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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定娘子不放松 完结+番外 (奈妳)


  闲诗未将眸光投向他,却冷冷地回答,“这是你的家,没甚欢迎不欢迎之说。”
  “呵,满口的怨气与酸味,原来是太过思念我的缘故。”不等闲诗红着脸反驳,花流云又道,“别生气,也别误会,这几日我几乎没见过其他女人,忙生意去了。”
  忙生意需要忙到夜不归家?闲诗只能对他半信半疑,嘴角溢出一个冷冷的嘲笑。
  见状,花流云继续为自己辩驳,“不信你问周泰,他嘴巴最老实了,而且自从你嫁给我之后,他那颗心就全然向着你了。”
  闲诗张了张嘴,但终究什么话也没问出口,其实她想问一问他,究竟什么时候能收心?若是断定她魅力不够,匹配不上他,对她毫无兴趣,那么,她也早就对他死了心,对他不抱任何期冀。
  但这男人已经说过给他时间收心,且过去也没几日,她若是这个时候逼他,岂不是令他反感,认为她太过急躁与蛮不讲理?
  如此一想,闲诗对他的抱怨与不满也随之减少许多,心也宽和多了,不由地接上他的话道,“嗯,那我明日定要问一问周泰。”
  “你还真问?”
  “是你让我问的,莫非心虚?”
  “不虚,只管问。”花流云想到周泰每次为闲诗说话的认真模样,心里只觉得可恨,不自觉地咬牙切齿道,“他若是敢说一句假话,这小厮就归你差遣,我不要了。”
  若是周泰听见,定然明白他这话中的假话,必然是不该说真话了。
  两人在院中静坐片刻,随着月上柳梢,花流云瞥一眼屋顶,建议道,“我们去你最爱的屋顶坐坐?”
  闲诗浑身一震,迅速看了一眼几日未去的屋顶,心绪紊乱地说道,“已经厌倦了,好几日未去,也不想去了。”
  “哦?”花流云眼眸一眯,随即一把拉住她的手,强行拉着她起身,邪笑道,“厌倦是因为一个人太过孤单寂寥,今日有我作陪,多的是乐趣与新鲜。”
  闲诗一边奋力地试图挣脱他的大手,一边道,“说了不想去。”
  花流云这一次却前所未有地强硬,不让她的手挣脫丝毫,“去吧,屋顶上看风景独好。”
  说罢,无视闲诗的抗拒与挣扎,花流云索性松开她手的同时,改换一把揽住她的纤腰,直接抱着她朝着屋顶飞身而上。
  这轻功,比闲诗不知高深了多少个层次。

  ☆、093:专一忠贞

  闲诗的身子与花流云的身子紧紧相贴,像是瞬间合为一体,在这宁谧的深夜中不断地上升,但她的心却不断地沉落。
  罢了罢了罢了!
  她在心里不断安慰自己,并不是她自己上去,而是被强行带上去的,这也不算打破誓言,上去便上去吧。
  但愿繁星盗并没有在上头傻乎乎地坐着,否则场面定然会极尴尬。
  作为一个道行高深的盗贼,应该不至于没有半点戒备,以至于等主人上来了他才仓皇出逃,除非他喝多了酒睡死了。
  待一眼看到了屋顶的全貌,闲诗终于暗吁了一口气,屋顶上干干净净的,没有半丝人影。
  兴许,自从那日她与繁星盗断了友情之后,繁星盗内心对她失望透顶,同样也不会再来这儿触景生烦了。
  花流云在屋顶中央稍微平坦之处让两人一同落脚,见闲诗神情呆呆的,便捏了她的腰肢一把,问道,“在想什么呢?”
  闲诗被他捏得浑身一麻,不悦地瞪他一眼,却感慨道,“好些日子没来,有些不习惯了,像是随时要摔跤似的。”
  花流云环视屋顶一周,眯了眯眼道,“若是果真喜欢一件东西,很难厌倦的,说说你厌倦屋顶的理由是什么?”
  这男人居然又来问自己理由,闲诗颇为厌烦地躲开他直视的眸光,望向远方的天际道,“你能告诉我大多数男人喜新厌旧的理由,我就告诉你我厌倦屋顶的理由。”
  花流云不禁扬了扬唇,“你能不能先解释一下,什么叫男人的喜新厌旧?”
  闲诗稍稍一思量便回答,“譬如皇帝有三宫六院,许多男人有三妻四妾,喜欢一个好像总嫌不够,要了一个又一个。而这些男人的女人,一生却只能喜欢或依赖一个。这世道,为何女人必须对男人从一而终、忠贞不渝,男人却做不到?”
  “啧啧啧,”花流云松开闲诗的腰肢,在她的鼻子上刮了一下,佯装一脸紧张道,“娘子,这种话你也敢说出来?早知道你要说这种话,方才该咬着我的耳朵偷偷说呀。”
  闲诗瞪他一眼,满脸不解,“为何?”
  花流云一本正经地指了指一个遥远的方向,“今夜刮的是东风,这东风吹向的最终方向,恰好是皇宫。方才你那番话说得那般愤世嫉俗、义愤填膺,恐怕已经顺着东风飘到了皇宫。完了,我花家会不会连夜被满门抄斩?”
  这个胡说八道的男人,闲诗白了他一眼,权当没听见。
  花流云却不依不挠道,“打谁的比方不好,偏偏要打皇上的,你不想多活几年,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闲诗终于没好气道,“放心,除非你把我供出去,在别人面前,这种比方我是不会打的。”
  花流云轻哼一声,摆出一副鬼才相信的神情,轻轻揽了闲诗一下,示意两人就地坐下。
  为了避免被他再一次碰到腰肢,闲诗连忙顺势坐下,幸好她一坐下,他的手便自然地挪开了。
  须臾,花流云道,“其实你说的这个问题,我也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呢?因为我恰好不是你所说的那种朝三暮四的男人,你看我爹这辈子就娶了我娘一个女人,而我,虽然娶了六次妻子,但是,并不是在同一个时间里拥有六个妻子,而是每一段时间只有一个。”
  闲诗不屑地撇了撇嘴,是,他花流云在家里确实一直只有一个妻子,没有其他妾室的存在,但在外面呢,他玩过的女人恐怕数也数不清,这不是喜新厌旧是什么?
  不过这些话她没有说出口,也懒得说出口。
  但这股气她半天没法压下,于是忍不住讥讽道,“你的意思是,你们家族有遗传,但凡是男人都跟忠贞专一的女人一样,也极为忠贞专一?譬如你爹,还有你?”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花流云像是看懂了闲诗嘴角讥诮的含义,嬉皮笑脸道,“我承认在外面邂逅过许多女人,但都是玩玩而已,从没有真正喜欢过她们,也就是说,我从未将她们放在心上。是以,对妻子,我确实还是忠贞专一的。”
  对于这个能厚着脸皮颠倒是非黑白的男人,闲诗心里鄙夷更甚,言辞不自觉地变得更为直接道,“若是我在外面也经常与其他男人嬉戏打闹,譬如频繁光顾鸿鹄楼的东区,但从不将那些男人放在心上,你说,我是不是对你也是忠贞专一?”
  不等花流云回答,闲诗便替他回答道,“你是不是想说,女人跟男人不同,女人生来地位就比男人低微,必须要比男人吃亏?”
  话讲到这儿,闲诗已经意识到自己说话有些咄咄逼人,甚至是难听了,至少她身为一个妇人,说这些话,对男人而言,是万万不应该的。
  但是,谁让花流云那厮明明花心滥情至极,却标榜自己专一忠贞呢?她觉得自己若是不把他驳倒,这全天下的女人就要继续受到男人的轻视与欺负。
  她无法替全天下的女人争取什么,改变什么,但至少能出口气,伸张伸张正义。
  花流云的眸光在闲诗突然的沉默不语中逐渐变冷变深,静静地凝视她半饷,嗤笑一声道,“娘子这是想以此来证明自己对我是专一的忠贞的干净的?而我是花心的滥情的肮脏的?”
  自从嫁给他之后,花流云不知已经第几次称呼她为娘子,可唯有这一次,让闲诗觉得浑身发冷泛寒。
  这一声娘子,不是他对她耍暧:昧时的称呼,也不是他来戏弄她时的称呼,而是以一种讽刺的意味在称呼她。
  果然这世上忠言是逆耳的,她不过是说了一些大实话,他就不高兴了。
  但是,夫妻之间若要交心,难道不该说实话吗?若是夫妻之间明明对对方有成见,却藏掖着不说,那感情能好吗?
  恐怕终有一天待成见积累成山,夫妻间必定要大吵一顿伤感情。
  闲诗咬了咬唇,想着两人的将来,还是放柔了声音稍作妥协道,“既然你不爱听我说的话,那就当我没说好了,若是你需要我跟你道歉,我也愿意道歉。”
  花流云凉凉一笑,指着屋顶上那个令闲诗无比熟悉的位置,冷飕飕地问道,“就如那个玉枕,现在不见了,你我都可以像傻子一样,当做从来也没有存在过?娘子,你告诉我,那个玉枕跑去哪儿了?嗯?”

  ☆、094:对得起他

  这男人的眸光瞬间变得如此可怕,闲诗不自觉地避开他的眸光,嘟囔道,“不知道。”
  花流云讥诮道,“回避我的目光,声音轻得如此没底气,究竟是在心虚,还是在撒谎?”
  闲诗的心咯噔一下,在玉枕这件事上,看来他根本不信她,因为无论她回答心虚还是撒谎,都摆明了他在怀疑她。
  面对这男人像是审讯犯人似的脸色与口吻,闲诗忍不住心中气愤,也跟着冷冷道,“那玉枕是谁的,在哪儿,与我何干?与你何干?你对我有何意见,可以直接说,无须拐弯抹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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