觉心中压力更甚。
  
  她躺在床上盘算着明日还能去哪里筹借些银钱,想着哪怕能再凑出一两日的药也好, 保不准儿再撑两日, 褚玉苑那边就有回音儿了。
  
  可是想了半天也没有半点儿眉目, 除了自家的人, 还有谁能借给她以百两计的银子?
  
  自小她便学了苏明堂的清高矜傲,从不爱攀扯富家千金,便是有两个闺中姐妹也皆是寻常人家的闺女。汪语蝶是她结交的人中最显贵的,可也是她打死不屑去求的!
  
  这一夜, 尽管她心事重重,却也因着前一晚在宫里并未睡好, 故而很快便恹恹欲睡。就这般想着想着,很快便睡了过去。
  
  翌日起床后,苏妁先去爹娘的房里看了一眼苏明堂, 听娘说因着昨夜服药后咳的不那么频繁了,这一夜倒是睡了不少时辰。故而今早看着脸色都好上了许多。
  
  苏妁明白, 这药是当真管用。她便愈发坚定了决心。
  
  出门后整整一个上午,苏妁走遍了所有她能求助的人家。就连只在千秋寿诞那晚寒暄过一两句的小姐夫人们,但凡记得名的, 她都逐个去问过了。
  
  原是想着哪怕仅能借给她个二三十两,多凑几家也能挪出两日的药先给爹吃着,可奈何根本没人肯借她一两银子。
  
  那时的寒暄, 不过是因着杜家在首辅跟前正得脸面,又承办了那场盛宴。故而苏妁作为杜家的准儿媳,大家也愿对她热络上几分。
  
  但自从丧子后整个杜府便一蹶不振,宫中更有传言说刺死杜公子的并非是什么刺客,而是因着杜公子开罪了谢首辅,才被私下里处置,未作张扬仅是给杜家留个脸面。
  
  如今杜家不被首辅重用,而苏妁也早已不是杜家儿媳,就连亲爹苏明堂也因诋毁诟谇谢首辅而犯了事。虽说最终未被问罪,但通政司他也回不去了,连个五品位子都坐不住,更加没谁给苏妁半分颜面。
  
  苏家如今,也仅剩了民间那点儿声望。
  
  无心用午饭,苏妁所寻无果后,便乘着马车来到筒子河,遥望着河对过崇隆严丽的紫禁城。
  
  她盼着有皇极殿的人,亦或是有锦衣卫出来办事儿,从而能帮她捎句口信儿。虽说这期望渺茫至极,却也好过干巴巴的呆在苏府坐以待毙。
  
  毕竟那药,只够今晚的了。
  
  从日盛至日昳,直到亲眼看着神武门下了钥,苏妁才知再无机会。回苏府的路上,她想起霜梅拿回药时转述的张大夫的话。
  
  ‘这药丸需接连服用至病愈方可,若堪堪起效便中断了,复咳之后再想治疗则是难上加难!’
  
  想着这些,苏妁心下哀哀欲绝。
  
  尊严、廉耻、底线……自重生后这些她早已通通放弃!她可以容许自己在谢正卿身边活得像个禁脔一般,他想玩弄便玩弄,想拉她同睡便拉她同睡……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被他整日里那样欺侮!可是兜兜转转,却还是无法为家人求来个生机。
  
  躲过了牢狱又是病魔,一次一次来的这般猛烈,她委实有疲于奔命之感。
  
  回到苏府后,苏妁自然也没心思用晚饭,只躲在了小跨院儿的廊凳上。她抱着朱漆廊柱仰望着天边的朔月,不知不觉的就失了魂儿。
  
  她能看到皎月在那儿,却是可望不可即。就如明知那人日日在紫禁城里,却仍无法企及。
  
  月华的清辉普洒着她的全身,她以为那样就算亲密,然而终究却似黄粱一梦。
  
  正这般失神的痴想着,苏妁恍然感觉到背后一热,一道浓重的阴影笼过她的全身!她惊恐的回头,然后整个人怔住了。
  
  “首……首辅大人?”她这话脱出口的同时,那人已在背后将她整个捞起!既而抱着她转了小半圈儿落座在廊凳外侧。
  
  因怕摔了,苏妁本能的伸出双手去勾住谢正卿的脖颈。他身量修长,而她娇小轻盈,故而横坐在他的大腿上,她也只与他眉眼齐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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