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买家的定金呢,多少能挽回一点成本吧。”
“呵,”赵管事一声冷笑,“几十年的老主顾了,一般不收定金。”
“那这……”李玉娇顿了顿,笑着说,“我虽然是急需一批成色好的货物,但是这么多我也是吃不下的。”
---
不好意思各位,明天(也就是21号晚上11半左右)更新一万字左右,我先去睡了,实在是不舒服:)
☆、566 稀罕玩意儿
“能销一点是一点。”
赵管事泛泛指了指这一船的货物,问李玉娇:“李老板都看中了哪些,尽管挑便是。”
李玉娇.点了点头,认真的挑选了起来。
没一会儿,忽然有人来找赵管事,赵管事便匆匆走了出去。
李玉娇和带来的管事便就一起挑了些料子出来,给抱到甲板上,准备等赵管事过来的时候和他算账。
只是等了好一会儿,那赵管事的还没有来。
李玉娇便觉得有些无聊了,开始远眺江面,欣赏水上风光。
正兀自的心旷神怡着,忽然听见身后有人责问:“唉你谁啊,上我家船干什么?”
李玉娇起初还没在意,直到自己肩头被拍了一下,这才一惊,立即扭头过来,警惕道:“谁?”
“是我啊!李姑娘,哦不对,早该改口叫谢夫人了。”
李玉娇定睛一看,居然是陈卓。
只是有些日子没见,他整个人黑了许多,一点也不像从前那个整天只知道游手好闲的公子哥模样了。
便对他礼貌的笑了笑:“这么巧,陈公子来这里游玩?”
“游玩?不不不。”陈卓摆摆手,惊讶的问,“我写给白荷的信还没收到吗,她不认识字,不是请你代看的?”
听他提及白荷,李玉娇心中感到不悦,皱着眉头说:“看到了。”
“那你们应该知道,我现在在跟我舅舅学着跑生意,我这哪里是来游玩,我马上就要随我舅父一起出海去了。”
说着朝前一指:“你瞧,那就是我舅舅家的船队。”
李玉娇朝陈卓手指的方向看去,点了点头:“那就祝陈公子一路顺风顺水。”
说罢也不太想理会陈卓的样子。
陈卓有些急了,只是刚才他不好见了人就问白荷的事情,但现在见李玉娇似乎不愿与自己说话的样子,便急急开口。
“白荷她,她怎么说?”
李玉娇深吸一口气,笑道:“小荷让我来问你,你是不是与你的表妹定亲了?”
“与我表妹定亲?”陈卓急了,“你们在哪儿听来的,那不是真的,我和我表妹只不过是逢场作戏,其实……”
他正要解释,就听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在他身后喊:“姑爷!姑爷开船了!”
李玉娇张了张嘴:“逢场作戏?”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家仆乱喊的!”
“一个家仆,敢这样乱喊?”
“你怎么就不信我呢,我把他叫来与你当面对质可好?!”陈卓说着,就要去叫人。
李玉娇却又见那边船队,船头上站着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正背着双手打量她们这边的一举一动。
然后叫了一声‘卓儿’
陈卓对那人似乎颇为敬重,急忙就应了,那人叫他回去,他也不敢不从。
只对李玉娇说:“真的是误会,你一定要相信我,让小荷也相信我啊。”
然后匆匆往地上放了一个小木匣子,道:“这是我这次出洋回来带的琉璃漏刻,稀罕玩意儿,请你务必帮我转交给小荷,多谢啦,我出海动辄三五月,小荷拜托你照顾了!”
☆、567 贸易互通
李玉娇望着陈卓飞奔离去的背影,眉头紧了紧。
一旁管事的倒是眼尖:“东家,这可是我们平安县县令家的公子?”
“嗯。”李玉娇点了点头。
“早就听说县令夫人的娘家在天泉府是个大商户,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他家的船,可真气派。”
李玉娇随意的应了一声,往夹板前头走了走,去捡起了地上的那个木匣子。
打开一看,果真是个漏刻,确实十分小巧精致,且晶莹剔透,里面流动的水银可以瞧的清清楚楚。
“是个新奇玩意儿,”一旁的管事的赞说,“听说有的漏刻里头装的是金粉,那可是只有天家才能用的起的东西啊。”
李玉娇又把东西拿在手上把玩了下,点了点头,吩咐一旁的管事:“他们的人还没走,你去那里打听一下,他们做的什么生意,还有陈公子,和他们家到底是什么关系。”
“好嘞,我这就去。”
不多时,自家管事和染坊的老管事赵管事一同过来了。
李玉娇便先同赵管事结清了钱,这才和自己的管事的聊了起来。
管事的说:“县令夫人娘家主要是跑商,把咱们这地上的东西送到沿海,和海岛上的地方去,然后再把那边的东西运回来卖,他家光是铺子听说在天泉府就十好几家呢。”
“好,那一会儿我们也过去瞧瞧。陈公子呢,和他舅舅家的关系,怎么说?”
“刚才听那些人说,是和他们府上的小姐定了亲事呢。也是,否则一个做舅舅的,怎么会这样就把外甥带在身边教导,外甥外甥,都是外人,可要是成了自己女婿,那就不一样了。”
“嗯,”这话听了李玉娇觉得心烦,便道,“我知道了,先把这些布匹抱上马车。”
来的时候就只乘坐了一辆马车,李玉娇见染坊的赵管事也要回,便请他上了马车,打算送他回去。
染坊在城郊,距离码头不是一星半点的远,赵管事的便没有推辞。
路上,李玉娇自家的管事便在车里和李玉娇说刚才去陈卓舅舅家打听的到的事,感慨着再往南去和沿海地区物产的富饶。
具体李玉娇也没见识过,也就没有多说。
只是赵管事搭了几句话,末了不忘咬牙切齿,说袁家把他往南路给截死了,实在气不过。
“那北方呢?北方,西北,这些绸缎布料送往那边应该也可以吧?”李玉娇试探着问。
“那边不比我们这边富饶,怕是销不动。”
“那他们出海不也是可以进入别的国度,西边,北边,不管哪个国度都有有钱有望的贵族,总会有人买的,就算换不来钱也可以换东西。”
“战事不断,谈何容易啊。”赵老管事感叹着,“在商也要心术正,有些人,就不肯给别人活路。”
李玉娇知道他说的便是那袁家了,只是她不了解其中的渊源,自然不好接话。
不过她倒是想起了前次谢鹤江的来信。
谢鹤江在信里说,在湛世子的努力下,敌国愿与大齐休战,修百年之和,并且将一名王子留在了京中作为质子云云。
既然愿意修百年之和的话,那可不就是要靠贸易往来和姻亲嫁娶么?
☆、568 送我做什么?
姻亲嫁娶她管不了,贸易往来岂不是可以插上一腿?
赚钱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谢鹤江在那里。
倘若家业能挣到漠西,往后就是随他去了也不会发愁,这还是往小了说。
大了说,若真成了,还能促进了两境边陲友好安定,漠西安定了,谢鹤江就再也不用以命相搏了,他身上的疤少一点,她的心就更安一些。
带着新买的布料回去,别说,褪色的问题果然解决了。
可是白荷,陈卓,以及裴昭三人之间的问题,李玉娇有点犯难。
她去了一趟天泉府,再回去的时候发现,小荷和裴昭之间眉来眼去的次数更多了。
可前些日子她忙,陈卓托她带回来的那个琉璃漏刻还在自己房间里。
这日,李玉娇终于和白荷同时有空了。
便把她叫到了自己房间。
还没说两句,白荷就说:“要不然我先去把裴昭的药弄好了再来和你说吧,我很快的,马上就来。”
李玉娇却一把拉住了她:“你等等。”
笑着说:“前段时间他腿脚比现在还不便利,不都是他自己弄的么,如今自己就不会弄了?”
“那他不是不方便么,瘸着腿跳来跳去的,我是真的害怕他把咱们的厨房给掀翻了天。”
李玉娇撇头朝外面看了一眼,说:“好了好了,这下你不用操心了,我看见他自己进厨房了。”
“好吧,你叫我来有什么事啊?”
“没什么大事,就是上次从天泉府回来,其实给你带了个小东西,但是忘记拿给你了。”
“不会吧,这么重要的事还不是大事吗,”白荷佯嗔了一下,“是什么是什么,快点拿出来给我瞧瞧。”
“你等着,我这就去拿。”
李玉娇走到箱子边,拿出了一块包着东西的帕子,递到了白荷跟前。
白荷没直接打开,摸了摸,兴奋的说:“我先来猜一猜啊……”
又摸了摸:“我猜是一副耳坠子,对不对?”
“对,手感不错嘛。”
“那是。”白荷兴冲冲打开帕子,只见雪白帕子中心安静的躺着一对大红耳坠子,红的像血一样。
“我好喜欢,小巧的很,惊艳又不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