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看的爱不释手:“这是给别人做的吗?可不可以卖给我?”
李玉娇从中扒拉了几件出来,道:“这些都还没主,你看可有看上的。”
月娘把几件衣裳都拿在手里:“我都喜欢啊。”
只是摸了布料,又看了看上头的精美刺绣,道:“怕是不便宜吧,我暂时就先买一件穿穿好了。等我这次回来,看看可能做成生意。”
试衣服的时候月娘又觉得肩膀有点宽了,李玉娇当场便给她改了改,她这便付了钱,拿了衣服出门去。
李玉娇把人送走以后,关了门,却没有往回走。
果然没一会儿就听见有人朝门边走近,她便吱呀一声,就把大门猛的拉开了……
☆、377 镖师康继平
“果然是你。”
李玉娇面对来人,挑了下眉:“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在下康继平。”那络腮胡子倒是先见了个礼。
李玉娇见他礼数还算周全,便收敛了下脸色,道:“听康妈妈提起过你。”
那人点了点头,指了指里头,问:“我可以进去说话吗?”
李玉娇抓着门的手却是没有松开,坚持问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你跟着我一直到我家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那康继平垂了垂眸子,半晌开口问道:“你是李娥的堂妹吧。”
李玉娇哦了一声:“原来你是为我堂姐来的。”
“算是吧,我现在可以进去说话了吗?”
李玉娇又将他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这才微微闪过了身,让他进去了。
请他坐下之后,李玉娇也在他对面落了座,道:“今日没在家呆,也没烧茶水,怠慢了。”
“我不渴,我把话说完就走。”
李玉娇温温吞吞唔了一声,他倒也是个爽快利索的人。
就问他:“不知道你想和我说什么?”
“我听说李娥像样的亲人就只有你一个,今日恰巧撞见你们在街上谈话。”
“是有这么回事。”李玉娇心道,原来是在四海镖局的门口就被他盯上了。
“她已经好几日没有同我说话了。”那康继平继续说,“我看她平日里也没个可以说心里话的人,我去与她说话,她只管闹脾气不理我,不知道她今日可有同你说些什么?”
李玉娇手指哒吧哒的在腿上敲着,笑着说:“今日是同我说了些话,而且是和你有关的。但据我所知,那些话,我堂姐早就同你说过了。所以我想,你也不必单独来问我。”
康继平皱眉,问道:“她说不愿嫁我?”
“嗯。”李玉娇挑眉,心道这人真是明知故问。
“那她可说是什么原因了吗?”康继平又再追问。
李玉娇有些奇怪,笑说:“难道你就没问过?你问了她也没说?”
康继平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她说我有别的相好?”
李玉娇有些不耐烦了:“是啊,难道你没有吗?”
“陈年旧事,”那康继两道粗浓的眉毛拧了拧,“这我也早同她解释过,只要她乖乖嫁我,我从此便和过去一刀两断。烦请你劝劝她,叫她不要再闹脾气了。”
李玉娇好笑:“我为什么要帮你?而不是去帮我的堂姐?”
“因为你的堂姐想要一个安稳的家,而我正好可以给她。我可以为她遮风挡雨。”他那长满络腮胡子的下巴一张一合,掷地有声的说着。
他这话说的倒是漂亮,李玉娇不禁多看了他一眼,问道:“那这些话你自己和我堂姐说过了没有?”
那康继平却是沉默了,片刻后道:“我同她说这些做什么,她嫁给我以后自然就知道了。”
李玉娇皱眉:“容我问一句,你和你那相好的是现在怎么回事?”
那康继平道:“我与她今生再无可能。”
谁问你以后了,问的就是现在!李玉娇便直接道:“那就是你心里还有她了?现在可还藕断丝连?”
☆、378 改行当媒婆算了
李玉娇也没想把人逼紧,哪只这句话似乎是惹的那康继平动怒了。
他一拍桌子,道:“你这问的是什么话,我与她再无可能,心中自然不再有她,只当是过去一场云烟,再不会藕断丝连。”
“那你这些话都和我堂姐说过了没有?”李玉娇又问。
这回倒是轮到康继平有些不耐烦了,他道:“我不过是来请你帮忙,你打听也就罢了。怎么老问同一个问题?”
“同一个问题?”李玉娇很想翻白眼,“你是说我问你——这些话有没有和我堂姐说过吗?”
“很简单啊,你要娶的是我堂姐,不是我。你在这里和我吹鼻子瞪眼的说肯定是没有用的了,你得去找我堂姐说啊。”李玉娇真是好久没有被人这么气过了。
没好气的说教了一番后,那康继平似乎是开了窍:“非要跟她说这些往事吗?她只要嫁给我,往后不就知道我待她好了吗?她……”
得了!李玉娇扶额,这个大胡子根本就没有开窍。
李玉娇只好再问:“你有没有想过问什么我堂姐和你同住一个屋檐下,而照你所说,你又待她不错,那么既然如此,她为什么一直认定你在外头有相好的呢?”
“你是不是留有以前人家姑娘的画像啊,笔墨啊,手帕啊,之类的物件?”
康继平闻言,顿了顿,似乎是在认真思考。
半晌过后点了点头:“是有一幅画,在我房间挂着。”
“……”李玉娇张了张嘴,“大哥,不会是进门就一眼能看到的那种吧?”
那康继平还感到委屈了:“我的房间总共就那么点大,挂在墙上的东西,当然是一眼就看见了的!”
天啊!
李玉娇长出一口气:“那好,除了这幅画,还有别的什么东西没有了?”
康继平老实的摇摇头:“没有了。”
“行,”李玉娇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来吗,“那么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康继平瞄了她一眼:“你说。”
“既然你的心里早就没了以前那个姑娘,你又一门心思的想娶我堂姐,那你为什么还挂着那幅画呢?”
康继平不假思索的答:“那只是个背影,一幅画而已,且画那一幅画当初可是画了不少银子。”
“我……”李玉娇暗暗捏紧了五指,“能有多少钱,比我堂姐还值钱吗?”
“那倒没有,”康继平又道,语气中已有了些不悦,“你怎可将你堂姐论钱来说?”
李玉娇没理他:“最后一个问题。”
她正了正脸色,严肃地问:“你的心里可是真的有我堂姐?”
“自然是有的,否则为何想要娶她?”康继平说着,眼神有些飘忽,麦色的面庞上似乎也有一丝丝红,“近来我与她朝夕相处。再说人非草木,怎么会没有情呢?”
“好!”
李玉娇道了一个好字,纤手将那桌面轻轻一拍,道:“那我就和你说个法子,你回去照做了,若我堂姐还不理会你……”
“那我便再来找你?”康继平盯着她道。
李玉娇扯了扯嘴角,摇摇头:“不,若她还不理你,那我也没有办法了。”
说完,似乎看见康继平翻了个白眼。
李玉娇也不理他,说:“你回去以后,就找个人画一幅我堂姐的人像,把原来那副卖了也好,烧了也好,反正只是个背影。然后把我堂姐的画像挂在你的房间,再把你脸上的胡子都刮了,最后把你刚才跟我说过的话,再跟我堂姐说一遍。我想这事儿差不多也就成了。”
☆、379 要打仗了
“唔。”
大胡子康继平点了点头,想了想,道:“你说的办法听起来还挺靠谱的,我这便回去试一试。”
“试吧试吧。”李玉娇连连称是,却也是要赶人的意思,她甚至都已经从座位上站起来了。
可那康继平似乎是没有站起来要走的意思,还坐在那里不动。
李玉娇便耐下性子,笑着问:“还有和我堂姐有关的事情要问我么?”
“算是吧。”康继平道,但似乎又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
李玉娇见状,道:“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指不定以后我还要称呼你一声堂姐夫,有什么话便请直说吧。”
“也好!”康继平站起来抱了抱拳,道,“那我就直说了。李娥她,我知道她命苦,也没个能说知心话的人,我.日后若是走镖,出门三五个月也是常有的。等到了那时,还望你能常去我家走动走动,陪你堂姐说说话。”
看他这个样子,抱拳微微躬身,竟也算是个不小的礼了。
这个男人能为了李娥,特意来找自己,做到如此地步,也算是不错了。
李玉娇深吸一口气,对他也没有如同先前那般多的不满的,只点了点头:“我会的。”
“好。”康继平这便收回了手,复又坐下。
皱眉道:“既然如此,我这个人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我也乐意帮你一个忙,或许你会感兴趣的。”
他一个镖师,走镖的?要帮她什么忙呢?
李玉娇好奇,也坐了下来,道:“请讲。”
“我听我娘和李娥说过,你的未婚夫谢鹤江是属镇西大将军麾下,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