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眼一看,我的天!居然又是刚才把她打晕了的那个男人,她这是踩了狗屎、倒了连环霉了么?
李玉娇的眉头立刻皱紧,瞬时就拔出了插在靴子里的那把匕首,以做防备。
但此时她忽略了她的身后,那里还站着一个女人……
后来,她又晕了。
但是这次没有那么痛苦,因为那对男女用的是她箱子里的麻沸散。
迷迷糊糊中她还能听到那对男女的说话声。
女的说:“刚才我就发现她是个女的了,那给她穿上我的嫁衣,让她嫁给那个恶霸吧。我们带着我爹娘一起走!”
男的道:“好,把她的手绑起来。”
“嗯,匕首我们拿走吧,她的这个麻沸散我们也带一包,剩下的不好拿,留给她吧,让她自求多福。”
“好的花妹,都听你的。”
李玉娇:“……”去你们的!好晕……
☆、411 塞进花轿
再说押送药材的队伍中。
一名镖师跑的气喘吁吁,问康继平:“老大,这一带往常不是没有贼匪么?经过路上镖局的时候也没听他们喊这镖啊?”
康继平正在包手背上的伤,道:“也不知道哪里蹿出来的流寇,我们看他们当中有些人也是受了重伤的样子,怕是直奔我们而来。”
说着就去车上检查货物,在看到一处空缺后问道:“那箱子麻沸散呢?”
众人这才发觉那个最宝贝的小箱子不见了,道:“我们只顾边打边退,并没有注意啊。”
这时候又有一个人忽然大叫起来:“唉?乔小弟呢?”
康继平闻言,双目猛地瞪圆,使劲一捏那车辕,瞬间指甲都抠进了木头里去。
他娘的!居然把小娇.妻的那个堂妹给忘记了!
当时他正远远的站着给李玉娇放风,忽然听见车队那边又打斗声,一见是有一伙人来抢镖,立刻就加入了战斗。
只是那些人伸手了得,打起来的路子又十分的野。
为了避免伤亡和损失,康继平便选择带着人边打边退。
那些人其中有些还是受了伤的,眼见着干不过康继平等人,自然是四散着跑了。
等康继平走远了,觉得安全了,这才停下来清点人数和货物,这一查下来,好了,不得了了!最珍贵的一箱子货,并最弱的一个人都不见了!
康继平便立叫了几个人随他一道返回去找,剩下的人留在原地看镖。
可等他回到那边小树林的时候,却连个鬼影子都没见到。
*
李玉娇被人胡乱的套上了嫁衣,塞进了一顶小花轿里。
轿子颠簸颠的时候,她的意识也逐渐恢复清明。
只她头上盖着个大红盖头,被遮挡住了视线;手又反剪在身后、用绳子绑了,怎么也动弹不得。
正万般焦急的挣扎着,轿子忽然停了下来。
然后便听外头一个妇人的声音道:“娘子也不必觉得委屈,虽说是夜里抬你进门,但是家中的其他两房妾却是没有你这样的待遇的,你进了门,那就是里头最大的那个了。”
李玉娇皱眉,她这都是摊上了什么事,她该怎么办才能摆脱现状……
那个女人又是摊上了什么事,自己接下来到底又会遭遇什么……
还不待她多想,便觉得胳膊被人扶住了。
还是那个妇人的声音:“娘子请下轿吧。”
随后见了李玉娇的手被绑在身后,不免吃了一惊:“哟,娘子今儿个上轿了还在折腾呐。你这又是何必呢,你瞧瞧,大喜的日子闹成了这样。”
李玉娇想了想,忙压低了声音,装作服从的样子,哀求道:“大娘说的是,之前是我不懂事,但是我现在都明白了。请大娘帮我把绳子解开吧,我这个样子进新房,也不合适吧。”
那妇人却不是个好糊弄的,只笑着说:“哎哟,这我哪儿能做主,还是留着洞房的时候叫你家老爷帮你解吧。那也不失为一种情趣,娘子你说呢?”
李玉娇心中着急,暗暗呸了一声,忽然又道:“轿子里头还有我带来的一口箱子,那是我的嫁妆,大娘还是帮我把绳子解开了,我好自己抱进去。”
“我帮你抱进去也是一样的。”那妇人却是机警得很,如论如何也不上李玉娇的当。
☆、412 报告将军,前方发现敌情!
李玉娇无法。
垂眼从盖头底下看过去,见除了那妇人外,还有其他好几双男人的大脚。
心中思忖着自己若是拔腿就跑,这可能性似乎也不大。
便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跟着那妇人一起踏过了一道门槛,又拐了一个弯儿,然后进了一间房。
*
“报告将军,前方土地上发现血迹!”
谢鹤江此刻正坐在马背上,处在高地上眺望前方。
那里有个小镇,看着人家不少,灯火点点,还挺热闹的样子,确实是个适合藏身的好地方。
这便准备带队前去抓捕那几个逃了出去敌国俘虏,那几个俘虏好手段,不仅跑了,居然还挟持了他手下的重伤的一个校尉。
所以他这几日不休不眠的,一直在追捕那几人,为的就是早日能把薛校尉救回来。
否则依照他目前的伤势,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正准备趋马向前的时候,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叫唤。
“大哥!大哥等等我!”
谢鹤江还未回头,就听见身后有人在叫‘杜军医’了。
他便勒停了马,在原地等了一会儿。
这时候杜俨之已经骑着马赶了上来,问道:“可是追踪到了?”
谢鹤江点了点头:“你怎么也来了?”
杜俨之道:“我这不是听说老薛那个没用的被几个俘虏给抓走了么。听说他伤的不轻,我怕等你们把他拎回去的时候他已经不行了,所以我就主动送上门,来解你们的燃眉之急。”
谢鹤江听完,横了他一眼:“你说这么多,我一句话就可以总结了,白白浪费了我的时间。”
说完喝了一声座下马儿,朝前面飞快的跑去了。
杜俨之赶紧趋马追上,喊道:“唉你等等我呀,我追你追的很辛苦的好吗?”
*
镇子街心。
一人问康继平:“大哥你说乔小弟会不会是去林子里拉了个大的,然后回来就发现我们不见了,所以沿着车辙印子找我们去了?”
康继平眉头紧锁:“可我们按照原路返回的时候不是没有看见她吗?”
“那他该不会是被那伙人给绑走了吧。那伙人见他是个大夫,就把他绑回去给治伤。”
康继平长出了一口气:“她脸上又没写大夫两个字。荒郊野外的,别的地方她是肯定不敢去的,说不定就到这镇子上来了,我们赶紧去客店里问问吧。”
“大哥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我还是觉得乔小弟很可能就撞上了那帮流寇。”
那镖师说着,忽然指着前头一个正在人群里窜跑的人说:“大哥快看,我认得那个人,就是下午抢我们镖的那拨人里的一个,他脸上有道疤,我记得,就是他!”
康继平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看,确实是。
只道:“算了,别管他了,找我堂弟要紧。”
“可我总觉得乔小弟在那帮人手上!”那镖师笃定的说,“要不大哥你去客店找乔小弟,我跟上去看看。”
“不行!”康继平一把将那镖师拦住,“你就一个人,他们人多,万一出了点什么事怎么办。”
说话间已经做出了决定,对身边另外一个兄弟说:“你去客店里打听,若她今日在这里落脚,我们早去晚去都是一样的。我们剩下的三个人去跟那个刀疤脸。”
☆、413 遇见熟人
妇人见李玉娇的手被绑的紧紧的,也就放了心。
她把李玉娇的那口小箱子放在了床尾的空地上,又啪啪拍了两声,道:
“娘子,你的嫁妆我给你放这里啊。你就在这里好生等着吧,我也要出去喝口喜酒。”
李玉娇没说话,却在听到门吱呀被关上的时候,站起了身。
她走到门口,听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这才松了一口气。
来回猛低了几下头,这才把头上的红盖头给弄了下去。
眼前这才一亮,入目的便是一间半新不旧的新房。
她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摆的一对正在燃烧的喜烛,唇边这才露出个劫后余生般的笑容来。
忍着被烛火灼伤的疼痛,硬是把绑着她手的绳子给烧断了。
等双手自由以后,她这才把窗户开了一小条缝,打量起外头的格局来。
这间房外头是院子,因为拐了个弯儿,倒是看不见前头的景象,只是听得一片熙熙攘攘的声音,应该是这家的主人在吃喜酒。
但是过了没一会儿,那片吵闹却和谐的声音忽然变了,变成了尖叫声和呼救声。
李玉娇一头雾水,一摸靴子,发现匕首不见了,这便掀了桌布,忙把箱子里的麻沸散都拣出来堆进去,结成了一个包袱,打算从这家的后门逃走。
再不济爬墙逃跑也行。
但还没等她走到门口,那两扇大门就被人从外面撞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