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非同小可,不可妄言。”寂南风严谨道。
“妄言?”卿云歌冷笑,一脸伤痛,“你可知在地宫深处困着一名女子,我亲耳听见北冥皇唤她一声阿音,寂伯伯觉得那女子会是何人?”
当时她甚至没有丝毫怀疑,直到爷爷跟她说起,她的母亲没有死,一切仿佛天意指引般,而今又证实了北冥皇当初喜欢着她的母亲,当年所有的不解之谜都连成了一条线。
为何那两个天赋过人,实力不俗的人会丧生在火海?
为何北冥皇要置她于死地?
他要抹除掉所有她母亲与卿家的一切关联,要将她的母亲占为己有!
如果当时她有认出卿云歌的母亲,有将人救出来,她现在不会如此心痛。
寂南风无话可说,北冥皇性子极为好胜,以前便处处要比卿天麒比个高低,且越是得不到的人,越会助长他扭曲的虚荣,当初兄弟拔剑相向的事情不是没发生过,可他没想到天音成婚生子后,北冥皇依旧执念不改,竟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云歌,我知道你的想法,你要想清楚,一旦动手便是谋反之名。”寂南风皱起眉头,眼角纹路深深,有些为难。
但凡那人不是北冥皇,事情都会有转机,动手救人情有可原,无人敢乱说。
奈何,那人是高高在上的皇,手握百万兵权,非一人可撼动之力。
稍有差池,卿家便是灭门之灾。
“即便如此,我也会把我娘救出来。”卿云歌生生坚定,毫不迟疑。
八年,被囚禁在地宫里,不见天日,丧父之痛,与亲生女儿分离之苦。
生离苦,死别痛,她一人尝尽。
出了寂府,卿云歌突感一阵寒意,包裹全身,那种骨子里的寒冷,难以抵挡。
“你想清楚了,百万大军面前,卿家断然是抵挡不了的。”小狐狸语气严肃起来。
“我心里有数,以卵击石之事我不会做。”卿云歌冷静下来,心里盘算着如何救人,或者放任杨家作为,让北冥皇成为傀儡后再出手?
如此一想,卿云歌摇摇头,她要手刃杀父仇人,绝不假借他人之手。
“找人帮忙?”沧凛询问。
能帮这个忙的人,大概只有弑千绝了吧?
实力与人他都有。
卿云歌摇头,无需特意去找人帮忙,她手里有能用之物。
天宗给她的无归令,可应她所求。
她要背叛的仅仅是北冥皇,而非北冥,想来并不违背天宗原则,且她还有地狱火莲在身。
天宗如此重视地狱火莲,想必这样东西绝非天宗珍宝之故,若无归令无法使得事成,地狱火莲便是她的筹码。
唯独救出她娘的事,她绝不会放弃。
北冥皇所作所为不适合坐在那个位置,一旦北冥皇动手,势必会有一方死才能结束,她所为难的是北冥烁一事。
两人身后还有苍羽院长,一旦动手,定会牵扯到左丘天朗。
她若还想回苍羽,便得顾及与左丘天朗那层师徒关系,他定下的死规她要遵守。
内部斗争,内部解决,生死不论。
她为报父母之仇杀了北冥皇,便成了北冥烁的杀父仇人,恩怨定结。
这生死之战决计难以避免,所以她要把北冥烁叫回来吗?
“沧凛,帮我个忙。”卿云歌犹豫许久,终是下了定论。
既然避不开,那就直面相对。
至于北冥烁会如何抉择,与她无关,她只要把母亲救出来,护卿府周全就好。
第一卷 北冥篇 第171章 阁下,莫非是——
白雪青阳,寒冬暖意。
卿云歌一身暗色长袍出现在天宗前,青丝微扬,狐狸面具生冷如冰。
无归令一亮,天宗守门弟子立即放行,恭敬唤道:“白鹿阁下。”
冷然点头,跨进天宗,而她身后守门的弟子不禁因她满面寒霜的脸色打了个寒颤。
刚入天宗,便见剑起身着一袭素袍,手中执剑往天宗正殿行去,瞧见来人,他停下脚步稍等片刻,待人走近后方才出言。
“白鹿阁下历练回来了?”剑起见她脸色不对劲,莫说喜色,反倒是怒意尽敛,却依旧难掩愤怒,自那双如苍穹般的眼睛中流露出来,离她稍近便能清晰的察觉到她冷冽的怒气,剑起不禁关切道:“可是历练途中出了何事?”
卿云歌抿成一条线的嘴唇微微松动,道:“不是,我有事想请天宗帮忙。”
大抵是卿云歌生气的面容着实吓人,剑起面色亦是凝重,对她说道:“跟我来。”
卿云歌随剑起来到梨园,剑南天正与长老们聚在一处喝茶,商量昨夜宫宴卿云歌坠入毒窟一事如何处理,皇族内务,天宗素来鲜少插手,但事关四大家族,天宗不可放任北冥皇所为,一意孤行,破坏四大家族与皇族间的和平。
剑起领着卿云歌走进梨园,首座上的剑南天最先瞧见,面色一喜,“白鹿阁下回来了。”随后见她面带寒霜,放下茶杯,脸色一肃,“发生何事了?”
卿云歌拿出无归令,冷声道:“当初宗主说过,持无归令前来,天宗有求必应,我没记错吧?”
剑南天点头,“确实说过。”
“那就好,我想请天宗帮我救个人。”卿云歌手一甩把无归令抛给剑南天,道出自己此行的目的。
剑南天顺手将无归令接过,随后请卿云歌坐下,他并未将无归令收好,大大方方的摆放在案桌上,严肃的询问,“白鹿阁下要救何人,但说无妨。”
能让她拿出无归令,特意来天宗请求帮助,定然不会是件易事。
“宗主如此谨慎,想来也猜到我所求非易事,我便不与你拐弯抹角了。”卿云歌坐下便道:“我要救的人是我娘,她被困在皇宫内的地宫里。”
“皇宫内确有地牢,地牢所困皆是于皇族有害,十恶不赦之人,你娘所犯何罪?”闻言,天阳长老出声发问。
“罪?”卿云歌冷笑,眼中寒芒乍起,冰冷彻骨,“倾国倾城是罪,还是舍北冥皇嫁我父亲是罪?”
天阳长老无言以对,这话是明白了,北冥皇看中了一女子,然那女子不嫁北冥皇另嫁他人,北冥皇心高气傲不甘心,时隔多年,在钟情的女子有了孩子后,还硬是把人家的娘给抢走囚禁了起来。
这,可就难办了。
当初眼前女子问“哪怕背叛北冥”时,他便觉得迟早不妙,如今还真应验了,她把北冥皇视作敌人,当真是要背叛北冥了。
随即天阳长老便想起在中央城时,弑千绝为眼前女子讨要地狱火莲,当时不知白鹿所在何处,连真假都没人验证,如今人好不容易回来却弄出这个大个事情来,此刻不问个清楚日后机会可不多。
“阁下身有地狱火莲,想要入地宫救个人应该不是难事吧?”天阳长老正色,拐着弯的打探地狱火莲是否在白鹿身上。
卿云歌眼眸冷冷的扫过天阳长老,如实答道:“我确实将地狱火莲吸收进了丹田,但困住我娘的并非地牢,而是北冥皇亲自设下的血禁,我打不开。”
天宗的人还以为弑千绝一个紫尊稀罕地狱火莲,要用骗的方法来得到吗?
那可是弑千绝,天宗他根本不放在眼里,倘若他真想要,直接灭了北冥天宗又有何妨?
“血禁!他一国帝王为一女子竟敢碰禁术。”天青长老闻言色变,两撇胡子抖得厉害,气得不轻。
剑南天亦是皱起了眉头,不惜用禁术将一女子困在地宫,那女子是何许人?
细想片刻,剑南天觉得此事错在北冥皇,且如此不耻之事,不宜闹大,应了白鹿所求方是上策。
剑南天道:“白鹿阁下,天宗会替你救出母亲,可否将此事全权交给天宗?”
“宗主,若单单只是救出母亲,我会拿出无归令来请天宗帮忙吗?”唇角勾起一抹邪笑,她面色更冷了。
“阁下是何意?”天河长老忽觉不妙。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北冥皇杀我父亲,又囚禁我母亲近九个年头,这笔账救出我母亲便能一笔勾销的话,未免有些强人所难了。我的性子你们也算了解,快意恩仇,有恩必还,有仇必报。”卿云歌眼底一片肃杀。
九个年头?
剑起陷入沉思,按时间推算,当年卿天麒夫妇去世,至今也快九年了,与白鹿所说时间很是相符,且曾经北冥皇确实对卿天麒的妻子心生爱慕,这事在天宗与四大家族间均是知晓的。
方才听说北冥皇因爱慕一人,而不惜用禁术囚禁在地宫,他还心生奇怪,这世间竟还有第二人能令北冥皇如此着迷。
结合白鹿与卿云歌的种种思考,两人离开之时,回来时日,相差无几,且从未听说两人同时出现过。
而白鹿狐狸面具遮住左边,卿云歌恰巧是左眼角有伤痕!
剑起俊容逐渐流露震惊之色,只闻他道:“阁下,莫非是——卿家四小姐?”
卿云歌微愣,天宗其他四人震惊,眼神齐齐落在那张狐狸面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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