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落在易婉儿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几个月了?”
易婉儿还未从方才的惊吓中缓过劲来,呆愣着未答,直到婆子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低声在她耳边提醒几声后,她一个激灵回神,作势便要跪下。
卿云歌袖袍轻拂,易婉儿弯下的膝盖便再也无法往下跪。
“不要动不动就跪下请罪,我没那么可怕。”卿云歌说完,不禁暗自鄙视自己一番,她一回来便大发雷霆,闹了那么一出事,这话自她嘴里说出来当真不可信。于是她清清嗓子,改口:“我对安分守己之人,最是宽容。你莫要生不该有的心思,我自然不会寻你麻烦,日后无论你生下的是男是女,卿府都不会亏待你们,有我们一份自然会有那孩子一份。”
“妾、奴婢明白了。”易婉儿听的心惊胆战,却不想卿云歌只是轻描淡述的提点她一番。
“好生养着,务必要将孩子平安生下。”卿云歌嘱咐一声,挥手让人退下。
第一卷 北冥篇 第175章 否认
天方未亮,天宗宗主在朝会前匆匆进宫。
北冥皇起身后,在太监的伺候下更衣,便闻外面传来禀报声。
“皇上,剑宗主求见。”
闻言,闭目舒心由宫人更衣的北冥皇蹙起了眉头,许久未出声。
天宗那群家伙,大清早来寻他有何事?
直到龙袍穿戴整齐,宫人退下,他方才睁眼,扬声对禀报的太监道:“请进来。”
北冥皇大刀阔步行至外殿,龙袍威武,上方九爪真龙随着他的走动,如在龙袍上游走般,威严无比。
许是昨夜未曾休息好,北冥皇精神有些许不济,眼底淡淡的青色显出疲劳之色,他往殿内上首黄金所制的椅子上一坐,顿时帝王之势大现,目光凛凛,威严难挡,犹如群山环绕的独峰。
剑南天踏进寝殿,一身宝蓝色锦袍绣着天宗独有的纹路,与无归令上的纹路一般无二。
“皇上。”剑南天上前,行的只是抱拳躬身之礼,正气凛然。
“嗯。”北冥皇虚眯着双眼,打量着携带着一身清晨凉意的剑南天,衣角上遭露水打湿,显然是匆匆而来,未能顾及到身上仪容,“天宗素来觉得朝堂上的政事乏味,已有十余年不曾派人盯着朝政了,今日宗主是有兴致理理朝政大事吗?”
“皇上多虑了,天宗十年前决定退出朝堂,不插手政务,皇族不请天宗相助,天宗必定不会再涉足朝堂政事。”剑南天收起行礼之势,如实回答,“今日前来,是有件是要与皇上求证一二。”
“哦?”北冥皇话音拖长,“何事能让宗主这般着急,但说无妨。”
“那我就直说了。”剑南天又是躬了躬身,随即双眸凌厉的盯着北冥皇,肃然道:“这地宫之下,是否困着一名女子?此人,可是当年卿府的大夫人——天音?”
声落,北冥皇有片刻色变,虚眯起的眼眸如毒蛇般望向剑南天,语调稍稍降了一个调,变得危险起来,“宗主是听何人说了这等不实的胡话,天音早年便与天麒一道遭贼人害死,卿府族长亦是认了尸身是他夫妇二人。退一步讲,便是天音侥幸躲过一劫,也不可能是在朕这边,要知道那时朕已不是天音的对手,如何困得住她?”
北冥皇转动拇指上那枚祖母绿的扳指,笑得好生诡异。
剑南天双眸烁烁的盯着北冥皇神色,方才只是一瞬的功夫,他便知晓,卿云歌所说为真,北冥皇当真是将天音困在了地宫之下。
“皇上,无需知晓我是从何得知此事,那人亲口证实,地宫下确有此人的存在。”剑南天不受北冥皇影响,继续说道。
“所以,天宗宁愿信个外人子虚乌有的谎话,也不相信朕所说非虚?”北冥皇邪邪一笑,松开转动扳指的手,“看来天宗这些年是越发强硬,连朕也不放在眼里了,还是说宗主只是想胡乱编造个理由,逼迫朕交出皇位?”
北冥皇话音极缓,每一个字道出声来都透着危险,字字邪乎,整个人与平日里贤明郡主的形象反差极大,似是触到了他心底深处不可被人所探知的隐晦密事,从而唤醒了他心里沉睡的魔性,将本性扭曲了。
“皇上我今日来,是为劝你,而非挑起皇族对天宗战意。”剑南天态度依旧和煦。
“朕未曾做过之事,何须别人来劝?”北冥皇脸色越发不耐起来,眼中布满阴邪的冷意,仿佛只要剑南天再提一句,便会将人给杀人灭口了,像极了点燃的炸弹,“我看是宗主还未睡醒吧,一早来朕面前说胡话。”
剑南天轻叹一声,对北冥皇态度摇摇头,“对错与否,暂且不论。倘若此事为真,皇上最好在卿府知晓前放了她,否则以卿府多年来在北冥的影响,事情一旦暴露,卿府必定不会坐视不理,届时对皇上的皇位与江山社稷都是不利之举。”
北冥皇不以为然的冷哼一声,置之不理。
“我言尽于此,皇上自便。”剑南天施了一礼后,退出寝殿。
站在寝殿外,剑南天望着天际露出的那抹鱼肚白,内心无尽唏嘘,一切如卿云歌所料,北冥皇极力否认,更别提是放人了。
剑南天离开后,北冥皇心思一沉,让太监取消了今日的朝会,将所有人赶出寝殿。
按下机关,脚下响起沉闷的机括声,宫殿内一方地砖下陷,露出一道阶梯。
北冥皇沿着阶梯走下,地宫下隔三差五摆放着一颗夜明珠,延伸到密道深处。
拐过两道弯,北冥皇望见尽头呈设,华丽精致,半点不必他寝殿差。
行至尽头,北冥皇深深看了眼坐在床边的女子后,左右打量地宫,又是在另一条密道里检查一遍,这才折返回来,询问天音,“这两日你可有在这地宫里见过什么人?”
天音心里“咯噔”一下,心知北冥皇所指是那位姑娘,但她面色未变,满是哀伤的眼眸望了眼空洞冷清的地宫,平日里除了她一人是活物外,连层蜘蛛网都没有,她冷冷一笑,凉薄出声,“这地宫遮天蔽日,蟑螂老鼠都不屑来,何况是人。”
“你若肯听我的话,何须数年如一日的待在这地宫之中。”许是心知这地宫中寂寥无趣,天音性子活泼,缚住了她的天性,北冥皇心底那片柔软泛起酸意来,心疼她这些年不见天日。
“听你的话?我倒是想。”天音低低呢喃一声,随即苍凉一笑,话锋一转,“可你告诉我,如何对一个深恶疼绝之人言听计从?”
起先北冥皇因天音前半句带着残怒的脸色一喜,下一刻却被她突转的话锋,冷冷的话音打入深渊,一颗柔软的心脏一痛再痛,千疮百孔,血色淋漓。
深恶痛绝。
北冥皇细细品着这四字,他为她可负尽天下,倾其所有,换来的却不过深恶痛绝四字。
北冥皇神行恍惚的离开地宫,一向高高在上的帝王,唯有在此人面前露出了他软弱的一面。
第一卷 北冥篇 第176章 母女再见
是夜,一抹玄色身影踏着夜色而行。
卿云歌避开宫中守卫,身形悠然地潜进皇宫。
一晃来到万毒窟,卿云歌站在结界边缘朝黑漆漆的洞窟望了一眼,身体一跃,跳下洞窟。
万毒窟内上次被炸过之后,洞窟内的毒物肃清了大部分,却有离爆炸较远的毒物幸免于难,察觉到生人气息,洞窟内的毒物躁动起来,然而无论是魔兽还是毒物,天生臣服于强者,经上次卿云歌一闹,银色巨蟒轰然炸死,这群毒物算是群龙无首了,感知到来人气息与上次之人无异,跃跃欲试的攻击顿时蔫了下来,一条条攀附在四壁的蛇避得远远的。
“你们这些小东西都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偏生正殿那位皇帝冥顽不灵,连群小蛇都不如。”卿云歌厉目扫过洞窟内的毒物,讽刺之声泠泠响起,一群小蛇仿佛在附和她的话般,“嘶嘶”的吐着信子,那声音让卿云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紧离去。
上次在洞窟地步炸开一个出口,为防止毒物跑掉,她好心的把炸开的口堵住,施加了一层结界。
不过好在她这么做了,否则这些蛇不识趣的溜进了地宫,循着人气到那处,血禁上爬满了蛇,那场面怪恶心人的。
一脚踹开堵上石块,卿云歌收了结界,吼道:“给老娘安分的待在此处,吓到我的人,把你们全烤了喂我家狐狸。”
卿云歌弯腰钻进地宫的通道,回忆起前夜寻到自家娘亲处的道路,轻车熟路的拐进另一条密道。
瞧见光芒后,想着在那光亮处有一女子,正是她的娘亲,卿云歌一颗心忐忑的跳动。
往前走了两步,卿云歌紧张想道:天音不会认出她不是本尊吧?
转念一想,本尊与亲娘快九年未见,又怎会察觉得出躯体里面换了个灵魂呢?
地宫内本就极其安静,一根绣花针掉落的声响都能听见,天音一下便察觉到了有人到来。
“姑娘倒是把这地宫当自家花园了,想走便走,想来就来。”天音道完这句话,未见密道里的人走出,又自顾自的说道:“今日北冥皇还来问我,可曾在地宫内见过他人,不到一日功夫,你又来了,该说你胆子大还是修为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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