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天洪四人虽是故意如此,奈何云锐锋却不知道,见申天洪又一次没有经过自己的允许便闯入了自己的军帐,丝毫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终于,这些日的怒意在此时彻底爆发了。
云锐锋狠狠的将手中的公文书简摔在了公案上,指着申天洪的鼻骂道:“匹夫!无礼太甚了吧!”
“云,云将军……”
申天洪才刚刚想要辩解,就见云锐锋猛地一拍桌,冲着账外吼了一声:“来人!”
霎时间守卫在外的军校各持刀剑便冲了进来。
申天洪一看,不由心中一凛暗道不好,恐怕这一次云锐锋动了真气,他若不起杀心便好,要是起了杀心也不能任由他就这么将自己收拾了。
虽然这件事云锐锋表现如此,算是不知者不怪,却也是申天洪的行为上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只是,他如此这般一半是装出来的,一半却是发自内心。
申天洪是无双禁军的功勋之人,资历比项宸还老,之所以他没有能够当上无双禁军的总指挥使,还是因为他这个人在脾气上有所缺憾,心中藏不住许多事情,不然的话,依照他的资历与能力恐怕早就成了总指挥使了。
之前他便对项宸心中有些不满,还曾在军营中设下擂台,当众挑战项宸,可是奈何,无论是拳脚功夫、弓马矢石,亦或是沙盘演兵,攻守部署都败在了项宸的手下,这他才甘心辅佐于他,现在天府成立,他被任命为二十八将之一,虽然不是第一人,但是凭借其资历,二十八将中也没几个对他不尊敬的。
正是因为如此,再加上他原本的性格,这才导致了他眼高于顶。
不过起来,对于云锐锋他真的是没有放在眼里。毕竟云锐锋没有任何的军功,却让欺风营将军的位置落在了他的头上,这虽然与天府众人没什么关系,但是申天洪私下里不止一次提及过类似于“云锐锋是因为与城主的私交才得了这么一个位置;黄口孺能有几分韬略……”这样的话。
“云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申天洪一边心翼翼地看着四周的士兵,一边叫道。
云锐锋怒视着申天洪,嘴角,指着他喝道:“你几次三番私闯本将的军帐,目无法度,不将本将放在眼中,你当我不敢杀你!”
“云将军!”
“哼!”云锐锋目光一凛:“下了他的兵刃,与我拿下!若敢抵抗,当即格杀!”
周围的士兵一拥而上,三两下便将申天洪的佩刀卸下,并七手八脚的将他押在地上。
申天洪知道不能反抗,但此时他的目光中却仿佛有火焰一般,恶狠狠的看着云锐锋,心中早不知将他的祖宗咒骂了多少遍了,而且在心内也打定了主意,只要自己今天不死,待到日后回到天府之后,必要他十倍偿还。
“申天洪。”云锐锋缓缓走到他的面前,低头看着他,:“放心,我知道你是天府的人,天府也是城主与夫人一手建立的,杀了你,也叫他们面上难看。来人,将这个匹夫押出去,一百军棍,示众三个时辰。”
着,云锐锋还蹲下身贴着申天洪的耳边,轻哼了一声。
“转告项宸大将军,天府是最高的军事机构,但是不代表他就能随便的稀释本将的兵权,这一顿打,也算是给你们提个醒吧。”
云锐锋在申天洪那狂怒的目光中缓缓起身,而后吩咐众人:“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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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78、兵乱
一百军棍,起来轻描淡写,可打在身上,便是皮开肉绽。
一百军棍打过,这其间申天洪虽然忍着一声不吭,却也昏死了几次。要是放在常人身上,莫要一百军棍,就是十军棍下去,也要躺上三五天才行。申天洪这一百军棍挨过,又被当众悬吊了三个时辰,待到放下来的时候,已然昏死了过去。
天色已渐渐被夜幕所染。
申天洪大帐内。
公良白、乌梓棠、游岚三人均在此处,申天洪趴在床上,背后的伤痕触目惊心。
“哥哥。云锐锋这是什么意思?要不是他欺风营无能,我等又怎会来到此处,帮他弥偿失职,他不谢咱,还如此羞辱哥哥,真是没把咱们天府放在眼里。”游岚开口愤愤道。
申天洪撇着嘴,恶狠狠的瞪着眼睛,却没有话。
“怎么,这事你们咋看的。咱哥哥就这么让人打了一顿,这事不能就这么过去吧?”游岚转头看着那两人,大有两人一应声,就立马提了兵刃,杀去云锐锋大营之势。
“老游。”公良白抽了抽鼻,挠着头,满脸也是狠厉之色。“他是个什么东西,把咱哥哥打成这个样,要不是哥哥武艺精深,纵横沙场多年,这一百军棍下来,不死也残废了,是他先下的狠心,出了什么事也怪不得咱们。日后在城主面前也不怕他。你们在此等着,我去把咱们的兵都调集起来。”
着,公良白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申天洪见此,只是嘴角一咧,游岚却是肆意的笑了起来。
唯有乌梓棠阴着眼睛,摆弄着自己的头发,没有话。
游岚看他这般,不由推了推他:“你咋不话,不是你不打算给哥哥泄恨吧?”
乌梓棠摇摇头,却依然没有答复。
申天洪忍着痛摆摆手道,“梓棠肯定有他的考虑,咱们天府众将皆是一家人,就连他这欺风营中也多是咱们的故旧部下,事情还是不要惹得那么大的好,让姓云的知道知道咱们的厉害也就是了。我就不信,等下老白回来了,那些欺风营的兵,敢挡敢拦?梓棠,这样吧,你留下来,坐镇营中,紧防变故就好。”
乌梓棠点点头,看了游岚一眼,蹲下身对申天洪道。
“哥哥,有些事还是要三思后行才是,咱们是军人,虽然这件事姓云的做的不对,可是也该理解他,毕竟他不明白这其中的因故,可是哥哥们千万不要闹得太大才是。闹一闹确实也有好处,但是不要过了,不然变成兵变、哗乱,到时候就是大将军恐怕也保不了咱们。”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哥哥,别忘了现在的天府是为什么成立的,城主大人韬略深邃,城府极深,独步古今,而且行事果敢,万一到最后收不了场,恐怕咱们几个谁也躲不开那一刀啊。”乌梓棠着,不由得叹了一声,他的担心并不是出于自己的畏惧,也不是不敢惹那个姓云的,而是更为大局着想一些。
申天洪没有话,但是目光中却柔和了些,没有刚刚看他时的那般尖锐了。申天洪是明白大理的人,乌梓棠的话确实有一定的道理。
无论如何姓云的身份放在那,而且对于城主燕王与项宸的为人,都很清楚,如果自己真的做的过分了,恐怕那斩刑台上免不了一刀,他这般也不过就是想出口恶气罢了。想及此处,申天洪不由得犹豫起来。
游岚虽然没有言语,对于乌梓棠的话,也好似并没有放在心上一般,还是那副老样,用手拍着肚,不知想些什么。
而就在此时,申天洪的大帐外突然变的嘈杂起来,人声、马蹄声,金铁交错之声,愈发强烈。
公良白提着一根混钢大棍走了进来,浑身已然是一套作战时的盔甲,对着申天洪微微点头,而后对另外两人道:“二位,天府禁军已然调集齐整,怎么,你们谁同我去?”
游岚瞥了一眼乌梓棠,立即站起身道:“留下一百人马在这里保护哥哥。咱家和你同去,必然要把那姓云的拖出来,给哥哥磕头认罪不可。”
着,游岚对这帐外喊了声:“把爷的兵器挑来。”
片刻过后,两名军校挑着一杆春秋大刀走了进来。
游岚一把抢过,看了看乌梓棠,嗤了一声,没什么,大步走了出去。
公良白也看出气氛的不同,无奈摇摇头,对着乌梓棠与申天洪一笑,也走了出去。
大帐中此时仅剩下二人,一个趴在床上,一个站在床边。
“梓棠,你还是跟着去吧。他们两个这样,怕不是……”
申天洪此时心内也有些后悔了,但是奈何,事情已然到了这一步,在什么也都晚了,能做的就是看看如何挽回了。
乌梓棠摇摇头,还未话,就听帐外喝了一声。
“出发!”
听到这一声,他只是挑了挑眉毛,从腰上将自己的兵刃解下来,那一对流星锤虽然锤头看起来不大,可是就这般砸在地上,倒是也发出了轰隆一声闷响。
乌梓棠对着申天洪笑了笑,尔后走出帐外吩咐道:“全军列阵,给爷抬把椅放在辕门之处;准备纸笔,送进帐来。”
那一边,天府几百士兵气势汹汹直冲而来,而欺风营中心大营内,云锐锋此时却是在悠闲地看舞乐,品美酒,自己白天痛打了申天洪一阵,好好地出了一口闷气,而且也算是给项宸一个警告,他这般裸的将手下安插在自己的大营中,稀释自己的兵权,要是自己无动于衷的话,恐怕以后这兵他就带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