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云歌拉开他的手,就听弑千绝出声,“还记得迎亲时你编的同心结吗?”
卿云歌脸色一僵,好似戳到了心里的痛处,嘴角不自在地勾了勾,她编的哪里能叫同心结啊?好好的同心结编得乱七八糟的,跟撒野草似的,不知是为安慰她,还是真有那么一回事,弑千绝告诉她在天外天有一种三花结,与她编得样式差不多。
话虽如此说,那对同心结,按习俗两人各执一个,她从未见他戴在身上!
弑千绝眼神扬扬,让她看那支白玉笛。
卿云歌看去,果然就见白玉笛上挂着三花结的流苏,与她当初编坏的同心结相似,若要说不同,她的同心结编得很是粗糙,而对方的三花结不难看出是编得精致,而后被弄得有些粗糙。
她视线缓缓往上移,落在那张脸上,细细的思考是否像她。
容貌上完全不同,只是眉眼与镜中的自己差不多,气运有异曲同工之妙。
鬼镜派个与她眉眼相似的女子,前来控制傀儡追杀烛照官员,是何用意?
想让这人利用这点接近弑千绝,去掉她在弑千绝身边的位置?
本尊在面前,谁会要个相似的替代品?
卿云歌思绪就此打住,轻叹一声,又是鬼镜的圈套。
卿云歌肃起了神色,随即弯唇凉凉一笑,转身对弑千绝说道:“走吧,下面解决得差不多了。”
连起的线从未断过,鬼镜让这般女子出现必有所图。
“等一下。”情急之下,轻音突然疾走两步,抓住弑千绝的手。
弑千绝眼中风云巨变,黝黑的眸色里怒火燃起。
“放手。”卿云歌声色俱厉,烈火轻扬,袭向对面女子。
烈火袭来,轻音只好后退,身影往后滑去,鞋面在白雪中留下一条长长的痕迹,而随后而至的烈火烤化周围白雪,露出丈宽的山体来。
不待轻音反应,火势一敛,两人已然离去。
轻音望着空荡荡的地方,风雪中那处出现了一只白狐,站在雪地里注视着她。
轻音空落落没有着落的心,越发觉得空虚了,空白的记忆,空白的过去,内心的彷徨与不安充斥着心扉。
“小狐狸,你一个人在这里?”轻音蹲下身子,如逗猫般勾勾手跟狐狸打招呼。良久,狐狸立在原地未动,轻音苦笑,“后会有期。”
狐狸注视着消失在风雪中的人,如玉的眼眸浮现肃色。
那女子灵魂不完整,只有一半灵魂留在身体里,所以才会导致记忆丧失,这种情况下的人,人格极其不稳定,得提醒云歌小心这个女人才行。
剥离一半灵魂以操纵此人,这样的术法,唯有妖域人会,且能如此完好的剥离一半灵魂,至少是妖域长老级别的人。
狐狸转身离开山谷,到下方与其他人汇合。
再过去时,白灼与凌傲已经在清场了,余下的傀儡军因那女子的离开,随着消失了。
岑峥一家在原地休整歇息,百余人侍卫损了三十来人。
卿云歌吹了声口哨,黑龙游走到她身边,将龙尾圈着的小孩伸到卿云歌面前。她把孩子从黑龙身上抱下来,没了笛音后他止住了哭声,婴儿的小脸冻得青紫,露出的一节小手凉如冰雪,哭过之后看着更是虚弱了,似是刚才哭得过于用力了,把自己为数不多的力气给哭没了。
裹着孩子的襁褓被雪花打湿,婴儿在里面瑟瑟发抖。
卿云歌背风站着,单手抱住孩子,解开身上厚实的斗篷把孩子裹住,探手到斗篷中将湿掉的襁褓除掉,再将斗篷裹紧。
卿云歌上前,把孩子还给岑家夫人。
“多谢姑娘。”略显狼狈的岑家夫人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客气道谢。
“最好让大夫看看。”卿云歌好心叮嘱一句。
没了斗篷,她只着一袭银红色裙裳,裙裳上无刺绣,只有腰间白色腰封上绣着简单的纹路,腰间白色穗绳松松垂下。
黑发红衣,行走在徐徐而飘的白雪中,如自天山走出的神女。
然一开口,那不染凡尘的神女形象瞬间荡然无存。
“又打了一场没钱赚的架。”卿云歌兴致缺缺的叹息一声,打山匪流氓有钱坑,打魔兽能用晶石换钱,救人受累还没钱赚,最划不来了。
人情这种东西,不如金钱来得实际。
“岑家在天外天立足,家中宝物不少,其中有一本炼气幽诀,对修炼者而言是极好的东西,修炼斗气可事半功倍。”弑千绝闲凉说道。
卿云歌挑眉,炼气幽诀对她没什么吸引力,天赋这种东西,修炼越往后越见好处,非努力可比,炼气幽诀对她一个先天灵体的人来说,用处甚微。
“所以呢?”
“对你用处不大,但对你二哥那种情况,炼气幽诀实乃宝物。”弑千绝道出缘由,故意抛出她无法拒绝的橄榄枝让她去抓。
卿云歌假假的笑了笑,“你把天外天的宝物都惦记上了吗?记得滚瓜烂熟的。”
第三卷 天外天篇 第342章 恩人
卿云歌不急着去讨所说的那本炼气幽诀,二哥因被下了血灵蛊术修炼斗气很是麻烦,潜心修炼却比寻常修炼还慢些,同等起步不多时便落人一大截了,有能助他修炼斗气的宝贝,她自然不想错过。
“外伤不打紧,内伤有些重,需疗伤调养月余放可大好。”白灼手离开岑峥的脉搏,掏出一瓶对内伤极好的丹药,随手给了岑峥的儿子,“此药煮服,配以疗伤的药方,切记用药时不可服燥热之物,以损筋脉。”
“多谢。”岑家少主还提着剑,以防傀儡军打个回马枪,令人措手不及。
“要谢就谢我家夫人愿意出手相救吧。”白灼不邀功,此次隐瞒身份出宫,不便对外人透露身份。而知晓卿云歌身份的人甚少,王上有意让她成为帝后,要坐上那个凤位,她已是输了家世,只能累积功劳与恩情,好事往她身上推最适合不过。
岑家少主往不远处单独站在一处的俊男女望去,男子面色虽冷,难以靠近,但注视着女子的眼神却是有情,而女子面带娇蛮之色说着话,神色鲜活,好比一尾在水中畅游的鱼儿,格外讨喜。
“还请公子代为引荐,让我有机会向恩人道谢。”岑家少主收回眼神,抱拳说道。
“随我来。”白灼领着人走向那一袭红衣惹眼的人儿。
弑千绝眼角瞥见岑家少主往这边来,并未过于在意。
“不想要?”弑千绝明知故问。
卿云歌咬牙,牙缝间挤出二字,“我想。”
这人明知她想要,偏生故意以此来让她出面替他办事。
无耻的阳谋者!
“夫人。”白灼先行上前,岑少主识趣的落他一步,以免唐突了恩人,可见家中礼数严格,狼狈之际仍不忘为人处世之道,有大家之风,“夫人,这位公子前来相谢。”
卿云歌在白灼第一声时,已止住了话音,道明来意后眼神便落到了岑少主身上。
他正值三十出头,身着浅色骑装,面上带着伤,严重却没有慌乱与惧意,狼狈却未折损自身气度,相当沉稳,一点不像是刚逃过一劫的人,是个大将之材。
见卿云歌望来,岑少主这才迈步上前,垂首抱拳道,“在下岑河,多谢恩人出手相助,请受岑河一礼。”话音未落,岑河一撩骑装下摆,单膝跪地,行了个大礼。
俗话说:男儿膝下有黄金。
他这一礼着实太重了,让卿云歌心里的算盘乱了珠子,不太好意思要报酬了。
“江湖儿女,路见不平,自当拔刀相助。”卿云歌将场面话说得漂亮,同时递给白灼一个眼神,让他将人扶起来,她不喜别人对她行跪拜之礼,然白灼偏开头装作未看见她的眼神,故意让她一人摆平,她只好将这份客套继续保持下去,“岑公子身上有伤,有话还是起身说吧。”
岑河不是扭捏之人,闻言便起身,诚心道:“于恩人而言,兴许只是小事一桩,但于我岑家而言,恩人此举救的是我岑家数十人的性命,是我岑家的未来。还望恩人告知家门与大名,以便岑家报恩。”
“我叫卿云歌,家门嘛……”卿云歌略显为难,姓甚名谁无所谓,家门这可得好好想想,不可说来自无极大陆,而在天外天她住在王宫更不可说。
卿云歌为难之际,弑千绝冷声道出三字,“无常宫。”
“无常宫?”岑河狐疑的将这陌生的三字念叨一遍,“该往何处寻?”
卿云歌一阵语塞,不过先前随口编的一处地方,她哪里知道何处寻。
“世人难寻。”弑千绝高深莫测的回答。
卿云歌一度尴尬,静静地看着弑千绝睁眼说瞎话。
“这……”这会轮到岑河为难了,无处可寻岑家该如何报恩?
“阿河。”身后传来沉稳如钟的声音,阻止岑河再次发问。
只见坐在地上疗伤的岑峥已然起身朝这边走来,他眉眼间还是带着身为将军时的风姿,目不斜视,站如松,行如风,在他面前气势稍微弱些,便会不自觉的在他的影响下肃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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