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染衣这个麻烦,居然就这么交到她的手上?
对于乾武帝的那句,让许染衣代替晋安公主,承欢膝下十分不以为然。
许染衣要是能承欢膝下,这世上大概就没有,让父母或长辈头疼的不孝子了。
不过乾武帝既然将人送到她这儿,她也就只好代为看管。
是看管,而非照顾或是什么承欢膝下。
梁皇后想着,许染衣只别让他惊吓过度,她就已经念阿弥陀佛了。
许行书从四夷驿馆出来,乾武帝派了太监过来,知会了许行书一声,对于许染衣的安排。
所以许行书并没有回宫里,直接回无上长公主府,才一进府门,早有太监在门口等着他,脸上涎着笑,说:“驸马爷,长公主殿下请驸马爷过去一趟,说是有重要的事相商。”
许行书都不用想,便就猜着无上长公主所为何事,只是淡淡地说:“你去告诉长公主殿下,染衣被皇上留在宫里了。若是殿下想要太子妃的命,可要三思,太子妃可不是谁都能动的。”
说完,迈步径直回了书房,根本就没理会无上长公主的请。
无上长公主为了许染衣是一回事,再有也是想借这个借口见许行书一面。
虽然许行书住在无上长公主府,但许行书就是有办法,让无上长公主碰不见他。
而盛妆的无上长公主,盼了半天,却等来太监带回的这些话后,没办法拿许行书怎么样,最终也只得拿自己屋里的东西撒气。
她知道,许行书让太监带回的话,是在讽刺当年她害死了许飞的母亲。
撒过气之后,无上长公主那千疮百孔的心,早就已经碎到不能再碎,所以很快收拾起来,开始盘算许染衣进宫,那么许染衣真的要嫁给太子吗?
想到自己的下场,无上长公主的心,又是一痛。
其实,如果可以,她倒是真想对魏芳凝下手。她并不怕自己死,反正她一生的幸福已经没有了。
她只是怕连累自己的女儿,然后也怕即使许染衣达成所愿,就如她一般一辈子困在这里,得不到,放不下,日日看着,就像有一把刀,日日凌迟一般。
因为梁太后想让许染衣嫁施璋,无上长公主与梁太后闹僵。
她已经没谁可以去求,也不知道指着谁了。
本来她还对许行书报一丝希望,希望许行书看在许染衣是他女儿的份上,帮许染衣一下。
无上长公主抚着心,趴在床上流着泪,却不知道向谁求救。
然后也不知道救谁。
是她自己,还是许染衣?
痴心不悔的无上长公主,其实早就已经心生悔意。此时此刻,若是许染衣在跟前,她一定会摇着许染衣说,她就是活生生和例子,不要步她后尘。
男人的心,比女人狠上千万辈,不要意图感动他们。
他们天生就是喜欢征服,而不是被征服,不要想着用柔情蜜意去温暖,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她一辈子完了,可她不想她女儿跟她一样。
许染衣显然根本就没有感受到,无上长公主的心意。
在她见到梁皇后以后,便就一改在面对乾武帝时的倔强,也一改之前在家时的刁蛮任性。
就好像换了个人,对着梁皇后猛然讨好的笑。
梁皇后怕许染衣出事,将她放到了皇后的梓宫西厢住下,许染衣的丫头嬷嬷也一个没留,全都是梁皇后指派的心腹,与其说是侍候,不若说是监控许染衣。
许染衣回自己屋里,让宫女为她寻了新衣服来,然后洗漱换上,仰着笑脸去梁皇后跟前,陪着梁皇后说话。
梁皇后毕竟是皇后,在许染衣行完礼之后,笑着招手说:“到本宫跟前来,让本宫瞧瞧,这衣服也换了,头发也重梳了,跟刚才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正文 346 生事
在宫里住上一年,就是白痴,若还活着,不读书也能识得三十六计。
更何况是梁皇后,面对什么都是镇定不变颜色。
也就许染衣仗着有梁太后撑腰,一直横冲直撞的,却安然无恙。
许染衣甜笑着近到梁皇后跟前,说:“染衣着也没有意思,所以过来陪皇后娘娘说话,皇后娘娘不会烦染衣吧?”
梁皇后笑了,说:“说什么傻话呢?晋安去了北边,本宫正心烦,你能过来给本宫解闷,本宫高兴着呢。”
说完,梁皇后细打量了下许染衣,然后又说道:“真好看,就是瘦了,正好在本宫这儿好好补补,小姑娘圆润些看着福气。”
许染衣边尽力地婉转讨梁皇后的欢心,边左右地看着,迟疑着问:“快晚饭时候了吧?陛下会过来吗?”
梁皇后的脸僵了下,乾武帝在皇后宫里吃饭的日子居多,但后宫那么多女人,乾武帝不可能天天过来。昨天时乾武帝是在这儿吃的晚饭,今天太监没来送信,定然是去了别处。
在宫里,乾武帝的去处即使是皇后也不能随意打探。
窥窃皇帝行踪是大罪。
梁皇后很快笑了,语气不变地说:“童言无忌,你从小自由惯了,皇上若是没派人来送信,一般情况下就不会过来。”
许染衣再怎么曲意逢迎,也还是被人捧惯了,所以根本就听不出梁皇后话里的意思来,也全不在意。
而她之所以会提乾武帝,则是为了她接下来的话做铺垫。
所以听了梁皇后的话后,许染衣根本就没有过心,漫不经心地“哦”了声,然后话锋一转,问:“怎么都这个时候了,也不见太子妃过来?”
这才是重点,给魏芳凝挑刺。
梁皇后岂有看不出许染衣意图的,只是淡然一笑,说:“她是新媳妇,再说了,本宫也为人母,能体谅新妇的难处,所以只让她初一、十五进宫来,平时就让她在东宫里侍候太子,将太子侍候好了,可是天大的事。”
许染衣却不以为然,撇嘴说:“皇舅母身为婆婆可以体谅,但身为媳妇,该尽的义务却不能省。要染衣看,她这是恃宠而骄,目无尊长。”
梁皇后只是淡笑,不置可否,让许染衣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乾武帝将许染衣送到皇后这儿,即使今天应该来皇后这儿,也会改地方。
他可不想在吃饭的时候见着许染衣,而食不下咽,闹肚子疼。
对于许染衣的惹人生气本事,乾武帝可是深有感触。
就像现在,梁皇后以皇后之尊,对她已经算是百般容忍谦让,许染衣居然完全看不出来,将称呼私自由“皇后娘娘”亲近为“皇舅母”后,便就真将她不当外人,开始对着梓宫里的宫女、嬷嬷、太监颐指气使起来。
外面厅上已经有太监从厨房提了菜过来,然后有嬷嬷进来请示梁皇后。
梁皇像往常一样,只是轻声说:“既然皇上没有派人过来,定然不会过来,那就摆吧,本宫也饿了。”
结果许染衣却突然插话,呵斥说:“你们一个个的都是瞎子吗?饭都已经摆上了,太子妃身为儿媳妇不来,你们居然也不去喊?”
宫女、嬷嬷、太监全都低下头,不敢出声,然后拿眼睛偷偷地看梁皇后。
梁皇后的脸上愠怒一闪而过,笑着说:“你这孩子,刚本宫不是说了,是本宫不让太子妃过来的。”
许染衣却不以为然,说:“这怎么行?皇舅母不能这样好说话,太子妃既然嫁入宫里,当了人家媳妇,就要有人家媳妇的自觉。”
说完,完全当自己是东宫的主人,这里没有她的丫头婆子,竟然就命令这里的人说:“还不快去将太子妃请来?傻站着等领赏呢。”
低下的人心想,皇后娘娘若不是好说话,能容你在这大放厥词!
由于没有梁皇后的命令,没人敢动,只是呆呆地垂手立着。
梁皇后无奈地瞅了眼许染衣,心下暗暗叹气。
打不得骂不得,也只得忍了。
梁皇后不紧不慢地摆手,说:“去东宫请太子妃过来,将这边的事,与太子妃细说了。”
一个太监答应着,退了出去,飞快的往东宫去了。
梁皇后的话说得十分明了,其实就是让魏芳凝有个思想准备,这边许染衣在呢,等着寻她的毛病,让魏芳凝小心应对。
若是太子在的话更好,依着太子对魏芳凝的宠爱,定然是会跟来。
若许染衣前些时候来,或许梁皇后对魏芳凝还不会如此,但自晋安公主出嫁之后,魏芳凝这些时候,帖心的陪伴,梁皇后多少还是感动的。
太子此时果然是在东宫里,也正陪着魏芳凝两个,准备吃晚饭。
这可真是千算万算,总有算不到的时候。
当听完那太监的话后,太子真真是愣住了,简直就是无话可说。
太子后悔死自己干嘛多事,任着许染衣随便和亲不就得了。干嘛没事找事的,想着怕许染衣的性子不好,让她嫁到北域去,到时候还有人会照顾她。
这下好了,搬倒石头砸自己的脚上,没得来许染衣的感激就算了,首当其冲的,居然就是魏芳凝爱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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