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汴有些后悔,表示就算有瓜子嗑也不想在这儿吹一夜凉风只为听几句酸话啊!!
能不能说点实质性的内容呐?
今夜之前,柳三汴分析了一波这几日程九思的往来书信和人员流动,基本可以确定田幽藏在了何人府上,搞得程九思兴师动众老鼠打洞般的偷|情。
程九思接着说:“你……是甘愿留在那处的?”
田幽羞涩颔首:“我现在过得很好。”
程九思深深叹气:“为何不来我身边?”
田幽也不免哀叹:“程世叔不允,我亦无资格。”
程九思一下子拍案而起,胸中怒气磅礴而出,那些怨怼一个字都不带磕巴:
“你这辈子是不是一切都由着他们?你有没有想过自己要什么?你自己难道不会反抗吗?你不要说你身不由己被逼跟那些男人虚与委蛇!!”
柳三汴不由对程九思刮目相看。
三汴本以为,程九思得把夺妻之恨算在亲爹程埠身上——当初是程府主动退了程九思与田幽的婚约。
当然了,这也是因为,田氏想攀附更高的权贵,谁也拦不住不是?
田幽被程九思这一顿埋怨彻底吼懵了,睁大清澈无比的双眼,豆大的泪珠不要钱地一滴滴滚落下来。
然而程九思并没有心软。
程九思哀其不争,更知其贪婪。
程九思第一次免疫于田幽的泪水,他双手撑在桌面上,一点点俯身过去,一点点看穿那张虚伪的娇颜,轻轻拭去她眼角一滴泪,眼神非常非常温柔,而音色却无比阴冷。
田幽试图再努力柔弱一把,孰料程九思一把扯过她的鬓发,疼得她尖叫一声,下意识就叫“救命”。
柳三汴正昏昏欲睡,闻言瞬间精神百倍,耳朵尖尖竖了起来——
凭她多年斗争经验,接下来是SM的现场直播^_^。
不过三汴最终还是要失望,她听见程九思冷冷吩咐道:“把她捆起来!!”
然后只听“砰”地一声,房顶突然被一剑戳破,她的瓜子先天女散花,又抛物运动,最后自由落体了。
哎,偷听被发现了。
唔,可能是瓜子壳漏了下去,被发现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九思很强大!
☆、三汴不懂爱
程九思是个魔鬼,对待深爱过的女人都能翻脸无情。
柳三汴是个奇葩,日常各种危险作业都能举重若轻。
柳三汴从房顶上飞身而下,目力所及之处皆是程九思的狗腿,可她一点都不担心。
程九思一步步朝她行来,眼里是风情万种的残忍,邪恶到了极致,无疑非常迷人。
柳三汴的嗓音很冷:“老五,出来。”
如果谢五湖想落井下石,不帮她一下的话,哎,那就别怪她先开口把他卖了。
柳三汴喊第一声,谢五湖没有出来,程九思更进一步。
三汴在心里骂了无数声娘,勉强保持冷静,又淡淡可能还有点忧伤地叹了口气:
“老五,你|妹。”
柳三汴喊第二声,谢五湖仍未现身,倒是程九思停下步伐,幽幽地笑了。
程九思松松抱拳,说:“请教阁下高就?”
柳三汴不答,程九思便猜。
“是那荡|妇的姘|夫?”
柳三汴不由在|人|皮|面具下咧了咧嘴,搞得唇角翘起一点边,她不由有些忧伤地压住,知道自己在忧伤地龇牙咧嘴,表情可能非常怪异。
柳三汴不无同情道:“你知道姘|夫总共有几个吗?”
程九思眉梢一挑,觉得这把嗓音莫名熟悉。
诚然思回已经尽量讷言,奈何嗓音如何伪装,都难藏一个人说话的习惯,思回的音色甜美,却仍隐含柳三汴的讥诮。
程九思从这人身上察觉了熟悉感,不由来了兴趣,也不猜她的主子是谁,而直接随心所欲地问道:
“美人儿,咱俩玩儿过?”
狗腿们顿时一片吸气声,心想主子太厉害了,简直睡|遍天下美人,连探子都不放过,还能记住人家的声音。
柳三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扶上腰间的软剑,冷冷喊了第三声:
“老五,你记住。”
谢五湖这才从天而降,一下子就制住了程九思——
老五趁程九思分神,点了他的穴道,一把长剑横亘在他脖子上。
程九思拼命瞪眼,依然没能阻止狗腿子给这两位探子让路。
没办法,程九思在人家手上呢,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谁特么给他们发工钱?
程九思被二人挟持着跑,很快有人来接应,后头跟着的狗腿子不敌,程九思彻底落到了谢五湖手里。
谢五湖饿了程九思三天三夜,最后提着只剩一口气的程九思,领着另一帮狗腿子,从程九思的狗腿子手里把田幽换了出来。
促成田幽诈死、又金屋藏娇的姘夫,实际上是礼亲王的长子、琰郡王慕容楼。
谢五湖正是代表琰郡王,把田幽从程九思手里换回来的——
程九思心知肚明,却苦于强权,不敢造次。
谢五湖明面上是琰郡王的狗腿子,暗地里是慕容楼的密探,据他自己说,真正效忠的人是慕容彻。
这并不能怪谢五湖两面三刀,这主要怪十三衙门的女主人十娘。
十娘是当今陛下最信任的皇亲,所有辈份的花探都由她一人掌控,就连陛下也很少过问,有事一般先吩咐十娘,十娘再安排花探去办。
十娘是个心思活络的奇女子,因为手下探子得力,对朝堂纷争了如指掌,碍于自己的女儿身份不能当皇帝,自然把目光投向了几位亲王和郡王。
本着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原则,十娘把对她忠心的花探,又分配给她看好的潜龙,慕容楼和慕容彻是其中的两个。
还有一位么,当然是皇长孙殿下。
谢五湖原本效忠于慕容楼多年,孰料慕容楼一朝马失前蹄,为陛下不喜,慕容彻却军功赫赫,后来居上。
十娘最终与慕容彻结为同盟,放在别的篮子里的鸡蛋,能收回来的也必须收回来。
真正有能力两面三刀的人,只有十娘一个而已。
十娘从不强迫花探们改选主子,而是会故意丢些情报,让他们自己观察,若他们能领悟其中深意,自会主动向她提出易主。
谢五湖便是不多的聪明人中的一个。
而死去的沈七河、郑九淙、郑十渊,则是皇长孙殿下与慕容彻博弈的牺牲品。
谢五湖之所以没有暴露,大概是因为他陪伴慕容楼度过了最艰难的日子,为着这份共患难的情谊,从未陷入致命的怀疑中。
彼时慕容楼奉旨押运粮草至西北虹关一线,半道上被山贼劫走了所有粮草,谢五湖拼死护着慕容楼逃出来。
陛下并未庆幸慕容楼活着回来。
西北战事因粮草不足吃紧,陛下龙颜震怒,差点要了慕容楼一条命。
最后还是十娘帮着劝解,才改为革去他所有爵位官职,下旨永不许他参政议政。
这跟死刑也没啥差别了。
慕容楼自幼聪慧,文武双全,他占尽陛下宠爱的时候,是皇长孙殿下的眼中钉肉中刺,而那时慕容彻还是个毛小子。
谁能料到皇长孙殿下干|翻了慕容楼,把他坑成了个小小庶民,慕容彻又特么崛起了呢?
谁能料到去年陛下大寿,一高兴就复了慕容楼的爵位,而后者早已韬光养晦许久,发誓要在皇长孙与慕容彻之间渔翁得利呢?
哎,权力斗争中的蝉、螳螂、黄雀,永远都特么是轮着来的。
到此而言,程埠是谁的人已经很明显。
皇长孙妃之死,根本是在慕容楼授意之下,程氏与田氏的合谋,为的是让程埠卧底在皇长孙处,最终击败太子一脉。
柳三汴不明白的是,田幽本就是皇长孙妃,未来的皇后,为何非要转投慕容楼怀抱,难道是真爱?
慕容彻觉得她内心实在太过阴暗,难道就不许人家是真爱吗?
柳三汴刨根问底,田幽流产的那个孩子究竟是谁的?
慕容彻说,大抵是太子妃给这位儿媳灌的药,因为田幽怀了太子的孩子,而告密者是程观音。
柳三汴恍然大悟,皇长孙妃宫斗手段不行,又得罪了自家婆婆,就算扒灰非常自如,可能也没命当皇后。
慕容彻非常无语,都说了田幽和慕容楼是真爱了,这货怎么总搞阴谋论?
柳三汴闻言非常伤感,慢慢失落地低下了头,许久才讷讷出一句:
因为我不懂爱啊。
作者有话要说: 法海你不懂爱~
☆、密探不能爱
密探们不是清心寡欲的法海,却同样不懂爱。
法海清心寡欲惯了,是不屑于懂,密探声|色|犬|马惯了,是不敢去懂。
因为懂了之后,便再也无法随意与不爱之人交|欢取乐,而不必有任何负担。
密探们的人生,本就是一场随时可能结束的短途旅程。在身不由己的颠沛流离中,如果再添负担,则无异于枷锁,甚至会剥夺他们唯一的快乐。
纵|情,贪|欢,恋|色,当它们成为一种慰藉的时候,根本不算什么坏毛病。
而爱,是一件太沉重的礼物,无法被容纳在密探们轻便的行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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