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芳凝是儿媳妇,虽然说菜都是由着宫女们往里上,但最后的汤,猴头羹还是由着魏芳凝亲自端上来,并为梁皇后安箸、奉米饭。
梁皇后也适时地往自己身边一指,说:“好了,既然忙完了,就坐这儿陪着本宫一起吃吧,有着她们在边上,哪儿就能让本宫吃不到东西了?”
魏芳凝谢过之后,欣然坐到梁皇后的身边。
太子在梁皇后的另一边,偷偷地给魏芳凝布菜。一顿饭下来,魏芳凝根本就没用伸什么筷子,菜几乎都是太子给她夹的。
梁皇后看着,心下是既羡慕,又有些嫉妒,当然也颇为感慨。
太子最会看眼行事,笑着说:“母后放心,不用担心晋安妹妹,沈四性子一向稳重,儿臣与他一起长大,感情很好,儿臣定会时时提醒劝告他,绝不会让晋安妹妹吃半分苦。”
这话听着像是在拍梁皇后的马屁,但却又有威胁在里面,然后又不显。
梁皇后的手顿了下,聪明人不用将话说透,只一听,便就听出其中的含义来。
而且太子也看出来,许染衣在后宫的一面,定然不会放过找魏芳凝麻烦的机会,而太子不可能一直跟过来。
女儿,只两个女儿的梁皇后,自然将自己的女儿放在心尖上。
梁皇后扯开嘴角,笑着说:“母后知太子宅心仁厚,本宫在宫里,不方便经常去探看晋安,明儿晋安从边关回来,你代着本宫多照顾下你妹妹。”
虽然没有直说,但梁太后的话,也算是一本立场的表现。
太子立时笑说:“儿臣一定不负母后所托。”
一顿由着许染衣闹腾着的晚饭,倒出乎许染衣意料的人人都满意。
当然,受了伤的许染衣,肯定不会满意的。
猴头羹再好喝,也不是什么稀世珍材。
吃过晚饭之后,太子与魏芳凝并没有去看许染衣,而是陪着梁皇后说话。
奶娘抱了五岁的新安公主过来,皇家都生得好,而改过年就六岁的新安公主更是粉团一样,魏芳凝因着上一世没有孩子,所以特别的稀罕小孩子。
看到新安公主,魏芳凝立时冲着新安公主笑,拍手说:“让嫂子抱抱?”
新安公主正是淘气,看什么都稀奇的时候。
虽然说魏芳凝嫁进宫也有些时候,但见着的次数实在是有数。一是魏芳凝并没有像上一世那样,经常进宫,再说每次进宫都有事,新安公主都会被奶娘嬷嬷看着,魏芳凝并没有机会亲近。
新安公主小大人似地说:“不要,我又不认得你,万一是坏人怎么办。我听嬷嬷说,宫里会有坏人害我。我才不要让你抱。”
教养新安公主的嬷嬷吓得脸都白了,又不敢呵斥小公主,连忙跪下磕头:“求皇后娘娘饶命,都是老奴的错,老奴该死。”
其实这嬷嬷说的倒没什么错,只不过新安公主显然还是太小了,所以说话时,总是要带上谁谁谁说的,可就坏了。
梁皇后颇觉尴尬,但这些话是她让嬷嬷教给新安公主的。
魏芳凝笑了,说:“童言无忌,我小的时候明明是自己想出来的话,却总是喜欢拉上说是谁谁教的,好像这样说出来,才会有人信。瞧瞧咱们新安妹妹这么小,就知道拉上大人立威,将来定不简单呢。”
一句话,化解了梁皇后的尴尬,也解了那教养嬷嬷的皮肉之苦。
梁皇后从奶娘的手里,将新安公主接过来,抱到情里,宠溺亲了亲新安公主的小脸蛋,说:“小人儿,抓着什么话都说,可真是个口无遮拦的。”
魏芳凝由衷地说:“新安妹妹可真的越长越漂亮了,将来大了定然是个大美人儿呢。”
梁皇后隔空指着魏芳凝,笑说:“这张小嘴,越发的会说话了。”
魏芳凝娇羞地笑了,说:“谢母后夸奖,媳妇定然再接再厉,最好天天将母后哄得开心才好呢。”
梁皇后显然很受用魏芳凝的话,打趣着说:“这可了不得了,不会是想从本宫这儿糊弄什么好东西吧?本宫这日日担心,还不若你这丫头说实话,看上什么了,本宫舍给你就是了。”
正文 349 和亲
魏芳凝撒娇说:“母后小瞧媳妇了,媳妇从来只说实话的。”
梁皇后别有深意地瞅了眼魏芳凝,微微地笑了,一改刚的笑谑,语气变得浅淡地说:
“时间也不早了,你们俩个就回去吧。本宫估计着,她在这儿也住不长时间,忍忍也就过去了。”
梁皇后没提明儿早上,过来请安一事,太子和魏芳凝也就不问,听了梁皇后的话,礼貌的告辞退了出去,并未多留。
将这一方宁静,归还给了梁皇后与新安公主。
在晋安公主出嫁之后,梁皇后唯一能看入眼里的,也就只有新安公主了。
梁皇后过了年才四十七岁,按理说,其实也还是能生的。
从梁皇后哪儿出来,魏芳凝的心情不大好。
越是与梁皇后相处日久,魏芳凝就越觉得梁皇后可怜。
而梁皇后抱着新安公主的样子,那样的慈爱,任何看着而又知道梁皇后遭遇的人,魏芳凝敢打保证说,谁都会感觉到心疼。
太子自然感觉到了魏芳凝的情绪变化,到了安平殿后,搂着魏芳凝的肩,在她耳边轻声说:“凝妹放心,你绝对会是一个幸福的皇后。”
魏芳凝白了太子一眼,没理会太子的话,反而问:“你吃饱了没有?要不要让他们准备点儿宵夜?”
太子摇头,说:“我吃饱了,你没吃饱?”
那怎么可能?太子一直给她夹菜。魏芳凝笑着也摇了摇头,说:“我是怕你光顾我,没吃饱。”
然而就在太子和着魏芳凝离开梓宫,梁太后便也就知道许染衣被乾武帝弄进宫,担心许染衣受欺负,梁太后连忙派了人去,管梁皇后要人。
面对着颐指气使的梁太后的人,梁皇后只得一面派人给乾武帝送信,一面让那嬷嬷去见许染衣。
可这一次,却是许染衣不肯走。
她知道,若是去了永慈宫,那她见太子的机会更加的少了。
而且她还想着要折磨魏芳凝。
太后做为奶奶婆,与直接的婆婆还差着一层关系。更何况她若是一直鼓捣着,让太后去难为魏芳凝,那就是要连带着儿媳妇的皇后跟着一起行孝。
该聪明的时候,许染衣也没有她表现的那样糊涂。
所以等到乾武帝被太监,好不容易从某位美人哪儿寻着,到了梓宫里时,太后的人已经走了。
许染衣得意洋洋地算计着,要多见太子的机会还有折磨魏芳凝。
只可惜梁皇后却不再与之起舞,毕竟在梁皇后眼里,晋安公主可是重要于一切。
但许染衣却不是个老实的,在后宫里自己光棍一个,竟然也是闹得皇宫里鸡犬不宁,也算是个本事了。
既然梁皇后除去第一天,再不肯传魏芳凝入宫,而皇后宫里的下人,也没一个是许染衣使唤得动的。
许染衣在跳脚几天,之后便就想出了应对方法。
魏芳凝不过来,她便主动过东宫里去。
梁皇后又怎么可能的,任着许染衣在后宫里随便走?
十回有八回被截在宫里,但也还是有两回,跑到东宫里闹腾。
魏芳凝应付许染衣,绰绰有余。虽然烦了些,但好歹并没出什么大事。
然后春节前夕,从北域传来消息。
就在沈永泽一行到了北边上之后,与北域发生了一起战事,沈永泽镇亡。
消息传回京城,沈建宾将许行书狠揍了一顿,许行书并未还手,却也一泣眼泪没掉。
前春节的时候,沈四和着晋安公主,带着沈永泽的棺椁回京安葬。
乾武帝令朝臣吊唁,许行书也在其中。
太子做为沈家的一员,在沈家男丁大部分在边关的情况下,自然是帮着打点。其实多数都是一月、二月做,太子不过是支支嘴。
魏芳凝也是一身素服,过沈家去安慰沈夫人。
但看着灵堂上的棺椁,再瞅着进进出出的沈家人,也拿不准沈永泽这一次的诈死,都有谁知道。
但见每个人,都似十分的悲伤。
其实沈建宾的怒气,魏芳凝还是能够理解的。
想到许行书,魏芳凝也只得了一个无可奈何的叹气。
因为这若换成是她,其实她也不知道会做如何处理,因为怎么做,似乎都是不对。
但总归是许行书,将沈永泽逼向了诈死逃脱,永不能再在大周出现。
但愿沈永泽能在北域寻找到他的幸福吧。
魏芳凝也只得如此的想。
而沈永泽为国捐躯,可谓是举国哀悼,再以着沈家的地位,京上几乎所有的皇亲国戚,达官贵人都是亲自吊唁,妇人对沈夫人表示劝慰。
但无上长公主却只是找发了个嬷嬷来,那倨傲的态度,不用言说。
魏芳凝当时正好在沈夫人的边上,也只能是无奈地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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