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墨非常认真的想了后,瞅着他直笑,在他疑惑的凝视下,她探身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附耳低声道:“殿下可还满意?”说完他还不曾怎样,她就已经羞得不行,却还是佯装镇定,含笑凝着他。
金修宸看不清楚她的面色,伸手捧着她的脸颊,触手灼灼,他猜想,她现在一定脸颊绯红,不免心中好笑,道:“这种事情怎好劳烦郡主,还是本王来吧。”说着俯首压在她粉嫩的唇上,她的嘴唇似是带着魔力,让他欲罢不能,浅吻加深,一阵研磨,吸允...。
同一时间,承恩侯府,魏英然手持半壶烈酒,歪坐在花园的凉亭中,面上带着酒后的坨红,双眼迷蒙,他看着高挂在天上的月亮,忽的想起了彭墨的样子,她的那双水眸永远盈润闪亮,丝毫不逊于这月亮的光辉。
可是那双眼睛却从不曾对他笑过,她的笑是否只在金修宸面前展露?想着想着,魏英然眸中的迷蒙渐消,从眼底生出了蚀骨的愤怒,甩手将手中的酒壶砸出,酒壶落在鹅卵石小路上,粉碎裂开,壶中的酒随之洒出,酒香晕在空气中。
平安站在不远处看着魏英然这般,气愤的捏紧了拳头,上前道:“世子,请允许属下去杀了彭墨!”
世子身份高贵,品行高洁,京都中的女子每每都是趋之若鹜,何曾受过这般怠慢,侮辱!
彭墨她算什么?一个郡主罢了!
“不准动她,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若下次再犯,你就回去吧!”魏英然含着醉意的声音却透着十足的冷冽,说完他睨视平安一眼,摇摇晃晃的站起身,独自往院中走去,青竹的身形带着无比的落寞和萧条。
回去?世子刚刚说让他回去?为了彭墨?平安一阵惊愕!
次日早朝,皇上将金哲受封的消息一经宣布,便在朝中激起了层叠骇浪。
渠王党和宁王党一片反对之声。
皇上目光沉沉的盯着下面的朝官,瞬间,整个大殿犹如掉进了冰窟般冷凝压迫,喧嚣反对的议论声在皇上的威压下渐渐减弱,最后消失。
朝臣忙收敛,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着,顶着上位的视线,心中似是揣了一只兔子般惴惴不安。
片刻,皇上将视线转到为首的渠王和宁王身上,冷声道:“你们觉得朕此举有误?”
谁敢质疑皇上圣意?那是忤逆,那是蔑视圣上!
皇上此话问的犀利,渠王和宁王暗自对视一眼,眸中都有一丝冷意浮现,晋王刚刚退出朝堂,皇上就急不可耐的拎出了一位傻子做王爷,其心思是人皆知。
他们怎能不恼?只是纵然心中再如何气恼,面上也是不敢表现出来的,但要他们亲口认同金哲封王之事也是他们做不到的,因此只是垂首道:“儿臣不敢。”
不敢?是火候还不到吧!皇上眸中浮起了一团浓雾,让他威严的面容更添了几分难测。
他看着两个儿子,冷哼一声,甩袖起身离去;一旁的苏公公一看,甩了下拂尘,扬声道:“退朝!”
宁王估摸着皇上走出了大殿,这才抬起了头,看着一侧的渠王,冷笑道:“看来,咱们又有事情做了。”
说完转身离去,他要好好查一查这金哲是如何获得父皇的怜惜,得到这个亲王之位的!
他可不容许一个贱妾生的孩子与他比肩!
宁王党一看宁王走了,忙也四散退了出去。
顾谦看着低头不动的渠王,上前低声道:“他一个孤王,就是记在皇后名下又何妨?承恩侯府早已经衰落,根本不足为据,也没有势力与殿下抵抗,殿下莫要着急。”
渠王听着顾谦的话,面上阴冷消散一些,他抬头,望着上方的龙椅,眸中划过奇光异彩般的光亮,片刻,他扯唇冷声道:“金哲是不足为据,皇后更是不在话下,我在意的是父皇的态度。”
“皇上的态度?”顾谦不明白渠王的意思,皇上此时将金哲推出来不就是为了平衡朝廷,还有其他的意思不成?
“父皇派礼部偷偷进行了封王事宜,又派了般若近身照顾金哲,这一举一动,不是摆明了为以后的哲王铺路,依我看,这朝廷不日又要再分出一党了!”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经能用淬冰刀刃来描述了。
他昨日听闻皇上派了般若去金哲的身边照顾起居,本还以为是知道了宁王欺负金哲后,慈父心里作怪,当时也并未放在心上,谁成想今日早朝就听到了这封王的消息!
他就连最好的阻拦时机都未能把握,怎能不恼!
哲王党!顾谦吸了一口气,表情不甚轻松,这般若虽只是一个御前侍女,但她却是极其被皇上看重的,在宫中甚至比一些嫔妃都有话语权,此时皇上将她调遣给了金哲...,若是皇上有意抬举他,朝中这些个见风使舵的墙头草定是要转变效忠对象了!
“礼部方士行为人木纳最是不懂变通,此番这封王事宜瞒的如此严实,离不开方大人的功劳。”顾相推辞了几位朝官,来到了渠王身边。
顾谦闻言皱眉,遗憾道:“若是早些时间知道这件事情,还有机会筹划一二,就算不能避免封王,也可率先阻止一些事情,可现在,却被皇上打的措手不及,而且,皇上圣旨已经颁布,便再无推翻的可能性了!”
☆、第二二八章 好婆婆
顾相眸光闪烁,微叹一声,低声道:“大意了,朝中局势瞬息万变,不到最后一刻,半分都不能放松。”
渠王和顾谦都是点头。
彭展没有理会朝中繁杂的风向,下了朝便一路回了府。
荷香园。
“娘,您看这些贺礼是否可以?”周氏拿着明日送去晋王府的礼单递给彭氏看。
彭氏接过,粗略的浏览一下,点头道:“恩,很好。”礼不轻不重,分寸拿捏的很好。
周氏被夸,心情不错,笑着给彭氏倒了一杯茶,问道:“明日娘真的不去吗?”
“我就不去了,你带着墨儿去走动一下就好。”彭氏摇了摇头,这些年她越发的不想去应酬,还是在佛堂里,念念经,写写经来的平心静气。
“是,儿媳知道了。”周氏将礼单收起,想起了那位将要成为侧妃的齐玉,她皱眉道:“娘见过齐家的二小姐吗?”
彭氏想了一下,道:“只是在宫宴上远远看过一眼。”
周氏皱眉道:“娘是否觉得她像一个人?”
那日在珠翠斋遇到齐玉后,她回来越想越觉得齐玉像如雨,若说两个人神似也就罢了,怎能做到语气,举止都如出一辙?
彭氏不解问:“像谁?”
她只是远远看了一眼,连鼻子眉毛都未看清,又怎能知道她肖像谁?
周氏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诡异,不禁压低了声音道:“娘,儿媳觉得齐家二小姐齐玉长得非常像如雨。”
“如雨?”彭氏一怔,想起了前些时日如雨越狱的事情,拧眉低喃道:“莫不是她越狱后就被齐府收留了?”细细一想,齐家二小姐出现的时间与如雨越狱的时间正好对的上,心中的猜测更加认证了几分。
“娘说什么?”周氏没有听清楚彭氏的呢喃。
彭氏皱眉,道:“或许...齐玉就是如雨。”
周氏大惊,瞠目结舌,不可置信道:“怎么会?如雨不是在牢里?”说着,她忽的想起了前段时间的大赦,又道:“莫不是如雨在大赦名单里?”
彭氏摇头,道:“如雨在大赦之前就越狱了,直到现在京兆尹府还是未能抓到她。”
之前她还曾想,以京都的严密,如雨就是逃出了牢狱也一定逃不出京都,没想到行事迅敏的京兆尹府竟一直未找到如雨。
若齐玉就是如雨,那就说得过去了,谁又能想得到,内阁大臣的女儿是逃犯?谁又敢上门查证?
“那现在怎么办?是否要通知京兆尹?”想起那日齐玉对彭墨颐指气使的模样,周氏一阵皱眉。
彭氏想了一下,摇头低声道:“当日我被吴小柔给气糊涂了,对待如雨的事情上确实有些激进,后来听闻她越狱,我还曾在菩萨面前祈求她能找到一个安稳的地方躲避一生。”
说着轻叹一声,念了一句佛语,道:“只是,京中却不是一个避难的好处所,若齐玉就是如雨...也不失是个好归宿。”
周氏听着彭氏这一番话,思忖出彭氏的意思,彭氏这是不要让她多言,知道彭氏心善,遂点头道:“儿媳明白,娘放心。”
“在说什么?”彭展自门外阔步走来进来,笑道:“儿子给娘请安。”
“起来吧。”彭氏看到儿子,眼中的笑意都盈了出来。
周氏看到彭展,羞涩抿唇一笑,上前给他倒了一杯茶,道:“怎么今日回来这么早?”
这几日,上门拜访的官员络绎不绝,饶是彭展推拒了许多,但还是应酬不断,像今日这样早早回来的情况着实不多见。
彭展不打算把政事带回家,喝了一口茶,笑道:“今日无事,便早早回来了。”
现在,朝野上下都在为新封哲王的事情而动荡,又有谁会来找他徐话,他倒是因哲王而偷了片刻的清闲。
彭氏一听,接话道:“既然无事,就带你媳妇出府去逛逛吧,回来这几日,日日都在忙。”说出的话带着嗔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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