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是不信也信了。
亲热这个词,听起来就令人汗颜,甚至羞窘得抬不起头来,可她却像是家常便饭般地提了出来,且提的理所应当。
是的,是他有错在先,但她这惩罚的方式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
“这……”景东柘一脸尴尬地故意压低声音道,“这里不是家里,别开这种玩笑,羞不羞人?”
朝慕青将俏脸故意仰得更高,甚至还露出盈盈笑容,道,“夫妻之间哪有什么羞人不羞人,既然是你欠我的,就要按照我说的来还,反正,在你我亲热的时候,我只看得见你,看不见别人。”
景东柘只觉得自己的头不知是被风吹得疼,还是被朝慕青说得疼了,硬着头皮道,“但我看得见别人。”
朝慕青只当没听见,意有所指地强调道,“我会乖乖回去,亲热一下,也不影响你的行程。”
这是景东柘有话在先,她提出的这要求,确实没有违背他的要求,景东柘只觉后悔莫及,第一次觉得,跟女人说话,尤其是跟朝慕青这种狡猾的女人说话,千万不能说得太满,否则,吃亏受累的只有他。
他也不是敢说不敢当的人,只希望这女人说话大胆,但行为却可以保守一些,“你说,要如何与我亲热?”
恕他是个在男女情事上头脑极为简单的男人,她一说亲热,他想到的马上就是男女间的床笫之事,但是,他知道,朝慕青的意思,肯定不至于让他们在众目睽睽做那种离经叛道的荒谬之事,而是其他。
也许,她是想要一个他的拥抱,甚至亲吻而已,不过,拥抱他可以给,但亲吻,她不是说她自己口臭,一直不允许吗?
朝慕青望着景东柘那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强忍着喷笑的冲:动,正准备回答,干涸的喉咙突然一痒,一个字都没来得及发出,便拼命地咳嗽起来。
太长时间没有喝水,这一下咳,便是越咳越痛,越咳越痒,甚至咳得她的眼泪都从眼眶里喷了出来。
景东柘骑着马靠近朝慕青,想要伸出手帮她顺一顺背,但望一眼身后那些时不时偷瞧一眼的士兵们,终究是将那只蠢蠢欲动的手收了回去。
“你……你没事吧?”景东柘的关心出自真心,并不知朝慕青是因为缺水,只当她这一路被风吹得狠了,以致于感染了风寒之类。
“水……我……水……”
景东柘明白了,立即将随身携带的水壶毫不犹豫地解下,快速地递了过去,“快喝。”
“咳咳……”朝慕青一边接过水壶,一边还强忍着难受,半真半假地开起了玩笑,“你不嫌弃?”
“……”景东柘陷于呆滞状态,并不知她的意思。
“我有口臭,喝过你的水,你该不会将水倒掉,甚至将水壶也扔了吧。”朝慕青佯装关心地既解释又追问。
景东柘只觉这个女人真不是一般的难伺候,但是,他竟然一点也不嫌弃,也不觉得烦躁,而是生怕她再不喝水,身子会更加不舒服。
见这女人摆出一副他不回答便不喝水的架势出来,景东柘连忙道,“行军路上,水很是珍贵,不嫌弃,也不扔。”
朝慕青只差噗嗤一笑,管他是真心话还是假话,乐呵呵地仰头灌水。
一股脑儿将水壶里的水喝掉一半,朝慕青将水壶递还给景东柘道,“你也来喝一口。”
她刚喝过便让自己喝?那不是跟间接亲吻一样?景东柘倒不是嫌弃朝慕青,而是觉得浑身的血液有些灼热起来,便一边接过水壶,一边马上道,“我还不渴。”
朝慕青却斜着眼看着他,一脸不满道,“你连喝一口水都不赏脸,还能与我在众目睽睽之下亲热一番?”
这女人大概就是仗着他做错了事,是以步步紧逼,咄咄逼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
景东柘不想在众士兵面前再与朝慕青并驾齐驱,好像在表演着夫妻间的恩爱情长似的,便以快刀斩乱麻的心情,直接将被朝慕青碰过的水壶口往自己的嘴里塞。
干净的水壶口,其实并没有留下朝慕青的任何味道,但是,这里头的水入了景东柘的嘴,下了他的喉道,他却觉得
滋味变得跟之前大不一样了,明明是清清白白的凉水,可却咀嚼出了丝丝缕缕的甜味,甚至还有独属于她的香味。
不过是两晚而已,他真是着了这个妖女一样的女人的魔了,若是再不离开,他就要不认得自己了。
景东柘刚将水壶拿开,朝慕青戏谑的声音便响了起来,“臭不臭?”
这个撒谎也不看对象是谁的女人,景东柘没好气道,“臭。”
这男人也会赌气撒谎呀?朝慕青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你受委屈了。”
紧接着,两人又兀自陷入了沉默,但心里都清楚,该到了他们亲热的时候,但是,怎么亲热,亲热的内容是什么,景东柘不知道,其实朝慕青也不知道。
若是她与他早就有嘴对嘴地亲热过,或许这亲热的方式便很简单,但是,她因为有所顾忌,是以并不打算破戒。
在想到亲热的办法前,朝慕青只好没话找话地说道,“出征这件事,为何瞒着我?你一走,我很快就会知道,难道你以为我会拦着你无理取闹?”
“不是。”景东柘连忙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你已经认过错了,我不要再听类似的话。”
“我……我想告诉你的,但鬼使神差的,就没告诉。”
“我明白的,你还没有真心将我当成妻子。”
景东柘张了张嘴,想要否认,但是,以什么理由否认呢?在身份上他无法否认她,但在心里,他确实是没有将她当成是妻子,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为了所谓的欲念而占有她而已。
“我会努力的。”
这话朝慕青听着窝心,不禁眉开眼笑道,“我也会努力,且会比你更努力。希望到时候,你不要生我的气。”
这话景东柘听着有些费解,她所谓的努力,无非是好好做他的妻子,对他好之类,面对一个对自己越来越好的女人,他如何会生气呢?
但是,终究是没有那般在意她,喜欢她,是以,明明觉得这话有些古怪与问题,但景东柘还是没有去追究,只当是朝慕青词不达意罢了,但是,他忘记了,朝慕青身在帝王之家,所读的书,绝对不会比他这个男人读得少多少,除非是气急攻心的时候,哪里会说出这种词不达意的话来?
“不会的。”
朝慕青嘴角坏坏地勾起,“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不准反悔。”
景东柘没有看向朝慕青,是以并没有看到她嘴角的弧度是那般的漂亮又隐含小小的阴谋诡计。
过了一小会儿,朝慕青想到阳儿,又道,“今日阳儿本有重要的事跟你说。”
想到那个与自己格外亲近,又极为招自己喜欢的阳儿,景东柘只觉心底的一块软了软,忍不住道,“什么事那般重要?”
朝慕青顿了顿,慢条斯理道,“他说他要告诉他的爹爹,今日发现有许多侍卫叔叔色眯眯地偷偷瞧娘,让爹爹好生惩罚他们才是。”
偷偷瞧娘倒是大实话,但色眯眯的,却是朝慕青故意加上去的,当然,那些偷瞧她的侍卫,也不乏贪恋她的美铯的。
闻言,景东柘的面色不由自主地沉了沉,“有这种事?”
朝慕青马上道,“我跟你开玩笑呢,大概是他们觉得我可悲吧,夫君出征了自己竟然一点儿也不知道,或者在暗暗嘲笑我,夫君出征了居然还能笑得那般开心。”
景东柘沉默了一会儿,最后一本正经道,“回去我会处置他们。”
“啊?”朝慕青觉得自己随随便便就做了错事,忙道,“跟你开玩笑呢,你还当真呀?”
景东柘更加正经地说道,“我相信阳儿。”
这话说得,好像在说,他宁可相信阳儿,也不相信她似的。
但朝慕青转念一想,心里却欢乐不已,这男人不管是什么意思,总是在为她出头了,不禁又开起了玩笑道,“谁让你妻子长得有几分姿色?鲜少有男人看了不打些主意,无论你如何处置那些侍卫,结果其实都一样。要不,我跟父皇要些功夫不错的太监来当差?”
景东柘这次确信她是在开玩笑,心里一边在笑话她不害臊,一边饶有心情地也开起了玩笑道,“既然容不下侍卫,那便问皇上要些宫女来当差好了。太监,我与爹向来都不喜欢。”
这话说得,好像他与景裕都比较喜欢年轻美貌的宫女似的。
闻言,朝慕青怔了怔,立即瞪大了眼睛,一脸愠怒道,“你——你敢——”
这下,景东柘只当是没听见,眸光也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徒留朝慕青独自生着莫须有的气,吃着根本不可能存在的宫女的醋。
而景东柘根本就没有觉察到,因为自己开了这么一个稳操胜券的玩笑,心情变得极其明媚开朗。
朝慕青呢,在醋与气的双重攻击下,不知道哪里来的灵感与勇敢,就趁着景东柘不注意自己的时候,突然一个不顾死活的跃身,朝着景东柘所在的马匹飞跃而去。
她没有闲诗的轻功底子,但是,她有比闲诗更为勇敢的执念,是以,哪怕要摔个狗血淋头,她也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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