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神色淡然地看着她:“我的命都是你救的,你别瞎想了,京城来了御医,马上就能有解除之法。”虽是安慰,但是神色不免沉了沉。御医来了好几波,药方子天天喝,可是还有人不断地死亡,附近村庄染了病症的人还在陆续往里头送,却是只送不出的,可见药方子还是不管用,他也没有十足的信心。若是可以,他宁愿自己来受这个罪,也不要担负这心头的愧疚。
两个丫鬟动作迅速,很快端来了一粥一菜,不过刚放到桌上即刻缩退地远远的,霍亚夫也不恼,叫了人退下亲自端着碗一口口地喂给女子吃。可能是病情太过严重的缘故,女子刚吃下就吐了出来,脸上极是苍白,额头微微发烫着,瘦得只剩下骨头。女子呕吐轻缓了,抬起头勉强笑道:“霍大哥,我这吃了吐都好些日子了,我不愿意再受这罪了,不过能等到你来的一天,还能亲自喂我吃食,我死也知足了。”
霍亚夫阴沉着脸,说道:“我不会叫你死的。”
“生死由命,翩然不怕,翩然这辈子能遇到霍大哥,真的死也无憾了。”女子脸色渐渐泛红,热度升高,沉迷着眼,缓缓道:“霍大哥,丫鬟和侍卫都唤我夫人,翩然好开心,翩然怕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翩然每天都幻想着能够有一天穿着大红袍嫁给霍大哥为妻。”
宛翩然清瘦的眼神死死盯着他,充满了哀求与凄然,叫人心生不忍,男子转开目光,只是道:“你先休息吧,我不会要你死的。”离开之际,大掌被轻握住,女子带着哭音问道:“霍大哥,你要走了?”
霍亚夫回身给她掖好被角,道:“我去给你端药,放心吧,我会陪着你的。”简单的话语,却是令人异常安心,女子点点头阖上了双眸。
夜幕降临,在死气沉沉的村庄的不远处,有一户府邸却在歌舞笙箫,请来的是荆州瘦马的唱妓,一夜便要几千金,这县官叫张万福,最喜欺良霸女强取豪夺,在战时逃离了南关,如今一见太平了就回来继续享乐。
夜很深了,烛光昏沉,粉帐暗香,张万福左楼右抱地好不快活,纱窗外都能听到里头的羞耻的男女呻吟混着木床吱吱的响动。
欢爱渐歇,男人趴在女人身上道:“跟了老子要你们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
女子嬉笑:“张大人,这村庄死了这么多人,上头会不会有人来问罪你?”
张万福揉着女子的胸脯,笑道:“所有将领都回京封赏去了,哪里还有人管得着我,再说了,疫症死了那么多人,是御医无能,关我什么事情,再怎么也算不到我头上。”
另一个女子伏上来,呻吟道:“可是我听村里头的人都说,是大人没有掩埋好死尸,遭了大雨冲刷,才引发了这场瘟疫的。”
张万福突然用力攫住女人的下巴:“说,是谁说的,我要他全家死光光。”
话刚说完,纱窗处发出一声巨大的响动,随之一个黑影子跃了进来,黑甲大刀,硬冷的面容映照在昏暗的烛光下异常可怖。张万福也是见过世面的,乍看清了那男子的容色后吓得从女人身上滚下床来,便是衣服也来不及穿,****着趴伏在地上哀求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下官失责,不全是下官的错,下官也是被冤枉的啊。”这夜煞是闻名的凶狠无情,偏偏又没有丝毫废话就把人给砍了,他若不一次性说完,恐怕连哀求的机会都没有了。
不过正像他所听闻的那般,男子根本没有二话,大刀一举,张万福的头颅就离开了身子,扬起的血都洒了半个床榻。张万福的血迹喷了两个女子半边脸颊,方才还生动活虎地在她们身上晃动,哪知下一刻就见了阎王,两个女子还来不及害怕,双双哀叫一声晕了过去。
第二天清早,张府上的仆人才发现了张万福的尸体,浑身****,头身分离,那肥小的眼睛里头满是惊恐,怎么闭都闭不上。而两个女子也是一丝不挂,被仆人从床上拉起来,对着张万福的眼睛瞧了瞧,随后哈哈大笑着到处跑,嘴里还嘀咕着什么,竟是疯癫了。
村民听说张万福夜里被人斩了脑袋,纷纷跑出来围观,直道是老天开眼为惨死的亲人报了仇。硬冷的面容映照在昏暗的烛光下异常可怖。张万福也是见过世面的,乍看清了那男子的容色后吓得从女人身上滚下床来,便是衣服也来不及穿,****着趴伏在地上哀求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下官失责,不全是下官的错,下官也是被冤枉的啊。”这夜煞是闻名的凶狠无情,偏偏又没有丝毫废话就把人给砍了,他若不一次性说完,恐怕连哀求的机会都没有了。
不过正像他所听闻的那般,男子根本没有二话,大刀一举,张万福的头颅就离开了身子,扬起的血都洒了半个床榻。张万福的血迹喷了两个女子半边脸颊,方才还生动活虎地在她们身上晃动,哪知下一刻就见了阎王,两个女子还来不及害怕,双双哀叫一声晕了过去。
第二天清早,张府上的仆人才发现了张万福的尸体,浑身****,头身分离,那肥小的眼睛里头满是惊恐,怎么闭都闭不上。而两个女子也是一丝不挂,被仆人从床上拉起来,对着张万福的眼睛瞧了瞧,随后哈哈大笑着到处跑,嘴里还嘀咕着什么,竟是疯癫了。
村民听说张万福夜里被人斩了脑袋,纷纷跑出来围观,直道是老天开眼为惨死的亲人报了仇。
正文 第71章 幡然大悟
清晨缕缕阳光穿透过窗户,小厨房旁的土坯房中,侍卫来禀:早上煎煮的药已经分发下去,昨夜死亡的病患少了些,不过数量还是不少。在上座的男子擦了擦红肿布满血丝的眼睛,继续翻着手中的医书,他的屋中,除了五六个木椅之外便无其他,连个床榻都没有,晚上困了便靠着墙壁眯一会,不过一听到四周传来的哭泣咳嗽声又会马上被惊醒。
椅子的旁边凌乱地堆着各种书册,是从京内运来的医典,天刚亮,与他随来的御医和药童多半还在昏睡,他也只能挨个翻着成百上千的册子。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了咚咚的步伐声,那人站在门口,并未有要进来的意思。姚景天听到响动,一边翻着手中的书册,一边吩咐道:“快给我查下麻七,红岑的记载。”说完,那人怔了怔未有动作。姚景天微恼地抬头看向他,一身藏蓝色的粗布外袍,宽肩虎背,肤色粗粝,五官刚毅异常挺拔,稍缓了下神,起身道:“是将军大人吧,失礼了。”
霍亚夫快步上前,先为一步双手叉道:“姚御医,受我一拜。”
“是姚某之责,当不得将军一拜。”姚景天眸光一闪,惊异叱咤风云的战将为何一见面就对自己行如此大礼。
霍亚夫道:“您可能忘了,当年我还在做搬石工时,幸得您伸出援手救治,这一拜是为了我自己。”姚景天想了想,还是未有丝毫印象,只是提到当年之事,定是自己在做游医之时,当时两人都是落魄之人,未想到在这种情况下相逢,自是感慨良多。
“将军不必谢我,这番境遇都是天命,人各有命。”姚景天平淡地说道,并不把功劳都揽下,人都有各自的命运,遇上他又幸而得救,便是他的命。
霍亚夫黑眸一咪,道:“未想到姚御医是信命之人,那这瘟疫之灾可是命数?”
“错了,我做御医便是要与命运一搏,过了就是我的命,过不了便是灾患的命。我尽力为之,后头就凭天命了。”姚景天说完这番自嘲的话,又垂头翻看医书了。
他的头发很蓬乱,青涩胡渣红肿双眼,白皙温润的脸上有着几天没有颌眼的困窘,可是霍亚夫并不觉得他狼狈,反而令人由衷产生一种敬佩之情。这种感情同沈卿卿一般,是对医者仁心的一种无限信任,也正因为如此,在很久之后突然的变故下,他一直都没有缓过神来。
霍亚夫正要提步离开,听到他说道:“将军记得去侍卫那里要一碗汤药,这疫情传染极快,将军可要保重了,可别走在夫人的前头。”霍亚夫苦笑一声,说了一句“多谢”便转身向外走去。他清楚了,姚景天说这话并非是要诅咒他,而是要提醒他,疫情传染可不分贵胄贫贱,他这样有恃无恐地待在疫病区可不能保证不被传染。可是姚景天忘了,他自己不也是在这地方待了许多日,而那些怕死的御医和药童,霍亚夫见得分明,他们早早就躲到了最外头被隔离开的村庄里头避难呢。侍卫清早便去唤了好多次,到如今还没有见到一个人过来呢。
不知道是谁传出的风声,是夜煞大人奉旨替天行道,深夜砍了那狗官的头,那狗官只所以惊恐得闭不了目,那是被夜煞的面目吓得,据闻,被他砍断脖子的敌人都有如此之相,简直是大快人心。
午后,村头集结了一帮村民要感激夜煞大人为民除害,起初还只是一小群人,后来越聚越多,围得水泄不通,可见受张万福迫害的人数众多,当然也不乏有些是想来一睹夜煞的面目,毕竟能把人吓成这样的还是很好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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