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儿，钰儿...”
赵志贤抱住了赵钰，一遍又一遍地呼喊他的名字，企图安抚他恐惧的心情。
“钰儿，不用怕，爹爹来救你了。”
可是一个半岁的婴孩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手上剧烈的伤痛让他再次昏了过去。
“钰儿...”
听见赵志贤悲痛的喊声，钟离他们更是发了狠，三两下就将那些侍卫们给杀了。
钟离走了过来，从衣摆处撕下几块布条，又掏出一瓶伤药将药粉撒在了赵钰的伤口处，然后包扎好。
“快去请大夫，我们回去。”
他们带着赵钰找到了一个最近的医馆，闯了进去，把大夫从床上拽了起来。
“快，大夫，快救救我的儿子，他的手被划伤了。”
面对这么多凶神恶煞的大汉，这位上了年纪的大夫也不敢过多抱怨，抱怨两句就拆开了赵钰的伤口。
“天哪，什么人这么残忍，竟舍得对一个小儿下如此毒手？他的手大半已给砍断，老夫无能为力，好汉还是另请高明吧。”
钟离拔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凶狠说道：“今日，你若治不好他，我就立刻送你去见阎王爷。”
长剑散发的寒芒刺痛了大夫的眼，他哆哆嗦嗦地说道：“好，我治，我治。”
半个时辰后，大夫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道：“各位好汉，老朽只是一名普通的大夫，医术并不精湛。
“如今我已尽力为公子诊治，但公子年幼，很多药材不能使用，伤势又过于严重，恐怕就算能保住性命，这只右手也会废了。”
钟离拔剑相向：“他这么小，右手不能废，你帮他把手接起来，以后自然会痊愈的。”
大夫吓得磕头：“好汉饶命啊，老朽从来没做过接骨这等高难度的活，老朽不会，就算是好汉杀了我也没用，老朽医术只有这般无能。
“听说鹿神医就在淮北王府替郡主诊治，好汉不如去请鹿神医为公子诊治，兴许还有一丝希望。”
听到“鹿神医”的名号，赵志贤眼中露出希望，他向钟离点点头。
钟离用剑抵着大夫的心口，阴狠道：“今晚，你没有见过任何人，记住了吗？”
“是是是，今晚老朽一直在房中睡觉，一觉睡到了天亮，什么都不知道。”
钟离冷哼一声，便和赵志贤带着人走了。
第389章 分析
鹿神医给穆煜宁把完脉就走了出来。
谭纪煊迎上去，问道：“鹿神医，宁儿如何？”
鹿神医叹了口气：“王妃伤心过度，以致食欲不振，让厨房做些清淡爽口易克化的食物吧。
“我再开一剂药给她服下，助她安神。”
谭纪煊又问道：“那宁儿的心智...”
“这件事急不得，王爷不要过于求成了，慢慢来，否则适得其反，当务之急应该帮助王妃调理好内伤，身子健康了，脑袋也会慢慢清明的。”
“那就有劳鹿神医了。”
“王爷客气了。”
纪先生从外面走了进来，禀道：“王爷，赵志贤求见。”
谭纪煊很诧异：“这么早就登门求见，他可有说是什么事？”
纪先生回道：“赵志贤说他儿子受了伤，请鹿神医去府上诊治。”
“受伤？”
一个半岁小儿怎么会受伤？按理来说，仆人照看得当，可能会有小病小痛，却用不上“受伤”二字。
这很蹊跷。
暗九在一旁说道：“王爷，清阳说过，昨日抓王妃的黑衣人似乎很关心吉祥。
“属下记得，吉祥与钟离的关系匪浅，说不定昨日的黑衣人就是钟离。
“而钟离曾多次出入赵府，赵志贤又是平阳侯的女婿，恐怕昨日王妃遇袭与钟离赵志贤脱不了干系。”
鹿神医将药方递给姚白，嘱咐了她几句。
然后他拿起药箱往外走去：“走吧，去赵府看看。”
见无人动弹，他又转身说道：“稚子无辜，与旁人无干。”
谭纪煊吩咐暗九道：“你跟着鹿神医去赵府走一趟，多加留意。”
“是。”
待他们走后，谭纪煊问道：“县主的情况如何？”
纪先生回道：“县主只是受了惊吓，动了胎气，胎儿并无危险，只要卧床静养几天，便能恢复。”
“那就好，从库房挑一些好的药材送过去。”
“太妃听说了这件事，今儿一早就吩咐人准备东西，打算用完了早膳就去看望县主。”
谭纪煊放下手中茶杯，道：“多派些人保护太妃，叫华勇亲自去。”
纪先生称是。
谭纪煊又问道：“那些百姓怎么样了？”
纪先生道：“有两人受了重伤，十人受了轻伤，没有死亡。
“按照王爷的吩咐，属下已派人将受伤的百姓送去了医馆，好生照料，并给他们赔偿了银两，他们有什么要求也都满足了。
“那些损坏的摊位，也都双倍给了补偿，并跟他们都道了歉。
“王爷放心，属下一定会处理好善后，不会让那些百姓受到委屈。”
谭纪煊点了点头，道：“那些黑衣人都交给了应天府，但也只是尸体，他们都是死士，恐怕应天府也查不出什么。
“你暗中去调查，本王总觉得，庞飞雄被抓住的时机也太巧合了，他与昨日的事肯定有某种关联。”
这个时候，有侍卫来报：“王爷，缈宗门张力来访。”
谭纪煊起身，叮嘱蓝灵儿：“等王妃醒来，哄着她吃点东西，别饿着她。”
蓝灵儿应道：“是，王爷。”
谭纪煊走出华容院，吩咐纪先生：“让王府内官去宫中告假，本王和王妃昨日遇袭，王妃受了惊吓，今日恐怕不能进宫谢恩了，等王妃好一些，再进宫谢恩。”
纪先生记下。
来到前院大厅，众人叙礼之后，张力便问起了穆煜宁的情况。
谭纪煊道：“宁儿受了点惊吓，没什么大碍，有劳各位师兄挂心了。”
他顿了一下，问道：“对了，张师兄，钟离师叔怎么没跟你们在一块儿？”
张力道：“我们即将启程回天门山，特意来向王爷辞行的。
“至于师叔，他老人家说还有事要办，过段时间再回天门山。”
谭纪煊抚摸着手上的玉扳指，试探性地问道：“张师兄可知道钟离师叔与赵志贤的关系。”
“师叔曾跟我提过一句，说赵志贤是他一个世兄的儿子。”
“那张师兄可知钟离师叔与吉祥的关系。”
张力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这件事我也有所耳闻，当年师叔为了留在师门，抛弃了吉祥的母亲。
“而吉祥的母亲是一位性情刚烈的女子，自从被师叔伤了心之后，就拒绝了家里安排的亲事，不想再涉及男女之事。
“也因此惹怒了族长，一气之下，就将她除族赶出了家门。
“后来她去了哪里，就没人知晓了。
“我们也是在半年前，吉祥偷袭师叔，才知道了吉祥就是师叔曾经钟爱女子的女儿。
“不过吉祥对师叔恨之入骨，想必也是仇恨他当年抛弃了她母亲吧。”
谭纪煊在心里琢磨了一番，却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他留了张力他们用午膳，知道穆煜宁醒来之后也去请了她一起来用膳，都是最疼爱她的师兄，大家在一起也不拘束，甚至说说话还能驱散穆煜宁心中的阴霾。
看着张力他们像哄小孩子一样哄得穆煜宁哈哈大笑，又见她吃了小半碗饭，他不禁感到欣慰。
送走了张力，又把穆煜宁哄睡之后，谭纪煊去了书房处理事情。
暗九回来了，他禀道：“王爷，鹿神医还在赵府诊治，赵志贤的儿子赵钰的右手差点被割断，切口齐整，一看就是被利器所伤，绝不像赵志贤所说一时疏忽所致。
“属下猜测这一定是仇家所为。
“那赵夫人也很不对劲，她老是捂着心口，似是受了重伤。
“总之，属下觉得赵府处处不对劲，虽然没看见钟离，但暗处有一道很强烈的气息，属下猜测那就是钟离，只是他不敢现身罢了。”
暗五进来禀道：“王爷，应天府的人在城郊一座破庙发现几具尸体，是庞飞雄的手下。
“后来属下在现场仔细勘察，发现了一撮头发，似是婴儿的头发。”
暗九眼睛一亮：“莫非那是赵钰的头发？是庞飞雄伤了赵志贤的儿子。
“不对，那个时候，庞飞雄早已被关在了天牢，是他的手下伤了赵志贤的儿子。”
谭纪煊想了想，道：“本王猜测庞飞雄被通缉，无路可走，就抓走了赵志贤的儿子，以此要挟赵志贤去抓宁儿。
“赵志贤请求钟离帮忙，但钟离失手了，于是庞飞雄吩咐手下杀了赵钰以泄其愤。
“赵钰被赵志贤救下了，但也伤了手。
“只是，庞飞雄为什么要抓宁儿？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还有，钟离为什么要帮赵志贤？他和吉祥的关系真的只有仇恨吗？
“若是钟离和吉祥的关系非比寻常，钟离为了赵志贤而杀了吉祥，那钟离与赵志贤的关系恐怕更不一般。”
暗五和暗九听着他的分析都沉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