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蘅儿顶着陈妃的目光,冷汗直冒,“外面都这么传……”
“外面还谣传你父亲中饱私囊私下坑骗修河道的银两,也没见你四处说!”李景元站在陈妃身旁,毫不客气开口道。
“景元。”不等皇后开口,陈妃先抢了过来,“你怎么能如此说言将军,如今边塞动乱,还要仰仗言将军。”言下之意是坐实了言宇城私受贿赂之事,吓的苏佩娥和言蘅儿慌忙跪在地上。
“陈妃,后宫不议政,你僭越了。”
陈妃仿若这时才恍然大悟,吃惊状的捂了下嘴,然后道:“臣妾只是好奇言家母女有何脸面同这些世家小姐一同过来,倒是忘了这个规矩,还请皇后娘娘赎罪。”
皇后瞥了眼跪在地上的言家母女二人实在是心烦,若不是言蘅儿是李清珏的家臣,她是断不会帮言蘅儿说话。
明明是表姐妹,当初李清珏怎么就挑了这么个玩意。
陈妃知道皇后有些恼怒,坐在一旁喝茶不再言语。
皇后糟心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满脸通红的二人,叹了口气,让人起身,训戒她们日后要谨言慎行。
苏靖宛站在人群中,往前看了看陈妃和李景元,发现李景元站在那里,正冲着自己眨眼,用手比了个三。
苏靖宛想了下,明白了他的意思,恐怕陈妃和李景元过来是李文桓的意思。在这深宫后院,李文桓一个建府的王爷,不好随意走动,倒是李景元还不拘着这个。
“刚才景元为何让阻止本宫问话?”缓过来的皇后终于发难。
李景元站在陈妃身后,正了正脸色,抚了下衣服上的褶子才走了出来,道:“因为皇兄正在追求苏大人,皇后娘娘如此逼问苏大小姐,这岂不是对三哥不公?”
皇后被他的话气笑,“自古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景元你如此行事,目中还有我这个皇后吗!”
“母后息怒,儿臣不过想替三哥争取一下,虽说要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本人的意思也是要听的。”说着李景元回过身子,冲着后面的苏靖宛问道,“苏大小姐是不是更喜欢我三哥呢?”
苏靖宛第一次被人当面问是否喜欢一个人,脸色顿时涨红,虽然知道李景元在帮自己,可怎么都觉得这人意图不对,不过此时已被逼到如此地步,皇后问话本就有逼迫之意,如今有了选择,而且这个选项她心甘情愿,于是心一横,开口道:“臣女心悦桓王,多谢皇后娘娘厚爱。”
“好好好。”皇后重重地将茶盏放到桌上,“今儿就到这了。”
说完就带一众下人离开,明显是被苏靖宛气着了。
众人行礼跪安,陈妃笑眯眯的将苏靖宛招了过来,“本宫有话同你说。”
苏靖宛安抚了王氏几句,让春菊先带王氏回去,这才跟着陈妃往寝宫走去。
“一会要去见兰妃娘娘。”李景元小声给苏靖宛透了个底,“你紧张吗?”
原本苏靖宛是不紧张的,被他这么一问,又想起刚才的话,莫名的开始手心出汗。
“别紧张,兰妃娘娘人很好。”
停在一处偏僻的寝宫前,陈妃停了下来,有宫女上前将门打开,苏靖宛跟着走了进去。
整个寝殿都看不出是皇家的内宫,院内园圃虽被人精心打理,但也只有几种花色植被,寝殿更是破旧,老旧的木制家具,边角都被磨出了白色。
“苏小姐,里面请。”里面人早已听到动静,不一会就有宫女从内室出来,对苏靖宛说道。
苏靖宛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跟了进去。
兰妃和皇后岁数相同,但因着待在冷宫多年,面容上早已不如皇后那般年轻,一头乌发早已有了些许白丝。现在正跪坐在蒲团上,对着墙前佛像诵经。
“您且在这等会。”
苏靖宛点头,看着下人离开内室。
屋内只剩下呢喃念经的声音,苏靖宛等了一会,有些累了,看着一时半会兰妃不会念完,便也坐到她身后侧的蒲团上。离近才听到兰妃念的经文,和上辈子最后李文桓念的是同一个。
耐着性子听了好一阵子,兰妃才停下来。
“你倒是没有睡着。”
苏靖宛见兰妃要起身,慌忙站了起来,上前扶她起来,“以前听过这个,再听一遍觉得有些意思。”
“你竟然听过这个?”陈妃有些惊讶,一般寺庙里是不会随意诵念这个咒文。
“臣女之前时运不济之时,有高僧单独诵读过,当时只觉得麻木无感,此时听了娘娘的诵经,倒生出了几分洒脱之感。”
兰妃笑了一下,“是你的心境变了。”其它也没追问,倒叫苏靖宛松了一口气。
扶着兰妃坐到了一旁的座塌上,兰妃拿起竹夹,将两只茶盅放到茶水里洗了一遍,这才又拿起茶壶倒了两杯。
苏靖宛倒了声多谢,端起细细品来。
“你和桓儿的事,我都知道了。”兰妃已信佛多年,此时也不以本宫自称。
苏靖宛虽然知道兰妃找自己是和李文桓有关,但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只能笑了笑低头喝茶。
“桓儿怕你受了委屈,知道你被皇后请进了宫,今早刚出皇宫就折了回来,要不是陈妃拦着,他估摸着今日就自个去那花园将你拉走。”
虽已猜到陈妃突然过来和李文桓有关,但听到旁人尤其还是从兰妃口中说出,苏靖宛还是免不了脸红。
“今日叫你过来,是想看看你的性子。听了我念了半天经,不急不躁,可比景元好了许多。”兰妃转动着手中的佛珠,“当年我深陷后宫之争,怕保住桓儿,才将他送入清音寺,还好他虽无我的照顾,大抵是没有长歪。”
兰妃看着苏靖宛手腕处,露在外面的佛珠,眼中带笑,“那串佛珠是他祖父当年赠给他的,如今也都舍了给你,万望你不要负他。”
苏靖宛摸着手腕处,没有想到这串佛珠是陈老侯爷赠予,想到陈老侯爷的惨死,苏靖宛觉得手腕似有千斤之重。
“娘娘,陈老侯爷当年孤立无援,我父亲……”
“苏家世代承爵,到你父亲这代虽没有再在军中任职,但到底是将门之后,当年之事,他受人蛊惑,上书说我父亲有居功自大之嫌,事后也百般后悔,”兰妃押了一口茶,“否则当年以他的官职,也不必亲自去捉拿那女医。”
苏靖宛有些缓不过来,好半天才开口道:“您的意思是我父亲无辜?”
“并非无辜,只是受人挑拨了而已。”兰妃见苏靖宛还是不信,解释道,“还是前些日子桓儿进宫同我说的这些,当年虽是苏相起的头,但后面揪出错处,给皇帝谏言的都是言城宇。因着你们两家的关系,所以才会给人是苏相所指使这事。”
“其实言家和皇后早就勾结在一起。”
直到从宫里出来,苏靖宛都没有回过神来,原来父亲和陈老侯爷战死,其实关系不大。
苏靖宛皱眉,所以父亲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摆脱皇后的牵制?按兰妃所言,父亲当年就已发觉陈老侯爷是他的误判,而给他透露消息的正是言城宇。事后警醒之时,父亲应该要疏远言家,尤其是背后的皇后,可为何父亲还要将自己许给李清珏。
不知不觉走到宫门口,苏靖宛看到墨烨站在马车旁,正在等自己。
苏靖宛径直向马车走去,越走越近,直接擦车而过。
坐在车里的李文桓等了半天也不见人进来,掀开帘子就看到苏靖宛已经往苏府方向走去。
跳下了车,几步追了上来。
“你怎么了?”
苏靖宛见路被堵上,无论怎么绕都绕不过李文桓,于是站在原地,抬头瞪着李文桓。
“发生了什么?”明明刚才宫中递出来的消息,苏靖宛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心悦他,怎得现在反而躲他了?
“你可是说过,因着父亲当年做下的蠢事,我以后要好好补偿你?”
李文桓闻言,呼吸一顿,难道被发现了?
见李文桓的表情,苏靖宛知道他想到了,看着怎么都绕不过去的人肉墙壁,苏靖宛踩了他一脚,看着他吃痛,这才带着秋月直接离开。
是夜,苏靖宛洗漱完刚躺下,还没闭眼一会,就觉得有人抚摸了她的脸。
猛然睁眼,便看到黑索索一个人头,刚长大的嘴巴就被那人捂住。
“是我。”
苏靖宛将他手掌挥开,看着一脸喜色的李文桓,挑眉。
“王爷,下官这时候该睡觉了,有事明儿再说。”
知道苏靖宛还在闹变扭,李文桓所幸坐了下来,拉住她的手道:“那时你突然说要辞官,我当时已经心悦于你,又怕你就此离开这才想出了这个昏招。”
见苏靖宛还是不说话,李文桓握住苏靖宛的手,就往自己胸前探去。
“你做什么!”苏靖宛挣脱不开,直接握成了拳头。
“让你摸摸我的心。”李文桓说的诚恳,“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再有事瞒你。”
顺着拳头,一下一下的跳动传递了过来,苏靖宛也慢慢放松,不再那么抗拒李文桓。
李文桓顺势将人搂到了怀里。
安静了一会,苏靖宛想去白日里陈妃为自己说话,有些担心地问道:“陈妃娘娘如此说言家,言城宇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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