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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初苒 完结+番外 (万九儿)


  元帝坐在高高的御台上,眼观六路,众人之象皆在眼底。不禁朗声笑道:「正是人生得意须尽欢。朕久卧病榻之上,竟将这样的人生之乐都快要遗忘了。如今可以将朝中大事托付于老太尉,在此处偷闲一二,朕也算是尽欢了一回。」
  元帝轻揽了身旁的美人,不无遗憾的叹道:「可惜朕太不识趣,竟带了两宗悬而未决案子在身边。不如,乘今日众卿都在,都替朕办了。那朕便可日日安枕,在汤泉好生休养了。」
  本来热闹喧哗的欢宴,顿时安静下来。
  众臣都能猜得到元帝说的是哪两宗案子,只是不料会这样急,竟要赶在今日都解决掉。
  舜纯与萝阳公主也飞快的交换了眼神,眸底俱是警惕。
  宋恒道只觉心中咯噔一下。这次,皇上可是半分风声也没透给他。骤然安排在酒宴之上审案,到底意欲何为?
  正在众人思索间,张元固与王左干已然被衣衫褴褛的带了上来。
  二人从前皆是朝中举足轻重的人物,覆手之间也可令一方震动。可如今却囚衣破旧,形容落魄。被侍卫押解着,双臂反绑,一路踉跄蹒跚。在座的臣工不禁都黯然唏嘘,喟叹人世无常。
  「跪下。」
  随着甲士一声厉喝,欢宴上最后一丝都欢愉都消逝殆尽。
  元帝手指点出,懒懒地道:「一个贪墨,一个淫邪。俱已查证实据。众卿且看看如何处置?」
  一言既出,不止舜纯与宋恒道心里打鼓。众臣也在纳闷,这意思是:无须三审,直接定案?
  按理,舜纯当欢喜才对,事情正按照他预想的方向发展。可前次廷议他已然吃了元帝的亏,这次便不能不谨慎。
  当下起身谏道:「皇上,此二人虽已是罪人,但毕竟曾是朝中重臣,如此草率处置恐难服众。臣以为,还是带回刑司三审,证、供俱全,才好定案入檔。」
  「卿之所言,众卿所想,当朕不知么?可你们看看台下这跪着的二位,一个掌管御史台,一个司管廷尉署。朕还能指望谁?」元帝皱起眉心,痛心疾首。
  「皇上不妨另择一廷尉,暂掌刑司,也好替皇上分忧。」舜纯寸步不让。
  「舜卿当朕就不心急么。御史与廷尉之职皆重于泰山,焉能不择而录,草率任用?但,这与定下眼前的两宗案子相比,孰缓孰急?」
  「自然是定下这两宗案子更紧急些!」宋恒道挺身而出,他早与元帝同在一条船上。皇上有意拖延御史和廷尉的人选择录,对他正有利。此时不开口,更待何时?
  「皇上的龙体才刚有些起色,来汤泉本就是要静心调养。如今文武百官半数都在此,中书令、刑司刀笔吏皆在御前,一同议定了这案子,有何不妥?」
  「我等日日都说为皇上分忧,怎么到了正当口,却能推诿呢。」宋恒道说罢,便斜睨着舜纯。
  宋党以宋恒道马首是瞻,自然附和一片。
  元帝微微一笑,心下宽慰:「宋卿有此心意,朕心甚慰!」
  高福闻言,立时手一挥。几名内侍便在御台前安下数张几案,小禄子领着大小太监抱着许多卷宗置于案上。随驾的中书令及司案的刀笔吏便都坐到案前,开始整理。好在都是平日做熟的事情,倒也顺手。
  舜纯不禁皱眉,长公主一时也不明就里。难道皇帝真的就这么把案定了?王左干的案子也打算就此放弃了么。
  宋恒道虽也有些困惑,但并不着急。王左干就算被定为贪墨受贿,也不是重罪。想翻长公主定下的案,那是徒劳,只要不要让王左干走了前御史陈子章的老路就好。
  皇上身子虽然不好,头脑却从未胡涂过。自己能想到的,皇上未尝就不会想到。宋恒道深信元帝今日这一番异常的动作,必定是有下文的。
  四下里静悄悄地,几位重臣交头接耳,中书令已然拟定了几份决议,交众臣议定。
  跪在正中的张元固,紧张的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布满血丝的眼睛慌乱地转动。他最熟悉这样的场面,且不论,能不能查实他强抢民女、草菅人命,单说藐视先皇那一条,就已然是死罪。看皇上的架势,分明就是要定罪了。
  他前几日还是高高在上的御史大人,满朝文武谁不忌惮他三分。可现在为什么他却跪在他们面前,成了阶下囚?接下来,便是要签字画押,伏罪问斩么…
  为什么舜阳王、长公主没有替他辩驳一句?!
  「不——」张元固不顾一切的嘶喊出来,一种从未有过癫狂在胸中翻涌冲撞,激得他近乎崩溃:「臣不服!皇上,臣乃当朝御史,不经会审,仅凭廷尉署一面之词就定下臣数桩重罪,皇上您如何向天下交待。王左干!他自己尚且是待罪之身,他定的案子怎能作数。如此判决,微臣不服,天下不服…」
  「天下不服?」元帝不禁仰天大笑,眸光如刃:「张元固,朕今日才知道什么叫做厚颜无耻!」
第046章先声夺人
  「你,你…」元帝站起身来,怒极反笑,竟似不知该如何斥责才解心头只恨,一味笑道:「你说,你接着说,朕倒是要听听,你有何说辞?」
  犹如在沙漠中看到水,犹如暗无天日的牢中开了一扇窗。张元固扑跪在地上,步步前挪,猩红的眼里俱是生的渴望:「皇上,臣那时年轻,只当描红画翠的事是才子风流,荒唐了些。但是藐视君父,草菅人命,臣真的不敢啊!」
  「你当真不曾在国丧期间,做过荒唐事?」
  「微臣不敢,微臣身负皇恩,受国家俸禄,这些年来克勤职守,从不敢有半点懈怠。」
  「卿任御史多年来,也确实廉洁奉公,做了不少事情。」元帝侧头思索着,缓缓道:「这些,朕都是知道的。」
  张元固听罢,肮脏的脸上露出憨实地痴笑,连连点头。
  元帝的身子缓缓前倾,紧紧地注视着那双愈渐混沌的眼,声音困惑:「那为何,廷尉要指控张卿多项死罪呢?」
  张元固似乎也有些迷惑,茫然道:「是啊,为何呢?是因为,是因为微臣弹劾了他贪墨,他心中不悦,便也来攀诬微臣。对,就是这样。」
  说罢又是一阵痴笑。
  王左干是久经沙场之人,意志极坚。纵然坐了几天牢,形容邋遢,却仍是目光如炬,精神昂然。听到张元固言语间颠三倒四,不禁警觉,侧头去看。
  他俩挨得最近,见张元固一部乱蓬蓬的须发之下,现在已是目光迷散、口角流涎,王左干不由震惊。再看向御台上的天颜,心中立时猜到几分。
  脑中灵光闪过,王左干挺身言道:「皇上张大人说他冤,微臣如何不冤枉。微臣手下审过多少巨富豪强,金矿银山臣不取,却偏要去贪那乡间妇孺的几两银钱,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微臣也冤枉啊。」
  元帝见王左干如此上道儿,想是他已然猜到张元固被下了幻药的事。不禁修眉一抬,眼中有了笑意,慵懒的靠在椅背上。
  王左干心中更肯定了皇上的意图,眼神闪烁着低声诱道:「张大人,你若不是如此诋毁本官,本官又何须咄咄逼人。不如我们都求求皇上,求求主子,把这案子化解了去,先保住性命要紧…呃~」
  「不可私语!」押解的侍卫见二人交耳,便一人一脚将他们踹翻在地。
  舜纯与萝阳公主似乎也觉出张元固有些异样,无奈公主身份特殊,他夫妻二人并不与众臣幕天席地的坐在一处,而是在单另的帐幔里。只能遥遥看见张元固等二人跪在正中,却又被群臣层层阻隔住,干著急也看不清楚。
  王左干身体强壮,一个翻身起来,高呼道:「皇上,臣少时贫寒,蒙丞相不弃,纳为门生,耳提面命。是以臣虽为人草莽,却也向往圣人之高洁。」
  「老师!学生这些年来,兢兢业业,如履薄冰,不曾有一日敢忘记老师的教诲啊。」
  说罢便朝着上首的元帝与宋恒道叩首下去。底下的臣工们也被王左干这一出求情喊冤,唱得懵了头,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张元固在地上挣扎了许久,终于也摇摇晃晃地直起身来,杵头杵脑地四处张望。好容易瞅见一处雪幔搭起的帷屏,似是萝阳公主的仪仗,也有样儿学样儿的呼道:「公主啊——」
  「放肆!」御台上传来一声娇叱,无比尖厉,只震得张元固耳中一轰。
  初苒忿然起身,道:「公主也是你这样的悖臣可以叫的么?连本宫都嫌你恶心腌臜,况公主乎!」
  「来人!」
  小禄子忙上前扶了,初苒脚踏玉鞋走得飞快,一束纤腰如杨柳惊风一般,看得众人心惊肉跳。
  待走到御台边,初苒玉手一指,厉声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他的臭嘴给本宫封了!」
  侍卫们手忙脚乱的将扑腾挣扎的张元固按住,揪了头发往脑后一扯,抓起数团草泥填进他嘴里,直噎得张元固眼珠凸瞪,「呜呜」闷叫才罢手。
  舜纯与长公主皆不由自地松了一口气。
  初苒媚人的眼波自舜纯脸上一闪而过,唇边挑起一抹得意的笑。看得舜纯如春风盈怀,脚下轻飘,神思都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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