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千绝凌空避开女子的攻击,动作之迅速难敌,斗气横飞而出。
女子轻描淡写的动作间,水火齐出,左右夹击。
弑千绝横扫,斗气先散,而后聚,破水而脱身。
见此招不行,女子再次改变招数,翠绿的树藤生在在手心,朝他甩去,左手一翻,三荒里的沙土涌动,如三荒沙尘暴袭来,漫天黄沙扑向弑千绝。
女子望着沙尘包围住弑千绝,不再准备下一轮的攻击。
片刻,沙尘中央如有炸弹爆发般,气流涌动,聚在一起笼罩着弑千绝的沙尘,尽数震开。
“小子有点本事。”萧兮兮的手在身前挥了挥,将沙尘挥开,“但你不能去救她!”
“前辈是何人?”弑千绝厉目射向游刃有余逗他玩的女人。
貌若二十出头,浑身气韵却像几十年沉淀而生。
“她师傅。”萧兮兮笑容满面的盯着警惕着她的人。
弑千绝未言,警惕如初。
他只从卿云歌口中听过些与她师傅有关的事,只知是个厉害人物,性格怪异,至于其他完全无印象。
而他本不同意顺势之举,偏生她执意要入这生死局。
弑千绝劝不住,本想用极端手段,把人困在溯世书中,在她未打消念头前不得离开,奈何他此计一生,她便将计划提前,在大婚当日出手。
眼见着人被带走,弑千绝忧心他阻止过于明目张胆,反而激发她的决心,走上极端的道路,只好装作未见,任由人将她带走,事后确认安全离开后方才有所行动。
“为何不能救?”
“朱雀乃她命中之劫,便是她此生放弃修行,这场劫始终逃不过,与其到历劫时再经受磨难,九死一生,不如让她先受其苦还罪减劫。”萧兮兮叹息,身负朱雀命运如此。
何况她命盘中生出在意料之外的浩劫星,竟会攻击正主,何其霸道的命数,饶是她都无法解,应劫是唯一毁浩劫星之举,否则她怎会忍心让徒弟去受非人之苦,而冷眼旁观,无所事事?
她萧兮兮护短得紧,自家徒弟,自己欺负到奄奄一息都行,外人拔根头发她都得报复回去。
唯有这次,她必须做个撒手掌柜,放白鹿自个儿去应劫。
“你若真为她好,就由她去吧。”萧兮兮轻叹一声。
她一辈子做的孽,全报到徒弟身上了,前世今生,都不得好过。
弑千绝沉默许久,“没有其他办法了?不可我代为应劫?”
“若是可以,我早替她挡去了,哪还有这些破事。”萧兮兮不如面上这么淡定,心里浮躁得很。
这场历劫才刚刚开始,还有得受呢。
弑千绝默然,眉头打结,始终松不开。
“跟我来。”萧兮兮叹息一声,转身往前走。
弑千绝跟在身后,这片三荒的沙漠他走过数次,然而此刻行走在黄沙间,周遭荒芜萧瑟的景致在眼前点点变得不再熟悉,连身侧的热风均是温和起来,仿佛他几步之间踏离了三荒沙漠区域。
然而越是往前,弑千绝对在前面带路的女子越发警醒,改天换地,是何等厉害的功法?
放眼天外天,甚至不属于人类的那只狐狸,恐怕也无法在一瞬间将荒漠烈阳,变成眼前百花团簇,春风抚弄之境。
弑千绝脚步顿住,停在百花间的青石小道上,小道那端屹立着一间屋子,屋前坐落着一白衣男子,白衣男子在摆弄着屋外的花草,气质出尘,风华难掩。
叶陵游察觉娇妻归来,放下手里的浇水壶,温和的眉目浮现出暖心笑意,“回来了。”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萧兮兮神情凝重未散,朝他勾勾唇角。
叶陵游举止温柔的点点她皱起的眉,再看一眼弑千绝,道:“认了?”
以她护短的性子,没把徒弟的男人折腾得半死,很难得到她的认可,对方能安然无恙的出现在面前,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我要让他多动些斗气,导致毒发,弄个半死,老四那丫头还不得把我吵死去。”萧兮兮话里透着更多的是不耐烦,好似不出手只是为了自己好。
闻言,叶陵游福至心灵,只是低笑一声,惹来萧兮兮一瞪,他赶紧敛了笑意,招呼弑千绝进小屋,“进来喝杯茶。”
弑千绝冷沉的面色未改,坦然跨步行至小屋,随着两人进去。
“自己倒茶喝。”萧兮兮坐在藤椅上,享受着夫君的伺候,好生逍遥。
弑千绝未动,萧兮兮扬眉,眼神里带着强势的压迫,他只好倒杯茶放在面前。
将茶壶放好后,弑千绝望向茶杯的眼神微变。
他倒是分明是壶凉茶,此刻茶水升起袅袅热气,如烟如雾,而在热气的烟雾中,茶杯里的茶水面上浮现出人影来,他定睛细看。
热气渐散,还茶水清凉,杯中的确映着那张他惦记的容颜。
杯中景逐渐拉远,可将她身处之地看清。
弑千绝一双眼眸锋利的盯着她琵琶骨上锁链,浑身戾气不加掩饰的流露出来,恨不得整个人从茶水中穿过,去到那间牢房中将人带走。
“这还只是个开始,你要是受不了,大可别看。”萧兮兮风凉出声。
“当真没办法?”见识过眼前之人的厉害后,弑千绝有些怀疑她所说的没办法是否是真话?
萧兮兮摇头,“我一手将她抚养长大,有办法的话,我忍心让她受九死一生之苦吗?”
弑千绝牵肠挂肚的心疼,她又何尝不是如此?
“那丫头的怀表在你身上?”萧兮兮岔开话题。
“在。”弑千绝应下,拿出贴身收着的怀表。
“那笨丫头,脑筋转不过弯。”萧兮兮说叨一句,她伸出手,金光包裹着怀表飘到她面前。萧兮兮捏了个诀,金光一拂,那块怀表消失不见,空中只余一颗黑色的豆粒,萧兮兮一送,将黑色的豆粒送回弑千绝手里,“我以铜镜掩了此物真身考验她,结果她还真对旧物念念不忘,只当这是她父母的遗物了。我想她忘记前世,怎会费心思给她送前世父母的遗物?”
“这是须弥子?”弑千绝盯着手里如寻常豆粒般的东西。
“正是,早年间老三从海底捞出来的。”提及此,萧兮兮扶额,嘴角笑意抽搐,笑中带怒,以至于她面色狰狞起来。
无尽之海底下的棺材都敢动手去弄,她能招仙界待见才有怪!
“多谢前辈。”
“我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徒弟,她那靠朱雀命石才能镇住的魂魄,经不起穿梭时空的波动,容着她瞎胡闹,迟早会魂飞魄散。”萧兮兮直言,“你看着她点。”
弑千绝点头,收下了须弥子。
“你还缺个炼药炉吧?”萧兮兮笑得贼兮兮,“我这里全是好东西,你找得到,拿得走,就全是你的。”
说着,萧兮兮的身影逐渐淡化,声音变得缥缈,连带着叶陵游身影亦是消失在小屋。
“前辈打算把我困在这里?”
虽是问话,但语气坚定的陈述。
“我不会让你去救她的。”萧兮兮明言。
她原本是想试探一下弑千绝的态度,结果他见到杯中景象流露出的戾气太重,一旦把他放出去,怕是不会听她的话置之不理,只好将他困在她另辟的空间里,待时机成熟再把人放出来。
第四卷 三荒篇 第519章 刺激
为磨卿云歌性子,鬼镜将她关在不见天日的地牢里有五日之久,除了每日一碗水外,连一粒米都见不着,有意以此来磨掉她的耐心,让她心情变得暴躁与不耐烦。
卿云歌每日打坐修炼,浑身上下莫说是烦躁,反而越发沉稳平和了,饶是卿子鸯每日说恶毒的话刺激她,以卿府人的安危威胁她,她都能如寺庙里一尊佛像般,打坐入定,不受干扰。
沧凛的迷魂术对她用过一次,却没有成功。
沧凛把话交代给了鬼镜听,所以鬼镜才刻意送个敌人来磨她的脾气,奈何卿云歌表现出不中计的淡定,倒是打消了鬼镜初始怀疑的小心思。
“没那么多时间磨蹭了,必须动手。”鬼镜下达命令,不再容沧凛犹豫,“带无面一起去。”
“我知道了。”沧凛慵懒的声音低低的响起。
迟早是会走到这一步,他拖延时间都在拿狐族的生死做赌注,已经够了。
沧凛从椅子上起身,走出屋内。
帝释天看着离去的暗红色身影,多情的眼中透着诡谲的光,“师傅相信他会背叛卿云歌?”
“会,除非他不顾族人性命。”鬼镜自信道。
倘若真不顾,无需他出手,狐族之人自会讨伐这位不顾百姓的皇者。
帝释天不再多问,与鬼镜闲聊几句后离开。
“弑千绝失踪的消息可准确?”帝释天面色难看,不如在鬼镜面前那般游刃有余。
卿云歌是他手里一张王牌,引得了弑千绝,却未必引得了莫寻与十将。尤其是莫寻一直以来对卿云歌存有偏见,未必会理会在他手里的卿云歌生死,他要的是弑千绝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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