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直接就站了起来,拉起白弱水的手,就低头往外走去。
白弱水以为他是想带她在这避难所再转转,但是……
过了一座桥,穿过一片小小的柏树林,一汪蓝色的湖水就出现在两人眼前。
她不明白为什么萧煜会带她来这里。
正要问,就被萧煜一把抱住。
“弱水,本王,很难过。”
他也会难过?
是了,他也是人啊,是人就可能会难过啊。
但是,现在她能做些什么?
抱着肃王殿下,拍着他的背说“不难过不难过”。
还是干脆一点——“难过就哭吧,没人会笑话你的,当然,除了我。”
呃……她不是要故意加上后面这句话的。
绝对不是。
没想到,她话刚一落,耳边就传来了低低的抽泣声,听着很是隐忍。
一盏茶。
两盏茶。
三盏茶。
“本王看到那位老人家就想到了白宁玉,本王也搞不懂为什么会这样。”
“即使这么多年来,她从来没有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但是我还是会时不时想起她这个母亲。”
“她对我不理不睬,我却从来没有恨过她,即使她对我是恨之入骨。”
“呵,你知道吗?”
她知道个毛线,你家的事,她怎么可能知道……
“我八岁那年,她让我去她的院子里,说是给我做了一件新衣裳。”
“她从来没有给我做过衣裳,所以那次我很高兴地就跑了过去。”
“她的确给我做了一身很帅气的白底金边的外衣,我立马很高兴地换上。”
“结果站在我身后的我的娘亲,我的亲娘亲,居然用我身上原来的那件外衣从身后将我的口鼻捂住。”
“呵,那个女人居然想就这样闷死我算了。”
听到这里,白弱水才惊觉,她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外人看来家庭美满的肃王府,里子里却藏着这些不甘不愿。
萧煜真可怜。
“萧煜,你下巴咯得我肩膀疼。”
闻言,萧煜立刻松开白弱水。
白弱水揉了揉已经麻掉的肩膀和手臂。
“萧煜,我挺同情你的。虽然我娘很早就死了,但是我还有一个视我如生命的亲爹啊。”
“别看他严厉得很,其实每次我做了什么他认为很坏的事,他都拿我没办法的。”
“你这么一伤感,我都想我家老头子了,唉……”
一屁股坐在湖边,惆怅地看着平静如水的湖面。
“咚,咚……”一颗小石子在水面连打了几个水漂才沉下去。
“弱水,等这次水坝修好了,我就带你回将军府省亲,作为对本王的感谢,你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呢?”
丫的,她以为萧煜还真那么好心呢!
原来是带有目的性的。
萧煜还真是个爱算计的人。
拐弯抹角的,真的好吗?
“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微风袭来,萧煜在白弱水身边的草地上坐下。
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句:“白弱水,现在你跑不掉了。”
说完,嘴角立刻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来。
白弱水完全还没有搞清楚这是个情况,就被萧煜一把揽了过去。
“知道本王秘密的人,想要离开本王,只有一个办法……”
“打住打住!我知道了。”
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死了。
大家都知道,杀人灭口是最好的保密方法。
“弱水,我们做真夫妻吧。”
诶,等等!
刚才肃王殿下说了些什么?
做……真夫妻……
你丫的,绝对不行,她美男还没有看够呢!
怎么可以就这样整日像个深闺怨妇一样等待着萧煜的光临呢?
白弱水转过头去,看向萧煜,道:“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当初我们可是签了协议的,你可不许单方面毁约。”
“要不你信不信本姑娘可以搞得你个鸡犬不宁,食不下咽,眼无焦距,告得你倾家荡产?”
“随你吧,只要你高兴就好。”
按照萧煜的性格来说,这句话明显不像是他说的吧。
傍晚用了晚饭之后,白弱水借着去茅房的名义,避开了萧煜。
一整天都跟萧煜待在一起,总是不好啊。
第一,特么的审美疲劳啊。
第二,大胖带来的密信她还没看呢。
躲在一处假山后面,左看右看四下无人之后,才从袖子中拿出那个小小的竹筒。
将竹筒里的那张小纸条抽出来,展开一看。
看见上面的内容之后,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云凉最近快要安分不了了。
她得找时间回去一次才行。
“嘶,嘶嘶——”
白弱水心脏一阵骤缩,咽了咽唾沫。
丫的,这里不会有蛇吧。
白弱水闭上眼睛,大不了就是一死,不怕不怕。
唔,为什么她的腿已经迈不出去了,泪……
求不咬,求放过。
白弱水一手撑在假山上,一手捏着外衣的一角,汗将外衣的布料浸透。
就在白弱水快要昏厥过去的那一刻,一只手突然拍到她肩膀上。
“小柳子,是我,你怎么在发抖?”
身后熟悉的声音是谁,她竟然想不起来了。
呜呜,腿软了。
见肩膀上多出来一只手,白弱水转身拉住身后的那人:“阁下搭把手,多谢。”
第一卷 第52章:被临幸过的墙
“美人这么快就要对本宫投怀送抱,本宫真是欣喜万分呐。”
头顶传来的慵懒魅惑的声音,让白弱水一惊。
这……这……
“美人,你怎么来了?”
萧焰一笑,避开白弱水的话不答,捏着白弱水的下巴:“刚才怎么腿都软了。”
刚才?别提了,现在那两条腿都还是软的。
四下看了看,却没有看见蛇的影子。
白弱水抬头看向萧焰:“我以为是蛇呢,都要到晚上了,你吓我作甚?”
萧焰笑了笑,表示很无辜:“我只是想叫你接应我一下,喏,刚才还是我自己拼了命才从那面墙上翻过来的。”
说时,顺着萧焰的视线看向那面被太子翻过的墙。
“萧焰,我问你一个问题呗。”
太子殿下挑挑眉头,示意请问。
白弱水眯起一双桃花眼,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太子殿下,你身份那么尊贵,是不是被你临幸过的女子,身份也会变得尊贵了?”
萧焰皱了皱眉,没想到这女人居然问出这个问题来。
不过不按照常理出牌一向是白弱水的特长,也就没有多想。
点了点头道:“可以这样说吧。”
白弱水嘴角笑容更甚:“那这被你临幸过的墙,是不是也变得尊贵了起来呢?”
萧焰一脸铁青地看着她,这句话,他该怎么理解?
被临幸过的……墙……
这女人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此时此刻,他只有一个念头——将这个女人的脑袋剖开来看看。
被她这样一说,搞得他好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特殊癖好一样。
“太子殿下,您这脸怎么一会儿青一会儿红的啊,诶,等等……现在,黑了。”
“噗,哈哈哈……太子殿下,你在想些什么啊。”
“白弱水,你再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本宫就把你这张厉害又好看的小嘴缝起来。”
“我不笑了。”
白弱水立马抬手捂嘴。
眼神里的笑意却是不减丝毫。
“太子殿下,请你放开本王的王妃。”
假山前面的长廊上突然传来萧煜的声音,让白弱水着实惊了一跳。
白弱水听过萧煜带着笑意的声音,带着戏谑的声音,甚至是带着嘲讽的声音。
但唯独没有听到过萧煜用这种可以冻死人的声音说话。
白弱水抬眼看了看站在长廊上的萧煜。
长廊上点起的灯光将萧煜那张俊脸上的神情映得有些模糊……难测。
白弱水推了推萧焰,萧焰似乎并不打算放开她,任她自生自灭。
“那个……太子殿下,您还是让我靠着假山站一会儿吧。”
唔,她怕被萧煜那两只眼睛盯死啊。
萧煜走下长廊,向他们走了过来,脸上的表情让白弱水百思不得其解。
“煜弟,王妃是要好好放在身边护着的,这个道理,煜弟不会不懂吧?”
萧焰笑了笑,将白弱水送进萧煜怀中。
萧煜将她打横抱起,整个过程中,一双眼睛看着萧焰,都不带眨一下的。
嘴角的笑容更是神秘莫测。
“煜谢过兄长教诲。”
白弱水鄙夷地看了这两人一眼,这样说话像猜谜,有意思么?
“王妃有话要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