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再看房门外,古大力的身影敦厚的出现了,并且一把将斧头给收到手中,瓮声翁气的说道:
“俺师傅话还没说完呢,你就自行要离开,真当俺师傅好欺负不成。那日师傅就叫俺警告过你了,是月柔姑娘你自己不听劝阻,那现在你自然也别想说走就走。”
古大力对唐宛,一个头磕在地上叫了师傅后,那就是打从心眼里尊敬着对方。
所以为人憨厚的古大力,对月柔可谓半点好感都没有,而有他像座铁塔似得堵在房门前,月柔就算此刻想走,还真就没这个勇气迈开步子了。
而柳如萱的身影,在此时越过古大力,一跃就进了房内。
就见她戏虐般的在月柔的脸上瞧了瞧,接着就不嫌事大的笑笑说道:
“本来和大力吃完豆腐宴,我是想过来瞧瞧,常逸风有没有欺负我家宛儿妹子,我这个做姐姐的到时还得出头呢。可谁成想真到了这里,竟然还能瞧到如此一番好戏。有些人啊就是自不量力,真以为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和我妹子一争高低不成。宛儿这将军夫人的位置,那可不是白做的,论起推理筹谋,就连咱们这位常将军都得甘拜下风,在我妹妹面前耍心眼这不是找死嘛。”
月柔眼瞧着,这局面简直对她是越来越不利。
尤其是柳如萱一来,这连讽带刺的话,简直叫她无地之容,当即月柔心里一慌,就不管不顾的大声说道:
“唐宛你就是妒忌我的美貌,你就是怕我抢走常将军,你这个妒妇我和你没什么可说的了。你爱怎么编排我随你的便,但是我月柔就不奉陪了,现在我就要离开,你们谁在阻挠,我就报官说你们栽赃陷害我。”
一见月柔竟然被逼急之下,口不择言到还要报官。
柳如萱是典型吃软不吃硬的人,谁要是在她面前耍横,她只会比对方更加强硬。
所以就见本来还只是冷嘲热讽的柳如萱,这些直接冷哼一声,上前就把月柔的手腕给扣住了,而后将人向着一旁的桌柜上甩去。
而月柔哪里是柳如萱的对手,惊呼尖叫着,人就摔了过去,甚至连额头都撞在柜角上,磕出道口子来。
还没等月柔,从额头滴血的害怕里缓过神来,柳如萱早就上前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声音里带着一丝杀机的说道:
“你真当这世上就你一个聪明人,我们大伙都是傻子不成。实话告诉你,那日夜宴上你根本是有意把我腰间饲养独宠的匣子弄掉的对吧,而在事后宛儿单独留了你一会,还以怀疑你为由将你强行安排进府衙,这期间你完全有机会说出一切实情,但你根本没这么做。”
望着月柔那快要窒息的样子,柳如萱却讥讽的一笑,毫不留情的手中又是一用力,并且继续说道:
“而且你更不知道的是,在我被押走时,宛儿在我耳边说,叫我入夜后暗中留意府衙内的情况。那区区牢房岂能困得住我,所以无数黑衣人进入你的房间那一幕,我在暗处瞧得清清楚楚。所以你是心甘情愿在中间,给媚姬当起了传递消息的走狗,而你就是要借她的手,对付我和宛儿妹子。”
正文 第106章:镇派之宝
当柳如萱说出,黑衣人曾进入过月柔的房间,并且还是她亲眼所看的时候。
在证据确凿面前,月柔被掐住脖子的脸,不禁从憋得通红一片,瞬间就变得毫无血色,身体也止不住的瑟瑟发抖。
而眼瞧柳如萱好像真打算,活活掐死月柔才肯罢休似得。
站在一旁急的不行的小云,不禁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并且转而向唐宛就连连磕头的说道:
“唐女官,我知道你菩萨心肠,求求你给我家姑娘讲个情吧。其实我家姑娘真的很可怜,若有的选择谁愿意做妾呢,可是临城的一个年近五旬的大富商看重了我家姑娘,并且舍得出银子。秋娘已经动心准备叫姑娘叫姑娘在大好年纪嫁那老头为续弦,如此她能赚下一笔,足可以在开一间仙香坊的银子。因此若不寻个有权有势的为妾,秋娘必不会放心,所以姑娘迫不得已之下只能选中常将军,唐女官你就当发发善心,成全我家姑娘吧。”
总算从小云的口中,得知整件事情的起因后,唐宛的神色并没有丝毫动容的说道:
“常言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话我本来还不懂,但看了月柔姑娘的作为,我到是对这话身有体会了。为了一己之私,你能相帮歹人,甚至三番两次要借媚姬的手除掉我和如萱姐,为的就是避免下嫁个年过百半的老富商。可换句话说,你这一生的幸福就重要,我和如萱姐的性命难道就活该被人取走不成。”
话说到这里,唐宛不禁看向柳如萱,还是出言阻拦道:
“如萱姐你把手松开吧,这样自私又自利的人,你何苦脏了自己的手去杀她。毕竟柳州一事你立下大功,霍提督已经将表彰送去朝廷,你或许这能功过相抵,摆脱朝廷钦犯的身份,恢复自由身。若因为这个月柔又惹上人命官司,委实不值得。”
闻听唐宛这话确实在理,本来杀机上涌,确实想要了月柔这个可恶女人性命的柳如萱,当即冷哼一声,就将人向丢垃圾似的甩到了房门外头。
而望着躺在地上,被摔的浑身发痛的月柔,那挣扎难以起身的狼狈样子。
柳如萱顿觉心里这口恶气,总算出了一些,转而她不在看向月柔,而是有些期待的说道:
“宛儿妹子,你是不知道,姐姐我虽不惧官府的通缉,但这层碍眼的钦犯身份真能被卸下来,那到底是件天大的好事。若非我之前因为身份要时长隐瞒着,所以瞧见霍统,贾府尹等人,轻易不敢直视,甚至有意和他么避开一段距离。否则那个假扮府尹的狄奴细作,我早就该看穿他易容的破绽了。毕竟这易容术可是我奇门的东西,竟不想也被媚姬学会后,全便宜这些狄奴人了,当真是可恶。”
眼瞧柳如萱提及媚姬,就是恨得咬牙切齿。
唐宛知道对方这是心里积怨太深,因此她也由着柳如萱自顾自的说着,至少将心里的恼火发泄出来,人才能轻松些。
不过当唐宛的眼角余光,瞟到月柔那边,已经在小云的挽扶下,总算挣扎的站起身来了。
对于月柔这个人,唐宛不想追究她什么责任,同时更不愿搭理对方,所以全当没有瞧见。
但是房间内的众人,只把月柔当空气,可对方却偏偏还是不甘心的自己要往上凑。
就见得月柔捂着流血的额头,半倚在门框下,以一种极为可怜凄婉的样子,痴痴的看向常逸风说道:
“将军多年之前你救过月柔一次,若当时你就叫我死了的话,那月柔如今也不会为了躲避下嫁不喜欢的人,而变得这般面目狰狞,是非不分了。所以将军月柔犯错,你也有一定的责任,所以你就当救赎我可好,能否在搭救我一次。哪怕只是个我一个妾的身份,这辈子不碰我一下也好,我绝不会成为你和唐女官之间的阻碍,月柔可以对天发誓的。”
这话说完,月柔还真把手立刻举了起来。
反正她心里已经盘算好了,只要能先躲过下嫁那个大腹便便,年过百半,都能做她祖父的大富商,那先发个誓又算得了什么。
等到她日后真进了常家的门,月柔相信日久生情,常逸风会看见她的好,到时她的日子就有盼头了,说不定还会取而代之唐宛的嫡妻身份呢。毕竟她对自己的容貌才情,还是极有自信的。
就在月柔又忍不住想入非非,甚至心里还有点小激动的时候。
却不料那边的常逸风,却在此时,冷飕飕的说道:
“月柔姑娘的意思,是觉得本将军当年救你反倒救错了是吧,既然如此那也简单,姑娘若不想活,毒药白绫,亦或者是匕首你都能轻轻松松了解掉自己的性命,而且这次我常逸风保证,就算你死在我面前,本将军别说救你,就是眉头都不会皱一下。所以你还是从我眼前消失吧,否则我就要命人将姑娘你,乱棍打出衙门了。”
本来就被柳如萱吓得不轻的月柔,听完常逸风这番,对她可谓厌恶至极的话后。
心里的落差之大,叫她一口气没上来,竟然憋得直接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直到常逸风命人过来,抬着月柔将她送回仙香坊去,这一出闹剧总算是收场了。
而碍眼的人一走,唐宛不禁就迫切的看向柳如萱,颇为急切的询问道:
“如萱姐,那媚姬的易容术极为高明,我一直就想寻机会问你来着。你们奇门这种流传出来的易容术,究竟有什么好的办法可以让人去轻松的识破他。毕竟这些狄奴细作连一州府尹都能冒名顶替,谁知道咱们一路西行,还会遇到多少易容假冒的人,所以不得不防啊。”
闻听这话,柳如萱自然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因此就见她马上说道:
“我奇门这易容术,相传是来自西域一本神秘古籍之中的残卷内容。而那残卷上正好详细的写着有关易容,圈养毒宠的内容,与我中原本土用毒,有着很大的不同,也算我奇门镇派之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