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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妃传 (金无彩)


  沈恭得意地哈哈大笑,叉着腰告诉沈诺:“族长大人,分宗的事情不就卡在我这里么?我选了,你赶紧办吧。趁着我还没走。这一家子乱七八糟的事情,也必得我在,才有那个话事的人能签字画押!哈哈哈哈!”
  扬长而去。
  沈信言的牙齿咬得格格响。
  沈信美叹了口气,伸手握住了他的肩膀。
  沈诺同情地看着沈信言,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一屋子人正在沉默呆坐,忽然外头下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大声道:“族长大人!小太爷!不好了,衙门里有人把咱们家给告了!”
  什么?!告了?!
  众人惊疑不定。
  ……
  ……
  吴兴县衙。
  新县令只觉得头大了三圈。
  这沈家的幺蛾子还闹得完么?!
  而且,这来送状子的人,也太令人……崩溃了吧?!
  你说,你一个里正!沈家安安静静的,你的日子不也好过么?怎么还非要把人家的家丑都宣扬出来,还吵吵什么“有伤教化,愧对地方”,什么“不孝不义,十恶难饶”!?
  他赶紧连夜送信去湖州府问万俟盛。万俟盛却令人先回了一句:“极好!”然后告诉他:“明儿一早我就赶过去,你不要跟沈家任何人联系!”
  第二天一早,不仅万俟盛来了,他竟然还把湖州府尹和府学大人一起都带了来。口口声声义愤交加,要请他们看看地方上的怙恶不悛的不孝之徒!
  府尹和府学两个懵懵懂懂的,看完了状子,各自都瞪圆了眼睛倒吸一口凉气!
  竟是状告当朝礼部侍郎之父沈恭,“勾结外人、偷卖祖田,不孝嗣父、枉为人子”等事!
  两位大人跟新县令最初的反应一样,只觉得头皮发麻!
  不孝啊!
  十恶中的大罪,连减罪的“八议”,甚至天下大赦,都不能减免的罪过……
  这个罪名,若是安在沈信言的父亲头上!
  那沈侍郎他……
  虽然说邸报上的确说了,沈侍郎回京后就不再担任礼部侍郎,可他老人家是高升啊!是去户部啊!天下的钱粮以后就都归他管了!
  新县令小心翼翼道:“万俟大人,您好歹是做过吴兴县的,也跟沈家人打过交道,您看此事?”
  两位大人眼睛一亮!这厮可是沈信美的好友、沈信言的同窗!
  “万俟大人,此事非你莫属!就请判断,我等无不影从!”
  “诶!我是听了消息,十分气愤,才请了二位大人一同前来听审。还请吴兴县秉公处断!还吴兴一个朗朗晴天,还百姓一个淳厚教化,还天下人心,一个公道!”
  万俟盛大义凛然起来,脸上的二两肥肉一颤,看得周遭人等险些笑场。
  然而,新县令却听明白了,牙一咬,拍着惊堂木,喝道:“传沈恭!传沈恒、沈诺、沈信言、沈信美、本衙书办!”
  事情明摆着,其实也没什么好问的。
  尤其是沈恭仗着自己的三个儿子都在朝为官,谅一个小小的县令也不敢拿自己怎么样,竟是知无不答,且句句属实。
  沈信言和沈信美笼着手,漠然站在一边,冷冷地看着他,像在看一个小丑。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
  原本战战兢兢的吴兴县令问着问着,被沈恭的嚣张成功地拱起了满心火气,冷冷一笑,问道:“照着堂下人的说法,这条状上所说之事,你是一一做过咯?”
  沈恭也还一声冷笑:“不错!我的确都做过。可那又怎么样?你问问我那嗣父,他承认我不孝吗?你再问问我儿子,他承认我有伤教化吗?定我的罪?你?哼哼哼!”
  吴兴县令瞳孔一缩,面目木然地看向沈恒和沈信言:“二位怎么说?”
  沈信言伸手搀扶了沈恒,微微欠身:“条状所呈,无可辩驳。县尊定判,依的是朝廷律法,而非亲亲相隐之言。这等当面徇私枉法之事,信言身受陛下圣恩,岂敢为之?!”
  沈恭如遭雷击,脸色大变,脚下一软:“大郎!”
  沈信美踏前一步,将沈信言和沈恒挡在了自己身后:“德先叔,天日昭昭啊。你此刻若是逼着信言替你撒谎,岂不是故意要他的性命?您已经不孝了,还想不慈吗?”
  吴兴县令只觉得心怀大畅,当即拍案判定:“里正所述罪状,条条在目、字字属实。判沈恭,徒三年,流两千里。不得回家,立即关入大牢!”
  衙役们手脚麻利地上前,其中一个更是趁着沈恭张大了嘴要嚷的时候,一枚木球塞进了他嘴里!
  看着头发花白的沈恭目眦欲裂地被横拖竖拽而走,沈信言脸色苍白,身子一晃,眼一闭,嘴一张,一口血咳在了地上!
  父亲,父亲!
  你我的父子情分,至此,尽了!
  沈信言晕倒了过去。
  沈恒老泪纵横:“我可怜的孙儿啊!”
  湖州府尹、府学和吴兴县令等人彼此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急忙命请了医生,又将“突遭横祸”的沈侍郎送回府去。
  沈濯嘤嘤地哭着出来给他们行礼道谢,然后去照顾父亲。
  万俟盛觑了觑沈濯的脸色,心中大定,赔笑着请了沈信美去与几位同僚出去坐坐,沈信美笑着给了他这个面子。
  瞅人不见,沈信美拍了拍他的肩:“行啊你!聪明了!手也够狠了!这事儿还真不能让沈家自己做!”
  万俟盛愁眉苦脸:“这事儿,还真不是我干的……”


第三零五章 病
  沈信言昏睡了两天。
  到了第三天,沈信言的脸色越发蜡黄。沈濯有些心慌了。
  隗粲予非常及时地提醒她:“北渚先生涉猎极广,我所知的里头,的确有医药这一项。”
  沈信美听得眼光大亮:“果然么?!我可以带着侄女儿上门求医。”
  “呵呵,您不带着二小姐也是可以去的。我们并没拦着您。福顺知道路。他主子不跟您更亲近么?”隗粲予皮笑肉不笑地盯着沈信美看。
  沈濯担心父亲,听见这种唇枪舌剑就烦,一指门外,不客气地轰人:“先生,外头传饭了。”
  沈信美尴尬地跟在灰溜溜的隗粲予身后也出来了,又厚着脸皮跟隗粲予计较:“隗先生,要不,咱们俩一起去……”
  “去什么去?!万俟大人不开眼,小公爷您也瞎啊?!二小姐什么性子您不知道啊?”
  对于这些公然想要挖人墙角的所谓“亲朋”,隗粲予从来没有任何耐心周旋。
  沈信美有些不以为然:“濯姐儿都十四了……”
  再有两年无论如何要嫁人了。嫁了人,她还要西席幕僚作甚么?尤其是北渚先生那样的大才,投到她的门下,那简直是世界上最大的浪费!
  隗粲予冷冷地看过去:“我们这些人,宁可给二小姐这样的姑娘做一年的西席,也不乐意跟着小公爷你们这样的爷们儿当一辈子食客!”
  转过身去,实在是没憋住,牙缝里漏出了两个字:“白痴!”
  沈信美被骂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长长地叹了一声,垂头丧气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趟吴兴,白来了。
  ……
  ……
  伏在父亲床前,沈濯心里又是放松又是难过,又失落又担忧,情绪复杂之极。
  “别担心。你父亲性情坚韧,不会有事的。”苍老男魂久违了的声音在她灵海深处,温柔地响起。
  我知道……
  他这两年一直精神紧绷,公事、私事,重重大山压在身上。
  好容易祖父的事情彻底解决了,他心弦一松,人就支持不住了。
  阿伯,我没事的。
  只是担心爹爹会因此大病一场。
  回了京就是户部那一大摊子,样样都不是好对付的。皇帝陛下用人太狠,我爹爹又不肯偷懒……
  沈濯越想越担心,轻轻地叹气。
  “我这次来,是想起来一件事,告诉你一声。”苍老男魂沉默了一会儿,似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转移开的话题。
  是什么事?
  沈濯有些心不在焉。
  “这回帮了你们的忙的那个万俟盛,他的寿数应该只到今年五月……”苍老男魂轻飘飘地抛出来一个炸弹。
  沈濯大为震惊,腾地坐直了身体。
  怎么会?!
  我看着他一切都好好的啊!
  阿伯,你说他寿数那般,他是,怎么死的?
  苍老男魂迟疑了许久,方道:“兵解。”
  兵解!?
  是说,死于刀剑之下!?
  沈濯的脸色微微苍白,想了半天,方在心里问道:
  阿伯,万俟盛遇到我之后,命数有没有改?
  他是会死在哪里?
  吴兴?
  湖州?
  还是别处?!
  “这个……改,自然是早已全然改了……他命定应该是死于此处。不过,既然他离开了吴兴,去了湖州,也许不一样了也说不定。我就是提前告诉你一声。”苍老男魂也不确定了。
  沈濯稍稍放了心。
  不论如何,阿伯,谢谢你!
  苍老男魂苦笑一声:“被你天天怨念的滋味不好受啊……”
  这样吗?
  那您不如再告诉我一声儿,北渚先生现在在哪里?他本该何时上京?投在谁的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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