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当然是不清楚的,但是作为那件事情的目击者,文渊和梁子都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
不就是之前七夕那天的时候,发生了那种事情吗。
其实,他们以为,以温老板那种比男人还要好爽的性子,是断然不会和苏闻计较什么的,但是,没想到的是,这两人竟然在朝堂上见面之后,两人之间的各种明争暗斗就开始了。
而且,这样的明争暗斗,竟然持续了整整一年的时间。
都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恐怕就是说的他们俩了吧。
和这两人有盐有味的生活相比,梁子都和文渊这两位的生活,就算是平淡了很多。
这两人,一人做了兵部尚书,接替了当时万启之的位置,硬是将那个私敛钱财的贪官给挤下去了。
而另一个人,却做了刑部尚书。
现在六部,已经有三部的人是当今圣上亲自提拔上来的人了,所以,六部表面算是安定了。
多出来的沈尚书,变成了沈丞相,丞相府干脆也没有赐了,萧炆让他直接搬进了宫里来,这样还省了一处住宅。
当时,这个消息传出来的时候,陆云的第一个想法便是……皇帝怎么就这么抠门儿呢,好歹也是自己人,连一处宅子都吝啬赐。
当然,那个时候,陆云还不太清楚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到了后来,沈疏离真正做了他的上司之后,他才在这两人之间的言辞行为中看出来的。
陆云回到武馆的时候,就看见萧衡还在教那些孩子习武。
“累不累?”
陆云走上去就将自己身上带着的丝帕拿出来,亲手给萧衡擦了擦汗。
两人虽然已经不是刚开始承认关系了,但是对于陆云这样的行为,萧衡还是不免愣了一愣。
“我自己来就好了。”
说完,就要接过陆云手中的丝帕,陆云却攥紧死丝帕,不让他拿走。
“我说跟你擦,就我来啊,干嘛非要跟我抢,难道你想要反攻不成?”
陆云今日心情很好,便起了逗一逗他的心思,然而,却忘记了,随时随地都可能发生的家暴。
萧衡听了陆云说的话,一张脸立刻就绿了一大半:“今天心情不错啊。”
“当然不错了,我可是刚还……”
“还什么?去逛窑/子了,还是去逛青/楼了?”
对于萧衡这样的问话方式,陆云有些哭笑不得:“这两个不是同一个地方吗?”
“先生,这里怎么做啊?”
不远处有个孩子刚好在这个时候叫萧衡,所以陆云才得以获得暂时的安全。
“我先去教那个孩子,对了,里屋有信,你的那三位叔叔寄来的,你去看看吧。”
听萧衡这样说了之后,陆云立马就往里面跑去。
走进里屋,看见放在桌子上的信件之后,立马就拆开了,他原本以为这三位是要回来的,但是信中也只是说他们一切安好,让他不要担心的报平安的话。
说起来,德亮德远和云卿这三位叔叔已经离开云凉将近一年了吧,当时萧炆给他们封将封官,他那三位叔叔硬是不肯接受,当天晚上就偷偷逃出了云凉。
三人还留了一封信下来,说什么,觉得朝廷不适合他们,所以他们便辞官离开了。
当时,萧炆看了那封信之后,只是叹了一口气,最后说了一句“万事强求不得。”便任由他们去了。
而和他这三位叔叔有相同爱好的,还有那位当时大败了鞑靼的主将万一,万一生性散漫,是打死都不肯升官的那种,最后,萧炆实在是拗不过他,就赐了他一个太平将军的称号。
“信中说的是什么,他们可要回云凉?”
萧衡一边换衣裳,一边问到。
“沐浴完了?”
“嗯,那群孩子真是太调皮了,我当初怎么就想起教这群小鬼头武功呢,真是失策了。”
“所以,还是觉得当初的我好教吧,小师父。”说完,陆云就笑了起来。
然后便朝厨房走去,让厨房的人上菜。
“来来来,咱们先吃饭了。”
“你今天怎么回来得那么早,不上早朝吗?”
“昨天和皇上开了不能开的玩笑,自然是不敢去的了。”
陆云一边笑着说,一边夹了一块鱼肉到萧衡碗里。
“皇上怎么可能有空记恨你的事情,我看啊,你就是不想去朝廷里,所以才找了这个借口吧。”
听萧衡说完之后,陆云就被饭菜给呛到了,赶紧拍了拍自己心口的位置。
萧衡见他这样,也赶紧放下碗筷,伸手过来帮他拍了拍。
“好,好了。”
没那么难受了之后,陆云便坐直了身子,看向萧衡,脸上的表情要多一本正经,就有多一本正经。
“你都不问问我不想去上早朝的理由吗?”
“那你告诉我,你身为朝廷命官,拿着的是百姓供上去的俸禄,却不去上早朝,是什么原因。”
萧衡一副懒得理他的样子,直接捧起碗筷,开始吃饭。
“不就是有两个人在我面前天天秀恩爱吗,唉。”
陆云将碗筷拿起又放下,整个人很是纠结的样子。
“谁?”
“还能有谁啊,苏闻和温如玉呗,那两个人就跟八字不合似的,只要一见面,就准要比个高低上下,你说这不是在变相秀恩爱是什么。”
陆云摊摊手,表示很无奈。
刚做完这个动作之后,陆云竟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眉开眼笑的。
“萧衡,要不你去考科举吧,等你中了之后,我们也可以一起出现在朝堂上了,这样我也就不会被虐了。”
“不会被虐……你放心吧,去不会跟你出去虐人家的。”说完,就夹了一夹菜塞进陆云嘴里。
“少说话,多吃饭,这样才能多长脑子,脑子是个好东西。”
脑子……是个好东西。
陆云脸色一黑,原来他家这位是在暗讽他没有脑子啊……
第一卷 第359章:生同衾,死同穴
“煜儿,过来。”
那个女人竟然来了,我没有想到,她会来。
“母……母亲。”
我对这个称呼没有什么感觉,总觉得这是一个极其陌生的名词。
说起来,有些不太顺口。
那个女人伸手摸了摸我的头:“煜儿真乖,过会我让嬷嬷带煜儿到娘亲房间来,娘亲给煜儿做了一件衣裳,也不知道合不合身,煜儿来试试吧。”
说完,那个女人就笑了,然后也没等我说话,就离开了。
衣裳……新衣裳吗?
我看着那个女人离开的背影,心中有些隐隐的高兴,但是,还是有些担忧。
那个女人,我需要叫母亲的女人,在我八岁之前的生命中,出现的次数,用一只手都算得过来。
我对她是陌生的,圣甚至是有些害怕。
但是,最后我还是跟着嬷嬷去了。
那天是我八岁的生日,因着这个,我去了。
但是,当嬷嬷将我带到那个女人的院落时,我并没有看到那个女人出现。
站在那个叫做紫竹轩的院落里等了一会儿,我便想要离开了,但是,正在这个时候,身后突然伸来一只手,将我的嘴给捂住往后面拉。
然后我就看见一件很新很新的衣裳迅速从我的脸上盖过来。
我连挣扎都忘记了,那个女人讲我的头给蒙住之后,竟然直接将我给丢进了旁边的湖水中。
幸好我爹来了,要不然,估计我那个时候就死了吧,更不会有后来的事情了。
那个女人被禁足了,一年。
而我,也因为那件事情,受到了惊吓,而且还因此得了寒症。
之后,我爹将我送去蓬莱岛学医,和我一同去学习的还有千意楼中的明霜。
那时的明霜,也就是一个小孩子,但是,同时也是我爹派来保护我的人。
我以为,除了我和明霜,不会有其他人会被那位蓬莱岛的主子收为弟子。
但是,我却在那里看到了一个小姑娘,那小姑娘竟然是小时候和我一起陪着太子伴读的小姑娘。
现在,我认得她,她却不认得我,因为我脸上有一层面具,人皮面具。
刚开始,我对那小姑娘自然是没有任何好印象的,整天除了吃,便是偷偷睡懒觉,一点身为学生的自觉性都没有。
当我和明霜在太阳底下扎马步的时候,只要师父不转过身来或者是师父不过来看,那个叫做白弱水的小姑娘就拿出她随身带着的那些书书本本,开始津津有味地看起来。
真是个投机取巧的家伙,以后谁娶了这白家的姑娘,谁倒霉。
当时,我对这样一个姑娘的评价便是这样的。
而且,更让我觉得她像是走后门进来的一件事是,她故意将自己的腿弄得错位了,然后借着这个缘由,避开了整整一个月的训练。
这样还不算什么,因为,之后,他看到了她更加恶趣味的做法――这小妮子已经坐在轮椅中了,还不肯老老实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