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啊。
萧煜将陆云手上的药碗端过来,先嗅了一下,然后用勺子舀了一勺喝了下去,就转身出去了。
白弱水看了一眼萧煜的背影,又将视线转移到校友放在旁边的药碗上:“萧煜怎么就不全喝完啊?”
“美死你!”
陆云一边帮着萧衡将外面晒的药材收回来,一边打击着白弱水。
白弱水别别嘴,也没有理他。
陆云嘛,小孩子嘛,跟他斗什么嘴,自己可是要当母亲的人了,要懂得忍受这些小孩子。
嗯没错,就是这样。
想到这里,白弱水就笑了起来,看得陆云莫名其妙。
萧煜回来的时候,手中拿着一包东西,身上的银色盔甲还是没有脱下来,青丝也没有捆起来,一切都还是像他之前离去时的那样。
“吃这个。”萧煜坐在她身边,将手中的油纸给展开,里面的蜜饯就露了出来。
原来他出去是买这个了啊。
看来,这药是不得不喝了。
别了别嘴,只好塞了一颗蜜饯在嘴里,然后端起药碗,捏住鼻子,就一口喝掉了。
“还是很苦。”
“良药苦口,咱们回去吧,就不打扰刘太医了。”
“哦好。”
“两人向刘太医告辞之后,就直接往萧煜的营帐走去,路上碰到梁子都和文渊,白弱水打了招呼之后就要离开,但是梁子都却将她给拦住了。
“白兄,子都那一壶酒可是还在你那里?”
“酒,什么酒?”
“你还敢喝酒?”
一听梁子都提起“酒”这个字,萧煜一张脸都黑了。
白弱水这才想起来,怀着身孕是不能饮酒的……对了,今天军队出发之前,梁子都是给了她一壶酒来着……
“我没喝!”
她只是尝了一下,而且刚尝到嘴里,就吐了,还没进喉咙呢,怎么可以说是喝酒?
“那那壶酒是在?”
“子都兄,那壶酒,我一不小心扔了。”白弱水有些不好意思地将这个事实说了出来。
梁子都问起那壶酒的事情,那那壶酒对他来说应该是有些重要的,但是她竟然将那壶酒给扔了,还扔得那么随便,不知道梁子都会不会被她给气死啊……
“什么,那可是温姑娘特意酿给我的酒啊,唉,你怎么就将酒给扔了呢……”
“怪不得,原来是老板娘酿的酒,我就说,那酒怎么那么香……”
“你真的没喝?”
萧煜说话的语气变得突然有些不好了,白弱水努力扯出一个笑容来,想要平复一下萧煜的情绪。
“没有,我就是闻了一下下,然后,就吐了,之后就来找你了,真的!”现在这种情况,她要是将真的情况说出来,岂不是自己找死?
萧煜现在不灭了她,估计等孩子生下来之后也会秋后算账的。
“没喝最好,要是本王知道你喝了,那就等着本王先灭了你,然后再跟着你一起去。”
萧煜说这句话的时候,嘴角的笑容如同鬼魅一般。
“算了算了,我去哀悼我那壶酒去,走了走了。”说完,梁子都就拉着一直没有搞清楚状况的文渊转身就逃。
肃王要发威,他们还在那里站着那就是找死了。
“咱们也走吧?”
“哦好。”萧煜有意放过她,她岂有继续作死之理?
经过这一小小的插曲之后,只要没有出征,白弱水之后的饮食都是萧煜亲手做好送到白弱水面前的。
为了避免白弱水喝酒,萧煜不仅对后勤明着下过不让白弱水到后勤这边来的命令,还命人将所有的酒都搬到了后勤那边去。
而且,只要他在军营中,就一定和白弱水待在一起,两人之间最多的距离,最多不超过三步。
第一卷 第344章:这男人,比萧煜还小气
白弱水总觉得这几天萧煜将她看得太紧了,她一点自己的空间和时间都没有,用一句很是俗套的话来说,就是她去茅厕,萧煜都跟着。
本来萧煜还想蹬鼻子上脸跟进去的,幸好白弱水在这种事情上拒绝得够坚决,要不然还要她怎么如厕……
但是,一想到萧煜就等在茅厕外面,也有些别扭,不过,后来慢慢也习惯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萧煜发现她有了身孕之后,西域那边似乎就没有了动静,要不是萧煜没有宣布班师回朝,她都怀疑是不是萧煜就在之前带兵一次的时候,将西域给摆平了。
对于这件事,白弱水疑惑归疑惑,心里还是为此高兴的,毕竟少打一次仗,就能减少一部分生命的牺牲。
而且,除了萧煜,她身边没有一个人敢靠近——肃王整天冷着一张脸,还有谁敢接近?
她又是以男子的身份出现在军营中的,也不好说明她有了身孕的事情,所以这样便导致了多种版本的流言在军营中流传了开来。
比如——肃王的男宠也太受宠了吧,肃王不仅连半步都不离开那个男宠身边,而且,还不准别人接近。
对于这样的传言,白弱水每次都想要去澄清这件事的时候,萧煜总是一言不发地将她给拉开。
事后白弱水问起,萧煜总是说一句“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不必跟那些人解释什么”。
什么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反正人家说的是她白弱水,又不是他,当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虽然每次心里都是这样想的,但是这句话听多了之后,白弱水觉得有些道理了,而且,她现在是萧煜的“男宠”,又不是她自己原本的身份,所以之后也没在对那些流言有什么反应了。
就在白弱水快要忍受不了的时候,萧煜又上战场了。
虽然这次没有将白弱水送去军医那里,但是却留下了沈攸之看着她。
白弱水以为,只要萧煜离开军营,那她的好日子就来了,但是万万没想到的是……为什么这厮管她,比萧煜管她还要管得多啊?
真当她不是外人?
她虽然平常是平易近人了一些,但是这厮也不能蹬鼻子上脸啊。
比如说现在,她想出去走走,萧煜的做法是跟在她身后一起出去,或者直接将她拉出去,在外面的时间,将她拉出去之后,又拉回来。
而沈攸之的做法则是更没话说——直接将她关在营帐中,坐在一边,一双眼睛却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的,连眼睛都不曾见他眨一下——至少在白弱水看向他的时候,看来这厮是完全没打算让她出去。
她这是做了什么孽啊,萧煜怎么就将这厮给留下来了,要是留下来的是梁子都的话,她会觉得生活有趣很多。
“喂,沈攸之,你这样一直看着我,都不会觉得累的吗?”
“累。”
“累你还这样连眼睛都不眨地看着我?”
“肃王殿下说了,让我眼睛都不准眨地盯着你,要是我一眨眼就让你溜掉了,那肃王回来之后会军法处置我的。”
“哦。”白弱水看了一眼沈攸之已经发红的一双眼睛,顿时就无语了,“萧煜说什么你还当真了,他也就说说而已,不会罚你的。”
“……”
白弱水顺手一边拿了一面铜镜放到沈攸之面前,一边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你看你这眼睛,都成什么样子了,眨一眨呗。”
沈攸之这才受不了,勉强眨了一下眼睛:“你别想从我眼皮子底下逃走。”
这……丫的,沈攸之怎么这么不可爱呢?!
怪不得之前他未婚妻要逃婚,这样一个没有情趣的人,她都受不了。
“沈攸之,你可不可以别这么把萧煜的话当一回事儿?而且,萧煜看着我的时候,也没有你这么严啊。”
白弱水将铜镜放回原来的地方,双手托腮盯着沈攸之看,其实吧,沈攸之这个人还是长得挺耐看的,就是为人木讷了一些些。
“不可以,在军营中,军令如山,肃王殿下现在是军营的最高指令官,所以我也得听肃王殿下的,半点儿都不敢含糊。”
看吧,这厮又是一个死脑袋。
她也知道军令如山,但是不是还有一句话叫做,将在外,命有所不受吗?
这厮竟然不懂得变通那么一点点,而且,萧煜现在在战场,他怎么可能知道沈攸之有没有看牢她呢。
真是要气死她了!
白弱水在营帐里焦急地走了无数个来回,最后还是坐在了沈攸之旁边,双手托腮看着沈攸之,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过了好几个时辰。
直到白弱水的肚子开始发出声音,沈攸之才想起来去给白弱水叫吃的。
但是,刚一起身,一双眼睛就又像是盯着猎物的雄鹰一般看向白弱水,然后二话不说,就将人给拉了起来直接拉到了营帐门后面。
沈攸之甚至先确定了一下白弱水还在他手中之后,才将帐门给掀开,让外面守着的小将送吃的进来。
对此,白弱水是一个白眼接着一个白眼地送给沈攸之,这厮也太紧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