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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王阁秘闻 [出版] (姵璃)


  “这……”安成上人犹豫片刻,对李成轩歉然地说道,“王爷稍等片刻,贫僧与甄罗法师的高徒说两句话便回来。”
  “上人请便。”李成轩笑着伸手。
  安成上人便急匆匆出门去了。
  他前脚刚离开,李成轩已沉下脸色,质问西岭月:“来安国寺也不说一声?想瞒着我偷偷查案?”
  西岭月抿紧双唇,低下头去不作声,暗道自己命途多舛,被正主抓了个正着。
  李成轩轻斥她:“我已经告诉过你,生辰纲的案子你不能再管。”
  “谁说我是来找生辰纲的?”西岭月嘴角上扬,“我是来找原版的《滕王阁序》!”
  李成轩微微惊讶,旋即默不作声。
  在这件事上,两个人想到一处去了。如今距离王勃作出《滕王阁序》已整整过了一百三十二年,其间先有武后临朝称制,后又篡唐改周,可以想象,只要武后坚称自己删改的版本才是原版,那么真正持有原版的人定然以为自己手中的版本是假,不会再留存。即便当年有真正的原版流传下来,在武后手眼通天的那些年里,想必也早就焚毁了。
  故而,如今大唐国内应该是找不到原版了。
  但是,王勃作《滕王阁序》是上元二年秋,流传至长安已是半年后,而且是靠口口相传才直达
  天听。细算时间,武后得知《滕王阁序》有异至少是在上元三年,而这期间恰逢扶桑来了一批遣唐使和留学僧,他们留在大唐各地学习钻研,抄录了一批华彩文章回国。
  也即是说,若这世上还留有王勃原版的《滕王阁序》,那么极有可能是在扶桑国内——安成上人的故乡。
  这就是李成轩和西岭月不约而同来到安国寺的原因。这一次不是为了生辰纲,而是为了《滕王阁序》中的奥秘,为了得知“殿下”和“阁主”的身份。
  李成轩不得不承认,西岭月虽然在小事上糊涂,在情事上迟钝,在查案上却异常敏锐。毕竟能想到这一点的人不多,而且还能想在他前面。
  西岭月见他表情严肃,只得解释:“王爷,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你把‘阁主’的案子交给郭驸马,还骗我说没见到吐突承璀……你是怕我吃亏,想让我抽身。可依着我的脾气,案子查到一半,我怎么可能半途而废呢?”
  李成轩脸色沉沉,没有接话。
  西岭月只得试探着问:“哎,今日我来都来了,难道你还要赶我走吗?”
  李成轩垂下双目,仍不说话。
  西岭月有些慌张:“我留下可以帮你呀!咱们俩配合,岂不比你一个人要省力?”
  李成轩依旧不言不语。
  西岭月不敢再说什么了,心虚了半晌,才小声地问:“我就当你同意啦?”
  李成轩实在拿她没办法,唯有抬起一双俊目,
  无奈地道:“以后做事不可如此鲁莽,一定要事先告诉我!”
  “一定一定!”西岭月急忙立下保证。她自然是不会遵守的,只想先把眼前的事糊弄过去。
  此后两人再也无话,都看向门外等待安成上人归来。这一看,两人才发现安成上人根本没走远,就站在东禅院的垂花拱门前,正在和一个人说话。而那个人全身隐在垂花拱门后,只露出一只胳膊与半角衣袍,能看出来人穿着一袭黑衣。
  西岭月想起方才小沙弥来禀报时,称呼来人是“女师傅”,她忍不住嘟囔:“那个什么‘真罗假罗’的法师,怎么收了个女徒弟?莫非她也是个女子?”
  通常佛家收徒的规矩,男性僧侣的徒弟也是男性,而女性僧侣才会收女徒弟。不过也有例外,故而西岭月不敢确定。
  李成轩倒没觉得此事奇怪,他更加疑惑的是,甄罗法师的高徒为何会穿一袭黑衣。本朝僧侣是不会穿黑色的。
  然而未等两人再有交流,便见安成上人带着一众僧人进了东禅院,径直往西厢房走去,开锁进屋。不多时,他又指挥僧人们将许多箱笼抬出东禅院,而那些箱笼都上了锁。
  怎么那晚夜探时箱子没上锁,今日都锁上了?难道安成上人已经起了戒心?西岭月边想边默默数着,发现抬出去的箱笼不多不少恰好三十箱。她心中一动,忙看向李成轩:“王爷!”
  李成轩递给她一个少
  安毋躁的眼神。
  西岭月不敢再多说,又忍不住自言自语:“看起来安成上人和那个甄罗法师好像没什么问题,否则他们怎敢青天白日抬箱子出去呢?还当着您的面儿!”
  李成轩依旧不发表意见,打定主意不让她参与生辰纲的案子。
  两人就看着那些箱笼被众人利落地抬出去,安成上人又把西厢房重新锁上,走了回来。而从始至终,甄罗法师的那位高徒一直没有露过面。
  方才忙碌一场,耽搁的时间有点长了,安成上人不住地朝李成轩道歉:“对不住王爷,贫僧去得久了。”
  “无妨。”李成轩没有丝毫不耐烦,仍旧笑吟吟地问,“方才上人抬出去的箱笼,都是那位甄罗法师的旧物?”
  “是啊!”安成上人笑着点头,“她是贫僧的忘年交,佛法精深。”
  “哦?”李成轩假装无意地问道,“长安还有这等高人?本王怎么不认识?”
  “甄罗法师不在长安,而且她是自修,并未在庙里出家。”
  “不在长安?”西岭月好奇,“那为何要把箱子送到长安来?”
  “哦,她人虽不在长安修行,但家在长安。”安成上人如实回道,又特意致歉,“她的弟子和她一样,都是外冷内热的性子,听说王爷在此做客便不愿来打扰,还望您见谅。”
  李成轩摆了摆手,表示无妨。
  西岭月见这半天都没说到正题,不禁有些着急,干咳一声,插了句嘴:“上人啊
  ,小女子有个问题想请教您。”
  安成上人对西岭月印象极佳,来者不拒:“女官请说。”
  西岭月便故意问道:“贵国是何时开始派遣使臣来我大唐的?”
  安成上人回想片刻:“应是大唐立国之初就来了。”
  “那遣唐使臣来我大唐,是不是也抄录了许多好文章?”
  “这是自然。大唐人才辈出,文章风流,实在是敝国所不能及。”
  西岭月来了精神:“不知上人可曾听过《滕王阁序》?”
  安成上人笑了:“如此名篇,贫僧岂能不知?”
  西岭月心中大喜,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问道:“上人对这篇文章熟悉吗?”
  “倒背如流。”
  西岭月见他自信满满,遂笑:“那便请上人与小女子比试比试,你我一人一句,背不出来便要罚酒,如何?”
  “好啊!”安成上人倒也应得痛快。
  两人遂请李成轩评判,开始背诵《滕王阁序》。他们一人一句,不多时便将通篇背诵完毕,都很流畅,打了个平手。
  西岭月便叹道:“唉,可惜啊,上人和我所知的版本一样。”
  安成上人不解其意:“此话何解?”
  西岭月故作遗憾:“小女子也是道听途说,据悉王子安当年作《滕王阁序》洋洋洒洒,后来口口相传到了长安,不知为何漏掉了几句。再加上王子安英年早逝,那真正的版本便在大唐失传了,我原本以为贵国常有遣唐使来去,说不定能保有完整的版本呢!”
  她此言一出,安成上人渐渐蹙起了眉头,似乎想起了什么。
  西岭月正要开口追问,却被李成轩一个眼神制止,后者笑道:“本王的奴婢疏于管教,上人莫要介怀。”
  “不不不,贫僧不是介怀。”安成上人出言解释,“贫僧是想起来,好像的确在哪里看过一篇不同的《滕王阁序》。”
  “哪里不同?”西岭月急忙追问。
  “好像是……多了几句?”安成上人也说不清楚,“时日太久了,总有二十年了。那时贫僧尚读不懂《滕王阁序》,只依稀记得与现今的版本结尾不同。”
  西岭月与李成轩再次对看,后者随即笑道:“原来还真有其他版本?本王一直以为是西岭的胡话。”
  然而安成上人似沉浸在回忆之中,也没搭话,努力回想着。
  西岭月再行试探:“上人是在哪里看到的?是在故国吗?”
  安成上人点了点头:“好像是……是在贫僧剃度的寺院里,说起来足有二十年了,当时贫僧年少浅薄,不懂《滕王阁序》的精妙,只扫过几眼,依稀记得最后是一首八句四韵诗。”
  果然是被武后删改掉了!西岭月大为激动!如今国内的版本根本没有什么四韵诗,最后一句是“请洒潘江,各倾陆海云尔”!
  “王子安在篇尾曾写‘一言均赋,四韵俱成’,可见他的确作过一首四韵诗。本王初读《滕王阁序》时还曾请教过老师,老师言道这首诗并未流传。”李成轩脸上颇有笑意,“倘若上人真看过这首诗,本王愿重金相购,还请上人想法子将它誊抄回来,不至于令本朝的佳作就此失传。”
  “王爷说笑了,重金倒是不必,只是……”安成上人又开始皱眉,“誊抄诗作倒是不难,但敝国与大唐通信艰难,唯有每年进贡之时,敝国才会遣使来唐。这封信只能经由使臣之手送到贫僧少时剃度的寺院,找到那幅《滕王阁序》再抄录回来,前后至少要两年时间才能送到长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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