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来的却是另两人的摇头。
沈北宴倏然一笑,接着摇摇头:“许是我敲错了吧,不过大哥这么些日子还是没有姜嬛的消息吗?”
“没有。”沈北行挠挠头,“我总觉得她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就连王府中的人也许久都未有她的消息,我屡次上门,也都被王府的下人给拦在了外面,说是她正在养病,不宜见客,可想着,总归我们父亲也是她的义父,总不能连自个的家人都不见吧。”
“谁知这丫头,还真是心狠,说不见就是不见的。”
沈北宴倒是比他看得开,只安慰道:“就是个外人罢了,哪值得你如此牵肠挂肚的。”
“不一样。”沈北行恹恹的说完后,便就近寻了个坐儿,一屁股就直接坐了上去,也不顾凳子是否干净。
沈北宴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想来自己拿这个重情重义的兄长也没什么法子,也只好跟着也坐了上去:“怎么不见店家?”
“那有人,问问?”沈北行说道。
“怕也同我们一样是在此处落脚的。”沈北宴说着,正要过去的时候,沽酒突然就抬了头,朝着几人看来,说道。
“店家进去做菜了,若是三位不急,可稍等片刻。”
沈北宴朝人一笑:“多谢公子相告。”
沽酒回了他们之后,便压低了声音同沈梨道:“姑娘,若是将军知道您在外面乱认亲,怕是要被您给气死。”
“胡诌。”沈梨理直气壮的回道,“认亲的是孤女姜嬛,与我何关。”
“您高兴就好。”
说话间,老人已经做好了饭菜端上来。
很简单的两菜带一个汤,都是素菜,油水都很少。
老人局促的站在桌边,搓着手:“因为这些日子都在开战,所以我们这儿粮食也有限,还请两位公子将就将就。”
“无碍。”沽酒摆手,“此刻能有吃食就不错了,我们不挑食的。”
“二位公子不嫌弃就好,不嫌弃就好。”老人愧疚的笑着,转身就去了隔壁的桌子。
沈梨略微挑了几口菜,勉强能果腹后,便搁了筷箸。
沽酒也知她平日的食量,倒也没有说什么,当即只是加快了用膳的速度,几下便将盘中菜吃了个干净后,正要唤老伯见她们给带上去时,后面就传来了座椅板凳挪动的声音。
一股不好的预感在瞬间就涌了上来。
她正要唤沽酒快走时,后面朱辞镜的声音,倒是幽幽的冒了出来:“既然我们有缘在这儿相遇,不若请王妃转身一见?”
047不准提你们见过姜嬛
沈梨的身子一顿,倒是跟在她身旁的沽酒多少有些紧张,手都已经按在了剑柄上,整个人浑然是一副蓄势待发的样。
就像一只刺猬似的。
沈梨余光自然也瞧见了,她伸手将沽酒快要拔出来的剑重新给按了回去,这才落落大方的转了身,迎上了朱辞镜冷淡的目光。
倒是跟在他身边的沈家兄弟,被她惊艳了片刻后,沈北宴这才回了神,问道:“这位姑娘是谁的王妃?”
“还能有谁呀。”朱辞镜恶意的笑着,“多日不见,就是不知王妃是否是贵人多忘事。”
两兄弟对望了一眼,合谋了下,发现他们认识的所谓惯了王妃头衔的人,别说什么屈指可数了,统共下来,也就那么一位罢了。
“姜嬛?!”两兄弟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语气中全是不可置信。
也对,任由谁瞧着一个一无是处的无颜女,变成了这副模样,多少都会有几分惊讶的。
沈梨神色不改:“许是这位公子认错了,小女子可不是什么姜嬛。能在此处相见,也是缘,今儿几位公子的住宿,便由小女子包了吧。”
言罢,也不瞧他们是什么反应,便自顾自的转了身,“我们上去。”
“且等一等。”朱辞镜几步追上来,伸手拦住了沈梨两人的去路。
沈梨平静的看着他:“不知公子还有何事?”
朱辞镜却没有吱声,而是绕着沈梨转了一圈后,这才倚在那里,慢悠悠的笑道:“姜嬛,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想是你已经忘了,我这人是做什么的。”
“别的不好说,可唯独你这一张脸,我却是在熟悉不过了。先前到底是难为你了,明明生就这副模样,却偏偏要顶着那一张被千刀万剐的脸,想来你心中应该很是憋屈吧。”朱辞镜猜测了一圈后,原先有些死气沉沉的眼角上扬,“我还以为你这段时日是去做什么了?原是去养脸了,不过就算如此,也用不着装不认识吧。”
“我与北行他们也是要去找王爷的,不若一道,也好有个照应。”
沈梨这次到没有回避,而是将三人好生的打量了一番,心下也觉得有些奇怪,难不成这三人事到如今还不知自己的身份?又或是,她当初同卫砚一同趁夜离开长安的事,被姬以羡他们给隐瞒下来,对外宣称她是在府中养病?
姬以羡会这样做她倒是不觉得奇怪。
可奇怪就奇怪在姬以墨,依照他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帮自己?再言当初在金陵时,明明就连韩雍江行几人也都全知道了,没道理这事朱辞镜会不知道!
她掩在袖中的手指轻拢慢捻的摩挲着,心下也是百转千回,将所有的事情都在脑中极快的过了一遍之后,也并未开口承认,只道:“怕是我与三公子都不太顺路。”
“此话怎说?”朱辞镜也没与她纠缠她到底是不是姜嬛这事,毕竟他觉得,沈梨的这般姿态,已经是在暗中承认了自己就是姜嬛了。
“就是不顺路而已。”烛光隐隐,她的大半张脸隐在昏暗的光晕中。瞧不清她的神色如何,朱辞镜也只能依靠着她的语气也辨别她如今的态度如何。
只可惜,他听了半日,觉得这人从头到尾语气都是一个样,就像一潭死水,激不起半分涟漪。
“若是公子无事,那我便先上去歇息了。”沈梨笑着转身就上了楼,这才朱辞镜倒是没在阻止,而是倚在那,一动不动的瞧着她的身影。
等人走了后,沈北行这才敢上前,问道:“她真是姜嬛?”
朱辞镜微笑:“如假包换。”
翌日。
沈梨同沽酒下楼准备用早膳时,又在大堂中瞧见了那三人的影子。
他们大咧咧的坐在大堂中正中央的位置,桌子上摆满了菜肴,那引人蠢蠢欲动的香气,一下子就将沈梨的注意力给抓了过去。
见着沈梨瞧过来,朱辞镜勾了勾嘴角:“王妃,可要一起用膳?”
“朱公子。”沈梨走过去,也没同他们客气。她笑语晏晏的在一旁落座,“小心,祸从口出。”
“难不成我喊错了?还是认错了人?”朱辞镜拿起一个馒头,就着白粥就往自己的嘴中塞去。
馒头有些硬,就着热气腾腾的白粥吃正好,可到底也寡淡的厉害,吃了完一个后,朱辞镜喝了口茶水,又伸手去拿了另一个。
“都错了。日后朱公子还是别这般喊了,或者,直接当不认识我,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
“听你这般说,我还挺好奇的。”朱辞镜道,“不喊你姜嬛,王妃,那该唤你什么?”
沈梨喝了最后一口粥,咽下去后才道:“就当我们是萍水相逢的陌路人,你不认识我,我亦不识得你。”
“你要是这样说,可就有些过分了。”朱辞镜正在搅着白粥的勺子一放,他面带严肃的看着她,言语之中颇为不赞同她的话。
“我吃好了。”谁知沈梨根本就不接他的这一茬,她直接将手中吃干净的碗一推后,便带着沽酒直接出了客栈。
从头至尾,沈家两兄弟都没机会插一句嘴。
“那我们现在?”沈北宴试探的问道。
朱辞镜将心中那微末的怒气压下去:“我们先去找王爷再说吧,反正瞧姜嬛那样,是打算在这儿呆上一阵子的,我们不急。”
云州城安静的就像是一座空城。
沈梨带着沽酒在云州晃荡了一两圈之后,便回了客栈。
客栈中也是分外安静,她一问才得知原来那几人竟然用了早膳之后,便走了,并未做太多的纠缠。
但此处也同大燕的大军扎营的地方很近,沈梨没什么把握的倚在栏杆上,一点一点的理着衣袖上的褶子。
“姑娘。”沽酒走近,“刚才朱砂几人传了消息来,说是还未找到小公子的踪迹,许是已经不在了此处,您瞧,咱们要不要先退去幽州暂避锋芒?”
“你们都找了哪一些地方?”沈梨耐着性子又问。
沽酒其实也不太知道他们到底都搜查了一些什么地方,但主子问起来,还是硬着头皮回了句:“许是一些容易藏人的地儿,听说他们是将云州的各处宅子,都翻查了一遍,并未有所获。”
“宅子。”沈梨喃喃着重复了一句,冷静地将情况分析了一遍后,才出声,“许是你们一开始就找错了地儿。他们既然都不顾阿阑的生死,又怎会将他藏匿在什么宅子中,好吃好喝的供着,他们想要的是阿阑,连同我们沈家,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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