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倜傥的湘王去应门,一听原委,三言两语就把施洪昌打发了。
那意思就是刺客不在他王府里,就算是在王府里,施洪昌也没权利搜查,去请过圣旨再来。并且在请过圣旨前,不允许他们在府前待着,否则,就要奏请圣上治他们蓄意骚挠之罪。
待施洪昌撤走之后,夏子恺一转身就令人把王府关闭,而后走在院子当中朗声道:“无论你是谁,都马上给本王出来!否则的话,立刻喊施洪昌回来!”
花裘一听,细思了一番夏子恺与施洪昌的渊源,便从暗处现身。
“取下你的蒙面巾!”夏子恺命令。
花裘依言而行,伸手缓缓扯下蒙面巾。
“是你?”夏子恺略怔,甩开手里的象牙扇,潇洒地摇了摇,“你不是那个什么花裘?好端端的跑去施洪昌府里捣什么乱呢?说实话,否则没人帮你。本王敢打赌那个老奸巨滑的施洪昌肯定还在门外等着。”
花裘低头思忖了一下,湘王因为妹妹夏芊芊的死,心里一定也恨厉栩庆和施洪昌。
他将牙一咬,抬眸坚定地看着夏子恺,说出了栖霞案。
夏子恺微微颌首,果然答应帮忙:“原来如此!这施洪昌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若非他总是在厉栩庆身边搧阴风点鬼火,本王的妹妹也不会死!好!花裘,本王就帮你和皇后娘娘这个忙。如果贵妃娘娘也有从发,本王也不会放过她!”
“多谢王爷!”花裘毕恭毕敬道。
“嗯,你先回去把伤养好,我们再想办法进丞相府,这一次,好好规划,务必一击即中。”夏子恺道。
于是,在夏子恺的护航下,花裘平安回到了府中。
翌日早朝,施洪昌就上奏昨夜有人潜入丞相府欲图行刺他,结果被暗器所伤。
因为在现场拾得一块将军令牌,因此希望在场每个将军都亮了手臂检查,厉慕寒准奏。
轮到花裘时,他心弦绷得紧紧的,好半晌伸不出手去,令施洪昌起疑,加倍催促。
厉慕寒亦不耐烦了,令他亮出手臂。
“哈哈哈——”夏子恺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
“为何发笑?”厉慕寒冷冷问道。
夏子恺敛笑说道:“因为本王知道为何花将军不敢伸手,那是因为正巧他的胳膊也受伤了。他的胳膊受伤,是因为昨夜与本王切磋武艺。高手过招,本来就在空中飞来飞去,不小心落在丞相府,非要被说成刺客也实属无奈。”
花裘闻言,也急忙拱手禀道:“正是。陛下,请明查。丞相总是与微臣过不去,是因为微臣是蛮夷人。他原本就与蛮夷有仇,更看不惯小王爷和皇后娘娘,所以迁怒微臣。”
“正是,昨夜比武微臣也受伤了,请陛下查看!”
说着,夏子恺大大方方亮出手臂给厉慕寒看。同时,花裘也果断地亮出伤臂。
“你,你们本来就是串通一起的。昨夜,就是你湘王把花裘藏匿起来的。”施洪昌气得手指颤|抖,那咬牙切齿的样子恨不得把夏子恺和花裘吃了。
夏子恺眨了眨眼睛,笑道:“好吧,施大人,你说是有刺客闯入丞相府,被暗器所伤。假若真有其事,本王倒想问问施大人,平白无故为何会有刺客?是你做人太差,还是与人结下了梁子,被寻仇了?你的府中又为什么会有暗器机关?刺客是在哪里行刺?又是在哪里受伤?不如咱们去案发之地查看一番可好?”
施洪昌霎时哑口无言,他小眼睛一转,立刻忍下了这口气。
“罢了,陛下,这事微臣就看在湘王的面子上,不予追究了!只是希望那些有心之人,能好自为之,到此为止!”
厉慕寒见施洪昌不追究,也就作罢。他未必看不出其中的微妙,然而这事到此,必定还有后续动作,厉慕寒决定以静伺动。
花蛮儿从史翠芽那儿得知此事之后,召来花裘与夏子恺,密授一计,让他们依计行事。并给出了解除机关的方法。
在那之后,花蛮儿加快抄经,不出三天,抄完了佛经,花蛮儿就回到霜云殿养伤。
厉慕寒倒是习惯住在霜云殿,一直都不回本属于皇帝居住的上阳宫。
所以,花蛮儿一回到霜云殿,就见到了厉慕寒。
厉慕寒见到她回来,本能地直起背,挺直了腰杆,冷漠着俊脸,不发一语。
花蛮儿本来也是高冷的人,可这次,当她见到厉慕寒时,却露出倾城一笑,桃腮笑厣,冷不丁让厉慕寒心里一个格登。
他的喉结微动了一下,直勾勾地盯着花蛮儿。
“参见陛下!”她屈膝施礼的时侯依旧笑容可人。
花蛮儿心里暗自嘀咕,原来自己要是愿意,也可能表演得这么好啊。
“皇后请起——”厉慕寒的目光没有从她的脸上移开过。
花蛮儿却没有马上起来,反而道起歉来:“陛下宽宏大谅,不跟臣妾计较,臣妾实在心中愧。”
厉慕寒冷笑:“看来皇后真是转性了,与平日的你真是不太一样了。你真的有愧么?愧在哪儿?”
花蛮儿温婉道:“臣妾后来仔细想想,确实对陛下有诸多不敬之处。臣妾推搡陛下,皇弟辱骂陛下,皆是死罪!陛下这一顿板子,着实是轻罚了!故而说陛下是宽宏大谅!”
“哦,爱妃请起!”厉慕寒闻言,脸色亦缓和下来,伸手将花蛮儿扶起。
花蛮儿起身时,装作因伤不支倒在了厉慕寒怀里,又娇柔地唤了一句:“陛下……那食盒也是你送的是么?陛下果真也是关心臣妾的,臣妾岂能不感动?”
娇音柔得能滴出水来,桃花眼也微睐出风|情万种。
唉,能做到这份上,花蛮儿也是对自己醉了。
厉慕寒果然吃这套,那直勾勾的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紧她,像要把她吃了一样。
一个伸手拦腰一抱,顺势将她紧紧的贴向自己。
那双大手还顺手抚在她的翘圆处,柔声问道:“还疼么?伤好了么?”
这一个动作,和这样温柔的声音,瞬间让花蛮儿心跳加速,如同被电流击过一般。
“那个,沈太医的药很神奇,倒是好得差不多了。不过,也,也还没完全痊愈,坐下应该是没问题的。陛下,以后如果蛮儿犯错,能不能只打手心就好,不要打那儿,连坐都不能坐,多不方便,是不是?”
她顺势再抛上一个暧|昧的眼神。
果然,瞬间征服了厉慕寒这个血气贲张的男人。
“好,朕答应你。”他沙哑而低沉地说道,略一俯头,就吻住那张微微嘟起的嘴,极尽挑|逗辗转。
花蛮儿被这个吻还有那手摩娑的位置给搅得心魂俱散。
然而,到底还是记得等下的任务的。所以,她极尽全力推开了厉慕寒。
微微娇喘着,她幽怨怼道:“可惜伤还没好,臣妾不能侍侯陛下了,还是请陛下去找贵妃娘娘吧。”
“不!朕偏要你!”正在兴头上的厉慕寒岂肯放过花蛮儿。
然而,花蛮儿还是果决地拿掉他的手,注视着他的冰眸道:“这样陛下岂能尽兴?这帐且记下,改日再侍侯陛下可好?”
厉慕寒垂下冰眸,费力掩去眸里燃着的赤焰:“都怪朕不好。蛮儿,以后你犯了错,朕只打你手心。”
花蛮儿愣住,她不过作作戏,没想到竟有这般神奇的效果,脑子里不禁响起沈含笑说过的话。看来“以柔克刚”才是真理啊。
她莞尔:“臣妾记住陛下的话了。咱们拉勾,以后不许反悔。”
花蛮儿勾起他的小指。厉慕寒虽觉得是儿戏,但也随她去,唇角微微上扬着。
花蛮儿道:“说起贵妃娘娘,臣妾也想与她和好。天下初定,后宫安宁,才能让陛下专心政事。故而臣妾想摆下酒席,邀贵妃同饮,缓和我们之间的姐妹关系,陛下意下如何?”
厉慕寒喜道:“皇后果然想通了,若皇后能早这么想,这一顿板子和这一百遍经文可就不用罚了。后宫之事,你是皇后,你作主,朕同意就是。”
“谢陛下!”花蛮儿欣喜地施礼。
随后,花蛮儿就令人摆下酒席,派人去请施以柔过来。
厉慕寒从未见过花蛮儿这般笑意盈人,这么温柔体贴,心情顿时开朗,也多加叮咛了一句。
有了皇上和皇后的传召,施以柔岂能不来?
她过来陪饮,席间见厉慕寒与花蛮儿难得的和谐画面,心里不禁浓醋滚滚。
席间,花蛮儿不停地劝酒,并且亲自为施以柔倒酒。
而那毒已在不知不觉中下到了酒里。
施以柔饮酒回去之后并没有马上发作。直到两天之后的夜里,她突然腹疼难忍。
厉慕寒紧急召沈含笑来医治,没有想到沈含笑居然也束手无策。当然,这是花蛮儿暗地里打了招呼的结果。
施以柔面色紫黑,厉慕寒震惊不己,连忙宣施洪昌进宫探望。
施洪昌进宫之后,夏子恺与花裘里应外合,解了机关,终于找到了施以柔写给施洪昌的信。
信里,明确是施以柔告的密。
花裘的肺都快气炸了。这对恶毒的父女,的确才是害死三万将士的凶手。
花蛮儿得到消息,知道是证据已得,这才不紧不慢地出手,解了施以柔的毒。
施以柔也不傻,好转之后,恨恨地盯着花蛮儿:“是你,是你,皇后娘娘,你心好歹毒,是你给我下的毒。你故意的,是不是?”
“是又如何?”花蛮儿反讥,“再歹毒也歹毒不过你!不过,论歹毒输你,论手段,本宫却比你高明,不屑于耍罢了。本宫警告你,不要一天到晚光想着害人。本宫并不是个软柿子,逼急了,出手一定比你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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