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姑娘你当真懂得医术,那对于我们陛下昏迷不醒,眼睑嘴唇发黑,犹如中毒的这个症状,你可有救治的办法。”
若说谈起毒药来,那最有心得的人,当属与柳如萱了。
但是唐宛这个女御医的身份,听着更能叫人信服,如今他们和大宛的局面有些紧张,所以能用医术得到缓和冲突的效果,这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因此就见唐宛,在于柳如萱小声低语了几句,彼此将意见相融后,她马上看向莫老将军说道:
“回老将军的话,小女不才,因为昔日在卫国时,道也用医术救治过一州的百姓,因此皇上这才破例下了恩典,册封我御医的三品官衔。但是即便如此,我却不能再没看见大宛国君的情况下,单凭您的口述和症状,就妄自下判断。而且若按老将军所言,你们的陛下嘴唇都呈现乌黑色的话,这分明是中毒进入心脉的表现,按理来讲说句不中听的,这人恐怕早就命不久矣了,根本就不该只是陷入昏迷难以苏醒。所以这个事情里,或许透着什么古怪,我必须亲自看一眼陛下,为他把脉就医后,才能看看如何对症下药。”
唐宛的这番话,虽然等同于什么都没说,但是她严谨的态度,还有对病情独到的见解,全都叫莫老将军和拓琰山等人,对于大宛王被救治的可能,再次萌生出了希望。
当即就算为了大宛国君的病情,就连莫老将军,也不好再咄咄逼人的询问下去了。
而在瞧拓琰山,他心里最清楚,唐宛那很可能就是他皇族中人,因此他自然更没有戒备之心,焦急的连忙相请道:
“宛儿妹子,你若真能救治好我父王,那简直就是我大宛的救星啊。多余的话咱们在马车上说吧,诸位快快连夜随我进宫。”
知道病情耽搁不得,既然拓琰山如此信任,唐宛当然也不会推迟。
更何况如今,唐宛隐隐已经确定,她的生母想来和大宛皇族的确存在千丝万缕的关系,那这位大宛国的君主,岂非也是她的长辈,若真能有她的医术相帮得到的地方,唐宛还是愿意竭尽所能出手救治的。
虽说这一晚上办案折腾下来,等到唐宛等人到了大宛王宫门前时,就已经是破晓十分了。
可是众人这一夜,都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心情激动之下,根本就没有困意。
加上大宛国君的病情,也牵动着众人心,所以哪怕拓琰山是提议,叫唐宛,常逸风等人先去休息几个时辰,而后在去给他父王诊治。
但是对此唐宛却回绝了,并且直奔大宛国君所下榻的宫殿而去。
几乎是才一进了这大殿,唐宛就闻到一股子浓郁的药味。
眼瞧得昨夜先行回宫的大宛王后,竟然也没多做休息,此刻正亲自给大宛王喂药呢。
当即唐宛不禁走上前去,在见礼请安后,就微微皱起眉头询问道:
“不知王后娘娘,给陛下服用的是什么汤药,不是说这病因还无法确诊吗,那这药若是乱用的话,可未必会起到好的效果,所以娘娘可否将这药拿给我一观。”
唐宛,常逸风等人在仙宛楼时,就坏了大宛王后的好事。
毕竟若非他们的庇护,拓琰山早就死在她手里无数回了,因此对于唐宛,自然很不待见的大宛王后,眼瞧对方竟然还要检查她手中的药。
当即被这话,给彻底激怒了的大宛王后,就见她在笑吟吟的将碗递到唐宛面前时,不待对方伸手接过,就将里面还很烫的药汁向着唐宛的身上淋去。
万幸唐宛的穿戴,是秉承中原女子,里三层外三层,颇为严谨的装束。
否则这若换成是西域那种,薄薄的纱衣罗裙,此刻她的皮肤都得被烫伤不可。
而常逸风也没想到,大宛的这位王后娘娘,贵为一国之母,做事竟然如此野蛮泼辣。
当即他在帮唐宛,赶紧把汤药稍微擦拭过后,就神色一冷的说道:
“王后娘娘我希望你能知道,宛宛不但是大卫是三品御医,同时也是我常逸风未过门的妻子。你在大宛如何受人尊敬本将军都管不着,但你的一言一行,若是再敢胡来的话,那就是对我大卫无礼至极。到时我必上奏朝廷,请求兵临你大宛城下,到时若宛国不将你交出来,让我祭旗泄愤,寻回卫国的颜面,那本将军绝不会罢休。因此王后娘娘,若真想把事情,闹到如此不可开交,没有挽回的余地,那你就继续撒泼好了,你这种人也能成为一国之母,当真是叫人觉得大宛皇族没有体统和教养。”
常逸风这番话,可谓说的颇为难听了,毕竟大宛王后,再不济也是宛国的颜面所在。
可如今常逸风直接痛斥她没有体统和教养,这和打整个大宛国的脸面又有何区别。
可是偏偏跟着莫老将军一并赶来的大宛群臣,对此虽然都不悦的看向常逸风,但到底也没有人,真的站出来斥责他什么。
毕竟他们现在,还指望着唐宛救治国君呢,而大宛王后那碗汤药,泼的也的确有失体统。
所以在他们大宛这边有错在先,并且又有求于唐宛的情况下,一众大宛的群臣,也只能忍着火气,任由常逸风言语不善的痛斥了。
而常逸风那一身武将素有的杀气,对大宛王后还是相当有震慑力的。
就见这位王后娘娘,在有些畏惧的退后两步,顿觉丢了脸面,当即将药碗往地上一摔,气呼呼的说道:
“你们这些卫国人,当真是欺人太甚,既然你们如此有本事,我到要看看,你们如何将陛下救治好。本后这就离开,不在碍眼这总成了吧,不过咱们可把丑话说在前面,若是你们救不好陛下,到时本后定要和你们清算总账,让你们知道,在大宛对我这位国母不敬,究竟会有什么后果。”
正文 第378章:病因难寻
大宛王后这话说完,就气冲冲的离开了。
等到她一走,留在大殿内的众人,无论是常逸风这边,还是拓琰山那边,彼此瞬间都觉得氛围极度的尴尬,竟然无人开口言语半句,就这般僵持住了。
好在唐宛,穿的衣服好几层,也并未真的被烫出个好歹来。
因此就见她微微扶住常逸风的手臂,笑着摇摇头示意她自己,并无大碍以后,接着又扭头看向拓琰山说道:
“三皇子可否劳烦你,帮我寻一套更换的衣物来,我可能要先将这套襦裙换掉,衣衫整洁后在为陛下诊治了。”
虽说在仙宛楼内,唐宛是叫过拓琰山一声三哥的。
可如今她是大宛皇族血脉的这件事情,到底只是她与拓琰山之间的猜测,现在莫老将军这些臣子也在。
为了不在惹起不必要的麻烦,唐宛可没打算,在他们面前认清,因此她仍旧称呼拓琰山为三皇子,为的就是避免不必要的争论,到时解释起来,又要浪费一番口舌。
而唐宛此刻,如此狼狈说到底也是他们招待不周所致,因此歉意的拓琰山,自然赶紧就叫侍婢,特意裙寻了套,西域商人从中原买回来的女子襦裙。
能如得了大宛王宫的罗裙,那全是织锦布料,金丝刺绣所制,极为的华贵美丽。
这华美的服饰,说到底但凡是个女子,想来都会喜欢。
而唐宛自然也不列外,在将金丝织锦的淡蓝色罗裙捧在手中后,为了缓和两边的氛围,她半开玩笑的说道:
“我这到真算得上是因祸得福了,若非王后娘娘,适才那一碗汤药的成全,想来三皇子都舍不得取出这般好的罗裙给我呢。说起来我长这么大,都没穿过如此华美的裙子,这般看来,我到也是个有福气的呢。”
一旁的常逸风,本来是很恼火的,但是眼瞧唐宛谈笑自若,显然根本就没把汤药淋在身上的事情放在心里。
望着唐宛的笑容,常逸风紧绷的神色,不禁也缓和下来了,而拓琰山还有大宛群臣,也纷纷笑出了声,当即这大殿内的氛围,才算彻底恢复如初了。
等到唐宛在柳如萱的陪同下,由侍婢引路,去偏殿将衣服换好后。
从新走出来的她,眼瞧侍婢要将她的旧衣拿下去给清洗了,唐宛不禁想了下,立刻出言阻拦道:
“这衣服还是交给我吧,就不劳你们替我去洗了。”
唐宛如此说,侍婢自然不敢违逆,在躬身施礼后,就将装着旧衣的小竹篮递交到了唐宛的手中。
等到篮子一到手,唐宛就赶紧向着柳如萱递了过去。
不明所以的柳如萱,望着自己手中提着的小篮子,笑眯眯的说道:
“宛儿,你不会是自己犯懒,想叫姐姐我帮你清洗衣物吧,其实这到是小事。只不过我的衣服,现在都是四喜来清洗的,你要不建议我可就交给他了。”
眼瞧柳如萱,竟然要将她的贴身衣物,交给冯四喜去清洗出来。
当即唐宛自然是不肯的,并且她将柳如萱向着一旁扯去,离众人拉开一段距离后这才苦笑连连的说道:
“如萱姐你这是想到哪里去了,我的衣物怎能交给四喜去洗呢。而且我的意思,你也理解错了。其实适才王后娘娘向我泼来汤药时,我总觉得她愤怒之中,似乎更多的还带有一丝慌乱。尤其后来她还将装汤药的碗,也摔在地上砸了个四分五裂,可她毕竟是一国之后,这般行径犹如泼妇,是不是有些太过刻意了。现在遂了的瓷碗已经被侍婢收拾下去了,显然是无从查证了。但我衣服上残留的汤药还在,姐姐素来精通毒术,一定要仔细帮我瞧瞧,这汤药究竟有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