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小朋友面前, 嘚瑟地接过她的核桃,轻轻一捏,壳子应声而开,里面的肉露了出来,小九儿捡起核桃仁塞嘴里,但是眼中充满疑惑,我揉了揉她的头道:“多吃点饭,长力气!”
“别听奶奶的,九姑娘你已经吃的够多了,再多吃,太胖了以后就没人要了!”吟风抱着蕴儿过来,我接过孩子,小子现在有他姑姑的一致的趋势,往胖墩墩的样子发展。我亲了他一口面颊,他咯咯地笑起来。
这时,季松匆匆忙忙的从门口进来,见了我,道:“奶奶!”
“听雨,阿远回来了,你去把锅里的汤和炖着的菜盛出来!”我叫道。
“爷没回来,他让我回来找奶奶,让您快去给他解围。”寄松说道。
我自个儿,捏了一个核桃,剥出里面的肉来,塞进嘴里嚼,核桃略带苦涩的香气在嘴中,漫溢开来说:“你慢慢说,到底出了什么事儿?要我怎么做?”我脑子里盘算着,所谓的解围,多半又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总得脑子过一过。
“爷被曲大人留下了。曲大人非说昨儿没有吃成,今日一定要补上,就把咱爷拉了出去。却没有去凤西楼。”
“难道去了青楼?”我猜测。之前,听长远说。这南方官场,钱多,事少,离皇帝远。所以颇为肆无忌惮,毕竟京城里还有一堆的御史言官,随时随地的准备喷人。到了这里,只要能混进核心团队里,那日子过得比皇帝还逍遥。寄松点头,验证了我的猜测。
“要我去干嘛?”我问他。寄松为难的看着我,说:“小的也不知道,也只说让我来请奶奶,说奶奶过去了,什么事儿都没有了。”这是要我自由发挥吗?
扬州城,华灯初上,我坐着轿子,撩开窗帘,看着街边的人,人来人往,街角蜷缩着一个个穿着破袄子的乞儿。
渐渐地莺声燕语,传入耳中,招揽声:“爷,奴等你很久了,你难道忘记莫娘了?“
”哎哟,爷可想死奴了!“已经到红灯区了,从窗口往外看,一个个女子,都穿的颇为严实。从历史书上也好,或者本朝的听闻也罢,据我所知扬州城的这个娱乐业绝对是空前的发达。
我的轿帘被寄松拉开,他说道:“”奶奶到了!”我走出轿子,抬头看去。两串红灯笼。挂在大门口。上面有个匾额,就两个字,绮园。
我看着紧闭的大门上的两个铜环,问寄松:“就是这里?”
“是!”他回答之后,上前去敲门,门打开了一条缝。有人探出头来问:“谁呀!”
“这位小哥。我家奶奶来找我家大爷。”
“来找谁?”那人问道。“找我家常远常大爷。”
“不认识,没这个人!”那龟奴回答地十分干脆。
“我方才从这里面出去,怎么这会子你又说不认识我了?”寄松实在太老实,还与他辩解,这种龟奴都是狡猾狡猾滴。这样争论有什么用?
“开门!”我上前命令道。
“这位大娘子,咱们这个地儿是干什么的你可知道?”那龟奴上下打量我问道。
“我来找姑娘聊天可行?”我开口说道:“生意上门做不做?”
“小邓,什么事儿?”里面一个女声传来。
“妈妈,有位娘子要进来找姑娘!”
“找什么姑娘?让她走,姑娘进了这个地儿就不是她家的人了,以后断了念想,别再找过来了!”
“妈妈,她不是来认亲的,她是来找姑娘陪!”那龟奴解释道。
“开门,我倒是要瞧瞧是谁来闹事?”那女声传来,门被打开,庭院里挂着上百个红灯笼,将庭院照相当敞亮,果有灯红酒绿的旖旎。灯笼之下,中间是一个衣着华丽的三十岁左右的美妇,回廊上还站着几个瘦弱的年轻女子,拿着帕子看着门口的我。这一概人等的打扮,让我重新对烟花女子的认知,做了调整。完全不似我印象中的袒胸露乳配上齐P小短裙。
“是你说要来咱们园子里找姑娘?”那妈妈展开笑容,眼角已经有了细细的纹路,但是灯笼之下,人倒是甚美,淡淡的风尘气息,那举手投足的风情,我倒是觉得比回廊上的女子更有味道。
“没错!”我回答。
“娘子可知道我们这里是什么所在?”
“青楼!听曲,看美人的所在。”我笑着回答。
那龟奴在她耳边说了两句,妈妈走过来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下道:“女人心大些的好,男人逢场作戏这种事情难免,何必上门?弄得大家都难看,弄得家庭不睦。他回去了,那个家就还在,这么一闹要是弄得天下皆知,回不去了,这个家就没了。”
“可不就是!”一个男子搂着一个娇小的姑娘从里面出来,“谁家的母老虎,居然到这等地方来找男人!若是我回家就立刻就休了!”
“我说了是来找姑娘的!你这里我没见写着女客不接?没有的话,生意上门了!让姑娘来伺候我。”我没搭理那人的话。
那妈妈叹了一口气说道:“娘子听我一句劝,回去吧!趁着你家男人还没知道!”她的意思很明确,要想日子过得去,头上必须有点绿。
“你当我说着玩?”我眼睛一横,厉色看向她。
“妈妈让她叫姑娘,一个女人,我看你怎么睡姑娘!”那个酒色掏空样子的男人,在那里叫嚣道。
我呵呵一笑,对着寄松说道:“等下你给我回家,给我把厨房里那一筐子白萝卜给拿来!顺带拿把雕花刀来!”我瞧着寄松一头雾水地看着我,脸色已经相当不好。
我边说,边往里走,走过妈妈身边的时候说:“既然这里的姑娘除了聊天喝茶,还必须有下一步,我这倒是做不到,不过借个工具还是能做的。我雕花的本事十分拿手,从儿臂粗到手指细,从满是纹路到光滑细腻,都可以,姑娘想要什么尺寸,就有什么尺寸,想要什么样儿的就有什么样儿的,包她满意。”
走到那个男人面前,我看了他一眼,道:“黑眼圈如此重,若是实在勉强,等下送君一枚白萝卜,撑一撑你那雄风!”说完,拿起墙角一把扫庭院的竹枝扫把,将那扫把的柄拿在手里,轻轻一折,给折了一段,将那剩下的扫帚归位,拿了上头的一段,塞在他手里道:“若是你等不及,姑且用这个吧!用的时候当心上面的刺!”母老虎是要本事的,男尊女卑,从某种意义上也是力量的不平衡。
我环顾四周,这里的姑娘很是娇小,比我矮了大半个头,我挑起一个姑娘的下巴,道:“长得不错,会弹琴吗?”
“会!”那女子轻声说道。
“就你了!给我唱两首曲子去!”我笑着说道。
那姑娘很是听话,带着我往里走,寄松在那里喊我道:“奶奶!”
我回头对寄松说:“你去跟你家爷说,今儿晚上不必等我了,我自有姑娘伺候!”寄松那耿直的脑袋不够用了,他凌乱了,这老实孩子。
那妈妈跑我前面来堵住我的去路道:“这位夫人,莫要为难咱们!”
“你开的是青楼,迎的是四方客,有钱赚就行,我怎么为难你了?”我笑着说道:“京城拂柳姑娘,为我单独唱过曲!寄松,我说的可是实情?”
“是!”寄松老实地回答。
“妈妈不会不知道拂柳吧?”我抱臂问她。
“花魁娘子,自然知道,她的一曲《一剪梅》,听说惊艳了整个京城。”那妈妈还有些见识。
我挑了挑眉,想了想,如何邪魅地笑一笑,与她说道:“那一剪梅,正是我赠与拂柳!”这话不算是胡说吧。那妈妈突然显示出进退维谷。
“姑娘你叫什么?”我不再理那妈妈,侧头问我身边这位姑娘。
“奴家霓裳!”这姑娘回答地很是细声细气,好似没吃饱饭,跟着她进屋吧。
除了那张床略微大了些,这间屋子略嫌局促,想来这个姑娘在这里地位不太高。她在桌上将琴放下,拿了香炉,想要燃香,被我制止,这青楼之内,这香我还是不闻了,谁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她让丫鬟上茶之后,自己抚琴,不过开了个头,跟拂柳比起来相差甚远,我让她停下,陪着我聊天道:“你今年几岁?”
“奴今年十六了!”
“怎么这楼里的姑娘看上去都很是瘦弱?”我问她,都是风吹就倒的模样。
“夫人难道不知,扬州有瘦马?”那霓裳姑娘说道。
“扬州瘦马?”我抬头仔细端详她,眉目低垂,温顺秀丽,羸弱瘦小。
“正是!”那姑娘道,我很是有兴趣道:“你与我说说这瘦马是怎么回事?”想起当初我养父刚死,就有牙婆子上门,说要收了小姑娘,说去养瘦马,以后给富贵人家做妾,一生享受不尽富贵。说我很有潜质,我彼时,拿了一个树墩子,用斧头将它劈成了一片片的干柴,那牙婆子瞧了,觉得这个潜质,有待认证,就走了。我拿干娘抱着我哭说,就是一起死了也不会卖了我。卖我?我彼时脑子有点方。
“奴家家贫,上头有长姐,下面有幼弟,六岁上头阿娘将我一贯钱,卖给养母做了女儿,当成了瘦马来养。十五岁,绮园来挑姑娘,养母便将我卖给了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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