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看并不代表他会放弃。
越是逃避去看,那被吻的感觉越是清晰深刻,甚至是敏感至极。
像是有蜻蜓在点水,又像是小猫小狗的舌在舔玩。
落下的次数越来越多,多到数也数不清的时候,闲诗已经不自觉地哭得满脸是泪。
她宁可他发狠地吻她,也不喜欢这种长时间没完没了的轻轻的折磨。
忍无可忍时,闲诗哭着骂道,“你怎么这么坏?你怎么这么坏?为什么?为什么?”
对于她的抱怨与控诉,邰爷似乎一个字也听不见,仍旧我行我素地制造着吻痕,似乎不达到大片的效果,绝对不会罢休。
在闲诗漫长的等待之后,邰爷终于落够了吻痕,冷冷地启口道,“爷对你好,你不要,也体会不到,更不会放在心上,是以,爷只能对你坏,对你狠,让你恨得刻骨铭心,离也离不开才好。”
这论调听着真是怪异至极,闲诗不完全听得懂,也不屑听懂,他话语中透露出的对她的势在必得,让她心惊肉跳,不由地哭得更加凄惨。
曾经杜有也对她势在必得,让她倍感压力,但如今与邰爷的一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这天底下那么多女人,为何你偏偏要找我一个有夫之妇?”
“这话爷也问过自己无数次,但一直没有答案,不如你来告诉爷?你究竟有什么好,让爷这么想要?”
这男人不但无耻透顶,还巧舌如簧,闲诗索性紧紧地闭上了眼睛,以示自己对他的不屑与厌恶。
邰爷却并没有闲诗的这番举动而放弃自己尚未讲完的话,接着道,“繁星盗是爷的好兄弟,他拜托的事爷定然会全力以赴地完成。他说你好,爷便觉得你好,他说你与爷般配,爷也越来越觉得你我般配。”
闲诗愤恨地咬紧了唇瓣,泪水继续往眼角滑落。
邰爷的双手在她的身侧缓缓往下,速度慢如蜗牛,闲诗因此浑身紧绷,甚至颤抖不已。
不知怎么回事,他粗粝的手指像是带着火花,即便是轻轻地经过,也像是能燃烧大片,令她的心焦灼不已。
最后,邰爷的双手落在她光着的脚丫底,轻轻地按捏起来,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方才闲诗踩到东西的右脚脚底心被他捏到之后,疼得她脚腕微微一缩,邰爷的动作便猛地停住了。
继而,邰爷放在她左脚上的大手没有动弹,而放在她右脚上的大手却轻轻地按捏起来。
他像是懂得人脚底的穴位,每一次按捏,都让闲诗不可否认得觉得舒服。
闲诗不由将嘴巴咬得更紧,生怕万一不小心而将吟呻给吐出来被他听见。
闲诗想开口叫他停止,说自己不需要他这般伺候之类,可她终究没有开口,因为她知道,即便她开口又能如何?这男人会听她的话才怪。
这男人此刻专心致志地在替自己按捏脚丫,显然是在关心她,但是,闲诗没法因此对他生出半点感激,反而更加痛恨他的自作多情。
就在闲诗艰难的隐忍之中,原随着他的手离开而恢复原样的衣裳再次被他一手扯下,紧接着,她袒呈在外的肌肤被一块冰冷的物什覆盖,蓦地一凉。
虽然好奇那是什么,但闲诗硬是继续闭着眼睛,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她已经懂了,这个男人不能跟他硬碰硬,越是跟他对着干,他越是会拿她讨厌的方式来欺负自己。
是以,她还不如装一个死人来得相对安全。
“爷丢下的吻痕个个漂亮,全是粉红的=,但是,爷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嗯,应该是少了绿叶之类的点缀。现在,爷点缀上了,你睁开眼看看,是不是挺好看?”
话落,邰爷一根手指压在那冰凉的物什上,缓缓地往下使力,仿佛欲让闲诗感受到那东西的形状。
闲诗的脑袋猛地发出一声轰然巨响,瞬间意识到那东西是什么了。
睁开眼,闲诗抬起头一看,果然,落在那些刺目吻痕上的,不是什么陌生的东西,而是她的玉佩,她的娘留给她的遗物,即祖传玉佩。
顾不得自己暙光外泄,闲诗一把从胸口夺过玉佩,先狠狠地骂了一声,“大变太!”
同时,她也愧疚不已,在她醒来之后,尤其是邰爷指引她看自己胸口的时候,她居然一直没有发现,挂在自己脖子上的玉佩已经不见了。
可惜,她只抓到了玉佩的本身,而玉佩的红绳却同时被邰爷抓在了手上。
邰爷轻轻一拉,毫无防备的闲诗便被他又抢去了玉佩。
望着自己的玉佩落在了邰爷的手里,闲诗心里一边生出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一边凶巴巴地吼道,“还给我!”
邰爷拎着玉佩在闲诗眼前晃了晃,若有所思道,“这玉佩应该很值钱,花流云应该买不到。”
他的意思很明显,这玉佩不是花流云给她的。
闲诗的心猛地一震,想到闲志土曾经叮嘱过自己的那些话,一时间吓得不敢吭声。
难道这邰爷认得这玉佩的来历,也跟那些要寻仇的人有关?
邰爷拎着玉佩往上一抛,玉佩便稳稳地落在了他的手心。
“这玉佩,爷好像在哪里见过,简直一模一样。你确定,这是你的?”
这男人果然知道一些这玉佩的来历,闲诗吓得嘴唇泛白,一边哆嗦着,一边回答,“我爹十几年前捡来的,虽然是捡来的,但这么多年过去了,自然是属于我的。”
邰爷盯着她的脸陷入了沉思,最后将玉佩抛还给了她,道,“那就物归原主。”
虽然玉佩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手上,但闲诗不安极了,总觉得邰爷知道什么,但却没有告诉自己。
推了邰爷一把,闲诗从床上坐起,但却并没有下床。
待邰爷在她旁边跟着坐起,她小心翼翼地轻声问道,“这玉佩,你在哪里看到过一样的?”
邰爷摇了摇头,“想不起来了,或许是记错了。”
这男人回答得越是干脆利落,闲诗越发觉得他在撒谎,或者说有意隐瞒自己。
闲诗咬了咬唇,“你说实话吧,这毕竟是捡来的,若真是贵重,我可以物归原主。”
邰爷拍了拍她苍白的脸颊,一脸轻松道,“方才爷骗你的,怎么可能见过?”
闲诗正暗吁了一口气,外头突然响起了花流云的声音。
☆、168:躺一被窝
虽然花流云就站在这间房所在的院落之中,但毕竟隔着一道门,要想听清他与其他人的交谈声,除非在听觉上有极大的修为。
闲诗只听得出花流云正在与另外一个男人在闲谈之类,但邰爷似乎能将外边的情况听得一清二楚,一边甩腿下床,一边将坐着的闲诗放倒在床。
他吩咐的声音此刻显得不柔也不刚,倒显得稍有急躁,“躺好别动。”
因为痛恨这个男人,无论他做什么事,闲诗都下意识地想要反抗他。
但闲诗只微微地抬起头想要起身,便被男人按住了肩膀,沉声道,“他马上要进来了,你是想要一个人躺着,还是两个人躺着?嗯?”
邰爷口中所谓的“他”指的自然是花流云。
而他的威胁也明显不过,若是闲诗不乖乖地躺着,他便不让她乖乖地躺着,而是与她一块儿躺着。
闲诗自然不想花流云进来的时候,撞见她与邰爷在一张床上躺着,即便她还是能证明自己仍有清白之身,但有些让人堵心一辈子的事情做了便是做了,等于是百口莫辩。
说到底,在花流云休弃自己之前,她对他并无完全死心。
或许每个女人大多拥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安分,不到万不得已,并不想弃或者被弃。
见闲诗不再反抗,邰爷满意地站直了身躯,居高临下地端详了她一会儿,突然转身走向了别处。
闲诗的心咯噔一下,难道他这是去给花流云开门?
虽然此刻她并未与邰爷同床共枕,但是,昨夜她身中荡漾而又一夜未归,待会她要跟花流云如何解释?
若是花流云对昨晚的事完全不知情,她该隐瞒还是坦白?若是隐瞒,该以何种理由解释她躺在这张陌生的床上?难道又是被盗贼所劫持?
在闲诗慌神无主间,蓦地却发现,邰爷并不是走去开门,而是走向了屋子的另一个方向——放着洗漱用具的位置。
邰爷俯身提起暖壶往木盆里加了些许热水,正欲拿屋子里的布帛放进去,却又临时改变了主意。
待邰爷将屋子里的布帛放归原处,竟从自己身上掏出一块巾帕,放进了木盆里的温水之中。
继而,邰爷将巾帕从温水中取出,轻轻搅干,叠得整整齐齐地拿在手里,转身朝着闲诗走来。
闲诗将他的一系列举动看在眼里,叹在心中。
花流云说得没错,他确实该是一个大人物,一个自小养尊处优之人。
非但他的气质雍容华贵,就连他的举止也是与众不同,连水中取帕的细节也彰显了他优质的教养。
凡夫俗子若是从水中取帕,哪里会叠得齐整,随手捏成一团才是多见。
望着邰爷拿着湿润的巾帕朝着自己越走越近,闲诗有些奇怪,这人将巾帕湿润,不就是擦拭他自己的脸或者手的吗?怎么迟迟拿在手里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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